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
    柳之重沉默了,这世上,还真有不给太子脸面的人,想到这,柳之重想起出行前太子交代的话,笑了笑,态度恭敬:“殿下说,庄主欠殿下一个人情,殿下来向庄主讨这个人情了。”
    贾琏冷冷地看着柳之重,只把柳之重看得也想要后退一步,贾琏这才收回目光,吩咐道:“张喜,备马。”
    柳之重这一下,真的笑了。
    贾琏看着贾赦和那一群贾府下人,面无表情:“回去吧,我知道你们为什么现在过来找我,可是,我不是贾琏,也和贾家没有关系,你们,从哪来回哪去,再有下次,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就带着柳之重向山庄外走去,庄外,张喜已经手脚麻利的派人牵来的好马。
    张喜笑嘻嘻地看着狼狈至极的贾赦一行人,客气道:“贾将军,请回吧。”
    贾赦抬头看着张喜的笑脸,咬咬牙,吩咐道:“你们都给我到山庄外等着,而我,”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脸色苍白眼神却坚定:“我就在这里,等贾琏回来,我要好好地,向他问个清楚。”
    第21章
    太子司徒煦会想到贾琏,也不是毫无根据的,因为贾琏,是他见到过的,武功最高强的人。
    不只是那神乎其神的剑法,还有那临危不惧的性情,都是他所见到过的,武功最高的高手,没有之一。
    而在不久前,车食国的使臣来我大庆朝朝贡,名为朝贡,其实说是挑衅也不为过。
    因为车食国这一次朝贡的使臣中,有一个人,据说是车食国第一高手,武功极高,一来就叫嚣着和大庆的高手决斗。那高手名为伊克斯,腰圆膀粗,力大无穷,手拿一个大铁锤,据说重达千斤,有几个大庆朝的将军,在和他比试的时候,被那铁锤直接打在胸口,当场就吐血昏迷,至今还躺在床上。
    而司徒煦也是在大庆朝几次和那车食国的伊克斯比武都输了以后,心情郁结,才会出宫狩猎,从而遇到行刺之事的。
    这一天,在他遇刺之事发生的时候,安静了的车食国,再次蹦跶了出来,要求大庆的乾元帝派人跟伊克斯比武。
    司徒煦的眼神闪了闪,他被父王以修养之名推出朝堂,如今都在东宫静养,这车食国的使臣出来蹦跶,对于他再回朝堂,是个大好的机会,只要,贾琏助他。
    然后,在大殿中,那车食国的使臣代表亚力尔一脸嚣张地看着大庆的朝臣:“难道你大庆朝就没有可以打败伊克斯的高手了吗?”他向乾元帝行了一礼,说话却丝毫不含糊:“大庆的皇帝,我车食国一贯敬重大庆国威,这伊克斯在车食国已无敌手,听到我等要来大庆,立马主动请缨,就是想要见识见识大庆朝的高手,难道皇帝要让我们失望吗?”
    乾元帝司徒澜阴沉着脸,看着下面一个个低着头,像是鹌鹑一样的朝臣,心里更是怒火中烧,但是他现在又不能把这种不悦表现出来,毕竟,还有外国使臣在这里呢。
    “使臣大人说话严重了,我大庆地大物博,区区一个伊克斯,那里需要大庆的将军出马,不过一个乡野莽夫,就足以应对了,”随着说话声响起,只见司徒煦一脸志在必得地走进来,他走上前,对着乾元帝行了个大礼:“儿臣,参见父皇。”
    乾元帝听了司徒煦的话,也不在意他没有自己的允许就私自上殿,这个时候,只要能拿回大庆的脸面,什么都不重要了:“煦儿起来,你刚刚说的,能够打败伊利斯的,的山野莽夫,现在何处啊?”
    司徒煦淡淡一笑,说话也不含糊:“儿臣说的,就是当日救了儿臣的,望梅山庄的庄主,贾琏,此人已经在殿外等候了。”
    “贾琏,”乾元帝微微皱了皱眉头,司徒煦遇刺之事以后,他确实派人查了贾琏的底细,也知道了贾琏是被贾家逐出来的,对于这种不孝之人,他自然是厌恶万分,这个时候,太子却当众提起此人,难道说,此人真有果然之处不成,乾元帝抬眼看了看还一脸得意的亚力尔和伊克斯,终是咬着牙点点头:“煦儿此言差矣,不过是一山野莽夫,那里能够有资格和车食国的第一高手比试。”
    司徒煦会意,他转身,走到伊利斯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用一种很是奇怪的语气开口:“你就是车食国第一高手?”
    “我就是。”伊利斯一直在人前都已绝世高手自称,而所谓的绝世高手,那是不需要太过于知道这世俗的规矩的。
    司徒煦摇摇头:“可惜可惜啊。”
    “太子可惜什么?”伊利斯被司徒煦的表情给勾出了好奇心,立马追问。
    “孤只是可惜,因为那贾庄主的身份,不能个车食国的第一高手比武,对于你们这种习武之人来说,遇不到可敬的对手,岂是可惜二字可以说明白的。”说完,司徒煦还遗憾地叹了口气,退到一边,倒是不再开口了。
    那伊利斯看到司徒煦这般表情,上前一步,拱手道:“大庆皇帝,既然大庆的太子殿下都说那贾庄主是个高手,那伊利斯愿意和他一战。”
    “使臣可要想好了,那贾琏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并比不上这朝中战功累累的将军,你还是选个将军比试比试吧。”
    将军,伊利斯冷笑一声,他还不知道这大庆朝的将军有什么本事吗?前几日,那几个被他打败的将军,不是各个都说是武功高强吗?到最后,还不是接不下他一锤头:“大庆皇帝,作为习武之人,贵在遇到一个可以一战的对手,伊利斯并不介意那人的身份,只要能和伊利斯一战即可。”
    乾元帝点点头,这贾琏不过是个被驱逐出去的人罢了,和朝廷没有半点关系,这要是赢了,是他大庆朝的光彩,输了,也和大庆朝堂无关,如此好事,他自然应允,他看着司徒煦,点点头:“既然如此,煦儿,让那贾庄主进来吧。”
    “是的,父皇。”
    贾琏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满朝的文武大臣都看向了自己,他微微皱眉,抬头看着上座的皇帝:“草民参见皇帝陛下。”
    让他跪地,他现在还做不到,能做到的,也不过是拱手弯腰而已。
    乾元帝皱皱眉,此时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贾庄主,朕听太子说,你武艺高强,如今车食国刚好来了一位武林高手,你们二位,可在这比试切磋一番。”
    随着乾元帝是话音落下,那伊利斯向前一步,看着贾琏,满眼的审视。
    贾琏淡淡地看了伊利斯一眼,再次看向乾元帝:“贾琏出剑,必取其性命。”
    撒谎,司徒煦在心里撇嘴,你不是还留了一个活口给孤吗?
    伊利斯听了贾琏的话,立马瞪大了眼睛怒视他:“你休要嚣张,小心老子要了你的性命。”
    贾琏看着乾元帝,没有分给伊利斯丝毫的目光:“杀了外国使臣,真的好吗?”
    “这……”乾元帝沉默了。
    倒是那亚力尔,笑呵呵地站了出来:“贾庄主多虑了,伊利斯来此,不过是想要挑战天下高手而已,这是一个习武之人的追求,和邦交没有任何关系,我答应你,不论比试的结果如何,我车食国都不会追究大庆朝任何责任的。”
    这话,不就是说,伊利斯肯定能干掉贾琏吗?
    大庆朝的大臣们愤怒了,纷纷瞪着那嚣张至极的车食国使臣代表。
    贾琏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那就去外边吧,血溅朝堂,毕竟不好。”
    伊利斯被气得通红了眼,司徒煦被乐得笑弯了嘴,司徒照看着贾琏看似淡漠实则嚣张的样子,满意地微微点头,这个目中无人的家伙,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乾元帝看了看贾琏,再看看那车食国的使臣,一挥手:“好,去练武场。”
    皇家练武场,是专门给皇子和一些皇室宗亲、高官权贵的子嗣练武的地方,一般都会教一下拳脚功夫、骑马射箭之类的东西。那练武场的中央,有一个大大的擂台,在上面,还举办过几届武状元的考试。
    此时,贾琏和伊利斯就站在擂台的两边,而乾元帝,带着一众大臣,按照等级坐在观看席上,车食国的使臣,包括那使臣代表亚力尔,也坐在一旁。
    伊利斯手里拿着那把大铁锤,打量了贾琏一番,嗤笑道:“就你这小身板,我看你是接不下我一锤头。”
    贾琏看了那大铁锤一眼,淡淡道:“使用这种作为你的贴身兵器,只能说明你擅长外家功夫罢了,而外家功夫,你又能练得多好呢。”
    “你,什么意思?”伊利斯瞪大了眼睛怒视贾琏:“你是瞧不起我的兵器吗?”
    “习武之道,自是修剑为上,剑随人心,剑随人意,方能得此大道。”
    “放屁。”伊利斯挥舞着手里的那个大铁锤,形成的小旋风微微吹起了贾琏的衣角。
    贾琏低头看了看,再次抬头,整个人的气势,立马就变了。
    司徒煦眼睛不眨地看着擂台上的表现,看到贾琏静静地站在那里,把手放到剑柄上之后,他的心,没来由的一震,可是又不明白,这种感觉,来自于哪里。
    坐在台下的他没感觉,但是站在贾琏对面的伊利斯感觉就深了。他觉得,当这个贾琏用手握住剑柄的一刹那,这个人,就像一把还未出鞘的宝剑一般,那慢慢地剑意,甚至挂起了一阵风,把他耍锤形成的旋风给打散,然后,刮在了自己的脸上,让他的心,也跟着深疼深疼的。
    这,是一个高手。
    伊利斯收起了脸上的轻蔑,微眯着眼睛,满脸的严肃。
    他死死盯着贾琏的动作,看着贾琏一动不动地犹如雕塑一般,心里一番计较,举起手中的铁锤,大吼一声,像一把离弦之箭,冲了上去,这个时候,只有先发制人,方能取得先机。
    然后,在伊利斯已经跑过擂台的中间的时候,贾琏动了。
    所有的人都没有看见贾琏到底做了些什么,只是拔出剑,向伊利斯冲了过去,然后,两人擦肩而过,再然后,伊利斯就倒在了地上,那个重达千斤的大铁锤把木质的擂台直接砸了个窟窿,而伊利斯,双眼瞪得大大的,从脖颈出慢慢溢出血迹,那血越来越多,整个人顷刻间就没了呼吸。
    贾琏把剑收回剑鞘,从台上走下来的时候,观众席上的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一切都发生地太快,他们以为会看到一场恶战,可是没想到,就那么一下,一切就结束了,场中陷入了诡异的安静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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