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中?
    方茹觉得这是正常的,荷花姑娘长成那样不是她的错,可问题是,别人家不愿意娶她啊,两厢情愿的事,怪不到谁头上。
    比如,上辈子的她。
    “爹,那你有什么法子吗?”方茹问。
    方屠户很淡定,“这是你大哥惹出来的,等他回来了,让他自个解决。”方屠户觉得自己对儿子们的亲事最大的作用就是点头,跟摇头。
    其他的,他管个啥子哟。
    他忙得很呢,要忙着赚钱养家糊口呢。
    方茹嘀咕,“大哥一直没回呢。”
    方屠户道,“那就让她们等着!”
    方茹瞅了方屠户一眼,“你就不担心我大哥出了啥事?”方王氏可一直惦记着大儿子呢,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就怕有个好歹。
    方屠户道,“你哥那么大个人了,身边又没个拖累,要真遇上事,就算是打不过,还逃不了吗?”他低声道,“只是不遇到官家,活命不成问题。”
    不管是遇上啥事,只要命保住,就没啥问题。再说了,如今方家可不是过去的方家了,现在的方家在镇上可是有两间铺子的,铺子就是钱!
    有银子在,怕啥啊。
    孰话说,钱壮人胆。
    父女正说着话,方王氏一脸心事的从院里出来了,看到方屠户的空摊子,“还愣着做什么,回家。”肉都卖完了,还在这折腾啥。
    方屠户收了摊子,与方王氏还有方茹一起回家了。
    眼看着快到家了,就看到大铺子外面站着三人,一个戴帷帽的姑娘,身边跟着一个婆子还有一个小厮。
    方屠户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之前找过来的苗家人,那戴帷帽的就是苗家姑娘。
    方王氏跟方茹去了山上的庙里,没见过他们。
    苗姑娘身边的婆子看到了方屠户,然后目光扫过方茹,直接落到了方王氏身上,婆子问道,“这位是方夫人吧。”
    方夫人?
    方王氏乍一听到这个称呼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么些年,还从来都没有人喊她方夫人。
    “你是?”方王氏还真不知道眼前这三位是哪来的。
    方茹知道眼前这三位可能是苗家的人,可是,她也是听方屠户说的,一时不好确认。
    方屠户道,“那位是苗家姑娘,这是苗姑娘的奶妈。”方屠户对方王氏道,“他们早上来找过我了,你不在。”
    苗家姑娘?
    方王氏眼皮一跳,怎么还从州府找过来了。
    方王氏道,“进屋说话。”她也想瞧瞧,这个苗姑娘长啥样,是啥性子。
    怎么会抛绣球招亲呢?
    在镇上跟乡里,她还真没有听过这样的事。
    苗姑娘戴着帷帽,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只是,她的目光在方茹的脸上晃了一圈。
    方王氏打开大铺子的门,直接对方茹道,“你回屋去。”这是要将方茹打发走,在方王氏的心里,方茹还小,这些事不该掺和。
    方茹张嘴想辨,可方王氏不听她说,就将她推到了屋里头。
    苗姑娘的奶娘是第一个跟着进来的,她看到这亮堂的大铺子,还以为方家做的不止屠户生意,没想到,进了铺子里面,才发现空荡荡的,不像是做生意的样子。不做生意,要这么大的铺子做什么?
    浪费钱不是。
    苗姑娘开口问道,“这铺子是你家租的还是买的?”
    方王氏听到这话,心里就不太舒服了,我家铺子是租的还是买的跟你有啥关系吗?
    方王氏道,“你找过来是为了什么?”
    苗姑娘见方王氐不答,也没再追问,“自然是为了亲事。”
    苗姑娘的奶娘在一边也道,“方公子人呢?他早早就离开州府了,我们可是后出的州府,怎么比他还先到?”
    其实,苗姑娘也没多喜欢方成山,她本来也不想跟个陌生人成亲,这次过来,就是来退亲的。
    她怕方成山答应。
    她准备了银子,只要方成山答应不成亲,她会给方成山一笔安家费的,这些钱足够再找个女人成亲了。
    只是,她没想到,千里迢迢找过来,方成山竟然不在。
    是真不在,还是故意躲着她?
    早上苗姑娘已经来过一次了,方屠户说方成山不在,她想见方夫人(方王氏),结果,方屠户又说方王氏不在,这下,苗姑娘已经不太相信方屠户的话了,怎么可能那么巧,偏偏她来的时候都不在。
    所以,苗姑娘又来了。
    这一次方王氏在,苗姑娘想着,若是方成山的爹娘同意不结亲,那这门亲事也是不作数的。
    “这门亲事不作数。”苗姑娘道,她又拿出折好的银票,“一共五十两,足够让方成山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了。”她特意强调了门当户对四个字。
    方成山当接过绣球之后,她爹就派了下人打听了方成山的身世,是小镇上的人,职业是镖师,还是未押过镖的,只能算是学徒,这样的人,连个长处都没有,苗姑娘自然是不喜欢的。
    五十两?
    确实不少了。
    可方王氏经过了贺莺八千两嫁妆的洗礼,她觉得这五十两还真不算多。
    方王氏道,“钱你拿回去,这门亲事既然你不愿意,那行,就当没有发生过,你走吧。”本来嘛,方王氏也不是很愿意。
    要儿子去倒插门,想都别想!
    而且还远在州府,在是那一家人合起伙来欺负她儿子怎么办?
    难道就得为了几个臭钱,要儿子憋憋屈屈的过日子吗?
    她可不答应!
    苗姑娘听到方王氏的话,愣住了了。
    这是同意了?
    她手里的五十两只是她拿来试一试的,若是方家人嫌不够,她会再加的,可没想到,方家人竟然一口同意了。
    是不结亲啊。
    怎么就一口同意了?
    苗姑娘盯着方王氏看了许久。
    方王氏不耐烦道,“都说不结亲了,赶紧走吧。”杵在屋看着就烦,本来就是陌生人。
    方王氏可不知道什么叫客气。
    方屠户点头道,“叫你家的人别盯着我们了。”苗家之前派过两个人来,找过方成山,后来知道方成山不在,一直在方家周围盯着呢。
    “盯着?”苗姑娘的奶娘听到这话,脸色一变。
    难道苗家除了他们,还有别人来找方成山?
    正说着。
    苗家的那两个人来了,“大小姐。”
    苗姑娘看到他们,也是变了脸,只是帷帽挡着,看不真切。
    那两人对苗姑娘道,“大小姐这次过来,是看方家长辈的吗?”又听一人道,“也好,只等方成山回来就成亲,你们二人该见见长辈,日后再去州府。”
    方屠户脸色一下子就黑了,“放屁!谁同意跟你家结亲了,没有这样的道理!我儿子的亲事,自该跟我跟孩子他娘操心,关你们屁事。”
    “方公子接了绣球,这亲事算是定下了。”那两人道。
    “两家结亲,你们满意,我们可不满意!”方王氏尖声道,“亲事没有强买强卖的道理,你家小姐是没人要了吗?我告诉你,成山要找个温柔贤惠的,他绝对不会当上门女婿的!别以为你们苗家有点臭钱就了不起,我可告诉你,我们在州府可是有当官的亲戚的!”方王氏最后一句只是用来吓唬人的。
    那个当官的亲戚自然说的是贺莺的婆家。
    “滚!”方屠户凶神恶煞的苗家人全部赶了出去!
    然后栓上门!
    方王氏要气死了,倒了一大杯凉水往嘴里灌,才将心里的火气压下了一些。
    方屠户道,“这苗家不是一门好亲。”
    “我没瞎,看得到!”方王氏声音都是冷的,“看看来的这两波苗家人,还一家子人呢,嘴里都是两样话。比你妹子嫁的那个朱家还不如呢!”
    越是大户,越是乱七八糟。
    夫妻俩正说着话,就听到院里晃当一声,有人摔了。
    方王氏走过去的时候,方茹正好从地上爬起来,刚才她在这偷听呢,要不是这地太滑了,她是就溜回屋子了。
    方茹在方王氏的目光下,若无其事的将衣服上的脏污拍了拍,“娘。”
    方王氏道,“明天你还是去学堂吧。”
    她怕那苗家人又要找上门,还是让玉娘去学堂,那边清净。
    方茹点头,“好啊。”
    她忽问,“对了,娘,那苗家人怎么回事啊,一个说要结亲,一个说不想嫁。”
    方王氏道,“还能是什么,那位苗姑娘只怕心里有人了,不想嫁给你哥这个大老粗。”
    方茹惊讶,“不可能吧,刚才只不过说了几句话,娘你就知道了?”
    方王氏哼了一声,“你哥又不丑,长得也行,为什么那苗姑娘非不同意,还不是看不上你哥。既然是看不上,那自然是另有看中的。”
    她说完,又看了方茹一眼,“跟你说了你也不懂,去,回屋去。”
    又告戒方茹,“大人的事,小孩子家别管。”
    方茹道,“我都不小了吧。”在这个时代,她这个年纪都是可以说亲了,怎么可能还小。
    方屠户没少在嘴上念叨,姑娘家再留两年,就成老姑娘了,得赶紧嫁出去。
    方王氏只道,“对了,陈家的事你也不要想了,你们两个没缘分,日后娘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方王氏嘴上这样说,可脸上却发愁。
    方茹见了,有些不忍,原本想将自己做的梦嘴方王氏说一说,可又怕方王氏当了真。
    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方王氏见方茹进了屋,揉了揉眉心。
    这亲事怎么一个两个都不顺,月老庙求的签不是很灵吗?怎么现在又变卦了呢?
    马车在路上晃着。
    马车里,杏儿一言不发,抱着腿坐着。
    她脑中还想着那日方成山说的话,“要不你去义庄看看,前些日子山贼杀了些人,死的人里面有几个姑娘。”
    方成山当日扔下这话后,就进了屋子。
    杏儿脑中很乱。
    方成山为什么要这样说?
    难道他知道什么?
    难道她的堂姐真的在义庄里面?
    怎么办?
    要去看吗。
    方成山在说那两话的第二天,便跟镖局的人分开了,他往长乐镇的方向走着,而杏儿这一行人,则是去了州府。
    还有那个受伤的车夫,被杏儿姑娘一并带走了。
    “停车!”杏儿突然喊道。
    镖头走过来了,问道,“姑娘可有吩咐?”这杏儿姑娘出了银子请了他们,他们自然会听杏儿姑娘的话。
    杏儿道,“我们不去州府了,我们回长乐镇。”
    镖头惊讶了一番,“可是,州府就快到了。”
    杏儿指了指身后的马车,“将车夫送到州府去,送到最好的医馆去。”说着,掏出了一张十两的银票来,“这个是给他冶病的钱,若有剩下的,就给你们镖局看护的人。”大概是剩不了多少了。
    这银子是当初萧家人派来接她的婆子给的,远不止这些。
    镖头看着杏儿。
    杏儿道,“再加二十两。”
    镖头笑了,“好。”因为州府快到了,这杏儿姑娘临时改了道,又要回长乐镇,这自然要加银子的。
    然后,就见车队分了两路,派了两人送着那车夫去了州府,另外的则是杏儿姑娘一起,又折回去了。
    *
    方成山现在的情况不太好。
    他藏在林里子,不敢出声,他又遇到了一波山贼,本来藏一藏,等一等就能避过去的。
    可是这次山贼却像是存心跟他过不去似的,在这路上扎了根,晚上还有换班的,就在这路上盯着。
    天还亮着。
    方成山看了看天,他决定再等等,他准备趁着天黑,从林子里面绕过去,悄悄的走。
    晚上的林子还是很可怕的,可是遇着蚊虫也就罢了,可若是不小心踩到了毒蛇,那可是要命的!
    现在,方成山却顾不得这么多了。
    “站住。”山贼拦住了两个人,一老一小,是背着草药去县里卖的。
    老的那个头发都花白了,小的那个还不到十岁。
    老者满脸惶恐,生怕山贼一言不杀就杀人,腿直发抖。
    谁知,那山贼盯着这老者的脸看了看,然后摆手,“算了,走吧。”这老东西太矮了,应该不是他们要找的人。
    少当家怎么说来着?
    那个男子长得比她还高,非常壮实,看着就是一个有力气的。
    这小老头,看着就是个不中用的,肯定不是。
    天终于黑了。
    那山贼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他看人都看累了,除了那老头外,后来又来了一个后生,不是不太高壮,瘦的,山贼心想,要是少当家扑过去,这瘦子大概会被压扁吧。
    山贼呆不住了,拿了了一个凳子就往山上走。
    这凳子是他自个带过来的,他都站了两天,后来灵机一动,带了个凳子出来,这找人的事也是件劳累活。
    山贼走了。
    方成山没动,他又等了一会。
    等确定外面没有动静之后,方成山才悄声往林子里挪动,不能直接回长乐镇了,这段路都不好走,山太多了,他还是从清水镇绕吧。
    方成山这么想的,也这么做了。
    因为绕了路,所以耽误了一点时间,不过,也正是因为方成山的这个决定,再后面的路上,再也没有遇到山贼了。
    方成山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
    他在外头,敲了敲门。
    贺家。
    贺夫人的觉轻,听到外面传来了砰砰砰的砸门声,心里一惊。
    外面又安静了。
    贺夫人觉得是自己听错了,眼睛一闭,正要继续睡,忽然又听到砰砰砰的砸门声。
    贺夫人赶紧将贺先生推醒。
    贺先生还迷糊着,“你怎么不睡?”
    贺夫人道,“外面有人在砸门。”
    贺先生竖起耳朵听了一会,没声音啊。
    他道,“你听错了。”然后又睡了。
    贺夫人心神不宁,不敢再闭眼。
    外面。
    方成山站了好一会,还不见屋里的人来开门。
    他都敲得这么重了,怎么一个人都没听到?
    玉娘的觉最轻,应该能听到的啊。
    方成山愁眉不展。
    要是没人来开门,难道他要在这外头蹲一晚上?
    ------题外话------
    在写,明天看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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