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老板忍不住叫道:“喂,小子,你到底是来参加拍卖的,还是来捣乱的?有你这么干的吗?你一开始就抬高这么多,让我们还怎么出价?”
    百里欢歌笑道:“这节金丝楠阴沉木在我看来是无价之宝,在你们这些庸俗市侩的商人眼里只是倒腾转手赚差价的木头而已!你要是买得起就出比我更高的价,要是买不起,就退出,这很简单啊!”
    几个老板听了这话气得不轻,想他们这几个人也是中海市从事奇花、怪石、珍木买卖的大老板,每个人的身家至少上亿,竟然被这个不知道从哪里蹦出来的无名小辈鄙视买不起这节木料,你说气人不气人?
    气归气,但是这几人都是厮混在这一行的老江湖了,哪里轻易就会被这番话激怒?他们在愤怒之后都很快冷静下来,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五十多岁老板好像想到了什么,他铁青着脸看向肖德贵怒道:“肖德贵,你他妈不厚道啊,竟然不知道从哪里找来这么个小子联手做局,想坑我们一把?你这老鬼是不是不想在这一行混了?”
    肖德贵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老汤,天地良心啊,这位墨先生是霍小姐带来的,我只是请了霍小姐帮忙拍卖而已,此前跟他根本就不认识!”
    这时其他三个人也想明白了过来,如果百里欢歌真是肖德贵找来做局的人,百里欢歌的作用就是不停的抬高价格,每次一百万往上加价,只要等到加到与市面上差不过的价格,百里欢歌突然退出竞价,那么这节木头就归最后一个出价的人所得,用市面上的价格购买这黑石山只用低价就能买到的东西,岂不是等于被人痛宰了一顿?
    姓汤的老板冷哼一声,一甩手道:“哼,你以为我会相信吗?我宁愿放弃这次机会也不不愿意被人当成傻子一样欺骗,告辞!”说完当即转身就走。
    另外三人看见这姓汤的老板走了,都认为肖德贵做局的可能性很大,都不想被宰,因此纷纷告辞:“肖老板,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喂喂喂,我肖德贵要是做局骗你们是王八蛋!别走,别走啊!”肖德贵追上连连挽留,但这些人根本不再理他了,很快就走得干干净净。
    肖德贵阴沉着脸走回来,看向百里欢歌的眼神都有些不善了,他冷冷的问道:“墨先生,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百里欢歌正蹲在地上观察木头,闻言扭头笑道:“肖老板,你说对了,我就是故意的!”
    肖德贵气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干?”
    百里欢歌站起来问道:“肖老板,你有你的立场,只要有可能,你甚至希望把这节木头卖出上亿的天价,但我也有我的立场吧?我是来买阴沉木的,我当然想要以最低价把它买下来,使用一点策略击败竞争对手难道有什么错吗?”
    “可你这么做让他们以为我在做局坑他们,我的信誉都被你搞坏了!”肖德贵怒气冲冲道。
    百里欢歌双手一摊:“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你的信誉可不是我搞坏的,是他们自己这么认为的!我想要以最少的价钱拿到这节木头不做点什么怎么能行呢?你要知道这可不是我的本意啊!”
    肖德贵气冲冲看向霍燕妮,“霍小姐,他是你带来的,你怎么说?”
    霍燕妮沉吟了一下,说道:“肖老板,人是我带来的没错,但墨先生的确是有诚意的,他可不是来捣乱的,要不然他刚才也走了,他现在留下来就说明他是真的要买下这东西。肖老板,你我都清楚,这东西在黑市上能卖出两百万的价钱已经是非常不错了,就算墨先生刚才没有来这一么一出,它最后的成交价超过两百万的可能性也不会太高,毕竟它的来历经不起查啊,它无论到了谁的手里都是极为烫手的。墨先生是一个雕刻艺术家,肖老板应该收到了消息,昨晚在折柳湖畔的古玩艺术品交流会上有一件犀象木雕卖出了一千三百六十万的高价,而那件作品就是出自墨先生之手!来历不明的原材料几乎都经不起查,但是这种原材料到了墨先生这种大师手里,经过他精心雕琢就变成艺术品,就像是一个没有身份的黑户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就算有人追查也查不出它的本来面目。所以啊,以后肖老板要是有什么好东西要出手,不用搞得这么躲躲藏藏和遮遮掩掩的,直接找我,我会帮你联系墨先生,我相信墨先生应该很愿意给你一个公道的价钱!我们之间可以长期合作,就算墨先生不需要,我也可以帮你联系其他买家!”
    肖德贵被霍燕妮这番话说得火气消了,他沉默了一会儿叹道:“难怪霍小姐在中海古玩艺术品这个行当里这么吃得开,你这张嘴简直能把死的说成活的,好,我答应了。以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这节木头依然以两百万的价钱给墨先生,霍小姐的二十万劳务费也一分不少!”
    接下来转账付款,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双方交易达成,肖德贵又转给霍燕妮二十万作为劳务费,原本已经闹僵的场面就这么被霍燕妮轻易给化解,三方皆大欢喜。
    收了款的肖德贵指着那节木头问道:“墨先生,这玩意是你自己带回去,还是我让人装车跟着你的车给你送回去?”
    “这玩意有三吨多种,我那小汽车可装不下这家伙,当然要麻烦你派人给我送回去!为了运输和上下搬运方便,需要先把它锯成断,麻烦你给我拿一把钢卷尺和一支铅笔来,我在需要锯断的部位做下记号!”
    “行!”肖德贵答应,当即对旁边一个小弟叫道:“去拿卷尺和铅笔过来,把顾师傅叫过来准备切割!”
    “是,老板!”
    百里欢歌围着这节木头走了好几圈,他一边走一边心里在计算如何进行切割,在切割之前他需要想好准备把这根木料制作成什么作品,木料有近六米长,当然不止制作一件东西,像这种品相顶级的金丝楠阴沉木很少制作成大件作品,大部分阴沉木都是制作成一些小的摆件、手串。
    他拿到皮尺和铅笔之后在木头上进行丈量,在一些部位坐下划线、坐下各种各样的标记,每一种标记代表的意思只有他自己知道,肖德贵和霍燕妮看得一头雾水。
    做完准备工作之后,百里欢歌招呼进行切割的顾师傅,“顾师傅,来,麻烦你在画着横切线你的位置进行切割,一共切成十二段。肖老板,能不能帮忙准备十二个木箱子,等切割完毕之后再把它们进行装箱装车,车马费我来出!”
    肖德贵摆手笑道:“墨先生照顾我这么大的生意,这点车马费我给墨先生免了!”
    在开车回去的路上,霍燕妮问道:“刚才肖德贵在场我不好问,现在只有我们两个,庄四海突然变成那样是不是你搞的鬼?”
    百里欢歌叫道:“什么呀,当时我离着他起码两丈远,我就是想对他做什么也做不了啊!谁知道他是不是惹得哪路神仙不高兴了,活该他!”
    说到这里,百里欢歌立马转移话题,“对了,你刚进去那会为什么告诉他们我是你男人?你说这话是要负责任的,如果你是想让我给你当挡箭牌,那你的目的达成了,不过以后我绝不会再配合你,到时候别怪我翻脸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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