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听到了下人的禀报之后,他也有些呆愣,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懵了。
    当然,这可不是因为他觉得自己的身份能够得到李遗的到来是多么的荣耀,他只是觉得,李遗来这里找自己,他是不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李遗现在先不说身上没有任何的官职爵位不说,也没有任何的功劳,若非他爹是南中的庲降都督李恢的话,在这成都,他还真什么都不算。
    不过王士不喜欢李遗,或者说王士觉得李遗不该出现这里并不是因为他李遗没有官职,或者说看不起他的父亲如何如何的。
    而是因为李遗是关家的女婿,王士觉得这个家伙现在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是找骂不成么?
    而且,王士还看了看现在已经有些昏暗的天色,感觉今天似乎也不是一个应该来探望的日子。
    “来了多少人?”王士看着自己的管家,不知道这个叫做李遗的小辈到底是什么意思。
    “来了好多人,带着不少礼物!”那管家也不隐瞒,直接就将外面的情况说了出来,“老爷,虽然说这个家伙和咱们王家不对付,但是若是这么闭门不见,恐怕也不好,现在关家的人和丞相大人.....”
    “嗯....”王士没有回答,只是沉吟了起来。
    他不是故作清高,也不是看不上那现在已经开始落寞的关家,他是真的不想和关家有什么关系。
    王士的简历非常的简单,他就是,广汉郪县人,王士王义强,这个放到中原大地上,恐怕都没有人认识的家伙,可是在益州却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王士乃是出身益州王家的旁系,不过因为才能出众,和嫡系的两个兄弟一直关系极好不说,还总是被外人放在一起比较,甚至直接被众人称呼为益州的三龙。
    据说这三龙是说他们三个比当初那辽东隐居的一龙还要更加的厉害,当然,听到这种话的王士,不管那两个兄弟是什么想法,他说什么也不敢将这件事接下来的。
    辽东的一龙,华歆,管宁,邴原三个人,哪一个不是威名赫赫,天下都为之拍手叫好的人,无论是华歆的仕途,管宁的名声,邴原的教学之行为都是让天下叫绝的。
    他们兄弟三个,难不成是活腻了敢说自己是三龙。
    不过王士虽然十分的低调,但是王士和他的两个族兄,在益州却是真的混的风生水起,混的不亦乐乎,这倒也是实打实的。
    王士自己先是在建安十六年的时候,就投靠了刘玄德,并且随刘备入蜀。此后,王士举孝廉,被任命为符节长、牙门将,后来出任宕渠太守、犍为太守。
    王士的兄长,也是族中的兄弟,王商,字文表,从小那就是博学多闻,在益州非常的有名气就不说了,在很早的时候,也就被刘焉和刘璋父子两个人直接任命为益州治中之后由成为蜀郡太守!
    王士的弟弟,也就是族中的另一个兄弟,:王甫,字国山,和自己一样,在刘玄德占据了益州之后,先后历任绵竹令、荆州议曹从事,跟随关羽北伐,然后回到了蜀中之后,又跟随主公东征夷陵,最后不幸死在了乱军之中。
    他们三兄弟也就是被这益州称之为“三龙”的存在,同时对他们的赞誉也是赞不绝口。
    这种情况下,本就和先帝和关羽纠缠太深的王家,又怎么会和关家的女婿李遗扯上什么关系,特别是在这种时候,自己好不容易从宕渠郡或者犍为郡这种地方离开,要去一个对自己更好的地方了的时候。
    就算益州郡也不是什么良善之地,但是益州郡无论是面积还是地方,都是上等大郡,至于里面的错综复杂,他相信自己能够解决,他也相信自己能够将益州郡处理的很好,很好!
    (《三国志》和《华阳国志》都有记载,在诸葛亮出征南中的时候,也带去了一批直接就想着在那里安家落户的官员,比如提前去的龚禄,就是准备好的越嶲郡郡守。
    马忠就是未来的牂牁郡郡守,至于益州郡,不管是不是为了让李恢更加的安心,所以也有一个益州郡的郡守,那就是王士,这个被益州之人称之为三龙之一的家伙。
    《三国志·杨戏传》:义强名士,广汉郪人,国山从兄也。从先主入蜀后,举孝廉,为符节长,迁牙门将,出为宕渠太守,徙在犍为。会丞相亮南征,转为益州太守,将南行,为蛮夷所害。
    同时,华阳国志也有同样的记载,《华阳国志·卷十》:李朝字伟南,弟邵字永南,郪人也。王士字义强,从弟甫字国山,文表诸弟也。先主领牧,朝为别驾。群下上先主为汉中王,其文朝所造也。后丞相亮府辟西曹掾。亦有文才,兄弟三人号“三龙”。士历宕渠、犍为、益州太守。甫善言议人流,有美称,自绵竹令为州右职。
    甚至杨戏也评价他非常的高:“国山休风,永南耽思;盛衡、承伯,言藏言时;孙德果锐,伟南笃常。德绪,义强,志壮气刚。济济修志,蜀之芬香。”
    所以只能临时将他加进去了,他和龚禄的死,在某种情况下来说,也是相当重要的一件事情了。)
    管家看到了这位家主还是有些犹豫,不由的再次提醒了一句出来,朝着自家的家主轻声说道。
    “家主,这次您是要去南中的,那李遗公子乃是南中庲降都督之子,李恢在南中的势力,您也是知道的,如今这李遗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想来也不是为了结仇的。
    再说了,您看看这天色,这就不是一个合适的天色,他这个时间段前来为了什么,难道您还不知道么?”
    说完之后,那管家还朝着王士眨了眨眼睛。
    此时王士也反应了过来,此时的天色已经晚了,即将面临着宵禁,此时前来就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想来这也是他李遗或者是他身后的那位当庲降都督的父亲李恢的意思。
    “既然如此,让他们进来吧!”王士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他好歹也是一个犍为太守,和李遗这么一个小辈一直置气,那也着实说不过去。
    再说了,如今大军开拔,他只需要等着诸葛丞相的大军来到犍为郡之后,和他们汇合,之后就能够顺利的进入益州郡。
    等到诸多战事都平定之后,他也就可以借着平叛之余威,在益州郡正式驻足了,此时能够从李遗这个南中本地人哪里得到些许东西,些许关羽南中,关于益州郡的消息,也是挺好的。
    很快,郡守府的院子之中就乌央央的涌进来不少人,同时也抬进来不少的东西。
    一时间整个郡守府都是感觉有些人满为患了。
    西汉武帝元光五年,汉武大帝开“西南夷”,置犍为郡。初只领“南夷”之夜郎地两县。
    之后在元鼎六年的时候,武帝才开设出南中四郡,同时扩大了这犍为郡,同时让犍为郡领县十二,即僰道、江阳、武阳、南安、资中、符县、牛鞞、南广、朱提、蚲鄢、堂琅、汉阳。
    这时候,整个犍为郡也才算走入了正轨之中。
    不过,就算是这个样子,犍为郡仍然算不上是多么大的郡县,而且犍为郡很穷!
    和物产丰富的巴郡,巴中,巴西,蜀军,乃至牂牁相比,犍为郡都比不过,他能够比的,也就是比越嶲郡好一些。
    但是人家越嶲郡有川马,有牛羊,有药草,还有无数的叟人,犍为郡连叟人都没有,倒是有不断作乱的夷人,真正的蛮夷之人。
    所以武阳县内的郡守府也实在是有些不太气派,而现在,这个不太气派的犍为郡郡守府之中,正在被无数的礼品堆满了。
    之前王士已经知道了这个李遗带了不少的礼品,不是来这里闹事儿的,但是他没有想到他带的是这么多,单单是挑着,扛着的人就有着近百人之多!
    这些人一窝蜂的涌进来,直接将自己的郡守都给填满了,让王士的心中顿时生出了不喜的感情。
    他不是觉得人太多了,他是觉得礼物太多了,他是一个儒雅之人,他不喜欢排场,也不喜欢奢靡,所以他看到这没完没了的礼品之后,本能的就将自己的眉头皱了起来。
    “去将那李遗叫进来,他不是找老夫有事么!”此时的王士别说去迎接一下了,便是动都没有往前再动一下,直接扭头就回到了内tinge之中。
    “还有,你告诉他,一会儿走的时候将这些东西全都拿走,若是不拿,他也就不用进来了!”
    关家看着这般怒气冲冲的家主,最后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轻声答应了下来,然后快速的朝着外面跑去,告诉那位风风火火的李遗公子,让他别再折腾了。
    李遗进来的时候,再次让王士感觉到了十分的不喜欢。
    “你来这里不想让别人知道,老夫可以理解,怎么进了老夫的府邸,还这般的遮遮掩掩的,你是看不起老夫,还是觉得老夫不配看你的这张面目么?
    若是你李遗李公子实在是没有脸面见人,那你就赶紧离开,也省的在这里继续浪费时间,可好!”
    王士看着这个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面前,仍然还用斗篷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李遗”,不由的直接怒哼了一声,还有刚刚他看到的那些礼物,真不愧是南中李家的公子。
    李遗拿来的都是一群什么玩意,兽皮草药,一大箱子一大箱子的,看着沉甸甸的,难不成是直接将铜钱拿来了?
    甚至王士还从里面仿佛看到了一头刚刚打下来的山猪,苍天的,他王士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了,哪里有送礼送山猪的,他觉得面前的这个家伙,那就是一个赤裸裸的山猪!
    赤裸裸的一个蠢货,蠢山猪!
    面对王士的语气不善和冷嘲热讽,李遗没有任何的恼怒,只是轻笑着朝着王士躬身行礼,然后缓缓的将自己的斗篷摘了下来,将自己的面目也露了出来。
    就是这么一个过程之中,心中不喜的王士仍然在嘲讽着他,说他不懂礼数,说他行礼之时应该端庄郑重,哪里还能够轻笑。
    甚至王士今日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这般的暴怒,甚至都直接说出来,“南中的世家,真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叫出来的孩子,也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和那群蛮夷,都已经没有区别了。”
    不过王士说了这么多,那位李遗没有任何的恼怒和生气,这就真的是十分的神奇了。
    不过当李遗将自己的面目露出来之后,现在惊奇的就变成了王士了。
    王士没有见过李遗,便是他的那个父亲,同为益州官员的庲降都督李恢,王士都不是很熟悉,但是王士记得,李恢应该是一个很白净的家伙,至少他是一个汉人。
    而且据说南中的八大家族一般都是互相通婚,同时也要保证自己的血统纯正,此时他怎么感觉,这个家伙有这么浓郁的南中蛮人血统,这个模样实在是有些怪异。
    南中的蛮人和汉人,单单看长相不看衣服的话,其实是不太好分辨的,战场上能够认出来,一是因为一副的问题,第二就是因为南中的蛮夷因为长期暴晒,又是在高山上面打猎为生,所以皮肤更加的黑,更加的粗糙。
    而南中的八大家族,家族势力很大的前提下,他们都是书香世家啊,平素里的世家之子,一个个的也都是十分的儒雅,就算不是儒雅,也和现在这个家伙不一样。
    王士感觉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家伙完全没有任何世家子的气质,世家子的气质具体是什么,或许他说不清,但是他很确定,这个家伙身上绝对没有这种东西。
    而且,李遗作为南中李家的嫡长子,庲降都督李恢的亲儿子,若是长成这副模样,若是这般的没有气质,恐怕诸葛丞相就算是再偏袒他,他也不敢用他和关家结亲,除非他想要和关家还有张家以及陛下翻脸。
    “你不是李遗!”
    “噗嗤~”
    “孟获大人,向您问好!”
    三个声音,几乎同时出现,王士的胸口,也被利刃贯穿,看着突然窜到自己面前,一刀捅进自己胸膛的家伙,王士的眼睛,越来越大了,但是他眼睛里面的光,却是慢慢的熄灭了。
    看着自己的家主就这么死在了自己的面前,那老管家也从呆滞之中清醒过来,大吼一声就朝着这个杀死自己家主的凶手冲了过去!
    短刀从王士的胸膛之中拔了出来,这个杀人者并没有看那个已经轮着茶壶冲到自己背后的老管家,只是淡然的看着自己面前,王士的尸体,仿佛是在欣赏自己的杰作!
    “噗嗤~”老管家手中的茶壶并没有能够落到他面前的这个凶手的脑袋上,而是“哐啷”一声直接摔在了地上。
    同时摔在地上的还有这个冲过来的老管家。
    只不过现在的老管家,脖子侧面插着一根短枪,然后血流不止的同时,老管家的抽搐也慢慢的停止了,他,也变成了一具尸体!
    “杀啊!”犍为郡的郡守府,突然变成了一个杀戮之地。
    突然爆发出来的喊杀之声惊动了整个犍为郡郡守府。
    后院的家仆还没有来得及冲出来,就已经迎面撞上了这群冲进来的暴徒。
    这群不明身份的暴徒直接冲到了郡守府的后院之中,无论男女老幼,见人就杀!
    现在能够看出来的,已经露出真面目的暴徒们,看着他们的习惯,听着他们的吼叫,能够知道的就是他们乃是南中的蛮夷!
    只是这群南中的蛮夷事怎么冲到犍为郡的郡守府后院的,这一点这群人闹不清了就!
    不过闹不闹得清楚,现在也已经不重要了!
    这群暴徒现在这般情况,要么杀要么逃,要么就是死!
    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了!
    “老夫人,带着少爷快走!”护卫看着越来越近的暴徒,脸上已经露出了决绝,今日他是逃不了了!
    他本想互送着老夫人和少爷离去,不过现在看来,他的作用已经变成了托住这群混账了。
    老夫人没有犹豫,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才是正确的,带着同样满脸惊慌的王士之子快速的朝着后门跑去。
    而此时这个护卫统领已经和这群南中得蛮人交上手了!
    “贼人受死!”护卫也算是戎马半生的老卒,虽然比不上什么益州猛将,但也是勇武非凡之人,此时他拼尽了全力朝着面前这个贼人攻杀了过去,要将他斩杀,然后震慑敌人!
    不过在他冲到那人面前的时候,护卫统领好像看到了这个家伙似乎露出了一个冷战。
    “这个时候,你竟然还在冷笑,你这么一个蛮夷竟然…”
    护卫统领的惊讶都没有结束,他的性命就已经结束了!
    那蛮夷在护卫统领冲过来的那一刻出刀了,更快更准,一刀毙命!
    同时这个护卫统领在死去之前,也听到了这个人的名字!
    “杀你之人乃是孟获大人部下忙牙长!”
    这是那护卫统领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了动静儿。
    而此时,那带着小公子慌忙逃窜的老夫人也终于来到了自家郡守府的后门,只要从这里走出去,然后就能进入大山之中。
    他们在大山之中当然没有那群南中的蛮夷跑的更加的快了,但是他们却是早早就布置好了藏匿之地,十分的隐蔽,只需要他们进了山,到时候他们就能活下来。
    藏匿之地有着足够的粮食和水,他们只需要等下去,等到南中的战事一结束,他们就能够去找那位丞相大人伸冤诉苦,说着他们遭受的不公平的待遇。
    后门到了,他们终于看到生存下去的希望了。
    “吱呀~”一声门打开了,可是老夫人的脸色却是瞬间变得十分的难看。
    因为后门不是她打开的,当然也不是身旁的孙子打开了,这是从外面走进来的那个家伙打开的。
    “你是何人!”老夫人看着走进来的那个威武汉子,不由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怀抱着自己的孙儿一点点儿的后退,“你到底是何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孟获大人麾下,第三洞元帅阿会喃见过老夫人!”一声十分标准的汉家话从阿会喃的嘴里说了出来,听得老夫人脸色更加的惨白无比。
    孟获大人,第三洞元帅,阿会喃,这三个词哪一个都不好听,然后组合在一起,更加的难听了。
    “孟获不再自己的南中好生带着,来这鸟不拉屎的犍为郡干什么,干什么啊!”此时的老夫人看着已经死伤殆尽的家仆私兵,还有自己的一个个家眷们,脸上已经布满了绝望,他只是不明白,他们犍为郡和南中的孟获没有任何的交际,更加不会有什么仇恨。
    她不懂,为什么会这个样子!
    她也没有机会懂了,因为她的脑袋飞上去了,阿会喃轻轻的挥刀,这位老夫人就直接变成了无头尸体倒在了地上。
    他怀中的孙子看到自己的祖母死了,小小年纪的他除了害怕竟然生出了一种愤怒,进而带动了他的勇气。
    他嘶吼着冲了过去,但是没有用。
    “小小年纪,倒是有些勇气,可惜了!”那孩子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要夸奖自己,就像他不知道自己现在为什么觉得地上有一个正在抽搐的无头尸体很像自己一样。
    当这一对儿祖孙都被阿会喃杀了之后,整个郡守府也变得干净了起来。
    若是换做平时,他们冲进了这种地方,定然会好生的烧杀抢夺一番,好生的和这些女眷们做一做游戏,但是如今时间紧张,他们能够做的就是将他们全都杀死。
    此时看着已经死得干干净净的郡守府,阿会喃和忙牙长两个人也收拾好自己的麾下,赶紧回到前院之中,此时他们另一个同伴相比已经早就等在那里了。
    前院之中,之前刺杀王士的刺客,此时已经从正厅之中走了出来,看到了阿会喃和忙牙长两个人之后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
    “你们两个速度倒也不算是慢,走吧!”
    “董荼那,你这厮倒是弄了一个好活计,杀了一个人,却是拿了一个首功,哈哈哈!”
    阿会喃看到了等候多时的董荼那之后也是哈哈一笑,然后忍不住打趣着说道,这个等着他们的家伙,就是同为孟获大人麾下的大将,第二洞元帅董荼那。
    董荼那只是翻了翻白眼,没有多搭理他的话茬,当然也没有必要多搭理他的话茬,这件事情大家早有分工,自己必须一击毙命,顿时让整个郡守府陷入混乱给他们制造机会。
    选取这种计划那也是自己董荼那的计划,所以说董荼那对于自己的作用很长清楚,他是一个智将!
    一行人随意的打闹了两句之后,看着麾下的士卒都已经将这里收拾干净了,然后赶紧从大门离去。
    还是这些人,还是那些箱子,但是此时他们的肩膀上,仿佛是更加的沉重了。
    而等到他们完全离开了郡守府,消失在这犍为郡郡城之中吼,这犍为郡的大军才姗姗来迟。
    他们的军营听到了消息就立刻集结了起来,只不过军营距离郡守府实在是有些距离,再加上聚集士卒也耽搁了些许时间,这才没有来得及。
    当他们出现在这里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片片的惨像,一个个是首分离的尸体,还有那死不瞑目的王士大人。
    这一下子,这位守将也知道事情大了。
    “查!彻查!”此时的守将哪里还顾得上别的,第一件事就是彻查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明日,明日一早立刻飞马报给成都,还有即将到来的丞相大军,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
    之所以是命题一早就是要给自己彻查的时间,若是去了丞相还有陛下面前,被一问三不知了,恐怕这个守将也就到头了。
    此时他能够做的就是在一晚上的时间之中,就算是找不到杀害郡守的人,也一定要找到他们的名字,这样,才有一个交代。
    他庆幸的是,在他们到来之前,已经让人将这犍为郡的郡城四处城门都已经封锁咯,应该不会让那群贼人走脱了!
    不过此时的城门之处....
    “我等乃是南中庲降都督李恢之子李遗的部下,这位乃是我家公子,前来这犍为郡办事,尔等快快打开城门!”阿会喃操着一口流利的汉话,然后朝着城门上的守卒嘶吼着。
    同时他手中还掏出一块令牌,那是南中庲降都督的令牌,同时他们也不短催促着,让城墙上面的守军,将大门打开,放他们离开。
    已经得到了守将命令的城防军,自然是不敢擅自打开城门,先不说他们压根就不知道这信物是不是真的,最重要的是,他们就算确定了这位的身份真的是庲降都督李恢之子,那和他们有什么关系,他们乃是犍为郡的守军,成都朝廷还不是那么的不讲道理的。
    就在守军打算直接拒绝他的时候,他们的身后突然走出来一名副将,那是王士为了和犍为郡的诸多蛮夷之人打通关系而招降的将校,一名正经儿的夷人。
    不过这个家伙勇武非凡,再加上他的性格也带着些许的憨厚忠实,也在这守军之中颇有些许的威风。
    “暂且等等,将那令牌拿来!”
    此时那副将直接伸出手,将那下面的所谓李遗扔上来的信物接了过来,好生的打量了起来。
    本来已经做好了拒绝的守军,看到这一幕也是猛地一愣,然后将自己的嘴巴闭上之后,等待着副将的话语。
    “这是真的,某家和南中那边有些关系,见过庲降都督李恢的信物,这应该是真的!”那副将先是确定了这群人的身份,然后才说出来自己真正要说的话来,“莫要得罪了他们,咱们郡守大人乃是马上就要去益州郡了,此时得罪了李恢的儿子,对大人不利!”
    这句话才是重点,这士卒想着拒绝是因为自己有着将令,若是自己阻止了他们,那也是遵守将令罢了,便是有人要难为他,也有自己的将军还有太守为自己撑腰。
    可是刚刚这个家伙的一句话将他的心打断了,他突然想到了,若是自己得罪了李家的公子,让自家的大人得罪了益州的大家族之一的李家,若是让自家的大人出现什么问题,那恐怕就出事儿了。
    此时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郡守大人已经死了,不过这种事情谁能够想到呢,自己这里是城门,城门都屁事儿没有,然后郡守府被人给屠了。
    这种事儿说道哪里也说不通,而且这群家伙也不是近日来的,他们还以为这是城中混乱,让他们出事儿了,要赶紧离开呢。
    此时得到了提醒的守将,已经知道自己要怎么做了,赶紧轻咳了几声,然后招呼周围的人,将城门打开,放这位李遗李公子离开。
    此时李遗因为去了关家三小姐,也因为他被丞相诸葛孔明看重带在身边,已经算是非常有名声了,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他长了什么模样,但是都知道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世家公子。
    阿会喃和忙牙长等人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离开了这里,离开了犍为郡的郡城,此时在他们的背面,犍为郡郡城的城墙上,刚刚帮助他们的那个蛮夷副将,看着他们已经走远了,彻底的消失了,心中也不由的默默的说道,“孟获大人,您的恩情,我已经还了!”
    此时城墙又再次来了一群不速之客,他们是这个郡城的守将,看来郡守府的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不过他们来的太晚了,他们追是肯定追不上阿会喃他们了。
    “哈哈哈...”这名蛮夷副将突然轻笑了起来,然后在那主将出现的一刹那,抽出腰间的战刀,直接将自己的脖子抹了,尸体坠落到城墙下面摔得模样都分辨不出了。
    看着自尽的蛮夷副将,这犍为郡的守将也知道自己出事儿了,这次是彻彻底底的被人算计了。
    “你确定刚刚那些人自称是李遗李公子,就是那个庲降都督李恢的儿子李遗么?”守将此时知道,刺客是肯定已经跑远了,现在唯一能够交代的就是这个名字了。
    “是...他有信物..不是...”那名放他们出去的守卒此时已经是魂不守舍了,他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的郡守大人就被刺杀了,庲降都督的儿子就成了刺客了,自己咋还就成为了将那刺客放出去的人了。
    看着哆哆嗦嗦,说话都说不利索的士卒,守将直接冷哼了一声,然后大手一挥,身边的亲卫直接将这人给关押了起来,同时他也试着派人去追击那群跑远的家伙。
    当然这不是为了要将他们追回来,只是为了让自己看上去,罪名小一些,仅此而已。
    正在带着大军赶路,准备走水路去上安县,然后直接攻打越嶲郡的诸葛孔明先后接到了两个消息,这两个消息让他又惊又喜,又痛又伤。
    “陛下密令,韩龙大人已经将事情做好了,高定麾下大将鄂焕已经亲自出手,将那雍闿杀了,身体让他亲自拿走了去祭奠刘复将军,这件事已经在越嶲郡乃至南中四郡都传遍了,断然没有任何的错误!”
    这是第一个消息,这件事有没有失误,有没有可能是假的,这完全不重要。
    在诸葛亮的眼中,只要确定一件事情就可以了,那就是众人全都以为,雍闿是被高定麾下的大将杀了,那就足够了,其他的事情,哪里需要这么多的废话,只要雍闿死在了高定的手中,剩下的,没有问题。
    “命令大军继续向前,告诉他们,这次大战,务必要求全胜!”
    诸葛亮不在乎鄂焕是为什么会杀了雍闿,也不在乎刘复之死,他只在乎这件事情的结果,那就是南中的平定,对于他来说,再也没有任何的阻碍了。
    不过这个消息让周围的众多将校也都是喜笑颜开了起来,他们都不是傻子,他们也知道雍闿死了代表什么,代表他们终于不需要畏手畏脚了,这种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可以彻底的放开手脚开始动手杀人了。
    不过这里面只有一个人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那就是一直跟在诸葛丞相身边的小伙子,庲降都督李恢之子,精神小伙儿李遗。
    这段时间他一直在军旅之中,他的妻子家仆什么都在后面,他这段时间也没有机会见到那位新婚妻子了。
    但是他却是听过这位叫做刘复的将军,他在成都从来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将军是叫做刘复,但是他跟着自己妻子回门的时候,第一次听到了这个叫做刘复的名字。
    那是他的妻子和自己妻子的那个小侄子说话的时候,从他们的嘴里听到的。
    之后他问自己妻子的时候,这个刘复将军是谁,但是自己的话都没有说完,就被自己的妻子打断了,不让自己再继续问,而自己去问自己的那位大舅子乃至小侄子的时候,他们都是避而不谈。
    甚至是关统直接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扭头就走了,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关注这这个叫做刘复的,却是不知道是什么将军的将军。
    直到前几天,他才在一群裨将的闲谈之中才知道这个人是谁,他不是蜀汉的将军,而是江东来的江东,他曾经亲自带着自己的那位妻子,从江东一路杀回来,走了不下千里,回到了成都的家中。
    这一路的坎坷危机,他这个南中公子当然是能够知道的,他甚至能够感觉到另外一件事情,这么一路的护送,自己的妻子,就真的对自己的这个护卫不生出些感情么。
    李遗不敢也不想再继续想下去了,正好已经知道刘复已经死了,还是死在了南中,这对于他来说,也算是让他的心放下去了。
    过去的事情,那就让他过去吧,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总不能自己揪着这么一个莫须有的东西,就说什么也不放开吧。
    就在李遗劝解自己的事实,第二个消息如约而至。
    “启禀丞相,犍为郡传来消息,犍为郡郡守王士大人,在郡守府被贼人刺杀,有消息传出,是南中的庲降都督李恢之子,李遗公子带人做的。”
    这个消息一说出来,整个房间先是安静了下来,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角落里不声不响的李遗。
    此时李遗刚刚将自己从上一个消息之中给拖出身来,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了这群人齐刷刷的看向了自己,顿时就让他脸色变了,然后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
    最后李遗更是直接跪在了诸葛孔明的面前,也不说自己冤枉,只是说请诸葛孔明做主。
    这个时候,就能够看的出来李遗也不是傻子了,他不管是辩解还是喊冤,他都没有办法让别人相信,因为他的身份,他的地位,也无法让别人真正的相信他。
    但是他就这么什么都不说,将这件事交给了上面的诸葛亮,那么将所有的事情也就推了出去。
    李遗是担心这件事情查不清楚么,当然不是!
    他有没有杀人他不知道么,他有没有离开这里,他自己还不知道么?
    可是他知道了,这些人知道了,有什么用处,没有任何的用处!
    王士可不是什么随随便便太守,他是王家的人,是和王甫以及王商齐名的王家之人,他的存在在整个益州都很重要,他的身份,他的能力,乃至于他的地位。
    这种人死了,若是不找出一个足够身份的人来清理掉,难不成要告诉天下,是南中的蛮夷做到的?
    南中的蛮夷是凶手,就算他们真的是凶手那又如何,百姓会质问,他们怎么做到的,他们怎么进去的,他们怎么逃走的,他们是如何完成这种看着就觉得不可能的事情的。
    这些质问就算百姓不说也会有人说,总不能到了那个时候,然后再告诉天下人,其实,是因为他们的能力出众,所以才做到的。
    这种话,李遗自己都说不出口,哪怕他是真的,他也说不出口。
    因为说了,没有人会真的相信!
    他的身份合适,还有证人在,他是当替罪羊绝佳之人了,哪里有什么可能逃了,所以在这千钧一发之时,他直接就将自己的身家性命扔到了这位丞相大人的面前。
    是生是死,自己听从丞相大人的命令,若是丞相诸葛亮都想要将他送出去,那么他解释太多,都没有用处。
    此时南中大战已经开始,雍闿是诸葛亮唯一顾忌的一个人,诸葛亮不想放弃南中庲降都督李恢,也不想放弃他麾下的那南中大军,那么这件事就能够成,他的性命也能够活。
    可如果这件事情不成,诸葛亮宁可壮士断腕也不要留着他们这群南中世家之人,他李遗只能自认倒霉,别无二话!
    再这么焦急的等待之中,李遗没有失望,诸葛亮制止了那些想要说些什么的诸多将校,只是淡然的告诉众人,李遗这段时间一直在大军之中,和他在一起,没有机会做这种事情。
    这句话很简单,却是将他李遗的性命都给保护了下来,众多将校听到了诸葛丞相这句话之后也不再多说什么废话,既然诸葛丞相说了,他李遗和这件事没有关系,那就一定没有关系。
    “丞相,那这件事情我等应该如何处理!”问话的是他麾下的大将巴西太守吕乂,此时诸葛亮出征在即,诸多大将却是不能轻动,所以他这次带出来的还是以年轻小将为主。
    (说诸葛亮不看重年轻人培养的,这个就属于胡扯了,刘玄德和诸葛亮两个人都不是蠢货,他们两个无论是谁,在培养新人的这个方面,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比的。
    除了意见不和的马谡之外,刘玄德指出了大将马忠,诸葛亮将他从一个部将,带到了门下督,然后再变成了继任李恢的庲降都督。
    吕乂也是诸葛亮一手带起来的,杨戏乃是丞相府的主簿,王连当初乃是丞相府的长史,拼命劝说了诸葛亮南征这件事情,最后他的儿子也成功的被诸葛亮带了出来,成为了江阳太守。
    剩下的,诸葛亮丞相府的各种属官,大将不知凡几,可以说在能力和培养方面,他是一丁点问题都没有的。
    另外再多说一句,三国演义的那种阵容是不可能的,因为当初魏延在汉中驻防,谁动他都不可能动,陈叔至和赵子龙一个要防备江州的那位江州都督李严。
    另一个要帮着刘禅镇压成都里里外外的那些各个势力,所以说,魏延和赵云这两个老将是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不过如果他们不出现,那么跟在诸葛亮南征的,马忠和张嶷这一对儿绝妙的搭档还不认识,所以他现在应该还在自己的地方和那群夫人们一起扯闲篇呢。
    马忠只是他诸葛亮麾下的门下督,那么他的麾下应该只是偏师,将领也应该只是调任过去的各个郡县的偏将等等。
    至于诸葛亮麾下的众多大将,马谡没有跟过去,蒋琬等人也很确定,和这次大战没有任何的关系。
    李遗是跟过去了,但是他没有任何的身份,但是关兴和张苞两个压根就没有记载的人,算时间当初肯定或者,他们应该是死在第二次到第三次诸葛亮北伐,所以侍中关兴和张飞之子张苞,两个人绝对是在的。
    剩下的,廖化当时还在丞相府,阴化也还活着,建兴初年,杨戏二十多岁,从州书佐升任为督军从事,后来辅汉将军张裔向诸葛亮推荐杨戏,杨戏被征召为丞相府主簿,所以杨戏也在军中。
    辅汉将军张裔就不用说了,这位是一定不会出现的,这位的存在很是奇葩,不但诸葛丞相不让他继续当益州郡的郡守了,便是南中也不能让他继续去了,这个也很重要。
    吴懿和吴班两个人当初已经算是功成名就了,所以若是有他们的动作,他们定然是会被记载的,现在完全都没有任何的记载,那只能说明一件事情,南中之战和他们没有关系。
    所以这么看来,马忠是一路偏师,他麾下没有什么靠谱的大将,诸葛亮作为大军主帅,麾下的大将之中,廖化和杨戏,还有阴化应该也在其中为他的偏将,吕乂当初应该还是和后面汉中只是一样,成为了诸葛亮的运粮官,毕竟他的巴西郡守也就是干这个的。
    剩下的,关兴张苞两个人,先放进去吧,小说需要。)
    吕乂的话也代表了很多人的心声,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大军还没有来到南中呢,别说进攻越嶲郡,便是水路都没有走出去一半,身为未来的益州郡郡守,也是这段时间的第三个益州郡郡守,就又出事儿了。
    虽然说,这种军国大事上面,太过于崇信鬼神不是那么的好,但是这种事儿很不好说清的。
    正昂被雍闿杀了,张裔被雍闿送到了交州,这一待就是好多年,最后好不容易都做好准备了,打算等着平叛结束,在让王士赴任益州郡太守的。
    结果呢,这还没有出动呢,他就死了,这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这种情况下,这个益州郡的郡守位置,就是有些烫手了,而且现在王士死的不明不白,这件事情若是不将李遗交出去,那么就要有一个合理的说法了。
    “犍为郡的蛮夷和南中的蛮夷里应外合,接应刺客进入郡守府,然后将王士杀死,这就是原因!”诸葛亮直接将这件事情给盖棺定论了。
    “这般说,恐怕不能服众!”吕乂没有和诸葛亮唱对台戏的意思,但是他必须要说这些话,因为真的不能服众。
    “若是担心这个问题,那就尽快将整个南中平定,到时候,自然就能够服众了!”诸葛亮的羽扇轻轻挥舞,微微的清风带动了他的头发,也带走了一切反对的声音。
    众多将校听到他的话语之后,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轻声说道,“诺!”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王士的死因再次被真相了,而且这次似乎这个真相就是真的,只不过这个过程,真的是让人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大军继续开拔,不过因为王士的死亡,让这个大军却是莫名的出现了一丝丝的阴霾,而诸葛孔明等人不知道的是,更大的阴霾还还在到来的路上等着他们呢。
    他们三月出兵,当他们所有大军凑齐的时候,已经是进入了四月了,一个月的时间,也终于是让他们成功的走到距离上安县不远的地方,一路上的舟车劳顿,他们也真的很不容易了。
    当他们来到这里的似乎,他们这群人觉得自己终于能够老老实实的在上安县暂时休息一阵子了,同时也要为即将开始的进攻做准备。
    而这个时候,他们却是更加不幸的得到了一个消息。
    “一直围困龚禄的越嶲郡夷人叛逆,在数天之前,成功的将上安县攻破了,越嶲郡太守龚禄,被杀!”
    这是他们南中大战以来第二个被杀死的官员,而且又是一个两千石的郡守,这真的是让他们都惊住了。
    益州郡的郡守王士,越嶲郡的郡守龚禄,还有之前的那些,牂牁郡的巡查常房,益州郡的太守正昂,越嶲郡的守将焦璜。
    为了一个区区的南中,蜀汉朝廷已经死了太多人了,而且每一个都不算是什么小官员不说,最重要的是他们这些人的死,死得毫无意义,此时他们却是知道了,又有一位两千石的郡守去世,这一次,便是诸葛亮,也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南中动荡,蛮夷无礼,杀!”诸葛亮还没有到南中,也还没有到达越嶲郡,他就先发布了第一条命令。
    同时他派人联系陛下的“使者”,要他们在越嶲郡全力支持这次出征,他不想动用什么惊天动地的计谋,他也知道这些计谋,什么激怒他们,什么围点打援,都没有用处。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这个越嶲郡不会给他们机会,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只有固守,仅此而已。
    所以说,诸葛亮在对付越嶲郡的时候,他能够做的就是一件事,靠着武力,一路推过去,但是现在越嶲郡有多么的难打,这一点也是毋庸置疑的事情,所以他需要那些人的帮助。
    或许孤高的诸葛亮自己也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主动请求那些家伙的帮助。
    他的能力是这个世间一流的,无论是军政,他都不会认为自己比这个世间的其他人差,他最大的遗憾就是生的晚了,没有赶上那个神鬼辈出的年代,不过不要紧,他开创了一个自己的年代。
    而现在,在这个年代的开始,他就要做的是先请求一群逃亡到蜀汉之地的刺客探子们的帮助。
    上安县之中,此时正是一片狼藉,勉强建起来的郡守府,此时更是尸首不断,而此时站在郡守府之中的,全都是一个个满身血污的,手中拿着锋利战刀的越嶲郡的叟人!
    很难想象,叟人之中竟然能够有这般锋利的武器,叟人之中英勇善战,爬山涉水,甚至也可以说他们一个个的民风淳朴,但是绝对不能说他们的心灵手巧。
    这么锋利的战刀,便是比中原大地上的,比那成都的守卫军都不会差上多少。
    这种兵刃,恐怕是绝对不可能出现在他们这群叟人的手中的,除非有人能够帮助他们。
    而这也的确就是事实。
    “尔等继续打扫战场,无比要保证这所谓的龚禄太守,绝对不能活着,若是他活着,我们可就活不了了!”李球承乃是越嶲郡的叟人,更是高定元麾下的大将,但是这都是之前了。
    现在,他的身份不同了,在越嶲郡叟人,高定元麾下的大将之前,斯都族族长李球承才是他的名号,他要先为自己的族人着想,要第一时间想着自己的族人,让斯都族更加的壮大起来,这样才对。
    现在他就找到了这个机会,因为那个人,找到了自己。
    “李球承族长看来对这些事情非常的满意啊!”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一身汉人打扮的家伙从李球承的身后走了过来,虽然穿着儒士袍,但是他的模样乃至声音,都是明摆着告诉所有人,这也是一个正经儿的南中蛮夷之辈。
    “您来的倒是挺是时候的!”李球承看着模样,和他也是很熟悉,直接轻笑着说道,“某家还要多谢你们的兵器盔甲,还有打开这上安县的城门放我等进来!”
    那穿着儒士袍的南中蛮夷只是轻笑了一声,不断的摇着头,“你千万不要这么说,这件事和我等可没有任何关系,这些兵刃乃至甲胄都是您侥幸得到的,至于城门,不过是因为那所谓的什么越嶲郡守,弄得这上安县,乱了!”
    这人说的十分的官方,也说得那李球承不由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两个人就这么相视大笑之后,就不再多说什么了,李球承这一刻开始,仿佛不认识旁边这个家伙一样,直到他的麾下将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他都没有再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
    李球承离开了上安县,此时没有人敢阻拦他,只能让他轻轻松松的从这里离开,毕竟龚禄的死,让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微微发颤,他们不知道这是李球承的意思还是高定元的意思。
    若是李球承一个人和龚禄的恩怨,那么这件事也就到此为止了,若是不然....他们上安县恐怕也就是真的开始多灾多难了。
    “杨大人!”那个一身儒士袍的南中蛮夷,此时看着渐行渐远的李球承等人,不由的满脸都是微笑,同时他身边也有一个人再次出现了,“事情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也离开吧,孟获大人哪里想来也等得着急了!”
    那位穿着儒士袍的南中蛮夷“杨大人”听见之后,也是轻笑着点了点头,对此他并不反对。
    “杨大人”的名字乃是杨锋,很普通的一个名字,但是这个名字代表的却是孟获在南中的重要盟友之一。
    这次他出现在上安县就是为了辅助那个刚刚选择投奔孟获的家伙,斯都族族长李球承!
    孟获这次做的局非常的大,大到便是杨锋这种人都为他这个盟友的想法感觉到了吃惊,相当的吃惊。
    但是吃惊之余,他再次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杨锋带着自己的人从上安县离开了,面对已经如此的上安县,若是换做平时,他们定然也要好生劫掠一番,不过现在大家都没有什么时间,所以也就给了上安县的百姓们,一条活路。
    从这里离开之后,杨锋直接一路翻山越岭朝着益州郡而去,而高定元也在最快的速度知道了上安县发生了什么。
    此时的高定元,心情相当的不好,曾几何时,他是这越嶲郡鼎鼎大名的叟人之王,他的王者生涯已经十几二十年了,无人能够在越嶲郡撼动他的这个地位。
    可是现在他感觉自己的地位不保了。
    越嶲郡叟人王高定元麾下的三个大将,现在一人给了他一个让他震惊不已的消息。
    鄂焕这个叟人第一猛将告诉他,他一发怒将雍闿杀了,而且是自己的意思,和汉人没有任何的关系!
    刘胄告诉自己,他对不起自己的信任,所以他决定继续去大山深处,去追讨那些焦家的余孽,不过现在焦家的余孽已经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越嶲郡和益州郡的边缘,高定元却是完全看不到刘胄在哪里!
    最后一个是自己曾经的心腹,哦,不对,这几个当初都是自己的心腹!
    斯都族的族长李球承,当初自己这么信任的一个家伙,自己让他去看着上安县的那位龚禄,结果他先是将这个家伙包围了,然后直接现在将龚禄给弄死了。
    高定元此时已经能够想象到自己在蜀汉朝廷之中的待遇了,就是不知道自己的这颗人头,最后是要送给谁,去祭奠谁!
    本来在鄂焕击杀了雍闿之后,他还在想着,若是就这个样子,等到自己真的挡不住了的话,没准也能够那这个说说事儿,说是自己主动杀了雍闿想要投降蜀汉的。
    不过很尴尬的是,鄂焕也反了自己再现,刘胄逃往在后,而现在李球承击杀龚禄之后也消失了,这是在最后,一时间,高定元整个人都是懵的。
    “先布防!”高定元能够做的就是先紧守各个城池,他不懂兵法,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他最要做的就是先一步将自己的老巢防守好。
    而此时的益州郡,也开始了一场很经典的戏码。
    “雍闿死了,不知道现在这大军,是不是该换一个人掌管了?”
    此时,孟获开始夺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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