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敲击声越来越大,她的行动就越来越快。
    快的就像没有知觉的木偶,对着挡着她的北凌军队里的人,手起脖子落,招招没有落空。
    她的加入,北凌军队里的人,开始围剿与她。
    她眼神直勾,表情木讷,除了一个杀,怎么都做不了。
    苍穹退到我的面前,手持着剑:“她被您操控了?”
    我承认点头:“她背叛了本宫,死有余辜,本宫给她圣女之位,让她凌驾于南疆公主之上,不是让她背叛的。”
    “记得选择背叛,就得有死的觉悟,临死之前为南疆做一些事情,也算是她的造化。”
    “可是殿下如此会心脉受损。”苍穹说出自己的担忧,眼睛余光盯着我手中的箭,好像随时随地要阻止我一样。
    “反正又死不了,怕什么?”我无所畏惧的说道:“赶紧的组织城中的士兵,把这些碍眼的梯子,剔除干净了。”
    城墙上全是梯子,看着让人讨厌至极。
    苍穹嘴角蠕动了一下,没有拒绝,大声的厉喝:“杀光犯我疆土的人,保佑我南疆永世昌盛。”
    士兵们纷纷回敬:“杀光犯我疆土之人,保佑我南疆永世昌盛,杀。”
    士气被鼓舞,士兵们不要命似的,不顾天上飞过来的羽箭,扑向城墙,以身为盾,绞杀爬上来的敌人。
    有不少梯子被推了下去,梯子上的人,从高空坠落摔倒,也被摔死了。
    南疆的士兵,对着城下的人倒着油,而后一根火把射出,城下的敌军轰动一下燃起了火。
    有一个人燃起了火,就引起了连锁很多人。
    再加上司祀子对着他面前的人来一个杀一个,一下子搅乱了北凌进攻的步伐。
    她的身上也带了伤,不过她感觉不到疼,她完全被我操控了,她成了我的傀儡,我让她杀谁,她就杀谁。
    我停止了敲击,我的傀儡已经丧失了理性,不能称为是人,是行尸走肉。
    哪怕脸被砍了半张,她也不会惊慌失措,也不会觉得自己面容毁了,见不得人。
    我急速的奔下城墙之下,去了百姓的房子。
    里面的百姓见我推门而入,吓了一大跳,手中拿着砍刀:“你是何人,为何乱闯我家?”
    “你别害怕,我从你家借点东西。”我借用了他家的蜡烛,宰了他家的一只鸡,鸡血混着我的血,浸透甘草,点燃。
    一盏茶的功夫,烧成灰的甘草里,出现了十几只虫子,虫全身呈灰色,漂亮的羽翼比身子大。
    我对它们伸手,虫子全爬到我的手上,我对着屋里的主人道:“宰你家鸡的钱,你可以去城主府领。”
    “你是城主夫人?”屋主人大着胆子问我。
    我站起身摇摇头:“我是守南疆的人,打扰了。”
    我离开这间民舍,提着裙子重新跑到城墙上,把手中十几只虫子全部撒在了城下。
    虫子飞舞,见人就钻,钻进人的肌肤,顺着他们的血液,进入他们的心房。
    我拿起一根羽箭,如同先前敲击在城墙上一样敲击着。
    富有节奏的敲击声,让被钻入虫子的北凌士兵,倒戈相向,听我给他们的暗示和命令,变成了我的傀儡。
    他们红着眼,对着他们的同胞相互厮杀,不让他们的同胞靠近城墙,他们成为我南疆最有利的盾。
    十几个人,把城下城墙围住,不让任何人靠近。
    他们如同司祀子一样,不知疼痛,哪怕身体被砍了半个,他们依旧奋勇。
    一场厮杀,从白日到黑夜,最后我操纵的傀儡胜利了。
    北凌将士们,称我为魔鬼,妖女。
    他们落败而逃,还不忘叫嚣,下回会继续攻城。
    我目送着他们远去,直到看不见他们,城墙上的南疆士兵,乌压压的跪成了一片,满脸鲜血,对我大声的高喊着:“殿下万岁,万万岁。”
    我抬了抬手,满身是血的苍穹,来到了我的身边。
    我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臂上,借着他的力气,稳稳的站定:“众将士们辛苦了,我南疆国土虽小,但绝不当附属之国。”
    “更不能让他国之人,践踏我南疆子民,本宫会和众将士们什么一起守护着家园,守护着亲人,绝不会让那些豺狼虎豹,踏进我们的家。”
    我的声音落下,我的子民,我的将士们,经久不绝,被我鼓舞,被我感染,守护疆土,死不足惜。
    到了下半夜,我才从城墙上下来。
    躲开了士兵们,进了苍穹给我安排的房间,我再也忍不住的扑哧一口鲜血突出。
    苍穹大惊失色,“殿下。”
    我抹掉嘴角的血:“不要紧的,只不过是小伤而已。”
    “小伤你不会吐血。”苍穹不相信我的话:“你的脸色比雪山上的雪还要白,你的身体,比扶柳还要虚。”
    “操控傀儡,是需要你的精血的,我在你身边跟了那么久,我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
    “傻瓜。”我擦干净嘴角的血,一步一步的挪在了床上,连鞋袜都没有脱,上了床,拍了拍床:“我真的没事儿,睡一觉就好。”
    “你若真的觉得我重伤了,你躺在我的身边,给我一点温暖就好。”
    苍穹眼神闪了闪,缓缓的踱步过来。
    小心翼翼地把我的鞋袜退去,把自己沾了血的外袍脱掉,躺了下来,我拉过被子盖住我和他。
    两个人的同床共枕,心不在一处,原来是温暖不了彼此的。
    我们躺着的床,就跟冰窖一样,我在冰窖里睡着了,冷得钻心刺骨,就像奢望不了温暖一样。
    守城的日子一天一天过,一天比一天冷。
    我用虫子操控的傀儡,手持大刀,用残破的身体,挡在城下,十几个人像十几具尸体。
    我把自己裹得厚厚的,只露出一双眼儿,一天都没有在雪山上的样子,这明明没有雪山冷。
    “殿下。”苍穹叫着我道:“臣下决定夜袭北疆,只有把他们的主将主帅,打得溃不成军,他们才会彻底臣服。”
    我手撑在城墙上,只要身体再向前倾一下一翻,我就会跌落城墙摔死:“不要偷袭北疆了,北疆由她去做。”我的目光看向城下司祀子说道:“你可以偷袭北凌,只要在他们军营里点燃失心烟,一切就迎刃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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