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衣服的过程不到五秒,他身下的那根物什,已充分饱胀。
    安柔刚坐起身来,就被他倾身而上,欺上了唇。
    两人舌吻。这个吻像是星星之火落在枯原,足够点燃她对他的渴求。
    她一只手勾着他,一只手伸到脑后,摩挲着项链的搭扣。
    顾景予来势不算凶猛,但也把安柔弄得浑身无力。他单脚抵着地板施力,带着她向下倒,两人齐齐倒在枕头上。
    床板有点硬,安柔像是被夹在了两块石板中间,动弹不得。
    怎么还没摸到……安柔有点急了。
    怕像上次一样再断掉,安柔是铁了心要取下来,于是应付他得很敷衍。
    看她不专心,他握着她的手腕往外一扯,“嘣”的一声,不负他望,又断了。
    顾景予这个人,别的事不说,在这事上面,是绝对的专注。项链的崩断并没有令他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安柔禁受不住,却不敢让声音逃逸出嗓子眼。
    顾景予刚触到她内裤边沿,她双手推他,想要叫他离开。
    他以为是她换不上气,稍稍分开,待她缓了缓,没等她说话,又压了下去。
    这人……在床上简直虎虎生威啊,怎么跟平常沉静,偶尔不正经的现象差了十万八千里。
    “房子不隔音……”安柔理智奄奄一息。
    “所以我们轻点。”话是这么说,动作却不见分毫收敛。
    安柔的反抗只能徒添他的兴趣,最后的恶果终得她来尝。
    渐渐地,她
    朩婹忘ろ禦書屋導魧站3щ奌N2qq奌てō我Μ都忘了项链的事,全身心地被他带入另一个殿堂。
    安柔拥着顾景予的背,一条腿盘在他腰上,死死地咬住下唇。
    床有些老旧了,咯吱咯吱地响,像某种坏掉的乐器。
    却有赏乐的人。
    安柔心惊胆战的,顾景予倒是邪心作祟,故意地加大力度。
    嗔叱压在喉咙里:“顾鲸鱼!”
    “嘘。”他把她双手反剪到身后,她腰肢向上拱起,   承受他的进出。
    *
    高潮时,安柔想,他们没做措施。
    风平浪静时,安柔想,顾景予这个疯子,又把她的项链扯断了。
    安柔不免有些感叹,碰上他这一秒前还装傻充愣,一秒后就无所顾忌的疯子,她算是栽了。
    没空调,顾景予果然很热。抱开她,清理完床面后,整个人快要贴在风扇上了。
    本来安柔还奇怪,怎么今晚就只一次,感情人是热得不行了。
    但她也不想让他舒舒服服地吹风,赤着身,趴在他背上,揉他一头乱发。
    “死鲸鱼,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坏事没。”
    顾景予随她揉,这边手伸到后面,捏了捏她的软臀,还是不正经:“就这个坏事呗。”
    安柔拍开他的爪子,“我项链又断了,不知道掉哪儿了,快找找。”
    “哦。”他懒懒地应着,依旧岿然不动。
    安柔恼羞成怒,掐他的脖子催他:“快点啦。”
    她想着他可能是要抽风地耍小性子,没料想他直接站起来,还吊了个“树懒”。
    顾景予不让她滑下去,就吊着她,绕着床找项链。
    因为背了个人,顾景予不好蹲下去,就用脚来摸索。气得安柔又要打他。
    最后是在床头和床垫的缝隙间找到的。
    安柔懵:“怎么掉这里面去了。”
    顾景予意味深长地斜她一眼,没说话,低头研究着项链能不能再串起来。
    安柔也伸长脖子去看,忽然想起来,不久前他们云翻雨覆,还挺激烈,指不定项链是什么时候被带进去的。
    项链也不是断了,只是他用力的时候,搭扣恰好松了。串好后,又戴在她脖上。
    闹了一番后,两人都累极了,衣服都顾不得穿,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安柔不习惯睡硬床,大概也是被父母养娇气了,醒得比顾景予早。刚睡醒,脑子还有点蒙,靠着他胸口,手指一下一下地抚他的眼睫毛。
    真是迟钝,直到他吻住她的唇,她才发现他醒了。
    安柔说:“早安。”
    “早。”他嗓子喑哑。估计是出了汗,又光着身吹一夜风扇,有点着凉。
    风扇是对着顾景予吹的,她一夜又被他抱着,除了出一身汗外,还真没不适。
    安柔一边套裙子,一边耙着乱糟糟的头发,对他说:“我跟我妈说,让她给你泡包板蓝根。”
    “不用。”他露出倦音,翻了个身,似乎想赖床。
    安柔给他掖好被角,打开门,好死不死地遇上母亲。
    母亲奇怪地看她从顾景予房里出来,安柔打哈哈:“妈,早上好。”
    糟糕。忘了父母有早起的习惯了……
    母亲声音狐疑:“你这起得这么早,干嘛呢?”
    听她这么说,安柔是确定他们昨晚没听见那些奇奇怪怪的声音了,“我早上听顾景予有点咳嗽,过来看看是不是吹风扇感冒了。”
    安柔毫不迟疑地拿他当挡箭牌。
    母亲闻言有些担心,想要进去看看:“感冒了?发烧了没?没想到年轻人身体这么弱啊……”
    “哎哎妈,我看过了,没发烧。你就别进去了,怪不好的。”安柔忙拦着她。让她进去,看见顾景予浑身赤裸,还得了啊。
    母亲睨她一眼,似乎怀疑她话中的真实性,终究撒了手,下厨房熬粥了:“感冒药和板蓝根都在电视柜下头的抽屉里,你先让他喝了药,待会再喝粥。”
    安柔泡了杯板蓝根端进卧室时,他已经坐起来,倚着床头,一只腿架着。
    顾景予半眯着眼,像没睡醒,该是听见讲话声,勉强起身的。姿势随意,神情慵懒,本该是近似酒醉欲眠的贵公子样儿,然而……
    她默默地看着滑到一边的薄被。
    风扇早关了,他还不觉,睁开眼看见她手里的药,又想滑下去躺着。
    安柔自从那回带他吃路边摊,害他得了急性阑尾炎后,一直很担心他身体出什么毛病,总是小心照料着,奈何他自己一直不上心。
    顾景予怕热,任由被子滑啊,滑到了床下。肩背后一片被她挠的,被凉席印的红印。
    真无奈啊,跟带小孩似的……
    安柔跪在床沿,扯他:“起来喝药,不然真感冒了。”
    顾景予睡死了,没理她。
    安柔揉他头发:“怕喝药咋的?别闹小孩子脾气了,板蓝根又不苦,喝完再睡。”
    仍是死泥一摊。
    安柔狠狠地捏他的脸:“顾景予。欠抽是不是?”
    安柔一时间奈他不何,咬牙切齿地腹诽,等会把他被子掀了,风扇开足马力对着他吹,看他起是不起……
    她一个人站在旁边,望着他无奈又愤愤时,他突然坐起来,眯瞪着眼看她。
    “……”安柔没憋住,哈哈大笑。
    要说顾景予不爱喝药,那也不是,大清早的,又劳累一夜,休息不好,自然想补觉,被她又吵又闹的,此时起来,满眼幽怨。
    “来来来,把药喝了……哈哈哈。”安柔把杯子给他递去,眼睛笑得睁不开,“等会你穿上衣服去我房间睡,冷气开高点,裹着被睡也没事。”
    话是这么说,在准岳父岳母眼皮底下,赖床的事他还做不出。顾景予喝完药后,就穿上衣服出卧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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