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就什么都不用担心,可女人一旦老了丑了就坏了,你到时候就不这么想了。”

    桑鹤轩微微眯眼,低声问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人?”

    安思淼摸摸他的脸说:“我不觉得你是,但这就是现实,感情这种东西,我虽然相信,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它大部分也是荷尔蒙在作祟。”

    桑鹤轩对“荷尔蒙”这个词似乎很厌恶,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淡淡道:“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这毫无意义,你总有一天会承认感情不只是荷尔蒙作祟那么简单。”

    既然敢做出承诺,就一定会付诸行动,桑鹤轩就是这样的男人。青年男人喜欢说漂亮话,成熟男人更喜欢将漂亮话变成事实。很多很多年之后,当安思淼变得不再美丽,佝偻着背,甚至吃成肥婆时,她就会知道他的感情是不是荷尔蒙在作祟了。

    虽然安思淼极力否认自己的身体有问题,告诉他呕吐只是偶然,但桑鹤轩还是带她去了医院。

    医院的医生对他们已经非常熟悉了,不论是因为那次险些出事的车祸,还是因为刀伤事件,甚至是关于汪永年的事。

    他们实在是引人注目的组合,想让人忘记都难,但尽管如此,再看见时那些医生护士还是忍不住想要围观和评判二人一番。他们总是会忍不住往恶毒的方向想,比如虽然桑鹤轩和安思淼看起来很恩爱,可豪门媳妇哪那么好当?有钱男人哪个不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们这样恩爱不过是在外人和媒体面前做做样子,互相搭戏罢了,有什么了不起?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你越是优秀,得到的质疑就越多,但你不优秀,你贫穷,你得到的则是还不如质疑的鄙夷。

    现实告诉我们,你好了别人嫉妒,你不好别人瞧不起,你怎么都无法让别人满意,前进也不是,后退也不是,停在中间都有人要讲你几句江郎才尽,所以何必呢,何必去在乎别人的想法,你活着不是为了别人,你甚至都不认识那些人,为了他们的眼光和非议而惹自己不开心,实在是太傻了。

    安思淼以前不是很明白这个道理,有时还会因为别人的注目而不舒服。但跟桑鹤轩在一起的时间多了,她就变得越来越像他,对那些有色眼光渐渐免疫,不再多想。她现在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考虑和学习,没心思分给那些无关紧要的甚至连姓名都不知道的路人。

    安思淼每次孕检,桑鹤轩都会陪在她身边,这已经成了规律。她甚至都不需要在孕检前询问他是否要一起去,只需要等着他就可以了。

    这个雷打不动的惯例,在某天却有了一点小变化。安思淼怀孕八个月的时候,临近孕检日期,桑鹤轩没有回家,他被公司的事绊住了脚,却还是要她明早在家等他来接。安思淼也没多想,第二天乖乖等着他来接,可是等到十点多都没见人,于是她便自己开车去了。

    开车走到一半,桑鹤轩给安思淼打来了电话,安思淼看了一眼还有三十几秒的红灯,接起了手机。

    “你自己去了?”桑鹤轩的声音从电话另一边传来。

    安思淼应声道:“嗯,我担心你忙,怕打搅到你做事,所以没给你电话就先出来了,我在桌上留了便签,你没看见?”

    “看见了,你现在在哪?”

    安思淼看了一眼路标,道:“在富平路等红灯,怎么了?”

    “把车停到路边等我,我马上到。”桑鹤轩飞快地说完便挂了电话,丝毫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安思淼无奈,看了看变绿的交通灯,认命地靠边停下了车。

    等了约莫不到五分钟,一辆挂北京牌照的黑色suv便停在了她面前,桑鹤轩从车上下来,戴着一副让他显得斯文儒雅的无框眼镜,黑西装衬得他身形挺拔瘦削,打他脸上却一点笑容都没,严肃得不行,活像个要去参加重要会议的领导。

    安思淼打开车锁下了车,很有觉悟地把驾驶座让给他。等两人一起上了车,车子重新朝医院驶去时,她才敢问他:“你怎么来了?不是写了便签让你休息一下吗?我自己可以的。”

    “你怀孕八个月,自己开车,你真厉害。”桑鹤轩答非所问,绷紧的侧脸非常吓人。

    安思淼有些害怕他这样子,讨好地想说点什么,却听他紧接着道:“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还在开车。”

    “……是啊,怎么了?”这不是明显的事吗?

    桑鹤轩猛地转头瞪了她一眼,接着迅速收回视线专心开车,只是语气认真压抑地说:“开车讲电话,这是违反交通规则的,你太不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当回事。”

    安思淼膛目结舌,结结巴巴打:“……没,我没听说过这条规定啊。”

    桑鹤轩微蹙眉头,沉默了一会道:“是吗,香港有。”

    “……嗯,香港比较发达,也许不久的将来大陆也会有,幸好现在还没有。”安思淼下意识拍了拍胸口。

    桑鹤轩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将车停到市医院停车场,停稳之后才说:“你到底在庆幸什么?”

    “……”安思淼被桑鹤轩的样子搞得很不安,犹豫了一下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袖,摇了摇小声道,“老公,你别这样,我害怕。”

    桑鹤轩微微一怔,面色变得有些不自然,将她抓着自己衣袖的手反握在手里,故作凶恶地瞪了她一眼道:“知道害怕下次就别这样,你可以等停下车再接我的电话。”

    “……我那不是怕你又嫌我不接电话训我么,你忘了在香港的时候你发那么大脾气的事了?”安思淼为自己辩解。

    桑鹤轩面上一热,停顿半晌僵硬道:“那不算,当时你没留便签,这次有。”

    “可是上次辛姨知道我没走远,只是出去散步啊。”安思淼还是不服气。

    桑鹤轩被她说得无语,沉默良久才别开头转移话题道:“到了,时间不早了,下车吧。”说罢,松开她的手快速跨下车,那背影颇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安思淼看着他的背影微微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

    孕检的结果很正常,安思淼的身体很健康,胎儿也很健康,预产期刚好在1999年1月1日。在这个到处传播着千年虫末世论的世纪末,她将迎来自己和桑鹤轩的宝宝,这意义自不待言。

    预产期就在眼前,桑鹤轩作为即将成为父亲的人说不紧张那是假的。在紧张的同时,他也拒绝了要看孩子是男是女的建议,首先这不符合规定,再者,他觉得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上天给他的赏赐。他将带着感恩的心去迎接这个孩子,将孩子性别的问题放到出生日再去了解。

    安思淼对这个意见不置可否,她的肚子要比普通孕妇大很多,医生说可能是双胞胎,她怀着虽然辛苦,却觉得非常幸运。

    预产期临近,桑鹤轩和安父安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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