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狠狠捶了自己胸口几拳让自己冷静下来。

    “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温绘年会在我房间?昨晚去和同事聚会了,然后呢?靠我好像是喝多了!没错啊喝多了还找人去叫这讨厌鬼过来接我了是不是啊!为什么一想全都想起来了!连带着回屋之后那丧心病狂的吻都想起来了!”熊司露坐在床上几乎要把自己的头发都扯光,“不止是吻!接下来是不是还有更禽兽的事情!这块怎么就没胆子记住呢!”

    熊司露看了一下温绘年,心又想:不对,接下来应该没有做什么更无耻的事情,如果真做了的话那讨厌鬼应该不会是坐在那里,肯定是躺在我身边才是啊。

    这一想熊司露算是冷静了下来,只是当她用一头凌乱的头发迎接温绘年的苏醒时,心情还是有那么点忐忑。

    “早安。”温绘年从椅子上站起来,舒展了一下酸麻的身子,说道,“我去用一下你的卫生间。”

    “嗯,哦……”熊司露总觉得这一幕熟悉到相当的随意。

    “有新牙刷吗?”

    “卫生间抽屉第二层有。”

    温绘年就去了。

    熊司露一直坐在床上发呆,直到温绘年再进屋,靠在门边对她说:“我要去医院,需要我送你去电视台吗?”

    “不用了……”熊司露摆摆手,眼睛还是发直的,“一会我收拾完了自己去。”

    温绘年思索了一下,“嗯”了一声就走了。

    熊司露一路发呆去的电视台,她不知道用什么脸面来面对她的同事们,不知道在同事们的心目中自己已经变成了何等模样。但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就算她已经变成了豪放女,她依旧要在直播镜头点端庄贤淑,播报那些正经无比的时政新闻。

    熊司露想着要不要去找温绘年,毕竟昨晚的事情不说明白是不行的。不能都像温绘年那样什么事都憋在心里!从小到大就这个鬼脾气!你心里什么话说出来能死吗!能吗!

    在犹豫了一天之后,她还是在下班的时候气势汹汹开车去温绘年的医院。

    温绘年昨晚在椅子上睡了一晚,到了医院先睡了一会,下午的时候有个小手术,做完手术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八点。

    本来她没有吃饭的打算,陆书然来给她送饭,她也拿了放到一边去,低头整理文件。

    陆书然似乎已经习惯她的冷漠,不恼,坐到一边。

    “你昨晚没回家。”陆书然说出的并不是疑问句,但却是疑问的内容。

    温绘年一边工作一边说:“你都去过我家了,何必还问。”

    陆书然看着被放到一边那温绘年妈妈给她的饭盒,说道:“昨晚和熊司露一起?”

    “嗯。”

    “一起干什么?”

    “干想干的事。”

    陆书然笑了:“奇怪,你的熊小姐不是不理你吗?怎么突然又转性了?”

    “你从何而知她不理我?”

    陆书然“哈”地笑了,双手撑在温绘年的面前说:“难道你会对她说,七年前我被我妈妈带去了美国,生了一场重病差点死了。我妈妈不让我回国,扣留了我所有的护照证件,之后你毕业时我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来见你一面,却又不敢让你看到我。这些年来我每晚都会梦到你,连说梦话都只会说你一个人的名字。可是为什么我不能在你身边呢?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当年不思进取所以我们活生生被我妈妈给拆散了。你真的会这样对你的熊司露说吗?”

    温绘年并不说话,只是瞪着陆书然看。

    “你这副模样,已经说明我猜对了。”陆书然的确在笑,但神情是说不出的失落,“你这种人,只会对她说,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抛弃了她七年,是你让她难过,把一切的罪责都往自己身上扛。就像七年前,你为了想和她在一起而不顾一切地赚钱,最后差点累死自己,却也依旧保护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你的爱好伟大啊,伟大到最后对方都不理你了。”

    温绘年把饭盒拿过来,安静吃饭,神态悠闲得仿佛陆书然什么也未说。

    “你到现在依旧觉得熊司露才是你正确的选择吗?”

    温绘年一边咀嚼一边说:“这没什么好多想的。”

    “我为了你去美国……”

    “不,是你本身就去美国,我们凑巧在美国重逢而已。”温绘年说,“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但你的恩情好意我也都一一偿还过了,并未亏欠你任何。”

    “就算你亏欠我我也不会让你怎样报答我。”陆书然抢白,“但你还不懂吗?你做的所有事只有我最了解。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你不说话我也能明白你在想什么,这难道不是爱情最好的状态吗?那个熊司露永远不懂你想什么,你要什么,她只会一味索取!”

    温绘年低头看着饭盒里的红烧排骨,这是她妈妈的拿手菜:“不是互相理解就是最好的状态,其实你没有你想的那么了解我。”

    陆书然面上一红,走出了温绘年的休息室。

    温绘年咬着筷子,看着低低的天花板。天花板被太过明亮的led灯照得晃眼,但温绘年却是第一次脑子放空,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好。

    熊司露来到医院的时候正好看见陆书然走出来。本来她还有些要和温绘年聊一聊的情绪这瞬间又被一扫而光。

    但她还是坚持要去找温绘年,最起码心里的那些疑惑要给她当面说清。

    她在走廊上遇见温绘年。温绘年正在和一个患者家属说话,那家属在哭,温绘年拿纸巾帮她擦眼泪。

    为什么这么温柔?对谁都这样温柔……

    熊司露站在远处看着她未叫她,等她自行发现。

    温绘年就那么有耐性一直和那家属说话,等她发现熊司露的时候熊司露膝盖都打不了弯了。

    “嗨,熊,吃饭了没?”温绘年向她打招呼。

    “你就知道吃。怎样,要请我吃饭吗?”温绘年真是奇怪啊,为什么面对温绘年的时候她就是那么沉不住气呢?她这些年修炼出来的好气质好脾气都去了哪里?为什么一见到她就破功啊。

    “可以啊。”温绘年微笑,“刚好我也没吃,去我医院旁边那家吧,你应该爱吃意大利面。”

    两个人坐在西餐厅里,这里的气氛很好,还有悠扬的音乐。

    温绘年向熊司露推荐了他们家金枪鱼意大利面和鸡翅,熊司露对食物也没什么企图心,温绘年说什么她就吃什么了。温绘年自己却只要了一份洋葱圈,结果那洋葱圈自上来之后就没被宠幸,一直孤孤单单地躺在温绘年面前。

    “昨晚你为何像白痴一样坐在那里?”熊司露决定单刀直入。但这单刀入的也未敢直接插中温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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