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记忆就像有芭蕾舞小人的八音盒般,发条失灵了就如废品一样,可小人随着音乐起舞的时候它又是如此的美好。
    夏季,学校组织了露营,叶楚亦脱离了小朋友们独自一人坐在河边,手里拿着姐姐送给他的速写本涂涂画画,他学着画了一条鱼,完成后把整张纸撕了下来放进水里让它顺着河流的轨迹漂走。
    他希望自己和姐姐也能化作鱼,自由自在地流向任何一个地方,所以他很喜欢海边,海浪能带走许多东西,许诺他自由的美梦。
    可诺言就像泡沫,美丽而又脆弱,一碰就碎坠落尘埃,再也寻不到踪迹。
    孙兰悠悠转醒,清醒后一股贯彻全身的酸痛感随即而来,腰部使不上力只好扭动着脖子寻找着叶楚亦的踪影,那人坐在阳台上背对着她不知道在干什么,孙兰长舒一口气,浑身使劲地把自己撑了起来,[叶楚亦?]
    一开口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一跳,回忆起昨晚疯狂地行事羞红了一张老脸,幸好叶楚亦听到了她的声音,他转过身子半张脸在阳光下变得模糊不清,[嗯。]
    孙兰这才看清他似乎在画画,只是她有些近视不甚看得清楚图案,[你在画什么?]
    [鱼。]
    [画鱼做什么?你想吃鱼了吗?]
    叶楚亦把身子又扭回去回到背对着孙兰的姿势,铅笔摩擦着速写纸发出沙沙沙的声音,[没有,只是突然想画而已。]
    孙兰不想去猜叶楚亦的心思,她找寻着自己的手机,搜寻半天未果后记忆敲了她一下才想起是了落在客厅了,[现在几点了?]
    [下午一点。]
    孙兰对自己睡了多长时间并没有概念,她在那场性事中被折腾到昏睡过去,连几点结束的都不知道,只是床单被套已经换新,自己身上虽然青紫痕迹看着有些吓人但浑身干爽没有粘腻不适之感,应该是叶楚亦替自己清理善后了。
    [你吃饭了吗?我有点饿了。]
    胃部的需求后知后觉的送到中枢神经,孙兰抬起有些僵硬的手抓过放在床上的衣物,还好她提前准备了一套换洗衣服不然自己就得裸奔了。
    艰难的套上衣物的过程中叶楚亦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手上绘画的动作没停,昨晚那个床上称得上残暴的人此时沐浴在阳光下又显得如天使般纯净美好。
    做完一系列动作孙兰已经出了身冷汗,大腿内侧传来的痛感差点要了她的老命,内裤摩擦着肿胀的下身和后穴仍未散去的微微痛感都让她这把27年来第一次承受如此激烈的性爱的老骨头有些受不住。
    [你要吃饭吗,我叫外卖。]
    正给自己加油鼓劲打算爬下床做饭的孙兰的动作被叶楚亦一番话制止了,[啊行,你叫吧,我不挑。]
    按常理来说情侣欢爱之后必是浓情蜜意,她跟叶楚亦的对话反倒显得平淡吃味,但孙兰天生神经粗再加上她是第一次谈恋爱哪懂得这些事。
    双腿伸直的坐在床上,孙兰想着自己这么待业在家也不是办法,自己的臭豆腐摊被那天的几个彪形大汉给打翻了,连带着器具都不知道被扔哪了,重新摆摊也得拿一点钱出来重新购置设备。[你说我是重新摆摊还是去找个地儿上班啊。]
    孙兰压根没动过要叶楚亦养她的想法,在社会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安全感早就不是男人来给她了而是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
    [不急,在休息几天想想。]
    这两人再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挺配,一个不动“你养我啊”的脑筋,一个不说“我养你啊”的空口白话。
    [也行,你画好了?能给我看看嘛。]
    孙兰见叶楚亦合上画本忙不迭问道,叶楚亦起身朝着床上的她走过去大方的递过绘画本。
    [噗,怎么全是鱼啊。]
    不大不小的一页纸上全是简笔画的鱼,大大小小形状各异,没想到叶楚亦这么钟爱画鱼,从古至今只有画虾画虎画花鸟,她还没听说过有专画鱼的。
    [我只会画鱼。]
    [小时候的老师只教你画鱼吗?]
    [不是老师。]
    叶楚亦的神情突然变得有些令人难以捉摸,孙兰把问句吞回肚子里将绘画本递回给叶楚亦,[你叫了什么?]
    [都是比较清淡的,你现在最好不要吃油腻的和重口味的。]
    [哦...哦...好的...]
    退去不久的绯红又重回脸上,叶楚亦在孙兰心里大有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架势,想到自己还未洗漱扭曲着一张脸死活不信的打算挪下床,刚一落地腿一软就坐到了地上,叶楚亦刚要伸手去拉孙兰一个抬手制止,愣是凭着一股韧劲站了起来往浴室走。
    [没事,我可以。]
    [没事楚亦,我可以!]
    奇奇怪怪的记忆又冒出来了,可鱼儿什么时候能重归大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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