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这个……”太监总管手中的圣旨险些没拿住,颤抖着手指着正冲他讽笑的风情,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不识实务的小丫头抗旨,脸都气绿了。

    现场在响起一片整齐的倒吸声之后立即陷入诡异的沉静中,人人都感到头皮发麻,谁也没料到风情居然敢公然抗旨,不仅如此,还说这等大逆不道的话。

    “情儿!”赵王爷很快自惊怒中回过神来,压下晕眩感严厉质问,“你不要命了吗?!”

    风情忍不住笑了,抬眸望向在她侧前方跪着的男人,反问:“静王爷给了民女这么大一个惊喜,若是不回敬一下岂不是对不起王爷和王妃的良苦用心了?”

    “静王爷!请问这是闹的哪一出戏?”终于顺过气来的太监总管沉着脸问道。

    “公公息怒,小女对本王有些误会。”静王爷头上汗都出来了,他的女儿抗旨,难保不会有人恶意揣测他有反心,敢唆使女儿公然抗旨。

    “有误会就尽快解开,看在静王爷的面子上杂家暂时先不追究。”太监总管傲慢地拿眼角瞟着风情说道。

    “谢过公公了。”静王爷拉着静王妃一同向太监总管道了谢后,威严的双目中含着几丝警告对风情道,“情儿,有任何问题稍后父王会向你解释,先接了圣旨,明日一早进面完圣后回府正好能赶上迎接你娘亲的牌位。”

    这是要利用起她娘亲的牌位来威胁她了,风情闻言蹭地一下站起身,在众人惊愕的视线下望着静王爷笑了,笑得要多讽刺便有多讽刺:“王爷,真不好意思要让您失望了!我娘的遗望虽是死后牌位能进静王府,但临终前曾嘱咐过我,若是能顺利进来最好,而若非要以葬送民女的命、自由或终生幸福为代价的话,便让我放弃,她说她不想在九泉之下还活在良心的谴责与愧疚之中!”

    静王爷闻言愣住了,他身旁的静王妃见事态不妙,破天荒地对风情摆出个笑脸哄道:“情儿,这怎么会是牺牲你的终生幸福呢?你嫁过去可就是太子妃了!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别闹脾气了,让这么多人看笑话。”

    风情理都没理假笑的静王妃,无畏地对铁青着脸的传旨太监总管道:“公公,请恕民女不能接旨,静王爷没有事先知会民女,圣上若怪就怪静王爷处事不周吧!”

    就在气氛大为紧张之时,胡鲁突然大声说道:“朝阳郡主,你为何不愿嫁与吾国?吾国殿下不仅英明神武,还俊俏非凡,是个极好的太子,郡主就这般拒了亲事岂不是太可惜?”

    “可惜又如何?总比被蒙在鼓里任人当成货物交易了好!”风情回头冲着胡鲁的方向冷哼道。

    “这……”胡鲁抓着头皮狐疑地望向静王爷,不是说好了不会有问题的吗?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静王爷,您这是要纵容郡主抗旨了吗?!”太监总管沉着脸质问道。

    静王爷见风情是铁了心不接旨,而且她娘的牌位已经威胁不到她的时候,想到自己被她害得在众官员们面前丢了大脸,心骤然一狠,大声喝道:“来人啊,将这个不孝女给本王绑起来送去皇请罪!”

    话音一落,立刻自外面跑进几名侍卫来团团围住风情。

    “情儿,父王最后问你一句,到底要不要接旨?”静王爷双手背在身后,冷着脸问道。

    “我就是死,也不愿任人摆布!”风情望向静王爷的眼中冷得像冰,父女二人就像仇人一般对视着。

    众官员见场面一触即发,纷纷开口求起情来。

    “王爷,想必郡主只是一时冲动。”

    “王爷好好劝劝郡主就好了,动武多伤父女感情。”

    “郡主只是气之前毫不知情,待王爷解释完后就好了。”

    “对对,王爷三思啊。”

    见这么多人为风情求情,静王妃眼中顿时泛起一股怒意,瞪向风情与她娘亲有五六分相似的脸,双拳不禁在袖中悄悄攥紧。果然与她娘一样是个祸水!连这么多从不认识她的官员们都为她求情,这个大麻烦早送出去早好,免得害晓夜茶饭不思的,总怕有朝一日薛子阳被勾跑了。

    刚这么一想,便见薛子阳突然站起身向静王爷抱拳道:“王爷,小侄觉得风……朝阳郡主只是一日之气,好好劝说一番便好,闹到圣上面前惹怒了龙颜……”

    “臭小子胡说什么?”薛将军气得一把将为风情说话的儿子扯回来,训斥道,“静王府的家务事你少管,再管我打断你的腿!”

    “爹!”薛子阳着急大喊,视线频频向被包围住的风情投去。

    “还当老子是你爹就听话!”薛将军虎目一瞪,立刻将薛子阳瞪得不敢再开口求情了。

    “谁也不用求情了,本王心意心决!”静王爷沉声吩咐侍卫们,“将这个逆女绑起来!”

    “是。”几名侍卫得令后一拥而上,因见风情是名娇滴滴的大美人,都存了怜香惜之心,没有尽全力,而且并没有同时出手,认为对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用不着他们一齐发招。

    谁想就是这轻敌和惜花之心令风情抢了先机,不仅没一举捉到她,反到被她突然挥出去的鞭子抽伤了两个人。

    “干什么吃的!再不出力的话一律打断腿!”静王爷见多名侍卫没能立刻拿下风情,反到被她所伤,只觉得这辈子的脸都在今晚丢光了,气得差点头顶冒烟!

    侍卫一听哪敢怠慢,纷纷提起神攻向风情,只是没有想到风情的轻功极好,配合着绝妙的轻功用着凌厉的鞭法对敌,居然丝毫不见劣势。

    其实论实打实的功夫风情不及这些侍卫,她只是胜在身体的灵活上了,若是脚下功夫再差一些,过不了几招她就得被拿下。

    静王爷见一时拿不下风情,一下令又叫来了十几名侍卫。

    这次风情被二十多名功夫不弱的侍卫围攻,由于院子里原本已经有了很多客人,而后皇来了一批送圣旨的,此时又多二十几名侍卫,人一多导致风情上好的轻身功夫发挥起来愈加困难,一个不察,胳膊上便挨了一刀,出血了。

    “会功夫!与殿下简直太般配了!就是可惜郡主不稀罕成为吾国太子妃可怎么办?”

    胡鲁赞叹地看着风情的一手好功夫,无奈人家不稀罕他们家殿下,遗憾地直揪胡子。

    苏日格白了同伴一眼:“南月国又非她一名郡主,少了她这么一个不识相没眼光的,于我们殿下没有害处!”

    风情胳膊一受伤,鞭子立刻用起来不甚灵活了,这下于她更为不利,因被牢牢包围住,往哪个方向退都不成,仅仅一条鞭子如何敌得过二十把刀和剑,没多久,风情胳膊上、腿上、后背等处都见了红。

    “你现在束手就擒,本王还可看在我们曾经父女一场的情分上网开一面。”静王爷已经不称自己是风情的“父王”了,代表已被风情气得不想要她这个女儿了。

    “笑话,我宁死也不向你们这些人低头!”风情强忍着身上各处的伤痛,咬牙道。

    静王爷双眼一眯,狠心道:“本王仁志义尽,是你偏不顾父女感情与本王作对,那就别怪本王为表对圣上的衷心不客气了!”

    语毕,一挥手,突然自暗中蹿出一名功夫极高的暗卫直奔风情而去。

    众人都没看清是怎么回事,待反应过来后只见风情已经倒在地上奄奄一息了,后背重重挨了一剑,鲜红的血不停自后背往外流,围攻她的侍卫们见状纷纷停手,有些不忍地望着倒在地上的风情。

    那名暗卫偷袭时,风情感觉到了,但以一敌众本无暇闪躲,而且对方身手极快,于是被匕首刺中,虽没有伤及要害,但伤口深,而且怕是还中了毒,风情觉得全身力气都被掏空了,全身发麻,神智逐渐远离,昏迷之前艰难地抬首望向静王爷等人,只觉得这些或冷淡或幸灾乐祸地看她笑话的众人均面目可憎!

    “绑起来送去皇!”静王爷用不带感情的声音命令道。

    “有劳静王爷了,杂家回定当向禀报圣上王爷您……”

    太监总管说了什么,风情没有听完便晕了过去,晕倒前唇角扬起一抹极淡的、透着几分哀伤的笑痕。就这样被绑进皇,等待她的是什么简直难以想像,但她并不后悔反抗,若是乖乖地任这些皇家人摆布了,那才会后悔!

    风情身上受了严重的伤,静王爷连多看一眼都没有便直接让人将她绑了,更别提正感到大快人心的静王妃了。

    众目睽睽之下,绑人的婆子也不敢起恻隐之心,利落地将全身成了血人的风情绑好,毕竟风情身份上也是郡主,不好直接让男侍卫碰她,于是便由膀大腰圆的婆子将她抱起放入马车内。

    好好的宴会,最后因这出事闹得众人败兴而归,离开时有些人同情风情的遭遇,但一是能力有限,不敢挑战皇权,二是这种官员欺压百姓事件是常见现象,众人早已见怪不怪,于是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此时天色已经很晚,但此事不便耽误,静王爷亲自随太监总管带着受伤昏迷的风情去皇。

    赴宴的官员们都结伴回家了,离静王府远了之后有人开始谈论起此事,到是没有说谁是谁非,只是就风情如此做究竟是勇敢还是愚蠢一事做了一番探讨。而静王爷他们不敢说什么,不管心里是如何想的,嘴上都要赞他为了对皇上和国家衷心,不惜大义灭亲云云。

    “不知这朝阳郡主被带去皇要面临什么惩罚,敢抗旨那可不是小罪。”其中一名官员在马车里说道。

    另外一名官员叹了口气道:“此郡主子太烈了,到了皇上面前怕是也不会服软,届时龙颜大怒,恐怕……”

    “受了那么重的伤,伤口到后来改流黑血了,应是中了毒,这次这位新册封的朝阳郡主怕是凶多吉少了,可怜了那般的花容月貌。”

    “哟,都不知原来你还有颗怜香惜玉之心,若是舍不得,现在你赶快去追,说不定还能来得及救下郡主呢。”一人开起玩笑来。

    “大哥您就别埋汰小弟了,就是给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去啊!”

    “哈哈,为兄说笑的,瞧你怕的。”

    “被你吓死,这事可非同小可,不怕才怪。”

    “……”

    随着马车的行驶,马车内的声音逐渐变小,直到最后听不到。

    路上一名白衣男子驻了足,若有所思地望向马车离开的方向。

    “爷,怎的不走了?那个凶女人成了郡主自有王府可住,不会再占着木屋,我们赶紧回去吧。”沈秋催促道。

    “阿秋,你没听到刚刚马车那两人说的话吗?”一向温和淡然的声音此时居然带了一丝严肃。

    “说什么了?阿秋没注意听。”沈秋摇头道。

    沈云哲望向皇的方向思索了片刻,随后对沈秋道:“你且先回去,我去去就来。”

    “爷,您要去做什么?”沈秋见主子神色不对,不放心地问。

    “没事,去见个人,一会儿就回去。”沈云哲说完拿过书僮背着的一个小包袱飞身离开了。

    “爷。”沈秋望着沈云哲迅速消失的方向,苦着脸着怀中好容易自静王府赚来的几百两银票,爷居然将夜行衣拿走了,这次不知道要救谁回来,可不要再是个穷光蛋,他这次要求不敢过高,只求对方能付得起药费和饭费就成。

    “唉,我真是越来越善良了,这可不是好事啊,善良会没馒头吃的。”沈秋一边走路一边摇头感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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