“赵昊,1980 年5月15日出生,帝都本地人,现年三十八岁,外号日天哥,虹膜扫描正常,未进行伪装。教育等级:初中。十五岁因盗窃、抢劫、寻衅滋事被劳教,三年后劳教结束,二十三岁因寻衅滋事、打架斗殴,故意伤害罪被判刑五年零三个月,狱中参与斗殴,加刑两年。出狱后,三十岁纠集社会闲散人员进行黑社会组织活动,在火拼过程中导致一名群众中弹身亡,抓捕过程中导致一名刑警受伤残疾。庭审过程中怀疑串供,有小弟承担了全部伤害责任,拘役后被释放,下落不明。现为第三新帝都市公安局安阳分局重点监控人物。经系统判定,已达到猎杀标准。”人工智能私人助理的声音再次于无线耳机之中响起。
    赵涛觉得这种温柔的电子合成声音,甚至比沈素莲的声音要好听很多倍。
    在赵涛动手之前,隐形眼镜就将所有的信息投放到了他的视网膜上。
    404办公室所使用的系统具有全中洲帝国的所有查询权限,公检法的内部数据库就不用说了,就连银行账户、通讯编号、公民行为记录等内容,都会被记录在404办公室的数据库里,随时调查可用。赵涛可以调取任意一个人的全部信息,甚至可以知道其昨天晚上使用自己的公民身份在哪个酒店开过房——只要数据库里面有。
    当然,404的系统所给出的信息是经过筛选的,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没有必要让赵涛这类的外勤人员阅读,只是增加工作量而已,一切判定和处理都可以交给来执行,几乎用不着人工筛选。
    在明面上,为了保证公民的合法隐私权,公检法系统不会如此频繁的调取公民个人信息和记录,404办公室就不一样了。事实上,只要赵涛佩戴了隐形眼镜,并且查询系统在运作,他见过的所有人都会经过虹膜扫描,只不过所有的信息都是人工智能进行处理,不经过任何404办公室成员的手,被扫描之后如果没有发现问题,人工智能不会对赵涛进行提醒,只有在发现要犯重犯的时候才会输出数据。
    这样的做法在既能够保护公民的隐私不被侵犯,也能够保证赵涛不错过任何一个潜在要犯。当然了,赵涛有调动这个系统的所有权限,只要他想,就可以去调查所有他见过或者没见过的人,用于寻找线索。
    日天哥的小弟们见此情景,就要一拥而上,这可是在大哥面前表现自己的好机会啊!虽然面前的赵涛上来一招就把自己的老大给干道了,但是看起来也是赢在一个猝不及防,本人貌似不是很能打的样子。
    几个人一起上,赵涛必定双拳难敌四手啊!可趴在地上的日天哥却发了话,“谁都不要动!”
    此时的日天哥早已经没了刚才那股子神气,被人踩住了脑袋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敢问兄弟,是哪里的大哥?”日天哥能混的这么久,并不只是因为能打,头脑还是比较清晰的,天天在外面欺负人,但也害怕政府,每年要孝敬不少片区的领导和执法部门,才能勉强维持下去。见赵涛出手凶狠果断,面目可憎,断定这人必定不是等闲之辈。
    舞台上的表演仍在继续,酒吧里的人对于打架司空见惯,只是先前靠近舞台那座里面那些没有注意到这里的人,目光都被刚才的打斗声音吸引了过来。
    常来的几个老主顾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这赵日天的名号他们是听过的,不只是这个场子,整个安阳区的娱乐场所基本上都有这日天哥搀和,那个年轻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哪来的胆子居然把日天哥踩在脚下?怕不是待会儿要躺着出去了!
    “我啊。”赵涛脸上的表情又从凶狠变为笑容,“中洲帝国最大的黑社会。”
    这种黑话日天哥还是听得懂的,酒吧之中烟雾缭绕,空调开的很足,可日天哥脑袋上的这个汗却止不住的往下流。“是哪里的领导?放我一马,改日必定登门拜访!”
    “省了吧。”赵涛说道。
    有钱不赚王八蛋!这个人可以杀,也可以不杀。不杀那就留给警察继续去监控,浪费公检法的资源和钱财。杀了,这一部分钱就由404办公室划入了自己的腰包,其实都是一样的。人工智能系统的判定从来不会出错,如果人工智能说这个人该死,那么他就是真的该死,赵涛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现在也顾不得是否伪装成为意外事故了,待会儿出门去填个电子表格,404办公室最迟在警察抵达现场的时候,就能够获得接管这个案件的全部权限,进行管辖权转移。
    所谓转移,也只是把档案全部递交给404办公室,经过审核无误后束之高阁,再也不过问。杀手是自己人,在执行任务,还有什么好继续追查的?。这样一来警察没权限差,新闻媒体一封锁,现场的这些人也传播不出什么幺蛾子来,让案子成为悬案,久而久之就会被人遗忘。
    赵涛的左手按在了日天哥的后脑勺上,稍微一用力,日天哥的鼻梁骨和牙齿在与地面挤压的过程中瞬间断裂,嘴唇下巴鲜血直流,痛苦的哀号让在场的所有人仿佛置身十八层地狱!
    下一秒钟,他的后头盖骨发出了一声轻不可闻的脆响,碎掉的骨头直接扎进了脑干之中,心跳呼吸骤停。赵涛觉得手感差不多了,左手直接摸向了他的颈动脉。
    “脉搏,零。头骨碎片刺入颅内,脑干严重损伤,一小时内确认死亡概率为百分之九十八。”左臂的传感器直接将信息反馈到了赵涛的耳机里。
    人类的科技发展到现在,在治疗的过程中虽然已经可以使用人造器官,甚至是仿生肢体再造,断个胳膊断个腿,换个心脏肾脏都不成问题,但是大脑这个东西还是没研究明白,脑干这种颅内的高强度损伤是无法医治的,百分之九十八的死亡概率已经很高了,没有必要再补刀。
    等到医护人员抵达这里最起码也要十分钟左右,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就算是这孙子运气好,没死,救过来了,恐怕下半辈子也只能在病床上度过,再想为非作歹就只能等投胎转世了。
    赵涛直起腰来,盯着面前的那几个马仔,一时之间居然没人胆敢上前,就这样直直的走出了门外,无人阻拦。然而他的脑子想的却是刚才居然用那么贵的酒敲日天哥的脑壳。
    真的是有点儿太浪费了,还有小半瓶没喝完呢!
    “杀人了!杀人了!”惊恐的尖叫此起彼伏,酒吧的dj甚至停止了音乐。看着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日天哥,众人这才回过神来,一个人的生命居然可以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就被终结,一切发生得实在是太快了!
    “接管监控系统,从我进门开始,抹掉硬盘数据。”赵涛自言自语,却被人工智能助力收录进去。
    “入侵成功,抹除将在十秒钟之后开始,请填写事件申请表。”每次任务完成的时候,赵涛都会觉得这个耳机之中的声音简直是太舒服了。
    像酒吧这种低级安全等级的网络和监控系统,没有接入公安局的网络,人工智能入侵起来简直是轻而易举,压根不需要404的技术人员亲自参与,只需要系统自行调动病毒,破解连接酒吧的无线网络,进行植入即可。
    病毒会提高酒吧计算机系统的运行速度,加速至超载状态,过大的电流,过热的温度,会烧毁处理器、内存以及硬盘,进行完整的物理破坏,而并非简单的数据删除,防止公安技术部门对于硬件记录的信息进行恢复。
    走出了大门的赵涛并未着急奔跑,有人报警全息投影通讯设备直接在他的手上投射出虚拟表格,赵涛在“是否需要案情善后”一栏,选择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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