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经不时兴了,鬼子都是禽//兽,占领了村庄就直接奸//淫掳掠……啥子?修长城啊?算了吧我说二当家!就你们大汉朝的那一条破长城修得就不怎么管用,匈奴骑兵的大刀长矛都顶不住,能顶住小鬼子的飞机大炮么?!”

    息栈听丰参谋长掰着手指头讲得头头是道,心里也暗自吃惊,马云芳马大帅就已经很厉害,这日本鬼子听起来比马家军还要凶神恶煞,竟然能够让官府与红匪军这两路昔日的顽固死敌联起手来,一致对外。

    “远交近攻”,必然是遇到了强敌呀!

    秋高气爽,长虹贯日。

    绺子里秋收正忙,山坳中一片灿烂金黄。高梁杆儿上都摆起蜡黄炸顶的一头穗子,一颗颗高梁谷粒结得硬邦邦的;苞谷杆儿上的苞叶已经失色,干巴巴,白花花的,露出一根一根朝天撅着的苞谷,黄灿灿的,吐着饱满的颗粒。

    息栈站在田垄间,远望着在日头底下闪烁着金光、粗壮肥美的苞谷棒儿,看着看着两只耳朵就发烧了,总觉得眼睛里看见的是昨晚在炕上,某人两腿之间擎起的那一根儿很壮实的“热苞谷”,诱人的古铜色,映着油灯的火光。

    晚饭吃的就是蒸苞谷,刚摘的新鲜货,颗粒饱满,热气腾腾,咬之汁水香甜。

    小凤儿一边儿啃着苞谷棒子,一边儿心怀不轨地瞟视自家男人的俊脸,啃着啃着就变成了用小舌舔//舐,舔着舔着就干脆扔掉被嘬成皱巴巴的苞谷芯儿,八爪鱼一样攀上男人的身。

    大掌柜捶床大乐:“哎呦呦,瞧瞧你,吃个饭也能吃成狼样儿!娃儿果然是年纪到了,火力壮啊!”

    “哼,怎样?你昨晚上累到了?不行了?那就算了!”

    “谁说老子不行了?!他奶奶的!想当年老子像你这岁数的时候,哼,炕上十个八个一块儿招呼!”

    息栈顿时不乐意了,委屈得脑顶冒烟儿:“想当年你怎样的?......你真的十个八个一起来的?你,你,唔......你竟然做那样的事,真不要脸!”

    大掌柜转了转眼珠子:十个八个一起......这牛皮吹得,好像是有点儿没边儿!

    男人挠了挠头发,讪笑几声:“嘿嘿,嘿嘿,美羊羔儿,酸着啦?俺就喜欢看你吃醋的小模样儿!”

    小凤儿的脸蛋粉扑扑,不理会男人的唧歪,一把直接推倒,骑了上去。

    如今俩人都最喜欢这个姿势。

    小凤儿觉得自己终于在炕上“上了位”,翻身坐主,很是骄傲得意。男人觉得躺着其实更舒服轻松,毫不费力,还可以自在地欣赏美羊羔儿每一次被“热苞谷”搅动得浑身乱颤、娇美水嫩的风骚模样。

    老子在下边儿又怎样,反正还是老子插你!

    ****

    送走进关参加抗日的八路军头领和伙计不久,息栈这一日正在前山小水潭畔洗床单衣物,山脚下的步哨跑来送了一张字条。

    展开一看,一行清秀的小字:

    “栈桥雪霁天晴,露亭雾重山远。故人叩篱来访,可否一见倾谈?”

    息栈心口一热,顿时伤感酸楚。他这会儿已经知道马师长之前不只一次给自己传递字条,却总是时运不济,没有一次能送到正主儿手中。这一次,终于收到了......

    沉梁峪村的农家客栈中,息栈摸到了房间,闪身进去。马师长端端正正地坐在屋中,正等着他。

    马师长的脸庞比上次见面又硬朗消瘦了一些,一对细长的眼却依然温和:“亭。”

    息栈躬身要下跪叩首,却被一把拦下。马师长笑道:“以后别跪了。也没有别人再跪我,你还一直跪什么,真是傻亭儿......”

    马师长没有穿军装,而是一袭长衫,一件缎面罩衣棉袄,一顶圆帽,过路商人的打扮,想是怕泄露了行踪。

    息栈问:“殿下找我有事?”

    “呵,我不来找你,你总之是不会去见我吧?”

    “我......他伤得很重,我不便离开。”

    “呵呵,那土匪头子很是结实硬朗,伤早就好了吧?”

    “嗯......是,是,最近好得差不多了......”

    马俊芳瞧见息栈那个垂头尴尬的模样,笑道:“我不是来拷问你这个的。鸾亭,这次来,只是跟你道个别。旧识一场,不见一面,总觉得,心里舍不得......”

    “道别?你要去哪里?”

    “进关。打日本鬼子。”

    “什么?!”

    息栈一听就着急了,怎么殿下也要去打日本鬼子?!

    却原来关内中原的形势已经危在旦夕,战线全面告急,华北大面积陷落,国军且战且退,伤亡惨重。委员长一声令下,西北军马云芳所部,速速调集三个师团东进,支援太原会战,与晋察冀边区的八路军协同合作,一定要堵住小鬼子继续西进的步伐。

    息栈急切地说:“殿下,听说那一群倭寇甚是穷凶极恶,火力强大,又有飞机铁炮,关内的官府军都打不过他们,你这一去......太危险了,就不能不去?”

    “军令如山,我一个做师长的,怎么能临阵说不去?”

    “师长,什么师长啊......殿下就不能离开马家军,不要再与他们一起了!

    “呵,离开马家军,我能去哪里?”马俊芳苦笑一声,眼中是三分无奈,七分漠然:“就我这一张脸,在这块地方,哪个不认识我是马军长的兄弟,马家军的师长。马云芳这些年来积攒了多少仇家,你可知晓?我离了自己人的队伍,能活过三日?”

    息栈连忙说:“那你跟我一起,有我护着你,不会让仇家伤了你!”

    马俊芳笑了:“跟你在一起?傻亭儿,你不是要让我跟着你上山做土匪吧?”

    “......”

    “就算我想与你在一起,你那个土匪头子见了我,不得掏枪拼命?”

    “唔,可是......”

    “呵呵,你不必难过,我若是能活着回来,你我来日总有再见面的缘分。”

    息栈一听就滴下泪来,两颗豆大的泪珠在睫毛上滚了几滚,终于迸出。眼眶中的泉水汇做两道涓涓细流,止不住地流淌。

    马师长深深地凝视息栈的脸庞,每一分每一寸都尽力记在心底。

    息栈长大了,长壮了,长胡子了,虽然下巴总是刮得白皙干净。

    马师长在上一世从来没有见过鸾亭长得这么难看的模样,也从来没有觉得他这样地好。

    如今,越看越觉得他好。

    这样清澈,纯净,美好又真实的人儿,可惜,领悟得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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