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喧闹的大街上,百里欢歌感觉特别的烦躁,连续一个月的求职经历打击让他听见这喧闹声有一种厌世之感。
    “叮铃铃······”
    手机响了,百里欢歌以为是招聘单位打来的,立即拿出手机一看,谁知来电显示是好基友王子颜打来的,他犹豫了一下,接通后道:“喂,老王啊,啥事啊?”
    电话那头叫道:“欢歌儿,干嘛呢?”
    百里欢歌有气无力道:“大哥,找工作啊,还能干嘛!”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再次传来王子颜的声音:“你跟李琼分手的事儿我听说了,就是为这事你把工作给弄丢了?还没有找到新工作吗?你好歹也是有行医资格证的正规医科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啊!”
    王子颜噼里啪啦说了一长串,百里欢歌耐着性子等他说完,无奈道:“屁的高材生,别埋汰我了,今年医学院的毕业生用扫帚随便都可以扫一箩筐,硕士和博士一抓一大把,咱这种刚拿证在医疗行业里又没有关系背景的,哪有那么容易找到工作?”
    “我猜这段时间你的心情肯定很不好,要不然也不会把工作弄丢了,他妈的,你也不打电话叫我一起喝酒,还拿不拿我当兄弟?”
    百里欢歌叹道:“大哥啊,我跟人分手了只是伤心,打电话把你叫过来喝酒,既伤心又伤头······”
    正说着话,百里欢歌走过街角转弯处,无意中向拐角杂货店看了一眼,只见杂货店的电视中出现一副画面和主持人的声音:“今日是我市长寿老人吴一心的一百一十五岁寿辰,市长刘长水等政府机关领导同志前往福利院慰问老人,为老人庆祝寿诞、送上衣物和营养品······”
    百里欢歌看到这里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耳边手机中传来王子颜的声音:“喂,百里,怎么不说话了?工作的事情我会帮你留意一下,喂,听得见吗?”
    百里欢歌根本没注意听王子颜说了什么,急促说道:“好了好了,我现在有急事,有时间再联系啊,就这样!”
    说完挂了电话,百里欢歌急匆匆向租住的房屋快速走去。
    回到出租屋,百里欢歌开门进去把房门反锁,取下背包丢在桌子上,他走到床前蹲下从床底拉出一个布满了灰尘的皮箱,用抹布随便擦拭一番后打开了皮箱,把里面的衣物全部拿出来,从最底层拿出一个古旧的木匣子。
    “欢歌儿,你一定要记住,也许你有办法打开这个小匣子的机关锁,但是你绝对不能对里面的东西存有非分之想,这不是我们的东西,我们只是押镖的人,我们收了人家的钱就要忠实的履行责任、完成委托,就算收货人已经不在世了,我们也要把这趟镖送到他的直系后代手上!”
    父亲对百里欢歌的叮嘱仿佛就在昨日,小匣子他已经看了很多遍,造型精美、雕刻工艺精湛、图案栩栩如生,肯定出自雕刻大师之手,小匣子绝对价值不菲,而这匣子里的东西肯定更加不凡了。
    财帛动人心啊,百里欢歌不是没有想要把匣子和里面的东西据为己有。在此之前,他好几次都想使用暴力把这匣子打开,但老父的叮嘱和“君子爱财,取之有道”的原则一直是他心里那道无法逾越的障碍。
    匆匆吃了一碗泡面之后,百里欢歌把这些都收起来装进背包,提了背包锁了门向市福利院赶去。
    公共汽车在福利院大门旁边停下,百里欢歌忍痛用一百六十八元买一提营养品,而这是他全部身家的三分之一。
    提着营养品进了福利院,经过一番打听,百里欢歌终于找到了吴一心老人,此时这个身形瘦小、满头银发、满脸皱褶和老年斑的老人正坐在一座长椅上晒太阳,漫长的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沧桑和沉淀。
    百里欢歌按下心中的忐忑慢慢走过去在老人面前站定,躬身行礼:“吴老奶奶,您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一定要收下!”说着把营养品放在老人身旁。
    吴一心老人虽然有一百一十五岁了,但是耳聪目明,她闻言扭过头来打量着百里欢歌,苍老的脸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孩子,你也好,你是······”
    百里欢歌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吴老奶奶······您认识一个叫吴保祯的人吗?”
    吴一心老人顿时睁大了眼睛,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双眼一翻,身子立即向后倒去,百里欢歌大惊,立即上前伸手扶住,叫道:“吴老奶奶、吴老奶奶······”
    市中心医院急救中心,百里欢歌焦急的在抢救室门外走来走去,旁边站着福利院的几个领导和护理员。
    不一会儿,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福利院的领导立即上前问道:“陈医生,情况怎么样?”
    陈医生拉下口罩说道:“幸亏送来的及时,送来之前也做过相关的有效抢救护理措施,这才给了我们赢得了抢救的时间。老人已经清醒过来了,毕竟年岁太大了,身体器官机能已经严重下降,以后一定要注意不能再刺激老人了,否则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这时吴一心老人也被护士从抢救室推了出来,她的目光把门口众人一扫,在福利院领导围上来之前抬手指向百里欢歌:“孩子,来,奶奶想单独跟你说说话!”
    福利院的领导们和护工原本对百里欢歌极不友善,但现在吴一心老人点名要他跟过去说话,只能对百里欢歌说道:“去吧,说话一定要注意分寸,不能再刺激老人家了!”
    百里欢歌点了点头,跟着护士对着老人走近了病房,待护士出去,他把房门关上,拿了一把椅子坐在病床边问道:“吴老奶奶,您没事吧,都怪我不好······”
    吴一心老人说道:“奶奶没事,今儿这事跟你没关系,是奶奶年纪大了,突然听到你提到外子的名字,一时间没忍住,这不怪你!”
    “外子?”百里欢歌愣了一愣,很快想起来“外子”这个称呼是旧时妻子在外人面前对于丈夫的称呼,问道:“吴老奶奶,您是说这个叫吴保祯的人是您的丈夫?”
    吴一心道:“我外子就叫吴保祯,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他”。
    委托人的姓名对上了,但是还要继续核实其他信息,百里欢歌继续问道:“您有多久没有见到过您的丈夫了?”
    吴一心老人陷入了回忆当中:“我跟外子成亲时十四岁,那是民国六年,成亲半年后他去了北平会友,此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当年他离开时,我已经怀有身孕,后来我生下了我们的孩子,一直没有再嫁,我相信他一定会回来的,所以一边抚育孩子,一边等待他的归来,没想到这一等就等了一百年,时间过得真快呀!”
    说着说着,吴一心老人眼角湿润了。
    我滴个老天爷啊,一个女人等外出的丈夫归来竟然等了整整一百年,这对百里欢歌的世界观和价值观冲击实在太大了,这简直是忠贞烈女的楷模,难怪连市长大人都要亲自来为老人贺寿。
    百里欢歌心下感叹不已,对吴一心说道:“吴老奶奶,我受一个叫吴保祯的人委托来找一个叫吴一心的人,我不知道您是不是我要找的人,所以我要向您核实一下,希望您不要怪罪。您的丈夫当年离开您去北平会友时,您当时的住址,还记得吗?”
    吴一心老人想了想,说道:“时间太久了,我都差点想不起来了,我记得当时我们住的地方是在······哦,当时叫晚霞路······122号公馆”。
    对上了,住址对上了,百里欢歌激动得无以复加,他脸色涨得通红,同时心里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握着吴一心老人的手说道:“吴老奶奶,您就是我要找的人啊!”
    吴一心老人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双手颤抖不止,连声问道:“他······他在哪儿,他在哪儿?这么多年为什么不回来找我们啊?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啊?”
    百里欢歌担心老人再因为情绪波动太大而出现意外,连忙安稳道:“吴老奶奶您别着急,别激动,我们慢慢说。是这样的,我叫百里欢歌。一百年前,你的丈夫吴保祯先生在北平委托威武镖局押送一趟镖来中海,收货人就是您,而当年威武镖局的总镖头就是我的曾祖父百里无涯,但一百年前正是军法割据混战的时代,我曾祖父在接受委托的第二天,镖局就被战火波及,我曾祖父身负重伤,在临终前交代后人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东西送到您的手上,我的祖父和父亲曾经好几次来到中海寻找您,都没有能找到。因为种种原因,这趟镖在这一百年中迟迟都没能押送到您手上,我代表我的曾祖父和家中长辈们向您老人家道歉,对不住您了。今天我终于可以把当年您的丈夫吴保祯老先生委托的东西亲手交到那你手上,至于吴保祯老先生的下落,我曾祖父和我们这些后人们并不清楚,这就是当年吴保祯老先生委托的东西,请您验收!”
    百里欢歌拿过背包,从里面取出木匣子打开,拿出小匣子和委托单送到吴一心面前,末了多问了一句:“小子冒昧的问一句,您娘家应该不是姓吴吧?”
    “我娘家姓杨,嫁给外子之后就随夫家姓了,在旧社会你要称呼我为吴杨氏!”吴一心说着伸出枯槁一般的双手颤抖着接过了匣子和委托单。
    百里欢歌彻底放心下来,看着吴一心老人用手不停的摩挲着小匣子,整个人陷入了往事的回忆之中。
    过了一会儿,吴一心老人用颤抖的手推动着匣子上的九宫锁锁片,匣子的四个侧面每一面都有一个九宫锁,可以推出无数种排列图案,在不知道密码图案的情况下,很难打开它,除非使用暴力破开。
    吴一心老人显然是知道如何推出正确的密码图案的,她只用了三分钟就完成了开锁,当四个侧面的九宫锁密码图案被正确的推出来,匣子发出几声机关启动声,咔咔咔······首先是正面外翻,然后是四个侧面向外倒下,匣子里的东西终于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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