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青山活了几十年,再加上他本身就是风水师,这眼力见自然不差。
    一见白哲脸色不对,白青山疑惑道:
    “哲儿,你这是?”
    白哲微微一笑,忙说:“没什么,对了,大伯,这学籍号的事,还是我自己来弄吧!”
    话音刚落,白青山脸色骤然一凝,明显有些不高兴,吧唧吧唧地抽了一口旱烟,责备道:“瞎闹,你是我们白家的后人,学籍号这种事,自然该由长辈来弄,难道你觉得大伯年老不中用了?”
    “大伯,我不是这个意思,而是…。”
    白哲连忙解释一句。
    但,白青山没他继续说下去的机会,打断白哲的话,笑道:“放心,别看你大伯上了年纪,但还是有点本事,你今晚好生休息,明天等着拿学籍号就好了,也算是让大伯为我们白家做点事。”
    听着自家大伯的话,白哲也不好反驳。
    毕竟,白家祖上有规矩,长辈之言大于天。
    当天夜里八点,白哲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繁星点点,辗转难眠,一方面是在疑惑学籍号的事,另一方面则是疑惑白青山的态度。
    按说,自己这次回家,大伯应该应该询问父亲的事。
    可,事实却是,大伯从未开口询问父亲的事,甚至连父亲的名字也未曾提过。
    这不对啊,当年父亲跟大伯关系特好,是整个窖口村的模范兄弟。
    即便当年那事,父亲做的不对,但这些年过去了,再深的隔阂也应该淡化了啊!
    这让白哲着实想不明白。
    与此同时,沿江路,莲香楼。
    胡洁站在酒店门口,望眼欲穿,心里别提多气愤了。
    她为了给白哲一个好的印象,特意化了一个淡妆,又特意穿上自己最为喜欢的一套衣服,更是七点半便站在这酒店门口了。
    这倒不是她看上白哲了,而是她遇到的事比较棘手,必须找白哲这种手速的人,才能帮上忙。
    谁曾料想,半个小时过去了,人没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人还是没来。
    让她更为气愤的是,就在刚才,刘子扬竟然领着十几个穿扮奇葩的男人气势冲冲来了,见自己孤零零的一个人,竟然想调戏自己。
    好在这是闹市,刘子扬仅仅是在言语上沾了一点小便宜。
    饶是这样,胡洁依旧气的七窍生烟,对白哲更是恨得牙痒痒,她把这一切的源头,都怪在白哲头上。
    “你给我等着,再让我遇到你,非得让你知道我的厉害不可。”
    胡洁咬牙切齿说了一句话,然后跺了跺脚,朝另一边走了过去。
    同样郁闷的不单单是胡洁一个人,作为葬爱家族扛把子的刘子扬也很郁闷。
    此时的刘子扬,一脸郁闷的蹲在一条不知名的街道边上,抽着香烟,他后边站着十几个葬爱家族的成员。
    为了报复白哲,他可是下了血本,用一顿酒吧消费的代价,叫了十几个葬爱家族的成员,本想着让白哲向自己求饶。
    结果竟然是…对方没来。
    “草!”刘子扬丢掉手中的烟蒂,用力踩了踩,赫然起身,怒骂道:“那人是不是傻币啊,美女相邀,竟然没来,脑残,脑残,肯定是脑残。”
    骂骂咧咧了一会儿,刘子扬大手一挥,吆喝一声,“走,兄弟们,酒吧走起,今晚消费算我的。”
    说罢,刘子扬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他本来就不富有,身上也就剩下个几千块钱,这一次酒吧消费,估摸着得要去掉一大半。
    “玛德,再让我看到那小子,非得打断他一双腿不可,不行,还要废了他第三条腿。”刘子扬一边走着,心中暗自下了一个决定。
    作为整件事的始作俑者白哲,此时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压根不知道自己同时被俩人给恨上了。
    翌日,早上六点,一道晨光透过窗户照在白哲身上。
    白哲睁开惺忪的睡眼,入眼是一张入学通知书,上面清晰的写着几个大金字,第九十七中学入学通知书。
    “居然真的弄到入学通知书了。”
    白哲嘀咕了一句,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又在地上做了几十个俯卧撑。
    白哲在监狱时,生活极有规律,每天早晨六点必定起床,无论刮风下雨,这一习惯,从未改变。
    做完俯卧撑,白哲抖了抖有些酸麻的手臂,又打了一套五禽戏。
    这套五禽戏,是在监狱时,一位中年男见他身子不好,特意传授于他,据说是神医华陀自创的一套健身操,有强身健体之效。
    三年下来,白哲已经将这套五禽戏打的无比娴熟。
    打完五禽戏,白哲额头溢出细微的汗水,深呼一口气,顺手捞起入学通知书看了看。
    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大致上是让他8月30号之前,去学校报道。
    “真的要上学了。”
    嘀咕一句,白哲收好通知书,迈步朝房间外边走了过去,一边走着,一边喊着,“大伯!”
    出了房间,入眼是一桌丰盛的早餐,一杯牛奶、一碗稀饭、两块面包,自家大伯跟伯娘坐在餐桌边上。
    “哲儿,快来,早餐已经准备好了。”白青山笑着说了一句。
    白哲坐了下去,也没客气,以风卷残云之势,迅速将桌面的早餐消灭干净,满足的抹了抹嘴角的残渣。
    “哲儿,我这几日跟你伯娘有事得出躺远门,你看你是不是出去住几天?”
    白青山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又连忙补充了一句,“对了,你这个学期的学费以及生活费,我已经放在那个皮箱了。”
    说话间,白青山把早已收拾好的黑色皮箱,朝白哲递了过来。
    一见皮箱,白哲立马会意过来,大伯这是要让自己离开啊!
    不对,肯定不对。
    昨天还热情好客的大伯,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赶自己出去。
    再联想到昨天夜里,白青山的流连失所之相。
    白哲脸色阴了下来,心中瞬间下了一个定论,大伯拿回来的入学通知书,恐怕是用自家房子换的。
    录取通知书换房子?
    虽说这些年白哲一直在监狱,但对于最近的房价,白哲心里还是跟明镜似得。
    这摆明了就是一笔不公交的交易,甚至有巧取豪夺的嫌疑。
    什么时候阿猫阿狗都骑到我白家头上来了。
    当真以为我白家没人了么。
    白哲怒火中烧,但表面上却跟没事人一样。
    考虑到白青山好面子,白哲也没说破这事,强压心中的怒火,微微一笑,对白青山笑着说,“好的,多谢大伯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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