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气堂正,黑气阴冷,灰气死寂,三道束缚犹如三条巨龙,死死地束缚着周一山的身体,他艰难地回过头,不可思议地看着三人,苦涩地说道:“你们——”
    逢不识惊呼道:“老三——”
    “别过来,快逃!”周一山喝道。
    “哈哈哈!三位爱卿好样的!”赵光义张狂地大笑,“周一山,如何?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逢不识,你逃啊!我们先让你逃上一天一夜!哈哈哈……”
    逢不识看了周一山一眼,果然转身就逃,随着他的逃跑,又是漫天的炮弹袭来,直接炸得秦连武等人头上的防御罩荡起层层涟漪。
    “逢不识!本来说的给你一天一夜的时间逃跑,鉴于你的不文明举动,时间直接缩短一半!”秦连武不屑地喝道。
    “哈哈哈……周一山,现在你兄弟已经弃你而去了!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赵光义更加得意,“周一山,我忘了告诉你,宛陵的大道叫做牢狱,君复的大道叫做困,文正的大道悲天下,都是一等一的困敌大道!你不是说你能够逃跑的吗?快点逃啊!你不是说你要去做暗黑天的急先锋吗?你快点去做啊!我好怕怕的!”
    “你们不是失落大陆来的?”周一山没有管赵光义的叫嚣,苦涩地看着林君复、梅宛陵、范文正三人。
    “我们当然是从失落大陆来的,不过我们也是赵氏的臣子!”范文正浑身紫气缭绕,脸上真的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为什么?难道失落大怒不是以低于暗黑天为己任吗?”周一山话语中带着浓浓地挫败感,神情也更加苦涩。|
    “你知道当年地球华夏为什么要得到传国玉玺才是国家正统,而周边的蛮夷不断攻打我中原吗?”范文正紫气遮住了脸,“就比如我大宋时候,当时就有西夏、金、辽、蒙古、大理、吐蕃大大小小几十个国家都想侵占。前些年听最近一批进入火星的人说,后来蒙古人统一了天下,为什么会四方征战?周一山也是那一批进入火星的吧?你猜猜是为什么呢?”
    “为什么?难道是为了夺取传国玉玺?”周一山皱眉说道。
    “周先生果然睿智,一猜就中!”范文正夸奖道。
    睿智你马买笔!
    周一山真相继续破口大骂一通,不过嘴里却苦涩地问道:“难道传国玉玺就什么天大的秘密?”
    “当然!”范文正说道,“我们当年不过是一介书生,可没有打破虚空飞升上界的本事,那时候也没有后来的飞天遁地的科技成果,我们却来到了火星,你知道了吧?”
    “传国玉玺送你们来的火星?”周一山震惊地问道。
    “正确!”范文正说道,“传国玉玺民间传说叫和氏璧,其实他还有一个名字叫造化玉蝶,不过这个名字只有各大家族的人知道!”
    “好了!周先生,告诉了你这么多本来不该知道的秘密,你就安心上路吧!”范文正身上的紫气直接化作一条盘龙,对着周一山张开了血盆大口。
    “等等!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周一山请求道,“真的只有最后一个问题!”
    “夜长梦多!”林君复怨毒地说道,显然她还记得周一山给他的那个响亮的耳光。
    “没事!”梅宛陵自信地说道,“人家周先生陪我们演了那么久的戏,才终于把自己演了进来,就满足他最后一个愿望吧!”
    “你问吧!不过我们不保证回答!”范文正将周一山先前所说过的话,原封不动地换了回来!
    “多谢三位成全!”周一山突然笑了,冷冷地笑了。
    “我这人一向金口难开,最不喜欢说废话,可为什么却会陪你们说了那么就的废话,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林君复只说了三个字,突然醒悟过来,大喝道,“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这种情况还能翻天不成?”梅宛陵和范文正都疑惑不解。
    “主意反击——”林君复焦急地大喝。
    可是,已经迟了!
    本来好像已经被牢牢束缚住的周一山瞬间动了,直接从黑、紫、灰三道束缚当中闪身而出,立掌如刀瞬间划过范文正的脖子,一转身又是爆裂地一拳击向梅宛陵的胸膛,林君复一见来不及转身,直接疯狂后退。
    林君复大喝注意反击,可是已经迟了!
    本来好像已经被牢牢束缚住的周一山瞬间动了,直接从黑、紫、灰三道束缚当中闪身而出,立掌如刀瞬间划过范文正的脖子,一转身又是爆裂地一拳击向梅宛陵的胸膛,林君复一见来不及转身,直接疯狂后退。
    范文正反应过来,周一山的掌刀已经距离脖子不盈寸了,可是大帝毕竟是大帝,只见他脖子好像折断似的一偏,双腿已经连环踢出。
    可是周一山这个时候已经在攻击梅宛陵了。
    梅宛陵眼见得周一山如此爆裂的攻击,却不慌不忙仰面一个铁板桥,身子好像齐腰折断,接着一旋,双手带着阴冷的黑气攻击向周一山的丹田。
    可是周一山这个时候已经跳了开去。
    写来漫长,其实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情。
    赵光义、唐天、秦连武等人本来得意非凡,这个时候惊讶得长大了嘴巴,他们实在想不到,堂堂三个大帝使用大道偷袭得手,情势怎么就突然转变了的!
    情势怎么就突然转变了呢?
    原因很简单,因为周一山现在已经是混沌体质,大道无法伤其身罢了。
    大道诞生于混沌,怎么可能跟人世间的忤逆子一样做出反噬的事情来?
    这也是他刚刚福至心灵,突然想到的,不然他心里明明已经怀疑范文正三人和赵光义等人是一伙的,却好像浑然没有防备,让范文正他们近身?
    当然,这其实也是一个赌博。
    赌输了,周一山一个人万劫不复。
    赌赢了,所有人都能够活下来。
    赌,其实也是赌那些人会给逢不识一个能够离开的机会。
    逢不识为什么必须要离开?
    因为在贝克山庄还有杨沛琳、秦玉菲、如花、似玉、天府思雨、逢砚琳、云书尘、昭君、赵子陆、陆高轩等人存在,兄弟俩都不放心他们能够不做出不符合自身实力的举动来。
    可是逢不识离开就能够救走那么多人吗?
    能够!
    当然前提是有机会离开!并且周一山还能够拖延哪怕一点点时间。
    诸君是否还记得,先前逢不识曾经懊恼、愤怒地砸平板电脑,砸了还不解气,又弯腰捡起来,继续砸下去了。
    如果真的需要发泄,逢不识好歹也是地仙修为,平板电脑作为一个普通的科技产品,需要连续砸两次吗?
    逢不识离开就能够救走那么多人吗?
    能够!
    当然前提是有机会离开!并且周一山还能够拖延哪怕一点点时间。
    诸君是否还记得,先前逢不识曾经懊恼、愤怒地砸平板电脑,砸了还不解气,又弯腰捡起来,继续砸下去了。
    如果真的需要发泄,逢不识好歹也是地仙修为,平板电脑作为一个普通的科技产品,需要连续砸两次吗?
    一切只不过是为了弯腰下去,捡起一粒沙罢了!
    逢不识离开的时候为什么会有那么猛烈的炮火攻击?
    只不过是为了他能够顺利地带走这粒沙罢了。
    只要这粒沙被顺利带走,那么杨沛琳、秦玉菲等人以及贝克山庄的所有科研人员、科研设备都安全了。
    因为那一粒沙子有个名字叫桃源石。
    现在逢不识不但顺利离开,临走时候那种气急败坏的样子还成功麻痹了所有人,密密麻麻的炮弹将整个空间的天地元气搅得狂暴异常,而周一山也顺利地脱离了林君复、梅宛陵、范文正三人的大道束缚。
    所有人都在吃惊,他们既是吃惊于周一山实力的强大诡异,更吃惊于周一山居然没有趁机逃跑。
    可是他们在先天一元阵的保护下却不敢冲出来,而梅宛陵三人也有些不敢直接动手,场中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周一山冷冷地笑了笑,大喝道:“赵光义、秦连武、唐天,意外不意外?惊喜不惊喜?还有一份大礼送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够笑纳!”
    “范文正!林君复!梅宛陵!你们三个家伙在干什么?还不快点将周一山给我拿下!”赵光义气急败坏地喝道。
    “呵呵!这个时候了,你们还有万一的希望吗?”周一山瘪了瘪嘴,冷笑道,“收礼吧!各位!”
    随着话落,周一山双手在空中连续画了几个圈,刚刚已经消失的吞噬旋涡念珠突然出现,瞬间融合变大,就好像蟒蛇吞象一般,将炮弹连同所有人都卷进了旋涡。
    然后,周一山就像放风筝一般,拖着这个大漩涡飞奔。
    蝴蝶扇动翅膀有可能引起一场巨大的龙卷风,周一山现在就相当于扇动翅膀的蝴蝶,旋涡越变越大……
    “动手!”范文正大喝道。
    说着取出一支巨大的毛笔,瞬间消失在原地,巨笔点出,铜勾银画,犹如千军万马向着周一山冲杀而去。
    指点江山,山河笔。
    笔杆是天外陨铁炼制,毫是月宫玉兔毛,具有化虚为实的功效。
    周一山只觉得身体一紧,又有种陷身泥潭的感觉。
    任你功夫再高,也敌不过千军万马!
    何况,梅宛陵也取出一块砚台,迎风变大,对着周一山当头砸来;而林君复却取出一根白骨大棒,对着周一山的双腿横扫。
    “我说三位,你们难道做狗做上瘾了?”周一山奋力挣脱范文正的束缚,拖着吞噬旋涡,换了一个方向继续飞奔,大喝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为人要有始有终,这一世做了赵氏的臣子,就必定要听君主的话!”梅宛陵喝道,“文正,这个时候不是领悟功法的时候!”
    范文正本来听到周一山背出文天祥的《正气歌》稍微有点走神,闻言不由得神色一正,山河笔再点。
    周一山只觉得眼前突兀地出现一幅沉雄开阔的边塞秋景图,图中重峦叠嶂,长河落日,孤雁啼鸣,号角声声,弥漫着一种苍凉悲壮的氛围。
    “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周一山大喝道,“你忠于君王,何曾想过百姓?范文正,你知道你的改革为什么会失败吗?”
    “为……休要乱我心神!没用的!”范文正又差点走神。
    说实话,他主持的改革最终失败真的就是他的一块心病,这时候被周一山提起,哪怕是在大战,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浮气躁。
    “呵呵,怎么是乱你心神呢?”周一山艰难躲过梅宛陵的砚台和林君复的白骨大棒,笑道,“你之所以失败,是因为你的改革本身就立身不正,你自己想想,你的改革本质上不过是一个新兴的势力集团想从原有的势力集团碗里分一杯羹罢了!试问天下,除了你的爹妈,有谁愿意别人在自己碗里抢食吃?何况你还急赤白脸地撸起袖子硬上,你不失败,谁失败?”
    “你胡说,我的改革是为国为民!”范文正辩解道。
    “屁的个为国为民!你说这话就不怕遭雷打吗?”周一山再次躲过梅宛陵和林君复的攻击,又笑道: “当然,也还有一点,这个世界,除了你爹妈,没有人愿意你过得比他好!你知道你本来在西夏边境干得好好的,为什么会把你召回来吗?”
    “为什么?”范文正完全被周一山带走了节奏。
    “文正!现在大敌当前,你在干嘛呢?”林君复和梅宛陵同时大喝道。
    “二位兄弟,他反正也跑不掉,就听他说说又何妨?”范文正的山河笔反而替周一山挡了一下梅宛陵的砚台。
    “你——”梅宛陵瞠目道。
    林君复无奈,将白骨大棒耍成一片蒙蒙灰影,狂风暴雨般向周一山攻击。
    周一山手忙脚乱地躲避,但是嘴巴却依然没有停住:“文正先生,你看你二位兄弟就知道答案了!为什么我一说到这个,梅宛陵和林君复就疯狂地攻击我,他们是怕我说出真相啊!”
    “二位兄弟。你们……”范文正又挡了林君复的白骨大棒一下,不可思议地问道。
    “文正,休要听他胡说!”林君复大怒道。
    “啧啧——心虚了!”周一山叹息道。
    “既然是胡说,听听又何妨?”范文正连续挡住林君复对周一山的攻击,“难道你真的心……”
    我心虚?
    我心虚个屁!
    林君复大喝道:“周一山,难道你的本事就是胡说八道吗?”
    “我胡说八道,呵呵!我胡说八道,你为什么不敢让我把话说完,是非曲直自有公论,你话都不敢让我说,不是心虚是什么?”周一山冷笑道。
    不攻击,周一山势必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攻击,就显得心虚,直接证明周一山含沙射影地的说法是正确的。
    林君复闻言,真的差点气炸了肺。
    “让他说!”范文正暴怒道,他一个人挡住了林君复和梅宛陵两人的攻击。
    “林君复——混元神巧本无形,匠出西夏作画屏。春水净于僧眼碧,晚山浓似佛头青。这首曾经得到皇帝的夸奖的诗歌是你写的吧! ”周一山跳开一些距离,依然飞奔着说道。
    “是我的写的,有什么问题吗?”林君复激动之下,没有听出周一山将“湖”字改成了“夏”字。
    范文正皱眉思索。
    “呵呵,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去了!文正先生,你好好想想这首诗,你想到答案了吗?”周一山严肃地说道。
    他牵着吞噬旋涡飞奔,旋涡已经越来越大,越飞越高。
    “没有!我没有想到!”范文正皱眉说道,“我帮你挡住他们,你不要吞吞吐吐的,不然我就……”
    “好!我就直接告诉你吧!你想想这样一首诗歌怎么可能传到皇宫里面了呢?林君复只是一个清净闲人,他凭什么将自己的作品传到皇帝的案头,当然是有人帮忙了,而帮忙的人不是你,那么是谁就不需要我说了吧?”周一山分析道。
    “你是说梅宛陵将这首诗歌传给了皇帝?这本就是一首极美的诗歌,这没什么啊!”范文正生气地说道,“直接说重点!”
    “这首诗的确是我先给仁宗皇帝的,有什么问题吗?”梅宛陵说道。
    “就是,东拉西扯,拖延时间有用吗?”林君复说道。
    “呵呵,文正先生,我刚刚说的就是重点啊,林君复因为这首诗,被仁宗皇帝封为和靖先生,难道就是因为诗写得好吗?”
    周一山这次没有卖关子,又直接说道:“你想想‘匠出西夏作画屏’这句,当时谁在西夏?还不是你范文正吗?那你在西夏作画屏干嘛?俗话说江山如画,你居然在西夏作画屏,难道不是想学学赵匡胤穿穿黄袍吗?当初二桃都可以杀三士,何况你已经证据确凿了,不收拾你,收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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