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也要夹在皇上和太后之间的。

    不把惜屏带回来又如何?早早回来如何?

    ……

    那你可曾后悔过?

    应当并不后悔吧,能遇上木东初,很好,比起那些,都好!

    ☆、第 22 章

    皇上这一去便是一宿,长夜漫漫,莫静和不敢起来,只工整的跪着,背上的冷汗颗颗渗出,又被凉风收干。

    有宫人打更,子时……

    有宫人打更,丑时……

    莫静和不记得这一夜是怎么过去的,只记得背后蒙蒙发亮的时候,听得有人说:“太后召莫掌事过去说话。”听声音仿是荷儿。

    外头的宫人不知如何是好:“荷姑娘,您平日里对奴婢们很是照拂,奴婢斗胆跟你说句体己的话,皇上正生着气呢,这会子就是回去了,少不得将来寻了其他罪名责罚的。倒不如这样跪着,皇上气消了也就没事了。”

    荷儿笑靥如花,避重就轻的道:“真是太后召见,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传懿旨不是?”再则,虱子多了不怕痒,皇上要治他的罪,那是抓一把,吹了面上的还能挑挑拣拣一会子呢。

    宫人无奈,引着荷儿进来。

    荷儿看着莫静和的背影,也说不上个所以然来,悲凉?心里急了一宿,这会子差一点就落下泪来。摇了摇头,我们这些从小饥寒交迫的人家尚且不觉得自己悲切,倒他锦衣玉食长大的,悲凉个屁!

    “太后大半年没见着莫掌事了,甚是想念,特命奴婢引着莫掌事去长乐宫觐见。”

    莫静和知道,这是荷儿见自己没回来,一大早去长乐宫回了太后自己已经回来的事情,才有这一出的。一夜的疲倦,这会子稍缓了缓,眼睛一闭,便觉得意识里漆黑一片,忙又睁开。

    这会子若是走了,皇上回来定又要生气,一夜的罪算是白受了。这会子不去太后要是知道了,恐太后对皇上有所怨怼,到底心里是不愿的。

    “你往长乐宫跑一趟,禀明太后,我正在书房等着陛下朝仪毕了回话,好了就过去。”

    荷儿心里翻了个白眼,你还真是贤良啊!到底碍着有宫人在。应了声诺便往外退,门打开的时候,心里一惊,皇上一身朝服,就站在门前。

    木东初施施然的走进了道:“怎么不去太后那儿告朕一状,反是替朕遮掩。”

    宫人瞧着情形,忙都往外退,深怕听到不该听的就死了个莫名其妙。

    “陛下圣恩浩荡,臣怠慢公事,皇上都不曾重言斥责过一句,臣感激涕零,不甚惶恐,愧疚自责不已,不敢起身。未有禀明太后,也是怕太后知道了要替陛下重罚于臣,一心躲避罪责。哪来替皇上遮掩一说。”

    一来,跪是我自己跪的,不是你让我跪的。二来,太后和皇上亲厚,有臣子怠慢了皇上的公事,太后是会为皇上出气的。三来,皇上什么都没做,遮掩什么?

    木东初心里很是感慨于莫静和的知情识趣。

    “那你继续思过吧,朕替你去太后那跑一趟,禀明原委。”

    太后留了用膳,木东初回来的时候已过了晌午。

    进到书房,便看到木东初依然工整的跪着,他的心情便莫名的好了一些。

    “跪了一整天也乏了吧,去歇着吧。”

    莫静和愣愣的在发呆,花了些时间才消化了这句话,叩首道:“谢陛下隆恩。”人却是跪着没动。

    木东初走到他跟前:“怎么?不舍得走了?”

    莫静和勉强勾了勾嘴角,像是在笑,眼里却是半分笑意不得,手撑着地慢慢的支起身,腿上哪还有半分知觉,但皇上这不是让自己滚了吗?就是爬也得爬出去啊,又勉强试了一试,总算是站起身来,一个踉跄,眼看又要跌下身去。却被人扶了一把,嘴里称谢,拿眼去看,心里却是一阵惶恐,竟是木东初亲自去扶的他。

    这一稍缓和,腿是找到了,腿上的每一处腠理肌肉都像是被针扎似的疼。

    “到偏殿去歇着,朕唤太医去给你看看。”

    一路被木东初亲扶着进了偏殿,木东初只觉得惶恐,在软榻上躺好,也不敢全然躺下,被木东初强按肩头,才老实躺好。

    “方才去太后宫里,太后说了惜屏的来历,陆疏华那小子居然没跟朕说这一段。”

    莫静和听他这么说,竟是在和自己解释的意思,静静的望了眼木东初,却听木东初又说。

    “只是你的这两门亲事都得作罢了,正在谈婚论嫁的档口,那头就先带了个侍妾回来,永福大长公主和杨太尉怕是都不愿意的了。”

    莫静和心里略松了口气,脸上却是无奈扼腕叹息:“微臣知罪,有负陛下和太后的错爱。”

    过不了多久,太医便来了,查看了伤势,在脚上五腧穴下针配委中、腰眼等穴艾灸,一炷香的功夫,莫静和便觉大好了,只膝盖上厚厚的一个包一时难以消褪,太医给开了方子嘱热敷每日换药,便要退下,抬头却见木东初脸上寒冽冰冷一片,心里跟着一颤,心说:伴君如伴虎啊,这不是怪我一下子褪不了他膝上的包吧,别说是我了,华佗在世也不能一下子给褪了啊,再则这会子知道心疼了?当初您老别给整出来呢!

    “再给开点生肌祛疤的方子。”

    原是方才在腰眼取穴是看到了莫静和身上的鞭伤,御医叹了口气,这才放下心来,又去查看了下身上的伤口。

    “这伤像是鞭子留下的,且下鞭极狠,鞭子上该是带着倒钩,才有这么深而不齐的疤痕,好在留疤也就小半年的光景,臣开些方子,两个月便能消褪。”

    木东初点点头让宫人引着太医去开方子了,又屏退左右,走到莫静和近前。

    “朕让人送去的药你没用?”

    “承蒙陛下厚爱,那药实在珍贵异常,实是点小伤,臣没舍得用。”

    木东初在软榻上寻了个地方坐了,莫静和无奈,往里让了让,腾了个舒服点的位置给他。

    木东初脸上的寒意才有消散,勾起嘴角笑的一脸玩味:“别人盼着朕赏赐,你倒有意思,太后赏的你全暗里送了国库,太后要给你指婚,太尉府有权,永福大长公主尊贵,这样的门第你竟全不要,现在细细想来惜屏也并非你算爱,只是婉拒赐婚的由头,就是朕赏了你伤药,你也不用,好似深怕别人对你好似的。”

    莫静和心里无奈,不是怕别人对我好,就怕您和太后对我好啊!

    “陛下和太后厚恩,沾溉臣下,臣惶惶不可终日,深恐不能报皇上和太后于万一。”

    木东初不知道被触到了哪个神经,伸手覆在莫静和的膝盖上,轻轻的抚摸着。

    “你这人啊,就连陆疏华也常说‘太后与皇上’,而你每次都把朕搁在前头,再则别人受皇恩都说‘兢兢业业,以图报皇上和太后于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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