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意闻言一笑,说道:“还不是听说你即将和苏家四小姐成亲,净缘才特地过来道贺,并准备了一份礼物送给你。”
    “我这才带他过来一趟。”
    方少意话音刚落,站在一旁的净缘已经将手里抄好的那本佛经递给齐慕阳,并说道:“我已经听你的话,还俗,不再做和尚诵经念佛,不过我还是自己一笔一划抄了一本《金刚经》送给你,希望能护佑你。”
    齐慕阳听着净缘的话,心里虽然不大在意佛经,但毕竟是净缘亲手誊写,他自然要欣然接受,笑着接过净缘递给他的那本佛经,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
    就在方少意正和齐慕阳说话的时候,石溪却是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
    石溪看了一眼屋子里面坐着的方少意和净缘,目光一闪,神色紧张,对齐慕阳说道:“少爷,外面崔太傅来了。”
    崔太傅?
    方少意听见石溪这话,手中握着的茶微微一顿,心里有些好奇,崔太傅怎么会来找齐慕阳。
    自从这相国寺出事,无尘大师谋反一事昭然若揭,新帝虽说没有问罪崔太傅,可毕竟也派人盯着崔太傅。要知道现在无尘大师还不知道藏在哪,现在新帝正忙着彻查朝廷里面的乱党。
    就连当初六皇子遇刺身亡一案也都搁在后面,毕竟这案子已经十分明了,根本就是无尘大师和无心方丈所为。
    京城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无尘大师手下的死士,圣上如今又怎么可能不急着把背后那些势力给连根拔起。
    齐慕阳自然是知道崔太傅的身份,也知道崔太傅是他的老师,而且崔太傅的儿子就是谋反的主谋无尘大师。
    现在圣上还没有问罪崔太傅,可毕竟是乱党之父,也不知道这崔太傅这时候来他有什么事。
    就算现在崔太傅因为无尘大师的事受到牵连,齐慕阳也不可能欺师灭祖,自然不能对崔太傅太过无礼,急忙跟着石溪一道出去迎一下崔太傅。
    方少意心里也有些好奇,便也一道过去迎崔太傅。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无尘大师一事,崔太傅脸色有些憔悴,满头白发,看着就像是大病一场的老者,气色看着比齐慕阳还要差。
    崔太傅看见齐慕阳身旁还跟着方家少爷,目光一闪,当做没有看见的样子,直接对齐慕阳说道:“齐慕阳,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谈。”
    单独?
    方少意听见崔太傅这话,心里更加好奇,崔太傅这时候过来找齐慕阳,又要和齐慕阳单独谈,怎么看都像是有要事。
    这说起来,不用多想就是为了无尘大师那件事。
    齐慕阳虽然疑惑崔太傅为何要找他单独谈,当然不会拒绝,怎么说崔太傅都是他的师傅,他这个做弟子怎么敢不听。
    齐慕阳便带着崔太傅去了书房。
    方少意看着崔太傅略显佝偻的背影,眼神一凝,想到现在外面都在找无尘大师的下落,肯定也有人跟着崔太傅。
    崔太傅现在过来找齐慕阳,说不定又会将齐慕阳牵扯进去。
    现在齐慕阳头都已经受了伤,不记得以前那些事,若是齐慕阳再被牵扯进去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也不知道这崔太傅究竟要和齐慕阳说什么,还非要单独谈。
    “石溪,你可知道这书房外面在哪才能听到里面谈话?”
    石溪一听方少意这话,有些惊讶,可是看着方少意那一脸凝重,并不像是在开玩笑,心里很是犹豫,他也知道京城里面现在人心惶惶,这都是因为崔太傅的那个已经出家却不安分的儿子。
    “那你跟我来吧!”
    石溪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听方少意的话,带着方少意去了书房隔壁那间屋子。
    当然石溪也不知道能不能听见齐慕阳和崔太傅的对话,一切都还要等过去之后便知道。
    这边齐慕阳带着崔太傅去了书房,关上房门,交代下人们不许靠近。
    崔太傅瞧着齐慕阳额头处的伤疤,知道齐慕阳前一段时间受了伤,可他并不知道齐慕阳脑子受了重创,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一些事,叹了一口气,说道:“齐慕阳,你应该知道今日我过来找你就是为了无尘大师而来。”
    果然如此!
    齐慕阳自然也猜到了崔太傅突然来找他,肯定是为了无尘大师。
    现在听崔太傅这么说,齐慕阳倒没有太惊讶,不过他倒是有些好奇,崔太傅为了无尘大师,这个时候找他做什么。
    无尘大师可是朝廷要犯,这谋逆大罪他可帮不上什么忙。
    崔太傅望着齐慕阳,面色凝重,其实他也不知道无尘大师为何要让他过来找齐慕阳,并且还要他问齐慕阳一句话。
    崔太傅想到现在无尘大师的处境,就很是担心,可无尘大师拜托的这件事他自然不能不帮忙,还不等齐慕阳坐下,开口便说道:“无尘大师,有几句话要我问一下你。”
    就在书房隔壁的屋子里面,方少意听见崔太傅这句话,面色一沉,他就知道肯定是因为无尘大师。
    站在方少意身旁的石溪脸色也十分难看,他没有想到崔太傅真的将他们少爷也牵扯进去。
    现在外面都在找无尘大师,听崔太傅这么说,分明就是知道无尘大师的下落!
    齐慕阳有些疑惑,不知道无尘大师找他做什么,问道:“什么话?”
    “无尘大师让我问你《推背图》上的那几幅图究竟何解?还有赏菊宴上的那首曲子你听明白没有?”
    齐慕阳听着崔太傅这几句话,有些摸不着头脑,《推背图》这个他倒是知道,不过赏菊宴上的曲子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他不记得那件事了?
    “还有最后,无尘大师他——他让我问你,你是不是当真要和他作对?”
    第126章 104
    书房里面静悄悄的。
    崔太傅说了这一句话之后,只是一脸平静地望着齐慕阳,目光坦然,似乎再等齐慕阳的回答。
    只是齐慕阳这脑子受伤,不大记得以前一些事,这件事齐府终究是没有外传,除了方少意,知道这件事也许就苏家。
    崔太傅和无尘大师不知此事,自然也就得不到齐慕阳的回答。
    齐慕阳心里疑惑,但却是明白肯定是有些事他记不得,而那件事却和无尘大师有关,至于崔太傅最后那一句话,和无尘大师作对?
    齐慕阳觉得很奇怪,反问道:“太傅,你应该知道现在无尘大师他可是朝廷追捕的要犯。”
    崔太傅听见齐慕阳这句话,也并不意外,依旧是一脸平静,朝着书房另外一边的大椅走去,直接坐了下来,望着齐慕阳,说道:“我知道。”
    他自然知道无尘大师现在是谋反的乱党,可不管怎么样那都是他的儿子。
    当初他看着无尘被逼着剃度出家,没有一点办法,现在无尘出了这样的事,他这个为人父又怎么可能一点责任也没有。
    谋逆这样的大罪,株连九族,这一点他这个曾经身为太子太傅之人,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那太傅现在和我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齐慕阳记不得以前的事,自然更是疑惑,若是他脑子并未受伤,只怕现在听见崔太傅这番话肯定会惊骇不已。
    无论是《推背图》,还是赏菊宴上的那首曲子,他可都是十分清楚。
    尤其是无尘大师那最后一句话,都会让齐慕阳心惊。
    只是现在无尘大师让崔太傅和齐慕阳说这番话,根本就是无用,齐慕阳现在也不可能对无尘大师这几个问题给出答案。
    因为现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么!
    崔太傅望着齐慕阳,目光沉静如水,如一口古井,幽深不见底,淡淡地望着齐慕阳,沉默了片刻,不禁说道:“可还记得当初你去仁和书院时候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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