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司马佳吃了半块糕,也洗了洗,上床和司马清睡在一起,虺圆满则在地铺上睡了。

    次日,马智果然来找司马佳,他身后有个雇来的人,挑着个担子,担子里装的都是他备下的礼品。

    “买这么多?”司马佳有些被惊到。

    “多多益善嘛,”马智笑道,“子善别笑我俗,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司马佳笑道:“我什么都听文博兄的,回来告诉我所费多少,一定要让我分摊一半。”

    马智便笑笑,不再答什么,与司马佳一同往韩府行来。

    韩英官至尚书,又任大学士,今年又承恩主持春闱,司马佳原本以为韩府门前定会是一番忙碌景象,不料,真的到了近前,却发现府门紧闭,门前亦无人。

    “文博兄,这是闭门谢客呀,”司马佳道,“这该怎么办?”

    马智微微一笑,道:“我自然是把该打听的都打听了的,不用急,跟我来。”

    司马佳跟着马智,绕到了韩府的后门。后门正有一量运菜的车进去,马智便提起衣角跟上去,被守门的拦下了。

    “你们是谁?”守门人问。

    “哦,我们是来应试的举人,也是韩大人的同乡,特来拜会大人的。”马智恭恭敬敬地做了个揖,把他和司马佳的名帖奉上。

    守门人颠来倒去地看那名帖,看来是没看太懂,便朝门里叫道:“林管家,您来看看这个!”

    一名矮矮瘦瘦,穿着灰色衣服的管家便从门里出来,问道:“怎么了?”

    “这两位举人老爷,想见咱们家大人。”守门的把名帖丢给管家。

    管家仔细看了名帖,冷笑了一声,道:“大人今年任会试主考官,为了避嫌,特地闭门谢客,二位难道没看见?”

    “自然自然!”马智道,“只是我们二人不是以考生身份来拜见大人,而是听说大人是我们的同乡,特来走访的。”

    “呵,大人不会见你们的,你们快点回吧,”管家把名帖放在手里掂了掂,道,“只是回去别说,大人傲慢,不见同乡什么的鬼话啊。”

    “不不不,肯定不会,”马智道,“能不能再通融……”

    “没的通融,说句实话,大人都忙翻天了,哪有空见你们?”管家道,“这些东西你们也拿回去吧。”

    “这些礼品是特地备下的,”马智道,“我们拿回去也没用,请您代大人收下吧。”

    司马佳在马智身后,仿佛看见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什么,塞到管家手里:“这是给您的,请您帮我们把礼带到,再让大人看看我们的名帖,就说他的两个同乡来过……”

    林管家犹豫了一下,但在袖子里捏了捏手里的银子,还是道:“好吧,东西抬进来吧,你们可以走了。不过我可不保证把话带到啊。”

    马智见实在见不到韩英,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求得个这样的结果,也不算最坏,转身对司马佳说:“看来韩大人不是随便能见的,但托这个管家,总能让韩大人知道一下我们。”司马佳是无可无不可的,也就跟着马智回去了。

    余下的事情不提,很快便到了会试当日。司马佳和马智结伴早早来到了贡院考场,等到了时间,学子们一个一个地接受检查进入贡院。

    司马佳排在队伍中间,努力平复下自己激动的心情,默默背诵早已烂熟的经文,等轮到他,将卷票交给负责检查的官吏,另一名兵勇则负责给他搜身。谁知那名官吏拿到卷票一看,便道:“沅村司马佳,不得参考。”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的考试相关,半是各种朝代杂糅,半是胡诌的。

    ☆、第二十八回

    “怎么会?”司马佳开始还没有意识到严重性,以为是官吏搞错了,“你好好看看卷票,就是我本人,不会有错的。”

    “知道是你本人,”官吏道,“你跟我来吧。”

    “可是,我该进去考试……”司马佳还不想走,却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兵勇来,在他身后一推,凶狠地说:“走!”

    司马佳这才觉得大事不妙,不得不跟着官吏离开,到了一间厢房里。官吏让他坐着等,便离开了,凶神恶煞的兵勇守在他的旁边,不明就里的司马佳冷汗直流,坐在椅子上的身体不停发抖。

    不多时,官吏回来了,并带进一个人来,照样也说:“坐着等吧。”司马佳抬头一看,那人正是马文博。

    “文博兄!”司马佳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下子站起来,道,“文博兄,你可知我们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

    马文博摇了摇头,但表情却是凝重的,好像猜到了什么,却不愿说。

    “文博兄,我们不会真的不能考试了吧?”司马佳最担心的不是别的,正是这个。如果今年考不成,下次就要再等三年。

    “子善,不会的,”马智道,“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人担着,一定不能害了你!”

    司马佳正要再说话,厢房的门打开,有位魁梧的中年男子踏进了门槛。那男子长须及胸,穿着一品紫色文官官服,戴着官帽,神情庄严,步履稳重。司马佳虽不认识他是谁,但看这是名官员,便恭恭敬敬作了一揖。身边的马智却是大惊,呼道:“韩大人!”

    原来这就是韩大人?司马佳这才醒悟。只见韩英不慌不忙,坐到官帽椅上,开口道:“你们就是本官的两个同乡了?”

    看来韩府的管家,的确将他们两个的名帖带到了。司马佳躬身道:“学生是沅村人。”

    马智比他聪明些,没有自报家门,而是直接问:“大人,今天是考试的大日子,为何将我们带到这里?”

    “你们的礼,本官看到了,”韩英道,“就放在贡院门外,等会儿你们走时,自己带走吧。”

    “那只是一些薄礼,学生们没有别的意思……”马智还想以巧舌取胜,无奈没有用处。

    “今年是本官首任主考官,”韩英的脸色阴沉下来,“为了避嫌,特地闭门谢客,而你们却挖空心思,想要贿赂讨好本官,读书人怎可如此投机取巧?就算你们是本官同乡,也不能饶过!”

    韩英的手敲在椅子把手上:“会试关乎国家根本,本官不得不杀一儆百,你们二人的举人功名,本官给你们留着,但从此不得再进贡院,永生不得参加会试;你们回乡后,也不得被授予官职,只望你们好好读书务农,想想清楚,什么叫儒者的气节,再看清本官是个什么样的人!”

    听完了这些话,司马佳浑身像是被雷劈了一通,僵立原地,说不出话来。马智则立时跪下,匍匐在地,两股战战,涕泪横流,哭道:“学生已知道错了!学生只想与同乡的大人来往,并没有贿赂的意思!现在学生已经知道大人是怎样清白官员!都怪我们这等俗人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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