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的某个边镇,裴术神色冷峻地走进了一处院子,后面跟着同样满脸冷峻神色的钱三。
    “查出那些倭寇的出处了吗?”
    武绪带着一名副将,一副要出门的模样,正巧与裴术、钱三两人撞上了,于是就问道。
    裴术摇了摇头。
    “附近的村民说这些倭寇这一年来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村落里抢劫杀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
    连着审了一夜,那些被俘的倭寇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更有些趁着不注意就自绝了的。
    “继续审问!”
    武绪知道裴术与钱三几个已经连着几夜没合眼了,只是事关重大,武绪也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裴术点了点头,连屋子也没进去,直接带着钱三又出了门去了。
    前天夜里,一支五六十人的倭寇队伍正巧出现在武绪与裴术居住的村镇上,除了五六个俘虏,其余的倭寇全部被剿灭了。
    只是这些倭寇的大胆却是震惊了武绪等人。
    明明知道天朝第一大将军行军至此,这些倭寇却还是有恃无恐地出现在村镇上,这不得不让武绪与裴术等人重视起来。
    有一就有二,武绪担心还会有第二批倭寇出现,所以打算连夜行军,早日到达天朝军队驻守的西北边境。
    裴术带着钱三到了暂时关押被俘倭寇的衙门牢房时,就见看守的几名军士七倒八歪的全都睡在地上。
    一股无名之火腾胸而起。
    “起来,起来,都起来!”
    钱三忙踢了几脚地上的几名军士,然后喊道。
    几名军士见是裴术裴大人过了来,忙慌乱地起了身。
    钱三见裴术进了牢房,忙瞪了一眼那几名军士,然后与其中一个掌管着牢房钥匙的军士跟着进了去。
    陈家父子手底下这千余人的军队,简直就是闲兵散将,没上过战场不说,军纪更是一塌糊涂,钱三更是怀疑这些军士平日里到底有没有人在操练。
    就这一路走来,逃掉的、生了病不能继续前行的军士就有百余人,剩下的将将九百的军士在这次剿倭寇的时候又死伤了二十几个。
    这也是裴术之所以一直焦虑的原由。
    来之前,武绪与裴术虽是猜着倭寇猖獗,但却是没想到这些倭寇竟是这般的强悍,凶残不说,一个个的竟是比陈家的这些兵士要厉害的多。
    这还没到倭寇的多发地带呢!
    牢中还剩下三名被俘虏的倭寇,这些倭寇因着常年在天朝抢劫,也是能说得上来天朝话的。
    “把他们给我泼醒。”
    看着那三个明显睡着了的倭寇,裴术吩咐一旁的几个军士道。
    现下首要的事情是要找到倭寇的老巢,若是这般连倭寇大致有多少人都不知晓,怎么能把这些倭寇给全都剿掉。
    终于,有一个倭寇受不住酷刑,神色开始松动。
    裴术朝着身旁的钱三低语了几句,钱三就让人把那个倭寇单独关到了一间屋子。
    听说审问有了新的进展,武绪就带着人急急地回来了。
    “这里距离西北营地还有不到两百里的路程,咱们连夜赶路,估摸着明日傍晚就能抵达营地。”
    听了裴术的话,武绪激动地拿出身上的行军图说道。
    裴术几人点头,都觉得武将军的话说得有道理。
    “那未将这就下去传令。”
    “我随副将一块过去。”
    武绪身边的副将以及钱三相继说道。
    等两人出了屋子后,武绪拍了拍裴术的肩膀说道:“算着日子小喜的孩子也生了有一段时间了吧,估摸着再过几日就能收到家中的来信了!”
    裴术一直冷峻的面容上这时才有了笑意。
    “行了,别傻笑了,赶紧趁着大家收拾的空隙,睡上一会儿吧,一会儿动身的时候,我让钱三去喊你。”
    武绪拍了拍裴术的肩膀就出了屋子了。
    裴术收起了笑意,拐进了一间屋子,然后和衣睡了下去。
    第二日傍晚,武绪与裴术几人带着军队终于到了西北的营地。
    营地的将领曾是武绪的手下,所以见到是武绪亲自带兵过来了西北,激动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终于见到您了。”
    从接到京城的消息之后,知道天朝第一大将军武绪要过来这里平倭,西北的所有驻兵全都翘首以待着。
    武绪朝着将领以及将领身后的众将士们点了点头。
    很快,武绪就召集了西北将士们一起商讨了平倭之策。
    “现下有一个被俘的倭寇说是能带着我们找到倭寇的据点,我打算与我的副手亲自前去探一探。”
    武绪把之前与裴术商量好的话与眼前的将领们说道。
    “不成,倭寇凶残,将军又是刚到此地,对这里的地形都不太清楚,倭寇多半沿水二居,我看还是我带着熟悉地形的人走上一趟。”
    说话的将领姓杨,单字一个瑞字,曾经是武绪的手下,他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
    武绪看了一眼杨瑞,知道他是担心自己的安危,只是……
    “我和我的副将都是生面孔,反倒是不会让人怀疑,再说了,老子行军打仗这么多年,连那冰山雪地里都走过,还怕一些水地。”
    武绪坚持着说道。
    说实话,除了裴术与钱三之后,无论是陈家父子手底下那些军士还是眼前杨瑞的这些兵士,武绪都不是十分的信任。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探得倭寇的据点,武绪怎么能放心地假手于他人,武绪心里早就打算好了,这一趟他是非去不可。
    “我陪着将军一块前去,杨将军尽管放心。”
    裴术知道武绪的心思,不由得走上前去说道。
    杨瑞也知道眼前的武大将军的厉害之处,有他亲自前去,必定是事半功倍,想了想之后,只能点头应下了。
    这一年多来,那些倭寇实在是猖獗,西北的将士已然吃力,若是这次武大将军能除了倭患,西北边境的百姓就能重新过上安稳的生活。
    等出了营房,武绪叫来了裴术,竟是不让他跟着一块前去。
    “这事情没得说,我这次的职责本就是保护您的安全,自然是您到哪里我就到了哪里。”裴术毫无商量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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