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瘦了,一错眼,还真的认不出来。

    足足两年没有见面,原来他被大王派到永殷来了。

    凤鸣正在魂魄惊骇之时,耳力不足,倒听走了调,听容虎一说,强忍着心底的惧怕,仍义愤填膺地摇头,“溜?往哪儿溜?不行,计划是我订的,要他们提早处死犯人是我提出的,现在溜走,不等于是我害死了那个无辜者吗?”

    “鸣王,那个人是小柳。”容虎一边瞅着小柳,一边压低声音。

    “什么?”凤鸣一愣,眸里火花霍然一跳,“容虎你和他打过交道?”绝处逢生般,赶紧低声问,“能不能想办法搞定这件事?花多少钱都不是问题,烈儿不是说永殷官员最爱贪污吗?”俊脸上满是惊喜交加。

    “他根本就是我们的人。”

    “什么?”

    “是我们的人。”

    “他他他……这个太子府特使……你再说一次?”

    “他是大王安插过去永殷的人。”

    凤鸣瞪着容虎来来回回打量几次,终于确定容虎说得不是戏言,僵了半天,猛然吐出长长一口气。

    双膝软得差点瘫倒。

    “自己人?”

    “对。”

    “自己人?”

    “嘘,鸣王噤声,小心惹人侧目。”

    “哦,对,对……自己人,我的老天爷……”凤鸣压低声音,又吐纳了几个来回,绷紧的神经才一条一条疼痛般的松开。

    果然,柳暗花明。

    天啊天啊,可见上天对于他变的魔术还是基本上支持的。

    谢谢你啊老天爷!

    他偏头,心情依然激动地去看身旁的容虎。

    真不知道这是应该扑上去抱住容虎大亲一口好,还是往容虎的翘臀上狠踢一脚好,可惜目前情况下,他两种举动都不能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不满地白容虎一眼,压低声音咬牙切齿,“你怎么不早说,想吓死本王吗?”

    容虎不卑不亢地解释,“属下也是刚刚才知道。”

    “接下来怎么办?”洛云插入道。

    “呼,原来是虚惊一场。”凤鸣定了定神,努力找回自信道,“接下来当然是按计划行事。好事多磨,放心,既然是我们的人,一定会帮助我们完成计划。嘿,没想到容恬居然这么厉害,实在太好了。”  最危急的难关自行破解,而且一点不费功夫,凤鸣不由恢复刚开始时的顾盼生辉模样。

    洛云却忽道,“我可看不出来,这位太子府特使打算帮我们完成计划。”

    “呃?”凤鸣一愕。

    洛云又道,“我看他是压根不知道我们的计划。”

    “呃?”凤鸣缓缓看向处决台,眼神开始变得有几分心虚。

    不会吧?难道这个容恬安插的棋子,居然是误打误撞进来的?  他不会是真的奉命过来杀掉朝安的吧。  完蛋了……

    在凤鸣大叫完蛋的时候,容虎却已经当机立断,挤到处决台边上,猫着腰杆钻过去,一把拽住惶惶不安的泰蚕,贴在他耳边迅速命令,“快点扑倒台上向那个太子府特使哭诉,然后……” 处决台上,小柳也郁闷个半死。

    他打晕了乐庭,本来是打算不露面的。但是想了一会,又觉得有点不安。处决公告已下,主监斩官不在,还有一个副监斩官,万一那些一心巴结永全的狗官丧心病狂,不等乐庭出现就下令杀了朝安,他做的这些功夫岂不全部白费了?

    为了确保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他只好亲自过来一趟。

    “柳公子,请用茶。”

    乐庭大将军亲自处死犯人,芬城大大小小的官吏当然全部到齐。不料现在乐庭大将军不见踪影,比乐庭大将军来头更大的太子府特使却到了。

    热茶奉上后,接着就是各种谄媚之辞。

    “嘿嘿,这么大的太阳,柳公子不辞劳苦千里而来,真是忠心王事啊。”

    “久闻柳公子公正廉明,极得永全殿下器重……”

    小柳脸上勉强带着一丝微笑,打断众人的话,目视左右问,“怎么还不见监斩官乐庭将军?”

    “这个……”乐庭的副将也正嘀咕自家大将军不知到哪里去了,抬头看看填色,答道,“将军大概是被军务缠身了,应该很快就到。”

    小柳暗中冷笑。

    你家将军现在被绑成粽子一样压在我马车的座椅下面,恐怕这辈子也到不了了。

    另外一个官员谄笑道,“柳公子这次是专程过来看处决犯人的吗?其实案件早就清清楚楚了,乐庭大将军若是不到,公子以太子府特使的身份,也大可以监斩的。”

    这案子的底细大家心里都清楚,他这么样说,明显就是讨好小柳,向太子永全效忠。

    小柳心里哼道,本公子就是怕你们私自杀了朝安,才过来站在大太阳底下挨晒的。。脸上板起,装出一副执意为公的肃容道,“这事万万不可。殿下仁爱慈和,最最遵守法度。主监斩官不在,却要我这个太子府的人去擅自处决犯人,将来传出去,不是会荼毒了殿下的名声吗?”

    那官员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一脸羞愧。

    当即没人再敢提起代乐庭监斩的事情,有的暗忖,这个柳公子其实想杀朝安想的要命,否则也不会巴巴赶来了,偏偏又要装公正廉明……

    有的又心想:他是要等乐庭将军来了,由乐庭将军监斩。这案子谁都知道是大冤案,万一将来这件事翻案,被追究责任的也是乐庭将军。嘿,别看这小子年轻,倒颇有心计。

    台上众人各有各的心思。

    小柳却一个劲看着天色。

    永殷法令,处决人犯只能在午时,午时之后,乐庭又不出现,依照法律,犯人就会被带回牢中。

    其实乐庭没有按时出现,小柳可以提出现在就把犯人带回牢中。

    不过他是太子府的人,怎么可以提出这种回护太子敌人的建议?目前唯一可行的,就是只有忧闷的待在台上晒太阳,直到午时结束,那样子自然有官员会提出犯人应该暂关回大牢的建议。

    只是……要在台上接收众人的阿谀整整一个时辰,真是令人难以忍受的酷刑。

    正感大不耐烦,刚刚才听下去的哭声忽然蓦然大响。

    “冤枉啊!冤枉啊!”泰蚕一边放声大哭,一边连滚带爬,扑上处决台,“大人明鉴!我妹夫真的是冤枉的!可怜我妹妹还有身孕,将来孤儿寡母,那可怎么办好啊?您……您您开恩啊……”

    没想到他那么庞大臃肿的身形,行动速度却出奇的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泰蚕已经抱住小柳的腿,嚎啕大哭。

    若是旁人,早被士兵们拉开赶走。

    但泰蚕好歹也当了多年的芬城掌吏,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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