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谦的演讲在普林斯顿大学收获了热烈的掌声,毕竟这里是一所天之骄子云集的高校,对他们来说,放眼天下,放眼世界,是一个非常符合他们价值观的事情。
    演讲结束后,孟谦则先跟着伊斯格鲁布参观了一下大学。
    孟谦之前来过普林斯顿大学,但毕竟好多年没来了,这里也发生了一些变化,而且孟谦上次来的时候也没现在这样的国际地位,当时也没有校长带着他逛校园这样的环节。
    “孟先生的演讲,一定会被热传的。”伊斯格鲁布对孟谦的演讲做了一个评价。
    “那伊斯格鲁布先生觉得,反响会如何?”
    “考虑到孟先生本身比较特别的身份,很有可能会激发一次剧烈的争论。”
    孟谦看了看伊斯格鲁布的表情,然后表现出一个非常真诚的态度,“伊斯格鲁布先生,我想跟你说几句心里话。”
    伊斯格鲁布停下脚步,表情同样十分真诚,“孟先生请说。”
    孟谦示意继续往前走,“客观来说,我这次的米国行并不是很顺利,一些关键的事情跟我期待的并不太一样,所以到底能不能真正的实现合作,能不能真正的改变这几年的矛盾,我现在心里真的没数。
    但是当我每次来到高校的时候,我便不想去考虑太多复杂的事情,因为学生,就是这个世界上相对而言最单纯的一群人,而且就是这样一群还很单纯的人,代表着未来。
    无论世界如何评价大风集团,我心里始终清楚,未来绝对不会掌握在大风集团的手里,未来是年轻人的,尤其是能从普林斯顿大学毕业的这些年轻人,一定会对这个世界的未来产生巨大的影响。”
    “孟先生说的没错。”伊斯格鲁布认可的点头,“世界永远都会轮到年轻人的手上,这也是教育的一大乐趣,我们在培养未来,我们在引导未来。”
    “是的,我们在引导未来,这一点非常关键,所以我在想,不管接下去的结局是什么,我希望趁着这个机会提一点小小的愿景,我希望西湖大学跟普林斯顿大学能建立一定的联系,我们这一代人之间的事情可以有一万种可能,但无论结局是什么,我们这一代人是不是可以给年轻人创造一个更好的教育环境。
    我甚至不瞒你说,我一直觉得我的新全球化思想真的想实现,可能是在我已经看不到的时候。
    在我内心深处,我一直都把希望寄托在年轻人的身上。”
    伊斯格鲁布马上问道,“孟先生想如何建立联系?”
    “雄狮联盟,商研学,教育辅助技术,这都是现在能够借力的东西,而且都是我现在可以掌控的东西,我们可以利用我们掌控的这些东西,给年轻人们创造一个互相接触,互相交流,互相合作的教育环境。”
    “可是如果大环境不改变的话,小环境是否有可能创建呢?”伊斯格鲁布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孟谦苦笑道,“当然要打个问号,可话又说回来,如果这件事情很容易实现,我也不会在这次有着特殊意义的米国行中特别提出要来一趟普林斯顿大学,我刚才也说了,这是我所有行程中唯一一个是因为我个人意愿极其强烈才定下来的安排。
    因为想要实现这个可能,必然需要更多拥有代表性的高校站出来。
    而为了这个目标我已经成功促成了雄狮联盟的成立,并在雄狮联盟尝试了一些可能性,如果普林斯顿大学能够参与进来的话,我相信这一定是一件意义非凡的事情。”
    “雄狮联盟...安德鲁·汉密尔顿前两天给我打过电话。”伊斯格鲁布口中的这个安德鲁·汉密尔顿指的是牛津大学的校长,“是孟先生让他联系我的吧?”
    孟谦知道这个时候欺骗是没有好处的,便毫不犹豫的点头承认,“是的,毕竟汉密尔顿先生这几年跟伊斯格鲁布先生一直都有接触,而我对伊斯格鲁布先生来说太过陌生,所以我专门请汉密尔顿先生帮忙。”
    “孟先生说话确实很真诚,那我也实话实话,当我意识到汉密尔顿是为孟先生打这个电话的时候我其实是非常意外的,而且事实上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是很理解雄狮联盟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直到汉密尔顿跟我说了一句话。”
    孟谦侧过身示意好奇。
    伊斯格鲁布同样侧过身看着孟谦,“他说,孟先生想要培养一代为全世界人民奋斗的青年人才。”
    孟谦笑了笑没有说话。
    伊斯格鲁布继续道,“身在米国,我们对孟先生的认知是不完整的,而且孟先生对华夏的情感会在这里被刻意的放大,但汉密尔顿让我意识到,完整的孟先生是非常值得接触的。
    因为我突然想明白了一个道理,当我们在判断一个人是否爱国的时候,我们往往会去看他是否孝顺父母,然而矛盾的是,很多时候为了国家我们是要离开父母的,我记得在华夏有这么一句话,叫做忠孝两难全。
    同样的道理,当我们判断一个人是否真的有世界格局的时候,反而应该看看这个人是否爱国,虽然这看起来好像也很矛盾,就像总有人说跨国集团不能有家国情感。
    但一个连父母都不孝顺,连自己的国家都不爱的人,他对这个世界的爱又该如何让人相信呢。
    孝顺,爱国,这都是当我们想要站在更高层面去评估一个人的时候,希望看到的基本品质。
    可这个问题很多人为什么无法理解,尤其是在我们这边?就是因为个人主义和民族主义的强烈冲击。
    所以怎么样才能让这些本不矛盾的品质真正统一呢?
    汉密尔顿告诉我,不就是趁着大体和平的时代,努力推动全球化发展,把这样的观念传达给年轻人,并将希望寄托在年轻人身上么?”
    孟谦看着伊斯格鲁布浅浅的笑道,“看来我回头得好好请汉密尔顿先生吃顿饭了。”
    “那这顿饭孟总不能把我忘了。”
    “这是自然,不过...如果普林斯顿大学真的要加入我们,应该还是会有不小的阻力吧。”
    伊斯格鲁布感慨道,“孟先生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情...其实你刚才的演讲有一个错误的地方,你说我说米国的强大是高校创造的,并不是,我的原话是,米国的强大的公立高校创造的。
    然而这些年,米国对公立大学的漠视已经达到了一个让人担忧的极致。
    很多人觉得这是我们私立高校的机会,但我还是能清楚的认识到,事情不是这样的。
    对公立高校的抛弃是非常危险的一个做法,正是因为我作为一家私立高校的校长,我更要提出这个观念。
    但有些事情好像无法改变,所以,我们其实需要一些突破。”
    “感谢伊斯格鲁布先生的坦诚。”孟谦保持着真诚说道,“你其实不必把话说到这个程度的。”
    “合作的前提是坦诚。”伊斯格鲁布看着孟谦,“所以我有一个条件,孟先生也必须是坦诚的,否则,就像你说的,年轻人才是改变这个世界未来的人,而不是你我。”
    “伊斯格鲁布先生放心吧,我也会担心来自未来的反噬啊,没必要做这蠢事。”
    两人相视一笑,这事便算是定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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