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和北直隶白莲教的覆灭,令南方的白莲教南宗庆幸不已,幸亏自己没有跟风造反,否则自己也和徐鸿儒一样,全家都被抓了送去京城,一个诛灭九族的下场逃不掉。
    高士信在山东剿贼的同时,身在京师的田尔耕接到了高士信的飞鸽传书之后,立即率领一千锦衣卫直奔蓟州石佛口王家,王好贤一家还没来得及跑掉,全部被锦衣卫抓获。
    田尔耕还在高士信的指使之下,顺便把石佛口万历皇后王喜姐家中那些同闻香教有关系的亲戚也一股脑都给抄了。
    王喜姐是万历皇帝的皇后,王喜姐自己的直系亲属,以及荣昌公主朱轩媖、驸马杨春元家,锦衣卫是不敢动,但是王喜姐的那些舅舅、姑妈、姨母、表哥、表弟他们家里,只要有牵涉到闻香教的,全被锦衣卫给抄家了。
    石佛口王家也是一个大家族,因为万历皇后往喜姐的缘故,这一大家族鸡犬升天,只可惜出了一个王好贤,结果这一个大家族都被牵连到了,不少人被抄家,抄没了全被家产,把天启皇帝高兴得数银子都数不完了。
    王好贤一家被押送进京,关入锦衣卫诏狱内。他一家将会等待徐鸿儒等人押到,再经过三司会审,再决定判什么罪。但因为有王喜姐的缘故,最多是王好贤被斩首,家人罪不至死,但也不会好到哪里去,一个流放琼州少不了。
    反正王喜姐已经死了,在万历驾崩之前就先走一步,王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也没有人能够罩得住。驸马杨春元也死了,荣昌公主朱轩媖虽然还再世,但明朝的公主其实地位很低的,可不像大唐的公主那样跋扈,驸马都死了,驸马都尉的勋爵也没了,谁还鸟他们王家?蓟州一带的士绅们早就盼着王家倒台,好去抢夺他们的土地。
    不过那些士绅们恐怕要失望了,锦衣卫所到之处,抄没的土地全部划入皇庄!
    匪首徐鸿儒被俘,连同被俘的酆九叙、于弘志、刘永明、夏仲进、陈灿宇、徐和宇等被俘的大头目,以及一些罪恶累累的贼寇,全部戴上重枷,戴上手铐脚镣,押入运河船只的底舱,送往京师进京献俘。
    同几百名贼首、巨寇、罪行累累的恶贼等一起送往京城的还有一万五千余级贼人首级。
    抄没衍圣公府所得的黄金白银、地契、店契、借条、合约书等物品也装了船,由锦衣卫护送,跟着献俘的船队一起前往京城。
    负责押送囚徒和首级的是高士信、张永、许显纯、杨肇基和赵彦等人,船队还有六百余精锐厂卫、五百辽阳骑兵、两千辽阳新军、一千戚家军、一千白杆兵以及杨肇基的一千明军沿途押送,以确保路上安全。沿途过去,所有南下的船队见到厂卫旗号,都纷纷避让。
    可是也有例外的,一支悬挂着“李”字旗帜的船队南下,船队中一条空的漕运船只看起来像是失控的样子,船头歪了过来,不偏不倚,刚好撞上高士信、张永和许显纯他们乘坐的锦衣卫官船!虽然锦衣卫官船已经避让了,可还是撞得不轻,锦衣卫官船被撞得摇晃不止,船上的人几乎摔倒,个个吓出一身冷汗,张永则狠狠摔了一跤。
    许显纯大怒,冲出船舱,对那条船破口大骂:“瞎了你的狗眼?连锦衣卫的船也敢撞?”
    “各位长官,实在对不住,船舵坏了,风又太大,实在控制不住在。”对面漕运船上钻出了一名漕运兵打扮的家伙,陪着笑脸向许显纯解释。
    许显纯抬头看看旗帜,见旗角动都不动,顿时勃然大怒,拔出绣春刀吼道:“放屁!现在那来的风?你小子故意找茬是不是?”
    “这位官爷!”船舱内又钻出一条漕运衙门小吏模样打扮的家伙,向许显纯拱了拱手,面带微笑道,“您这话就不对了,小人也是吃公差饭的,哪敢真的冲撞锦衣卫官船?刚才确实起了大风,我的船舵又坏了,所以才被风刮了冲向这边,不小心碰到官爷的船。这一点这附近所有货船和商船都可以做证。所以草民的船虽有过错,却实属无意,还请官爷原谅。”
    许显纯见那小吏嘴巴上虽然说得卑谦,可是脸上挂满了不屑和傲慢,根本就没把自己这个锦衣卫指挥同知放在眼里,他顿时暴跳如雷,拔出绣春刀往那漕运船一指:“弟兄们!上!把这企图劫朝廷要犯的反贼拿下!”
    “得令!”官船上的锦衣卫拔出绣春刀,就要跳上对面的船。
    运河两边岸上护卫的辽阳新镇士兵也都纷纷亮出各种兵器,剑拔弩张,弓弩对准了那艘闹事的漕运衙门船只。
    “显纯兄,慢着!”张永感觉不对劲,连忙制止了许显纯,“这是漕运衙门的船,千万别轻举妄动!现在已经是四月份了,漕运粮船队要南下运送粮食进京!若是拿下了人,只怕漕运衙门要借题发挥!”
    河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围了上来,船上形形色色的商人操着不同的口音说道:“锦衣卫的官员们,我们都可以证明,漕运粮船确实无意冲撞官员的船,是被风吹的。”
    “漕运粮船,事关重大啊,要是今年的漕运去不了南方运粮,我们北方老百姓岂不是都要饿肚子了?”
    “就是,两边都是为朝廷办事的公人,没必要闹吧,还是各退一步,锦衣卫官员船上也没遭受什么损失啊。”
    张永把许显纯拉回船舱:“许大哥,这明显就是李三才给我们设的陷阱!这是东林党对我们弄掉了叶向高的报复!我们决不能上当!”
    也就在张永把许显纯拉回船舱的时候,对面船舱内,那小吏对一名身穿丝绸衣服,腰间挂着玉佩,相貌堂堂的中年人说道:“李公子,只可惜了,那些鹰爪孙没有上当,要不然,叶阁老和汪先生的仇就报了!”
    这个被漕运衙门小吏称之为李公子的家伙,正是前内阁阁老,东林党大佬李三才的大公子李家国!因为被阉党阻扰,原本还能再回内阁的李三才回不去了,而东林党又被阉党陷害,还得李三才的好友叶向高都被迫辞官回家;东林党智囊汪文言被厂卫秘密逮捕,连审判都没有审判,就被拷死在诏狱内。
    东林党要报仇,就设了一个圈套给许显纯钻:以漕运船只故意碰撞锦衣卫船只,只等许显纯下令抓人,那漕运衙门的幕后老板李三才就趁机搞事,把漕运粮船全部停了,到时候南方的粮食无法运到京城,必然会引起北方百姓人心惶惶,京城粮价高涨!除此之外,李三才还有后手:通过他在运河上错综复杂的关系,发动各商船罢航,发动船工堵塞航道,切断漕运!朝中御史再趁机弹劾阉党,逼着小木匠撤裁厂卫!
    只可惜,这套完美的计划都被张永看穿了。
    李家国愤怒的说道:“李福,你看到刚才那个穿着阉人衣服的小阉狗了没?那就是魏老阉狗的外甥张永!这条小阉狗诡计多端,听说汪先生就是被这条小阉狗亲手害死的!叶阁老辞官,也是这条小阉狗施的阴谋诡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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