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巴掌震耳欲聋地响起。
    我端着茶水的手抖动了一下,不由自主的抬头,一下子眼睛余光滑过了坐在角落的越厉彻。
    距离我救他,已经过去了十日,十日之后他才过来,他这个猎物的耐心,堪比我这个猎人,让我越发的对他兴趣盎然。
    他也激起了我的斗志,让我想把他给收服。
    至于刚刚的巴掌声,是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粗鲁的老妇人,拉扯着一个挎着篮子,卖着香花瓜子的清秀小女子。
    老妇人拉扯着还骂着:“小贱人,也不看看自己长得是什么德性,成天在这里丢人现眼,卖花卖瓜子,老娘看你是想卖身吧。”
    卖香花瓜子的清秀小女子,是这两天才过来。
    说书人在上面说,她就游走在听书人的身旁,卖着香花和瓜子儿。
    生意不好不坏,刚够温饱。
    小女子被骂,楚楚可怜:“母亲,离儿错了,离儿只想帮助母亲,不想母亲那么辛苦,离儿赚的钱银都给母亲。”
    老妇人扯着她,呸的一声:“我不要你这肮脏的钱,你跟你那下贱的母亲一样,就想在男人堆里赚这肮脏的钱。”
    “跟我回去,不要在这里丢人现眼,我家的脸面都让你丢光了,赶紧走。”
    原来不是亲生母亲是继母。
    离儿被拉扯不走,顶着半张红肿的脸,哭泣地说道:“母亲,父亲躺与床上,已经有很多日子了,家中已经没有米下锅了。”
    “离儿赚的钱银不脏,都是靠本事赚的,请母亲不要怪罪。”
    老妇人火气冲天,觉得没有脸面:“客栈酒楼是什么好地方,你在这里穿梭,怎么能清白,赶紧走。”
    说着又要打离儿。
    离儿一挣扎,挣脱开老妇人,拎着她的篮子撒腿儿往越厉彻坐的桌子旁跑去。
    我不由自主地暗暗竖了一个大拇指给苍穹看。
    苍穹嘴角划过一道笑意,侧着身子凑近我:“那个小姑娘是刺客,不过不是我们的人,这下有好戏看了。”
    我笑着赞同:“小姑娘的演出太劣质了,越厉彻有不少人想刺杀他,果真强者,都令人害怕。”
    离儿既然有力气挣脱老妇人,那她就有本事躲过老妇人那一巴掌,她非得没有躲被打得正着,完了之后 ,在老妇人第二次打她的时候,她开始挣脱,空隙大的地方不跑,人多的地方不跑,非得往犄角旮旯越厉彻那不显眼的地方跑去。
    这不是明摆着早就踩好了风,就准备一击而中,目标是越厉彻嘛。
    越厉彻坐在的那个角落,可以纵观全场,我所在的那个地方,是齐越国皇城之中最大的酒楼。
    酒楼的特色就是这说书人,所以他有单独的一个厅子,供人听说书,收取茶水费。
    我坐在正中间的位置,只要扭动头颅,厅中的一切也是能瞧得清楚的。
    离儿跑过去,身体撞在了越厉彻在桌子上,哭的梨花带雨,也没有求救。
    老妇人追了上来,噼里啪啦指着越厉彻诬陷道:“好你个小贱人,这就是你找的情人啊,人模狗样的,怪不得让你乐不思蜀不回去。”
    离儿满脸泪水:“不是的母亲,你不要诬陷别人。”
    老妇人挥起手,打在她的脸上,同样的位置,啪一声在场的所有人目光齐刷刷的望过来。
    离儿长得娇小可怜,给人一种柔弱怜惜的感觉。
    哭的梨花带雨,脸上又有伤,自然而然的惹人怜爱。
    旁人的目光齐刷刷看过来,都等着越厉彻英雄救美呢。
    越厉彻双手环抱于胸,翘起了二郎腿,随性而又张狂的看着老妇人,浑身散发着巨大的压迫感。
    老妇人是刺客,当然不可能被他的压迫感所震,“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和这小贱人有一腿了吗?”
    “我告诉你,你想和她在一起,必须明媒正娶,不然的话,休想让她给你做小。”
    脑子有泡吗?
    我心中发出冷笑,看来她们不是打算现在动手,而是想混进皇宫,混在越厉彻身边慢慢的伺机而动。
    “母亲,我不认识这位公子,你不要败坏公子名声。”离儿急切的想去拉老妇人,演的还像那么回事儿:“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老妇人不干了:“回去必须让他来提亲,不然的话,别想回去。”
    这就明摆着强赖。
    离儿急的哭的越来越凶,“母亲,我跟他真的没有关系,请母亲明察秋毫,不要败坏人家公子名声了。”
    说着跪了下来,给老妇人磕头。
    旁边的人开始瞎起哄,越厉彻,“我说兄弟啊,如此漂亮的小娇娘,娶回家也不亏呀。”
    “就是,那脸不肿,多惹人爱呀,既然人家母亲都同意了,你就去提亲,左右不亏啊。”
    越厉彻眼神越来越沉,嘴角的幅度越拉越大。
    我端着花生看了一眼苍穹,慢慢的起身,苍穹把我的茶水端起来,跟着我来到了厅中的一角。
    我刚刚在角落站定,就看见越厉彻站起身来一脚踹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桌子飞起摔在了我刚刚坐的位置中,四分五裂。
    厅中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
    老妇人眼睛滴溜一转,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手拍着大腿哭天抹地起来:“好你个杀千刀的小贱人,既然找得如此煞神,要跟我动起手脚来了。”
    “我给你吃给你喝,养你长大,不是亲母胜似亲母,为了你,不惜如此没有脸面,你却让你的姘头,要来打我。”
    我倒抽一口气,不由自主的把这老妇人,从头到尾,不得不说,她这种市井我说我诉的行为像极了是一个普通的泼妇。
    我行我素不讲道理,一副为他人着想的样子。
    而正是她的这个样子,衬托出离儿,可怜弱小无助的一个角色。
    离儿也善于利用这样的角色,急切的张开手臂拦在了越厉彻面前,哭着跺着脚:“母亲,你不要胡说八道,不要把无辜的人牵扯进来,我跟你回去就是。”
    老妇人嚎得更大声了:“还没被人八抬大轿抬回去,就胳膊肘往外拐,你要气死我吗?”
    老妇人话音落下,只见一道人影划过,老妇人的身体被人一脚踹起,人影落下,祈惊阙乖张阴冷道:“对付这样的人,不要跟她客气,能动手千万别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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