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这些东西全都要入库吗?”她在沉思之际,秋月的声音打破了她的思绪。
    沈澜心将香囊递给了秋月,又扫了一眼案子上的那堆东西,淡淡道:“先登记入库吧。”
    “踏雪,陪我出去走走。”转身,沈澜心便出去了。
    烈日炎炎,微风和煦,皇宫里的树随着微风轻轻摇摆,且到处弥漫着花的香气。
    进了夏天,宫里的百合花,大丽菊,紫薇花全都开了,可谓是百花齐放,尤其是荷花和大丽菊开的最为艳丽。
    沈澜心来到院子里,昨天住进来的时候还没发现,今天就看到满院子里的花都开了,香气沁人心脾。
    澜心摘了几朵捧在手心里闻着。
    站在身后的踏雪含笑道:“公主,这里啊只是冰山一角,您再去百花园看看,那里的花有上百种,那花开的可比这里好看的多。”
    澜心目光一亮,“比这里还好看,那岂不是大花园?”
    踏雪掩口笑了笑道:“就是个大花园,公主想去的话奴婢陪你。”
    沈澜心微微一笑道:“好啊。”
    她将手里的花交给了秋月,又吩咐她插进花瓶里好生伺候,接着就和踏雪去了百花园。
    在踏雪的带领下,两人向百花园的方向走去,走了一会,果然香气越来越浓。
    踏雪指着前面不远处说道:“公主,前面就是百花园了。”
    澜心含笑道:“是吗!怪不得香气越来越浓。”
    踏雪笑道:“公主有所不知,百花园一年四季都有花香,就连冬天那些枯萎的干花都散发出淡淡的香味,除了凤仪宫,栖芳宫,芝华宫就属咱们桐乡殿离百花园最近,看得出来娘娘对公主是真的很用心。”
    听了踏雪的一番话,不错,母后对她真的很好,单单早上赏赐那些绫罗绸缎,珠宝首饰,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一箱一箱的往桐香殿里送,就知道母后真的用心,不过沈澜心对这些东西并不是十分感兴趣,对她来说找到自己的亲生爹娘比什么都重要。
    沈澜心淡淡的笑了笑。
    每年这个时候,百花园的大丽菊开的最灿烂,而今年的大丽菊比往年早了半个月开,此时的百花园枝繁叶茂,显然一副花开富贵,满园春色的景象。
    浓浓的丁香花的味道,沈澜心身处百花园,就像身处花海一样,园里还有一个鱼池,里面养着数千条的锦鲤。
    澜心盯着那些锦鲤是目瞪口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锦鲤,简直太壮观了太漂亮了。”说完就在旁边的一墩石头上坐了下来观赏着金鱼。
    踏雪看着沈澜心开心的样子忍不住也笑了出来,她走上前道:“公主,这些金鱼常年在这里生活,最喜欢闻香味了,您向它们撒些花瓣它们就会过来了。”
    沈澜心一听,看向踏雪,不可思议道:“是吗?这么神奇,那你去帮我弄一些丁香花瓣来,我把它们引过来。”
    踏雪笑道:“奴婢这就去。”
    此时,蒋垣正前去凤仪宫,刚好路过这里,就看见鱼池旁边坐着一个女子。
    她坐在石头上,一身紫色轻纱长裙袭地,发丝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垂首望着池塘里的鱼儿,像在沉思又像在欣赏。
    这个女子蒋垣从来没有见过,他饶有兴致的穿过廊子走了过去。
    沈澜心原本正盯着那些游来游去的锦鲤,似乎听到了一阵沉稳的脚步声,转头看了过来。
    见一个年轻男子站在那,穿一袭银色锦服,头戴金冠,长身玉立,棱角分明,五官异常俊美,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她。
    蒋垣止了步,在与沈澜心对视的那一刻,沈澜心的眸子出现一抹警惕,一闪而过。
    她也上下打量着他,淡淡道:“你是什么人?”
    蒋垣没有回应,似乎像没听见一样,沈澜心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蒋垣仿佛如梦方醒。
    略微疑惑道:“你居然不认识我?”
    这东阳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又有哪个女人不认识他,蒋国公之子蒋垣可是东阳第一美男子,就连太子殿下和他相比都要逊色两分,眼前女子却不认识自己,当真稀奇。
    他这话问的,好像自己必须认识他似的,沈澜心的眼中顿时闪过一丝不屑:“我不认识你这很奇怪吗?”
    说完沈澜心将目光收了回来,看向池里的鱼。
    蒋垣一楞,从来都是走到哪都有一群美女包围,含娇细语的讨好他取悦他,没有一个姑娘竟这样和他说话,冷冰冰的,这种感觉可真不好。
    澜心没有在理他,而是依旧看它的鱼儿,此时却发现没了兴致,于是起身绕过了他,刚好碰上捧着丁香花瓣回来的踏雪。
    “我们走吧,去看母后。”
    踏雪一头雾水的站在那,刚刚还兴致勃勃的样子,这会怎么又不看了?见公主走远了,赶紧追了上去。
    蒋垣本来想和这位姑娘聊几句,却碰了一鼻子灰,望着沈澜心的背影,他第一次有种被无视的感觉,不由的苦笑了一声。
    沈澜心刚穿过走廊的拐弯处便看到一个桃花玉面,楚腰纤细,头上戴着在阳光折射下闪闪发光的珠玉璎珞,身穿朱红百花曳地裙,美得不可方物的女子。
    就这样连女人见了都要忍不住盯上几眼的美人,此刻正左一下右一下不停地再掌掴一名婢女。
    那女子打的兴起,恶狠狠道:“叫你端个茶都不会,好生干净的衣服就这样被你弄湿了,你活着还有什么用,看我不打死你。”
    那个婢女被打的鼻青脸肿,生生忍着,丝毫不敢反抗。
    澜心不禁眉头一蹙,这样行为举止与她的外表实在格格不入,她的飞扬跋扈于举手投足之间,便淋漓的尽显。
    此时蒋垣刚正要穿过走廊,来到拐弯处,就听见一道严厉的制止声,便急急的停了脚步,躲在拐角处瞧着……
    “住手。”沈澜心疾步上前一抓住了她的手。
    冷不丁被人这样抓着,那女子显然吓了一跳,看着眼前的沈澜心,厉声道:“大胆!”
    那女子看着眼前面容清丽、气质冷淡的沈澜心,觉得十分陌生,皱起眉头道:“你是谁啊?
    沈澜心选择性忽略了她的问题,而是直接开门见山的质问她:“她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打她?”
    那女子疾言厉色:“你谁啊?我打谁你管得着的吗?”
    沈澜心微微皱眉,语气和顺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样打下去会出人命的。”
    “你竟敢这样跟我说话,你可知道我是谁?”她的样子居高临下,言语十分的傲气。
    这时,她身边的婢女狐假虎威的喊道:“她可是元婧公主。”
    原来是元婧公主,太子李元适曾在她入住桐香殿之前将宫里的各宫情况简单的跟她描述了一番。
    元婧公主的生母是齐贵妃,齐贵妃深得皇上宠爱,爱屋及乌,所以元婧公主才会因此嚣张跋扈,想不到她的宫女仗着主人受宠也变的目中无人。
    踏雪也不甘示弱,训斥了那名宫女,“大胆,元心公主面前也容你放肆。”
    那名宫女一听是皇后的女儿急忙向后退了退。
    而元婧公主听说眼前这人就是皇后的女儿元心公主,不免有些吃惊。
    旋即元婧公主冷笑一声,“原来你就是皇后娘娘失散多年的女儿!”
    澜心一笑,脸上波澜不惊:“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既然你是公主就更要以身作则,宽待下人,不要让旁人以为公主如此苛待宫人,丝毫没有怜悯之心!”
    元婧公主眼中充满鄙夷,言语中带着质问:“你以为你刚回宫就可以命令我?”
    沈澜心轻笑,“不敢,我是为你好,这宫里人多眼杂,若此事让其他人知道了,可就不好了,千万别因为一个宫女坏了自己的名声才是。”
    元婧公主脸色白得像雪一样,难看到了极点。
    她上前走了几步,冲沈澜心大方一笑:“很好,我记着你了,咱们走。”走前还不忘狠狠挖了沈澜心一眼。
    沈澜心暗自叹气,真是倒霉,竟会有这种姐妹。
    拐角处的蒋垣就像看戏一样,看完了整个过程。
    这时,蒋垣走了出来,面上带着惊叹:“表妹真是厉害!”
    闻声,沈澜心转过身来见蒋垣向她走了过来,勉强挤出了一丝笑。
    蒋垣又说道:“想不到你就是姑母失散多年的女儿元心公主。”
    他之所以认出她的身份并不是踏雪刚刚报了她的名字,而是当他见到踏雪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方才没有见到踏雪所以他不认识这位姑娘,可踏雪是皇后身边的人,能让踏雪保护的人必定是和皇后有些最亲密的关系,除了皇后失散多年的女儿又会是谁呢!
    沈澜心下意识的看了眼踏雪,笑了,“你叫我母后姑母,想必你就是蒋垣了。”
    “没错,我是蒋垣,论年龄我比你大三岁,你还得叫我一声表哥。”
    沈澜心微微一笑,礼貌的叫了一声:“表哥。”
    蒋垣得意的笑了笑,“这多像一家人!”说到这,他又不忘夸赞她,“表妹,刚才你真是厉害,元婧公主被你说得脸都绿了呢!敢指着鼻子骂她的,你可是头一个。”
    沈澜心无奈干笑了一声。心中叹气,这才刚回来,就跟人结了仇了,真不该多管闲事。
    她又看向蒋垣,问道:“你是来看母后的吗?”
    她突然提醒了他,蒋差点忘了他是来看皇后娘娘的。
    他突然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说道:“对啊,你不说我差点耽误了时辰,我先告辞了。”说完他快步的离开,生怕去迟了。
    沈澜心见他走远了,不由的微微皱眉,这个蒋垣怎么一惊一乍的。
    听公主这么一说蒋垣,踏雪忍俊不禁。
    沈澜心睨了一眼踏雪,说道:“我们也走吧。”
    “是。”踏雪跟在公主旁边,忍不住问了句:“公主刚才为何不和蒋公子一起走?咱们不正好顺路吗?”
    沈澜心目视前方,面无表情道:“我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走在一起也没什么话好说。”
    踏雪一听,便也没在说什么。
    两人来到凤仪宫。
    刚进院子就听见皇后和蒋垣在那一边摆弄茶花一边说笑。
    “母后。”
    皇后闻言,转过身来,看见沈澜心向这边走来。
    “元心,你来了,本宫刚要派人去找你,快过来,本宫给你介绍一下……”没等皇后说完,蒋垣便打断了皇后的话。
    “姑母,我和表妹已经见过面了。”
    皇后脸上尽是疑惑之色。“见过面了?什么时候?”
    蒋垣含笑道:“就在刚刚啊。”说完他又看向沈澜心,“只是表妹你为何不与我一同前来?”
    沈澜心自然而然的笑了笑,“我刚刚去了别的地方,所以和你并不顺路。”
    这时,皇后笑了笑,“既然见过面了,那本宫就不必介绍了。”
    蒋垣知道她在撒谎,她的样子明明是讨厌自己,他有这么讨人厌吗?
    蒋垣饶有兴致的盯着沈澜心,发现这个表妹还真是特别的很。
    沈澜心依旧笑容不减的望着他,“表哥这么盯着我看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蒋垣突然哈哈大笑,“你还真是聪明,我在想我怎么这么幸运,有个这么可爱的表妹。”
    沈澜心听后忍不住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听着怎么这么肉麻呢!
    “是谁又再夸我可爱啊?”这时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三人闻声,纷纷向门口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穿宝石蓝衣裳的姑娘蹦蹦哒哒的跑了过来。
    皇后一见,脸色立马垮了下来,“每次走路都没个正形!”
    元黎公主咧嘴笑着,丝毫不在意皇后的话,对着蒋垣说道:”表哥,我刚才听见你说的话了,你是在说我可爱吗?”
    元黎公主对着他,眼睛一眨一眨的。
    这下可问住了蒋垣,刚才那话明明是说给沈澜心的,这会若是突然改口,本来沈澜心对他的印象就不好,这样更加深了对他的讨厌,以为她不专一,哎,这个元黎来的真不是时候。
    沈澜心摆弄着茶花,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她也饶有兴致的想知道蒋垣该怎么回答元黎公主这句话。
    蒋垣灵机一动,“是啊,我是觉得我很幸运,有两个这么可爱的妹妹。”
    话音刚落,元黎公主开心的笑了起来。
    “那是,我和姐姐可都是母后生的,自然都很可爱。”元黎公主一脸自豪的样子,丝毫不谦虚。
    蒋垣暗自叹口气,瞄了一眼沈澜心,沈澜心冲她淡淡的一笑,并没有对他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转向皇后。
    “母后,这花可真好看,这是什么花?”
    皇后面色含笑:“这是茶花。”
    澜心一听是茶花,眼中闪过一丝喜悦,从前罗氏和她说过,茶花中的极品就是十八学士,她至今都没见过。
    她迫不及待的问道:“母后,我听说茶花中的极品叫做十八学士?”
    皇后将手中的茶花摆在桌子上,指着它道:“是啊,就是这盆,它就是十八学士。”
    沈澜心左数数右数数这一株茶花也没有十八种颜色那么多,连花朵也没那么多。
    “这就是传说中的十八学士?”澜心不禁怀疑。
    皇后见她一副不相信的表情有些纳闷。
    “没错啊,它的确是十八学士啊。”
    沈澜心脸上浮现出一丝迷惑,她想了半天,忍不住问道:“十八学士不是一株有十八种颜色的茶花吗?这个也没有那么多颜色啊。”
    一旁的蒋垣听后忍不住大笑了出来。
    澜心见蒋垣笑了,她听的出来那种笑是嘲笑,她不由的白了他一眼,道:“怎么,不是吗?”
    蒋垣略微敛了笑,说道:“一株茶花上最多的颜色也就几种,怎么可能会走十八种之多呢。”说完蒋垣又指着那株茶花说道:“你看,它的两角花瓣排列十几轮左右,多为十八轮,所以称它为“十八学士”。”
    沈澜心伸着脖子,仔细的数了一下,还真是,她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还十八种颜色?”说着说着,蒋垣又笑了起来。
    沈澜心横了他一眼,嘀咕道:“不知道有什么好奇怪的。”
    娘也真是的,什么十八种颜色,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这下丢人丢到家了,她瞟了一眼蒋垣,不就不懂茶花吗,至于笑成那个样子吗,见他咧嘴笑的模样真想上去拍他一巴掌。
    沈澜心就那么一想,元黎的巴掌就照着蒋垣的头拍了过去。
    蒋垣被打的一楞,刚刚还满脸笑意这会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捂着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元黎公主,问道:“元黎,你干嘛打我?”
    元黎公主嘟着嘴,双手插着腰,盛气凌人道:“不许嘲笑我姐姐!”
    蒋垣下意识看了眼沈澜心,“我没你欺负你姐姐。”
    方才蒋垣第一次笑话她的时候,元黎公主就已经生气了,奈何蒋垣一直在和沈澜心说话,丝毫没有注意到元黎公主的表情,元黎生性单纯善良,对于她来说,这个姐姐才刚刚回来,蒋垣就欺负她,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简直可恶,她要让蒋垣知道,姐姐可不是随便欺负的。
    沈澜心见他狼狈的样子有些好笑,于是调侃道:“元黎,你表哥可是第一美男子,下次你要打可不要往头上打哦。”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再有下次,元黎大可以往脸上抓,这美男子要是破了相,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这话,蒋垣怎么听不出来,不免的心中腹诽,这个表妹还真是心狠,居然以破相来威胁他,不过这个表妹还真是有意思。
    他看向沈澜心,两人的目光刚好对上,随后沈澜心送给他一个可爱的笑容。
    元黎公主一脸得意道:“下次表哥要在欺负你,我就去告诉舅母,让舅母来收拾他。”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蒋垣可不跟她们一般见识,立刻服了软道:“算我怕了你还不行吗?下次不敢了。”
    元黎公主挺着胸脯,趾高气昂道:“这还差不多。”
    蒋垣一听,无奈的摇摇头,心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说的一点都不错。”
    这时,方桦走了过来,“娘娘,午膳已经准备好了。
    皇后含笑道:”本宫这里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你们几个今个就在这里用膳吧。”
    蒋垣一听,也没有推辞,急忙道:“是,姑母。”说完,一溜烟的进了殿内。
    “走吧姐姐,我们也进去吧。”元黎公主笑着一左一右挽着沈澜心和皇后的胳膊一起走了进去。
    方桦刚刚见几个孩子都来到凤仪宫,就知道皇后一定会留几人在这里用午膳,所以临时加了很多菜,沈澜心看着满桌子的珍馐美食,不由的想起自己在御膳房的时候。
    皇后挥了挥手,催促道:“都别站着了,都坐下来吃饭。”
    “元心,母后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如果你不合口味,本宫让厨房去做。”
    澜心急忙摆手道:“母后,不用在麻烦厨房了,这些都挺好的,况且我喜欢吃的桌上已经有了。”
    皇后一听,急忙问道:“你喜欢吃哪个,方桦,去端到元心面前。”
    沈澜心心中微微发酸,她向方桦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这么做。
    方桦刚要动身见沈澜心示意便又安静的站在那,没有动,方桦觉得沈澜心是个很懂事的姑娘,虽是流落于民间,可是她不虚荣,不骄傲的性子让方桦不免的高看了她一眼。
    旁边的元黎公主故作娇嗔道:“母后真是偏心啊,为什么我喜欢吃的菜就不许摆在我面前,姐姐的就可以?”
    蒋垣插了一嘴道:“元黎,刚才你还替你姐姐打抱不平,怎么现在又开始抱怨了?难不成刚才你是装的?”
    元黎公主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顿时脸就垮了下来,拿起筷子佯装要打他,“你说谁是装的,你信不信我一会就出宫向舅母告状,说你欺负我。”
    蒋垣两手交叉,做出一副防守的动作,说道:“这么多只眼睛都在看着呢,我可没欺负你,明明是你欺负我。”
    皇后的脸色微微变了色,“这么多年来,你姐姐在外面说不定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本宫对她好难道不应该吗?”
    元黎公主见皇后神色不悦,骤然吃了一惊,急忙收回手,安慰道:“母后,您别生气,我跟您开玩笑呢,我怎么会生气你对姐姐好呢。
    蒋垣见状,也安慰道:“是啊,姑母,我知道您这些年一直在担心表妹,我们又何尝不担心她呢,您消消气。”
    沈澜心见两人像哄着小孩子一样哄着皇后,她知道母后并没有真的生气,只是内心对自己依旧自责罢了,自责自己这么多年没有在她的身边。
    见母后的表情依旧深沉,元黎公主用脚轻轻碰了碰沈澜心的脚,一脸哀求的样子似乎再说,“姐姐快帮忙劝劝母后好不好?”
    的确,这个时候她说的话母后才会听的进去。
    沈澜心起身来到皇后的跟前,将一只鸡腿夹到了皇后的碗里,说道:“这只鸡腿闻起来真香,母后,我知道您最喜欢的吃的就是鸡腿了。”
    皇后看着碗里的鸡腿又看向沈澜心,没想到她竟然知道自己喜欢吃鸡腿,她的心还真是细,顿时脸上的阴云消失的无影无踪。
    “学学你姐姐,知道本宫爱吃什么,瞧瞧你们两个,成天没个正形,让本宫说你们什么好?”皇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轻斥着两人。
    沈澜心看着两人的样子不由的好笑。
    元黎公主和蒋垣两人一听,立刻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都纷纷起了身将剩下的鸡腿全都夹到了皇后的碗里。
    “母后吃鸡腿。”
    “姑母吃鸡腿。”
    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皇后看着满满的一碗鸡腿真是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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