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猴子好困,等猴子多睡会儿。”
    小猴子拔开在他脸上搔痒的猫爪子,眼睛酸涩得像两块黏皮糖,睁不开啊!
    他小声地呓语,乞求着娘亲放他一马,等他多睡会儿。
    “喂,猴子,不能再睡了,咱得去寻牛宝贝去。”
    “好吧,好吧。”在娘亲不断骚扰之下,猴子已无法再安然入眠。
    “怎么了嘛,娘亲?”
    见宝宝醒来,顾沉舟一骨碌儿就冲向了外面,小猴子只得屁颠屁颠跟在娘亲身后。
    看到临时搭建的牲口棚里空无一物,猴子睡意全无,见牛糟里有多余的食料,食指沾了点凑入鼻冀间,嗅闻了闻,当下,小脸儿掠过朵朵乌云。
    “娘亲,牛儿被人下药了,所以,才跑的。”
    小猴子叹了口气,托着小腮,气馁地,一屁股坐在马槽前。
    顾沉舟伸卷着舌头,含住他裤管,不断拉扯着。
    “娘亲,别急,让我想想,去哪里寻找哈。”
    牛儿不见了,娘亲如果变成人形,肯定会骂死他的。
    真不该睡得那么死,猴子悔得肠子都紫青了。
    不远处的山林里,似乎有人影在晃动,不一会儿,一群人踩踏着仓促的脚步而来,为首的那个彪形大汉,正是长一张长马脸的刘麻子姘头。
    “明璃娃,单不说你从村长家的牛圈里逃跑这件事,现在,有人状告你杀害了邻村朴秀才家独子朴香第,村长命我们来揖拿你归案。”
    粗哑的嗓子,似厮杀缰场时,擂响的战鼓。
    理直气壮,摇武扬威。
    其实不过是村长跟前儿的一条哈巴狗而已。
    他谋杀了邻村朴秀才的儿子?
    猴子笑得身了一抽一抽的,半晌止住笑,扬声,“你确定是有人状告我?”
    “不错,状告之人说的正是你明京忠的儿子明璃娃。”
    “说我杀人,可有证据?”
    “你身上的衣衫,及脚上穿的这双青蓝色的布鞋,便是最有力的证据。”
    “这些东西都是朴秀才儿子临死前身上衣物,如今,穿在你身。”
    握草,顾沉舟心里‘咯噔’了下。
    河边那具惨白转青的男孩死尸,是邻村朴秀才家独子,她当时也不知道,只想着,人都死了,就别浪费衣衫了,才动手将衣服从死尸身上剥下来,刁回来给冻得瑟瑟发抖的猴子送去,本想着不让猴子冻着,没想反而将猴子给坑了。
    “穿了又如何?”猴子不卑不亢回击,“我在河边捡的。”
    “捡的?哼。”马脸冷哼一声,挥动粗臂,厉声幺喝,“剥了,绑走。”
    一群大汉将一个小孩按压在地,三下五除二,将孩子身上衣物剥了个精光,只留下了一条灰白色的小裤钗。
    猴子比较娇小,重量又达标,轻如一片羽毛,汉子只需要一条手臂,就能将他举得高高,只看到两条皮包骨头的腿儿,两条瘦成竹竿儿的胳膊儿,在半空中挥舞。
    小胸口下,肋骨根根可数。
    看得贼叫一个心疼,顾沉舟咆哮着,愤怒地扑上前,连着抓伤了好几个汉子的手臂与胸膛。
    只是来的汉子太多,她无法全部击退,等她一番厮杀后,马脸已将赤身裸体的小猴子带到了村长面前。
    男人立在村长前,身形消瘦,眼窝不止深陷,还泛着淡淡的青紫,黑眼圈浓郁,发丝绾于头顶,再扎了根儿与衣服同色系的布带,一介文弱书生的模样。
    见了马脸拿回来的衣衫与鞋子,顿时泪流满面,“村长,这正是小儿临死之时身上所穿衣物,请村长为我儿做主。”
    朴秀才哀戚的目光,转向小猴子时像淬了毒的利箭。
    “你这个小野种,居然谋杀了我亲儿,你还我儿命来。”
    凌厉的一巴掌挥过去,小猴子半边脸肿得老高,嘴角浸出了殷红血丝。
    ‘呸’,一口染血的唾液吐到了秀才脸孔上。
    朴秀才鼻孔气歪,一巴掌又挥了过去,又一口血痰又吐到了他另一边脸孔上。
    “朴秀才,你他娘的什么意思?就算老子犯了国法,也要经过三堂会审,方可定老子的罪,你对老子动私刑,小心我娘亲回来了,挖你双眼,割你鼻子,断你手脚,抽你手筋脚筋,无用的东西,寒窗苦读二十余年,连个举人都混不上,孬种,死了亲儿,只知道怒骂替死鬼,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真是怂蛋一枚,老子真看不起你,哼。”小猴子染血的脸孔面向东南方,一双燃烧着剧焰的怒眸,狠狠地与朴秀才对视,口喷流畅的语汇,也不知道是从哪儿学来的,让所有在场的人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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