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卫若怀出去等著, 一边翻找她需要的调料。

    卫若怀同意她做菜已是最大让步, 一听杜三钮不准他待在厨房里, 立马说:“出去也行, 你和我一起。”

    “你,你怎么这样子?你又不会做菜。”杜三钮瞪眼, 卫若怀“嗯”一声,那又怎样呢?岿然不动。

    杜三钮气结,挺著个大肚子是没法把他给怎么著,只能任由他盯著自己做饭。

    而杜三钮原本以为被他这么一搞, 她做好了也没胃口,岂料今天胃口大开, 除了菜, 连吃两大碗白米饭。

    卫若怀一看她又把碗递给旁边候著的小丫鬟秋水,吓得忙说:“没饭了。”

    正想起身盛饭的杜四喜一僵,还没搞清怎么回事,嘴上已说:“三姑奶奶没吃饱?我去对面给你拿几个包子?”

    杜三钮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 “不用。我吃得差不多了。”

    卫若怀三下五除二扒完碗里的饭, “我们去海边看看, 顺便消消食?”恐怕慢一点, 杜三钮又要再来一碗米饭,撑著自己又撑著孩子。

    铺子离海边有两百米,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这边都能听到海浪的声音。杜三钮前世生活在北方内陆地区,很少能见到海。

    今生虽说出生在江南沿海岸, 但是在建码头之前她还真没见过大海。一听卫若怀这么一说,拿过披风,对丫鬟小厮说:“你们自己玩去吧,我和大人逛逛就回来。”

    十月中旬,天已转凉,卫若怀怕她吹感冒,到海边还没一刻钟就提醒她回去。杜三还想再待会儿,一见卫若怀盯著她的肚子,朝肚子上轻轻一巴掌,“都是你啦。以后若是不孝顺,我就把你塞回去。”

    卫若怀面色微僵,张了张嘴,想提醒她孩子小,听不懂。即便能听懂,将来也没办法把他塞回去。然而直到他俩回家,卫若怀都没敢真讲出来。盖因现在卫、杜两家,三钮最大,一旦把她惹生气,他会遭到全家讨伐。

    回到村里杜三钮继续吃了睡,睡醒了到作坊里逛一圈再继续吃的养胎生活。卫若怀则马不停蹄地前往县衙,和林瀚商量拍卖地皮一事。

    因码头在海边,不知何时就会来一场大风把所有房屋吹倒,除了广灵县当地早已习惯大风的商户,想招外地商户在此开店并不容易。

    林瀚建议比照宣传码头的方式把拍卖地皮的消息放出去。而广灵县码头边的空地远远比建康府那边多得多,卫若怀有心搞大,就必须得想办法吸引更多的外来商户。

    两人商量半个时辰,卫若怀吩咐当值的衙役把主簿、典史等人找来写宣传单。宣传单最上面是码头的简易平面图,图下面上除了介绍码头边的地皮廉价,石子路直通到县里,周边物产丰富以外,还详细记载著广灵县每十一二年才有一场飓风。上一次飓风正好是去年七月份。

    十多个人齐动笔,到第二天下午酉时一刻就写出两百多份宣传单。卫若怀和林瀚两人仔仔细细检查两遍,见没有什么遗漏,就交给林瀚保管。

    第二天早上,卫若怀还在杜家村陪杜三钮用饭,上次发小广告的衙役再次出发。

    八天后,广灵县码头边的地皮正式对外拍卖,每位商户最多只能买三间,每间四米宽二十五米长的地皮。

    起初并没有这个规定,卫若怀从最先到达拍卖地点的段守义那儿得知,今天来了五六十位商户代表,其中一半是外来商户。

    卫若怀怕外来的土财主振臂一呼,买下一半地皮,只能临时加上这一条。担心银子不够,竞争不过别人的杜四喜乐开了花,没等外来商户代表抗议,他就扯开喉咙问:“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开始。”卫若怀顺势回答,维持秩序的衙役敲响铜锣。

    一番竞价,最终有三十四位商户成功拍到自己满意的地皮。其中包括段守义、赵存良、杜三钮的两个舅舅以及杜四喜。卫若怀见自家亲戚都面带微笑,而卖出去这么多地皮也大大超出他的预期,就把善后的事交给林瀚,他回家看媳妇,顺便把结果告诉她,免得她跟著忧心。

    “母亲,你只做小侄子的衣服,万一嫂子生个大美钮呢?”卫若恒见他母亲收拾的小衣服全是男娃穿的,忍不住吐槽。

    “胡说什么!”大夫人收拾行李的手僵住,“呸呸呸!赶紧吐掉,你嫂子怀的一定是个小子。”

    “甭管是小子还是闺女,离过年还有两个月呢,你这么早去干嘛?”卫炳文揉著额角,“若兮也大著肚子,再过三个月就生了,要我说,等若兮生了孩子,你再去看儿媳妇也不晚。”

    “就是,就是。”卫若恒连连点头,“去就去呗,还不带我去。”

    大夫人回头瞪他一眼,“你去干嘛?你二哥天天忙著帮你嫂子建作坊,还考了第三。你呢?再一天到晚想著吃想著玩,就不想著看书,三年后你得考倒数第三。”

    “那也不错,起码是秀才了。”兄弟间卫若恒排第四,上面有几个能干的哥哥,没有子承父业的压力,无论大夫人怎么念刀,卫若恒在班里的成绩始终在中游徘徊。

    大夫人一听这话脑门就痛,本来见相公和儿子都劝她别著急,打算晚些天再走,瞬间决定尽快出发。

    十一月初七,早上,卫若怀照例扶著杜三钮出去消食,谁知一打开门,就看见一个十分熟悉的人。

    “大人,您的家书。”驿站的差役双手奉上一封信,“昨天夜里到的。”

    “下次不用这么著急。”卫若怀接过来,“京城如果有急事,会直接发到县衙。”说话间冲里面招招手,钱明麻溜的炮回屋拿个荷包出来递给差役。

    经常给卫家送信的差役下意识伸手,手伸到一半意识到卫若怀如今是他的大老板,连忙摆摆手,“小的还有事。”不待卫若怀开口,骑马就走。

    卫若怀摇头失笑,一看信上的内容,笑容瞬间僵住。

    “怎么了?”杜三钮推他一下,“京城不会真出事了吧?”

    卫若怀抬手把信递给她,“京城没事,你我有事。”

    杜三钮更加不解,然而低头一看,脸色骤变,“我的娘啊。”

    “你娘来了。”卫若怀抬手一指,丁春花正好从隔壁出来,手里还端著个碗,隐约听到“娘”字,“若怀喊我?”

    “不是。”卫若怀摇了摇头,“我母亲要来了。”

    “啊?”丁春花一惊,“怎么这个时候过来?天寒地冻的,多遭罪啊。”

    卫若怀心想:你不会想知道为什么,“父亲忙得抽不出时间,便叫母亲替他来看看祖父。父亲信上说同来的还有个老太医,来给祖父检查身体。”

    这一点卫若怀倒是没想到,不过,他总觉得太医是冲他媳妇来的。

    杜三钮也有这个感觉,虽然信中只有寥寥几笔提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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