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元卓和元谦被蒙了眼睛,带出了地牢,有人带着他们一路走出了地牢,兜了一个大圈,来到了一个空旷的地方,两个人被五花大绑挂在了房梁上。
    元卓感觉着身体在半空中摇摆,很无奈自嘲,觉得自己像腊鸭一样,不过很快元卓就把这些杂念丢开了,开始仔细注意身边的情况。
    元卓的脸上是桃红色,身上滚烫滚烫的,昨夜虽然和元谦都喝了药,不过毕竟身体非同一般,他们喝的都不是对症治伤风的药,而是安胎的药,所以伤寒根本就没得到治疗,元谦的封穴打通之后现在已经没事了,元卓虽然从小养尊处优,但早就吃惯了苦,这会儿虽然发着高热,但神志还清楚,眼睛不能看,但是他耳朵还能听。
    元卓的耳朵轻动着,不到半刻就对周围的一切了然了,这个地方很空旷的大殿,屋顶了梁柱上有人埋伏,角落里也有几个人,听着似乎武功都不低。
    元卓心中把他们的位置都记下了,稍后肯定有用处。
    皇帝坐着御撵,来到了大殿前,皇宫里所有的侍卫都埋伏在这四周,在皇帝走下御撵的同时,这些侍卫和黑衣人从各个角落跳出来,把德亲王一群人团团围住,德亲王一群人虽然入皇宫时,并未被缴械,但这会被团团围住,双拳难敌四手现下只能亮相对峙。
    皇帝走到打点钱,冲身后被团团围住的一群人道:“放王爷过来!”说完跨步迈过门槛,走上了大殿坐上了龙椅,仰起头看着那两个挂在房顶上的人,嘴角的笑残忍嗜血。
    德亲王走上大殿,抬起头看着被挂在房梁上的两个人,苍白憔悴,尤其是元卓那一身的血污,让德亲王的心脏都瑟缩了一下,他是知道眼前现在是怀着孩子,那样的身体怎么能经得起这种折磨,看着此番情景,德亲王心里对那个坐在龙椅上和他留着同样血液的恶魔,恨到了极点。
    皇帝看着德亲王望着棚顶挂着的两个人形腊鸭的眼神,自大的认为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伸手拉了一下系在龙椅上的绳子,绳子的另一头正系着元卓这个重物,整根绳子绷得很紧,他这么一拉,绳子立刻发出一声弹簧一样的响声,有两个黑衣人拿着烛台,放到了两根绳子下方。
    德亲王的视线立刻被吸引了过去,看着被放在那两根绳子下面的烛台,德亲王的眼睛瞪大了几分,歇斯底里的吼道:“皇兄,你究竟想怎么样,放了他们,不要再伤害无辜了,伤害他们你得不到一点的好处。”
    “啊毅,看清楚,朕是皇帝,所有人的生死都由我掌控!”
    “皇兄就算你是皇帝也没有全力,结束别人的人生,我不会让你再这么为所欲为了!”皇帝听着德亲王的话,似乎瞬间就被惹恼了,从龙椅上站起来,冲德亲王咆哮,“你不会让朕为所欲为,你凭什么,你算什么这天下都是朕的,朕想怎么做都可以,你没有权利说这种话!没有!”
    “皇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不是你,你不该是这样的!”德亲王看着全没形象像个野兽一样站在龙椅前咆哮的男人,心里没有怕,只有深切的痛。
    “呵呵,不该这样,不该什么样?不该变得这么穷凶极恶,还是不该变得冷血无情是吗?”皇帝看着德亲王,面目狰狞的继续歇斯底里,发泄着心里压抑多年的不甘。
    “司徒毅朕会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朕明明是长子明明是太子,却因为你,因为你变的什么都不是,都是因为你!你的聪明让我这个太子变得一无是处,你的聪明,让父皇骄傲,让母后欢喜,而我顶着太子的名头,饱受群臣的冷眼,你觉得我应该变成什么样,你说啊,司徒毅,你不是能说会道吗,你说话啊!”
    “皇兄你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我从来都没想过要和你争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我一直在尽我所能帮你稳定江山,为什么这么多年都看不开。”
    德亲王看着皇帝,眼眶发湿,“皇兄你做的孽够多了,你到底怎么才肯放手?”
    “让我放手,很容易?”皇帝听到德亲王说这话一点都不吃惊,反而露出了早就料到的表情,转身从龙椅上抽出了一把长剑,冲德亲王抛了过去。
    德亲王低头看着扔到脚边的长剑,心中凄然。
    头顶上皇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那声音仿若来自九幽地狱,“你司徒毅死了,朕就放手,你死了朕的痛苦就结束了。你死啊,你不是要朕放下吗,你去死啊!”
    德亲王看着地上的长剑,没有动。
    “司徒毅,你不是正义凌然吗,你不是想让朕放开仇恨吗,怎么刚才说的好好的,现在却怕死了?”皇帝那狰狞的脸色,像是被摘掉的面具一样,变回了他平常挂在脸上的慈祥平和,“看来我要帮你一把了!”皇帝说这着话,坐回到了龙椅上,抬起手冲身边的两个黑衣人释义了一下,两个人一人从怀里拿出了火折子,要点燃绳子下的烛台。
    “别!”德亲王喊出了声,几乎是立刻就蹲下来把地上的剑捡了起来。
    元谦听的清楚,知道发生了什么在德亲王伸手拿剑的时候喊了一声,“父王不要!”
    “小谦!”这是元谦第一次叫他,德亲王感动的不行,抬起头看着被挂在半空的元谦动作停止了。
    皇帝看到元谦和德亲王这一番父慈子孝,满心的妒火怒火,冷冷的吐出两个字,“点火!”
    德亲王把剑从地上捡了起来,剑尖滑过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响,烛火也已经点燃了,荧荧烁烁的火苗,烤着绳子,整个大殿里都焦糊的气味。
    元卓听到那声尖响,闻着那焦糊的气味,心里突的猛跳了两下,又要玩高空坠物吗,肚子里这个有安儿的命硬吗。
    德亲王看着那才一转眼,就被烛火烤的焦黄乌黑的绳子,冲皇帝大喊,“皇兄你放了他们,我按照你说的做。”
    皇帝冷笑着道:“好啊,只要你死了,朕一定不会食言,朕会放了他们!”
    “父王不要,你死了他也不会放了我们的,不要做傻事……”元谦冲着德亲王叫嚷,奋力的开始挣扎,想要挣脱束缚他的绳索,身体在半空中左摇右荡。
    德亲王早已经不再相信坐在龙椅上那个人了,但是看着被挂在半空的两个人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他能救得了谁,救元卓,那元谦呢,如果要他看到他们任何一个一个从高空摔下来,死在他面前的话,那还不如最后相信一次他的话,用他自己的命,换三
    83、救“美”
    德亲王看着那烧的已经变得焦黑的绳子,知道如果自己再不做些什么,被挂在房梁上的这两个年轻的生命,便会在他眼前消失,缓缓的把剑举到了脖子上,“皇兄我希望你说话算话!”皇帝冷冷的斜眼看着,一句话都没说。
    剑锋蹭破了皮肤,德亲王闭上了眼睛,然而就在他以为自己就要往生的时候,有人夺走了他手上的剑,德亲王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元谦的背影,那把剑直直的钉在了,龙椅上方。
    元谦在德亲王举剑的那一刻用用身上的内力挣开了困在身上的绳子,从房顶落下的一瞬,元谦拉开了挡在眼睛上的黑布,冲到了德亲王身前,这是他生活的这二十多年来,反映最快的一次。
    而就在元谦抢刀把刀抛出的同时,一群黑衣人从屋子里各个角落跳了出来,把他和德亲王团团围住。元谦赤手空拳的看着一个个亮起武器的黑衣人,心里没底,但是他不后悔,虽然他对德亲王曾经心里有怨,但是在陪都的那段日子,什么怨都消了,他是个大夫救人活命心软心善,他不可能看着自己的父亲死在眼前。
    皇帝看着站在德亲王身前的元谦,眼里闪过一抹寒光,懒懒的扬了扬眉,伸手握住了插在身边那长剑的剑柄,“朕真是低估了你,我应该把你也锁起来。”
    元谦看了眼皇帝,视线凝固在了熏烤着元卓那跟绳子的蜡烛,“放了我哥,你就算我父王,死了你也不可能再坐拥你的江山。你现在退一步,我们谁都不会为难你。”
    “你长的更像安阳衡,但是你的脾气,却不像他,”皇帝把说着话把视线转向了德亲王,“也不太像他!小家伙你的话,真的很没有说服力!”
    “我不是要说服你,我只是在叙述事实!”元谦看着皇帝,又看看还被掉在半空的元卓,脸色凝重,他没有把握能接住元卓,凭他的口才也不可能说服皇帝,他也不觉得他和德亲王能在。皇帝咧嘴一笑,居然自己低下头吹熄了那烛台,就在元谦和德亲王惊讶的时候,皇帝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狂笑着狰狞着,看着元谦和德亲王狂笑,“司徒毅,你不死你会后悔的!你们都会后悔的!司徒毅我要让你活着,让活着看着所有你在意的人都死在你眼前!”
    皇帝说着,从手肘一动,一个小巧的木桶,手抬到了头顶,一颗烟火冲破了屋顶的瓦砾,在天上炸开了,当第一篇瓦片落地的时候,无数的瓦片接二连三的从头顶落了下来,整个大殿的屋顶都塌了,原本有几份灰暗的大殿,转瞬就变得通亮,德亲王把元谦拉到了自己怀里,护着元谦,没让元谦被坠落的瓦力砸到。
    元谦一时没反映过来,只能单方面的被德亲王护着,等到他从德亲王的怀里抬起头的时候,德亲王的头上已经被坠落的瓦片砸破了,血顺着眼角不断往下流,视线再向上,看到的是大殿的横梁上,黑压压一片的弓弩手,元谦恍然大悟,原来不是皇宫的宫殿做的不结实,是有人埋伏,有不少弩箭冲着他们,但更多的冲着殿外,元谦知道他们是在瞄准外面另外几个人。
    元谦和德亲王看着这一幕还没来的来得及思考,皇都喝了一声,顿时围着他们的人,都横刀劈了过来,元谦和德亲王两个赤手空拳和十余个黑衣人打了起来,说是打,实际上他和德亲王是一味的在闪躲。
    “把王爷活捉,其他人杀!”皇帝把剑柄在手里耍了一圈,淡淡的开口,语气平缓毫无波澜,不像是再说谁的死活。
    德亲王身经百战,加上皇帝刚才说要他活命,所以这些人每一个敢上杀手,和十几个人缠斗这会,也并没落得下风,皇帝似乎是真的不急着要德亲王的命,尧有兴致的看了一眼那边的颤抖,抬起头冲头顶的弓弩手下了命令,“放箭,把外面些人,给朕射成刺猬!”
    德亲王和元谦听到这声音都是浑身一震,想要往外冲,想要阻止,但是他们谁都抽不开身,在缠斗中听到了,弩箭发射的风声,在一刻也隐约听到了人痛呼的声音,德亲王和元谦都是浑身一震,他们还无暇顾忌外面的情况,就听到了皇帝的奸笑,和长剑的剑鸣,两人几乎同时预感到了不详同时转头忘了过去,正看到皇帝举剑劈向那条绳子,德亲王和元谦看着,整颗心都在颤栗中掉进了冰点,眼睁睁的看着那紧绷的绳子被一劈两段,一段落在地上,另一段飞速的向上窜去同时系在绳子另一端的人也在下坠。
    “哥!”元谦失声惊呼,大脑里一片空白,听到外面的箭弩声和惨叫声,他还可以强自镇定,努力的告诉自己他们能躲过去,但是现在眼睁睁的看着元卓直直的,从高空落下来,心情怎么能一样。
    感觉到周遭下坠的失重感和风声,元卓的脸色却没变,嘴角反倒扬起了一抹弧度,淡淡的开口喊了一声,“元拓……”
    几乎就在元卓喊出声的那一刻,守在屋顶上拿箭弩对着他的黑衣人之中有一人飞身而下,在他坠地前两米的时候,把他抱进了怀里,轻飘飘的落在了地上。
    元谦看着大哥被救浑身一软险些坐在地上,精神一松,就忽略了身边的危险,没注意到有人举刀劈向他后背,元谦似乎一意识到了危险,但是没等他回身闪躲,耳边是一声铿锵的碰撞声,有谁把那要夺他小命的刀推开了,紧接着身后一阵温热,有人从后面抱住了他,很熟悉的感觉,很舒服的感觉,元谦立刻就意识到了这人可能是谁,“你来了?”
    有人靠在他耳边轻轻吹气,声音软软的有几份无赖的意味,“小谦谦,亲爱的,想相公我了对吗!”
    元谦的眼睛眯了起来,整个人都倚在了身后人的怀里,“想,好想你!”
    “相公我怎么可能不来救你,害怕了吧?”听着那人的轻言细语,元谦的精神全松了下来,什么都没说只是倚着身后的人,眼睛被那人的手挡住了,耳边又是一阵破空之声,等到那人把手从他眼前离开的时候,之前围着他喊打喊杀的人,都已经倒在了地上,每个人身上都插着断箭,有的甚至是在头上。
    元谦看着身边触目惊心的死尸,闻着空气里浓重的血腥气,元谦喉咙里咕咕作响,胃里翻滚,心寒地沁凉沁凉的,几乎是立刻就转身,一头扎进了身后让你的怀里。
    元谦倚着的人,穿着一身黑衣,和皇帝的那些人一样的装扮,元谦并没有注意到,其实这人是和接住元卓的人一样,是从棚顶掉下来的,男人轻轻的拍着元谦的背,在元谦耳边轻语,“乖不怕,不怕,相公在这呢,不怕。”
    那个在半空接住元卓的人,和楚江一样的装束,抱着元卓落在地上,伸手把元卓脸上当眼睛的黑巾,看着那双带笑的眸子,冷冷的道了一句,“你就真的不怕死?”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们,我怕什么!”元卓笑笑谄媚的道:“你怎么能忍心,让我们有危险,宝宝可是一直在等你,昨天看到你还兴奋了老半天呢。”
    男人冷哼一声,对于某人的花言巧语,很不想买账,但是看着那张苍白的小脸,火气顿时消得差不多了,“你啊,总是让我揪心,你什么时候能乖一点,不做这些让我心跳停止的事!”
    男人说着话,把脸上的黑巾拿了下来,那是一张俊逸年轻的脸,是一张元卓无比熟悉的脸,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元拓,元卓的爱人,也是他明义上的的弟弟。
    元拓皱着眉解开了捆着元卓的绳子,看着元卓背上的一堆铁家伙,眼里冷光连闪……
    你两对男男,恋恋情深的时候,德亲王有点木然的站在原地,看着从房顶落下来一群黑衣人,他早就知道那两个和他一起进宫的不是那两个小子本尊,但着实没想到他们会以这种形势,这种时候出现,更不知道元拓已经在皇宫内部打入了这么多人,等到从震惊震撼之中醒过来,看着眼前四个年轻人抱在一起的样子,满头黑线现在是亲热的时候吗,年轻人是不是太热情了点,居然不分场合的做这种事,让他这个做爹有点头疼。
    皇帝已经被箭弩团团围住,对眼前突然的变故措手不及,看着那这弩箭对着他的人,皇帝知道这并不是他的人叛变了,是元拓的人替换了他的人,皇帝为自己的失误,和元拓的狡猾而出奇愤怒,但是心里仅有的理智告诉他,他已经败了,没有了这些他能倚仗的秘密军队他就只是一个光杆皇帝,没有追随者,没有忠臣,他不可能在东山再起,但是在这样的认知,并没有让他沮丧,眼里都是寒冷的杀机……
    德亲王轻咳了两声,释义那两对别太过分,要温存等事情弄完有的是时间,看着那两对体会他的意思分开,德亲王走上前站在一群手拿弓弩的黑衣人前面,看着孤立在龙椅前的皇帝,“皇兄你已经输了。”
    “是啊,输的很彻底,要杀了我吗,我可爱的皇弟?”皇帝看着德亲王,颓然的坐在了地上,那颓然的表情,让他整个人显得苍老了很多。楚江和元拓带着元谦元卓,站在了德亲王身后一字排开,望着龙椅前的皇帝,心里都有些说不清的滋味,有惋惜,有愤怒,有怨恨,也有怜悯。
    德亲王看着如此的皇兄,本来就没有要杀他的意思,语气缓慢的道:“皇兄,我会给你安排一个好地方颐养天年。”说着转头看了元拓一眼。
    元拓会意冲身边的人招了招手,有人能走上了专属于皇帝的高台,把皇帝从地上扶起来,走下了那个属于他的台子和龙椅,皇帝像是牵线木偶一样,被带里了他龙椅,元谦四个对什么皇帝根本就不在意,元拓拥着元卓,感觉到元卓的身体滚烫,轻声问元卓昨天是不是伤风了。
    楚江也有样学样,也靠在元谦耳边说着体己的话,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已经走到门口的皇帝突然爆发,推开了身边的两个黑衣人,转身抬起双手,两只袖箭朝着楚江和元拓射了过去……
    84、解毒
    “小心!”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几乎在发出声音的同时也和身边的人,调转了位置!两只冷箭射向了两个男人,这两个人一心都在怀里的人身上,对那冷箭毫不知情,出楚江是背对着冷箭元谦看到远不,元拓和元卓都是侧身,元卓则是听到了那声卡簧扳动的异响,再转头正看到的皇帝面目狰狞的脸。
    元谦和元卓的动作,让两个男人都是一怔,但是想要阻止躲闪,都已经来不及了,眼睁睁的看着那闪着蓝光的短箭,朝怀里的人射过来。
    千钧一发的时候,两抹银光从门口的地方射了进来,把那两枚要命的短箭撞移了位置,却还是擦破了两个人的衣服。
    那锋利的短箭,原本是冲着元拓的心脏去的,因为元卓转身帮元卓抵挡,那短箭射向的地方,就是元卓的背心,因着那突然跳出来的程咬金,那短箭支在元卓的手臂上,滑出了一个扣子,元卓闷哼一声倒在了元拓怀里,身上原本就是一片褐色的衣服,开出了一朵红中带黑的血花,元卓本来就虚弱,这会整个人倒在元拓怀里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元拓急得眼睛冒火,转头看着已经被人制住的皇帝,举刀就插了过去,但是刀并没有命中,被从外面跑进来的安阳衡,一剑从半空劈了下来。
    元谦的侧腹被短箭钻了空,出血量和伤口都比元卓严重的多,但是因为有内力护体,身体也没有元卓那么虚弱,这会还勉强保持着清醒,看着楚江抱着他,急得满头大汉的样子,吃力的道:“你,你救了,我那那么多回,该我还你一次了……”
    “谁要你还我,你要是出事我怎么办?”楚江看着元卓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
    元谦看着好笑,正想要说点什么,眼前却越来越模糊,脑子里也越发的混沌,元谦到还是镇定,毕竟他是个医术不错的大夫,他知道这种情况是中毒,但毒性并不是见血封喉,自己肯定是死不了,但是肚子里那一阵阵钻心的疼,让他有些慌了,想要说话,吐出的字却断续无章,“肚子,孩子,疼,好疼……”话还说完,元谦已经失去了意识。
    元卓楚江看着元谦闭上眼睛,心都被捏住了,元谦说的什么声音很小,他根本没听清楚,只急得抱着元谦一通乱叫。
    跟着安阳衡走进大殿的一群人,有两个大家都熟悉的,一个是陆大夫,一个是元卓身边的女军医灵鹭,陆大夫一个箭步走到了元卓身边,灵鹭走到元谦身边给元卓把脉,两个人的脸色同时变得十分难看,但是事态紧急,根本顾不上和其他人解释什么,只嚷着快给这两个人找个地方,才能治疗,德亲王让元拓带着这些人到皇帝后殿去,御书房后有个能安置元卓和元拓的寝殿。
    元拓二话不说什么事都没有他怀里的人重要,抱起元卓就往后殿去了,元谦被安置在了寝殿的矮榻上,元卓被安置在了同屋的床铺上,两个人都是侧躺着,元拓和楚江,坐在两个人身边,扶着两个人的身体,心疼又后悔,心疼自然是心疼他们的身体,后悔是后悔为什么他们怎么这么那么大意,都宁愿现在躺在病榻上的是自己,而不是他们。
    陆大夫和灵鹭商量了好一会,给两个人先服了几丸丹药,用金针把两人受伤部位的穴道封上了,元拓和楚江都是有见识的,看着金针封穴,立刻开口询问,是不是毒解不了,陆大夫和灵鹭脸色都难看的很,两个人同时点头,坦诚他们的医术不如元谦,这毒他们不会解,只能占时把毒锁住,不扩散。
    元拓和楚江面面相觑,心急如焚,元拓灵机一动,让灵鹭跑一趟太医院把昨夜给元卓元谦看病的老太医,灵鹭跟着元拓多年对京城的事,皇宫的事都有了解,知道那老太医医术高超绝对超过他,二话不说就往外跑,陆大夫可是所谓的专科医生,对解毒比灵鹭还不在行,所以米一件,看着灵鹭跑出去,从自己的药箱又里拿出一瓶丹药递给了元拓,让元拓喂元卓吃。元拓开口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保胎的,毒已经锁住了,但是大少的身体太虚弱,吃上这个安全,等一会灵鹭,再想办法把那铁家伙拆了。”陆大夫说完转身走向楚江,也把药丸递给了楚江一颗。
    楚江是听到了陆大夫和元拓的对话,抬头皱眉,“陆大夫,这不是保胎的吗,小谦谦吃了做什么,难道还有别的用处?”
    陆大夫和楚江一样皱眉,“保胎的药,自然只有保胎一种用处,三少怀孕了你不知道吗?”
    楚江的脸顿时变了颜色,激动的从床边跳了起来,抓着陆大夫的胳膊,把人前后的摇,“小谦谦他怀孕了!真的吗?真的吗?”
    陆大夫被摇得头晕脑胀,开口说的话都是颤音,老半天才从某人的魔爪中解脱出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三少有两个月的身孕了,他自己知道,一直在吃保胎的药,胎儿很稳。”
    楚江乐的脸上开花,但看着元谦小腹上的伤,心立刻又揪了起来,抓住陆大夫的手,问这问那,毒回会不会影响孩子,元谦的身体被关押了这么久有没有怎么样云云,陆大夫被一些列问题轰炸的头晕脑胀,不知道该从哪开始回答。
    元拓看着楚江乐成那个样子,自己也高兴,转身把药小心翼翼的送到元卓嘴边,视线触到元卓的身上,这才注意到元卓的小腹居然一掉弧度都没有,眉头一挑,心里觉得不对,忙把药给元卓喂了,伸手上去元卓的肚子上摸,居然摸到了一层厚厚的布裹,元拓心里一突,忙下床把元卓的呃衣服解开,把元卓的肚子上那早就被血染成褐色的白布,拆了开来,看着元卓的肚子凸出一个圆滚滚的弧度,元拓是有生气又心疼,小家伙自由了格外的高兴,在元卓的肚子里这东东那东东,元拓把小家伙弄痛了元卓,把人吵醒,坐在床边一只手抚着元卓,一只手在元卓的肚子上划着圈,安抚里面的小家伙。
    元拓一边摸着一边在心里对小家伙道:“宝宝爹知道你受苦了,以后爹一定加倍疼你。”
    某个小家伙似乎感觉到了自己老爹的心声,轻轻的动了动,算是回应。
    元拓等到小家伙安静下来,便把元卓的衣服系上了,本来他想把元卓这身衣服换下去的,但这皇宫里哪来的更换的衣服,所以也只能作罢。
    元拓才拉过被子给元卓盖上,灵鹭便带着那老太医跑了回来,老太医给元卓元谦分别诊了脉,脸色也有点凝重,他说也只能先用金针封穴,这种毒很奇特,如果伤到要害肯定是见血封喉,现在伤到的是别处,只要毒不窜进心脏,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伤口可能会奇痛无比,这么奇特的毒,并不是江湖上长见的,应该是宫廷里秘制的,说不定皇帝会有解药。
    元拓和楚江对视一眼,楚江把元谦留给了灵鹭照顾,自己跑了多门而去,去找皇帝老儿要解药去了。
    元拓和老太医陆大夫三个人,费了一番功夫,才把元卓背上的两个铁家伙弄了下来,锁着元卓肩胛的这两个铁东西是用铁链锁在一起的,只有用要是打开铁链上的锁,把铁链抽出来才能把两个铁家伙拿下来,但是他们没有钥匙,元拓拿出自己随身的匕首,把铁链砍成了两截,元卓带着这东西已经有几天了,伤口结痂把那铁东西包到了肉里,元拓往外一拉,元卓的肩上是皮开肉绽,血溅了三个人一身一脸,元卓在昏迷,却也疼的的呻吟了一声,身体猛地一颤,元拓看着元卓肩上的两个血窟窿,心疼的都要碎了,眼眶发热,鼻子也发涩。
    老太医和陆大夫看着那惨不忍睹的伤口,直吐凉气,心惊,心寒,小心翼翼的上药,包扎。
    给元卓处理好伤口,老太医和陆大夫都离开了,元拓坐在床边守着元卓,紧紧的握着元卓的手,发誓绝对不再离开他,绝对不再让他再受一点伤。
    楚江找皇帝要解药,那皇帝冷冷的看着楚江,起初是一句话都不说,后来是大笑大叫着,要让元卓和元谦两兄弟给他陪葬,起的楚江拿着刀就想杀了他。
    不过他没有得手,因为德亲王不准,楚江冲德亲王发了一通脾气,带着几个人把之前已经打探出的密室,和皇帝的寝宫都翻了一遍,凭借着神探的智慧,元拓找到了无数密室暗格,把所有能找到的瓶瓶罐罐都拿到了那三个大夫身边,居然拿真的被他找到了解药。
    夜,楚江和元拓守在那两个人身边,一个多月的分离,近十天的担惊受怕,就算现在那人安稳的躺在眼前,两个人的心也还是难以平静,不过他们都相信一切已经尘埃落定,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皇宫的另一边,德亲王正在和自己明显已经神经不正常的皇兄长谈,安阳衡和袁天躲在暗处旁听,他们三个人之前的误会,不得不说有一大部都是因为那个人在从中作梗,他们都是聪明人都理智的很,却也都萌生过要讨公道的心思,不过现在看着这位皇帝如此,当真是应了那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皇宫这一夜很静,皇宫里,京城里,似乎病没有发生什么大规模的流血事件,但是大隋已经变天了……
    85、登基
    宫廷政变的三天之后,新帝登基德亲王穿着一身龙袍,端坐在龙椅上,接受百官朝拜,元拓袁天此时是站在两排大臣的最前面。
    新帝登基免不了的要论功行赏,大赦天下,不过对那些前朝留下的贪官污吏,就没有赦免了,都是杀无赦。
    跟着元卓和德亲王造反的几个将军都被升了一个品级,元拓和之前在场上倒戈的那位老将军,都封了王,元拓元谦的身份也被昭告天下,元谦更是被立为太子,情儿安儿这两个皇孙也记录在了皇家的玉碟上,袁天坐上了国师的位置,元卓身边的魁做了御前侍卫总管,掌管宫廷内的治安,元卓的人还有不少被封了官,因为前朝的官员里好的能用的已经没有几个了,要举办科举招贤,现在明显不可能。
    该做的几样事情在登基大典上都处理完了,群臣下拜三呼万岁,司徒毅从龙椅上站起来,从通往后殿的楼梯离开了大殿,司徒毅才掀开后殿的帘子,就看到了安阳衡和袁天本尊。
    袁天双手环胸,笑眯眯的问:“做皇帝的感觉怎么样,爽吧?”
    “不怎么样,坐在那一动都不能动,脖子都要僵了!”德亲王抱怨着,抬起左手去按右边的肩,两个儿子一个要陪产一个要生产,谁都保护愿意接位。搞的他这个老爹被推上了皇位,真是累死他了。
    安阳衡站到司徒毅身后把手搭在了司徒毅的肩上,一下下的轻按揉捏,司徒毅转头回望,两个人嘴角都扬起了弧度。
    “谁让您有皇帝命呢,”袁天看着那两个人腻在一起的样子,心里妒火中烧,酸溜溜的道:“累就累着吧,反正还有人给你捏肩捶背,多好啊,我想要都要不来!”
    司徒毅看着某人那吃味的样子,笑着道:“怎么你想做皇帝啊,可以啊,我把地方让给你,你带一张人皮就成了。当皇帝好啊,当皇帝可以三宫六院上千嫔妃,待遇很优厚哦!”
    “后宫三千佳丽,蛮诱惑的!”袁天伸手托腮做做思考状。
    司徒毅挑眉转眼看安阳衡,坏心眼的道:“这可是所有男人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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