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的青年才隽,听闻早两年提亲的络绎不绝,都被他婉拒了,如今却是少了,大概也是怕拖累人家姑娘,不敢谈论嫁娶的事情。

    “莫大人,我来却是有一件趣事要与你说。”

    莫静和放下手中的公文,抬头看他,道:“你说。”

    “陛下新得了一匹骏马,马是好马,就是性子太烈,陛下说谁能降得了它有重赏,这都换了好几手了,竟是谁都驯服不住,莫大人有无兴趣去试试身手。”

    莫静和想了想,并没有兴趣,但这事若是传到太后耳里就很能装点一下门面,要过太平点的日子,还是得哪里热闹就往哪里窜,把高粱竖子扮足了才好,至于能不能驯服,却是无关紧要了。

    “这倒新鲜,那有劳陆大人带我去见识见识?”

    陆疏华若有所思的看他,笑道:“好!”

    他们去时,驯马场已围了好些人,大都是武将甲士,有几个衣冠不整,一身的土,该是刚刚驯了马,没成,还有好些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再去看那马,毛色并不油亮却长,该是北方一带的,眼珠子圆润饱满透着光,全身肌肉均匀结实,四蹄修长,确是一匹难得的骏马。虽看着也是经历了几场,小耳朵依然竖立着,精气神十足,前蹄刨着地,仰着头也不乱跑,一副“就等着你来”斗志正高的得意模样。

    莫静和见了它也不免有些心动,解开系带褪去外袍,因要顾忌太后耳目,也不敢施展轻功,搓着手踱到马儿身边。

    对边上的侍立的甲士说:“容我试试。”

    甲士看他文弱,穿着也是家常衣物,犹豫了片刻,递了缰绳给他。

    莫静和接过缰绳,试了试手,十分结实,转眼去看那马,脸上笑容更盛,一甩缰绳套住它脖子,就势上到马上,马儿背上突然多了个人,撒开蹄子就跑,一边跑一边跳,拱起后脊想把马上的人拱下去,莫静和被震得几度离开马背,手里却依然紧握缰绳,微一使力,又坐回马背上。

    众人一片叫好声,没成想这文弱书生模样的人,还有这本事。

    “陛下。”陆疏华看到木东初便衣而来,越过人群,一脸笑意十分狗腿的来到他身侧。

    木东初是听大寒阁的暗探禀报,莫静和被陆疏华引了来驯马,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的就过来了。

    “回来后,就没见他这么开心过。”这话说的没头没脑的,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随侍们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接口,陆疏华也只恭敬地低着头不吭声,但看模样像是在憋着笑,偷着乐。

    “扑通”一声,莫静和被震下马背,摔在地上,被马脱了跑了一段,后背的衣服被磨破了好些,却也不见他脚下如何借力,又一跃到了马背上。

    陆疏华听到木东初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叹了出来,便更乐了。

    “偷乐什么?也与朕说说。”

    陆疏华没成想皇上会注意到他,笑道:“莫大人不愧是陛下小寒阁的掌事,臣看着这马多半到莫大人这就能降,臣心里高兴。”

    木东初当然知道他为了什么事情乐,身边有这么个明白自己心思的的即是高兴又是烦忧,笑骂了一声:“滚一边去乐。”

    “诺。”陆疏华仍是很开心的往边上退了两步。

    莫静和觉得身下的马儿力道越来越小,像是就要服了,心神收敛,方觉不好,刚刚自己被马儿激得意兴大起,若是这么多将士都没能驯服的马,却被自己这个高粱竖子驯服了……怕是不好。

    趁着马儿又是一颠,撒开手中的缰绳,摔落马下。

    将士们一片唏嘘,有几个跑上去,扶他起来,道:“兄弟,看着你文弱,挺行啊!”

    莫静和虽有意多开要害,还是摔得不轻,轻咳两声方道:“哪里,那马被驯累,我才得了空子,这不还是没驯服。”

    站直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告辞众人,去寻陆疏华了。

    瞧着陆疏华的时候也就瞧见了木东初。

    上次见还是他与柯晋中交接好之后,按着例去给木东初谢恩,木东初随便说了两句,便将他打发了,他一时也摸请不请木东初的意思,这一月来木东初都没有招他,他也就都老实的躲在小寒阁看案卷公文。

    木东初看他站在那愣着,招招手让他过来,莫静和还是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作揖道:“陛下。”

    “怎么见着我也不过来。”

    莫静和将头低得更低,道:“臣衣衫不整,恐驾前失仪,惊扰陛下,不敢面圣。”

    木东初看他刚刚在马上英姿飒爽,丰神俊朗的模样,现下又谨小慎微,做小伏地状,有些生气。又瞧他衣裳确实破了好几道口子,背上更是厉害,甚至隐隐有些血渍,又有些莫名的心痛。

    “随朕回宫。”

    ☆、第 15 章

    陆疏华早在木东初进寝宫门的时候就识相的告退了。

    “陛下,您不在的时候,皇后派人送了核桃羹来,顺带想请您晚上去一趟。”刘远一边替木东初褪下袍子,一边道。抬眼看到身后的人,一身华服锦袍,浅浅一笑,风华无双,瞧着有几分眼熟……

    “莫三公子?”

    这孩子走时只到他胸口,这会比他还要高了,模样没有大变,风姿却是比原来更为风雅,他走了三年,陛下心里记挂着他三年,左荣华打胜仗了陛下在笑,办了莫家那几个陛下在笑,皇后生了太子,生了二皇子,陛下还是在笑,可看在他眼里,那笑容里都是空的,直到他回来了,那夜莫静和告退后,木东初对着烛光坐了一夜,无悲无喜,但看着人却实诚了。他回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远伯。”莫静和笑着与他打招呼。

    “奴实在担不起莫小公子的这一声。”

    木东初听他们聊得挺热乎,轻咳一声问:“怎么回的?”

    刘远收敛笑容,低头毕恭毕敬的回话:“奴说您批折子累了,这会子歇下了。”

    莫静和觉得自己不该听这些话的,可木东初特意嘱咐随他回的宫,这会告退只怕忤了他的意。

    “你去太医院把赵太医找来。”

    刘远一惊,祖宗啊,你出趟门就伤着了?

    木东初笑,解释了一句:“莫卿背上擦伤了。”

    刘远长舒一口气,今天木东初看着心情委实不错,又去瞧莫静和,方才进门时裹着袍子,没察觉,如今褪了袍子,里面的衣裳果实破了好些。

    “是是,奴这就去。”

    木东初在主位上坐着,挥挥手,让随侍的人都散了,莫静和便觉不太好,可能是刚回来,总觉得两人独处,有些不适应。

    “你回来后,我们还没有好好聊过。”木东初修长的手指在茶碗边扣了扣。

    周围伺候的人就他一个,这倒茶递水的活儿自然落了他头上,上去给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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