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实际上这段期间姜璃身上或身边发生的大部分事情,项墨都是清楚的。其实他理智上也明明知道姜璃的犹豫慌乱应该是正常的表现。若是在往常,他必不会多心,只会耐心的哄着她直到她答应,但是现在的他对着她哪怕一丝一毫的退缩心里都常涌出一些非理智的情绪反应。
    他心里叹息,压了压心底不舒服的感觉,抱了她低声哄道:“阿璃,西夏那边我已经安排妥当。你知道,我不舍得留你在这边,只想将你带在我身边。将来你若想念京都,我会尽量抽时间常陪你回来看看的。阿璃,我没有办法忍受将你留在京中,自己离开的。”
    姜璃听他这样说,心里的那一丝退缩和异样便烟消云散,她趴在他怀里,闷声道:“我也不想你不在我身边,这些天我真的好想你,想得很难受。只是你突然提起来让我离开京都,我就有些不舍得,毕竟这里是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去到西夏,我可能就再难见到父王母妃了,那里除了你,我谁也不认识,我,我有些害怕。”
    项墨闻言心底的阴影才退散了些,抱紧了她,安抚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你放心,阿璃,你只要好好在我身边,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的,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你只要相信我,好好待在我身边,好好爱我就可以了。”
    我,也不会让自己伤害你。他心里又加上了这一句。他其实也害怕自己的暴戾情绪失控,会伤害到姜璃,然后把她推远。他想,能让他的阿璃用那样疏离的眼神看他,一定是他先把她推远,她才会再喜欢上别人吧。
    姜璃听了他的话,把头闷在他怀里,嗯了声,手却拽了他的衣襟在他的身上无意识的摁来摁去,显是还有些心慌。
    他怕她闷坏,微微提了她出来,果见她鼻尖脸颊都被闷的红红的,额上两鬓的细发弯弯的散乱着,眼睛瞅着他的样子却微微带了丝委屈。
    项墨的心霎时又软了几分,他亲了亲她的眼睛,道:“乖,我说了会带你回来看看,就一定会带你回来的。你想要从京都带些什么走,只要能带走的,都给你带过去。你用惯的侍女嬷嬷,我会帮你想办法把她们都带过去。我已经帮你收拾了以前祖母文华公主住的荔园,那都是照着京都建的园子,将来只有我们两个人住,贴身伺候的全部都用你从京都带过去的人,你必不会不习惯的。”
    姜璃听言果然起了些兴致,有这段日子良嬷嬷的教导,她自是知道荔园是什么地方,于是便揪住项墨问他些有关荔园的问题。
    可此时两人靠得如此近,姜璃又一直蹭来蹭去,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就在项墨的脖颈渗入,唇瓣偶尔还会软软的扫过项墨的下巴。项墨听了姜璃的话便知道姜璃算是同意了年后一起去西夏,心定了下来,便开始心猿意马起来。姜璃还在说话,他却已经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试了试口感,自然是好得很,只觉一口不够,还想要更多的。于是姜璃说了一半的话便在轻叫声中结束了。
    他翻转了她在下面,先还只是浅咬轻啄,随着越来越深入,便越来越有些重,姜璃吃痛,抽着气推着他叫疼。
    她不知道别人是怎样,但项墨特别喜欢咬她,有时只是用舌头抵着用牙齿轻轻的噬咬,有时就直接像是要把她吞下去,她喜欢他的爱抚,他咬她的时候她也能感受到他对自己的爱意而心里满是甜蜜娇软,可是太重了还是会疼的。
    项墨听了她轻叫的声音愈发激动,但还是停止了咬她的动作,抬头看她已经疼得眼泪弯弯,不禁好笑,他的小姑娘也实在是太娇气了些,其实他都是用了好大的自制力控制了力道的,要是失控也不知道她会哭成怎样,但他自然是不舍得她痛得厉害的。
    他抱了她到自己身上,改成轻吻安慰她,待她软软的娇吟起来,便伸手剥去了她身上早已松散开的衣物。他伸手试探着下面,那里早已湿滑一片,便按了她在自己身上,试探着让她适应。
    姜璃已经受过他两次,第一次疼得厉害,他便停下了,昨晚上是第二次,虽然经了这半年的方子养着好了许多却也还是胀胀的疼,她知道他也是完全只顾着她的感受并未尽兴。此时察觉到他的试探,虽然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仍闭了眼睛抱了他回应她。
    项墨见她柔顺,身体却仍有些紧绷,便并不急着进入,只一边引着她让她放松,一边轻咬着她耳后的敏感之处转移她的注意力。他抱着她,她的全身早已尽是粉色,长长得睫毛因先前的泪水还湿润着,此时闭着眼微微颤动着,他本就已情动不已,此时看她的样子,更是爱到心坎里,他想,谁敢肖想他的小姑娘一根毫毛,他都要让他万劫不复,大概,她若不爱他了,他也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想到此,他却是再也忍不住,推了进去。可能是因有着昨日的一次适应,也或者是今日的前戏够足,今日的进入比昨日容易了许多,虽然仍是辛苦,但两人都好受了许多。项墨一直抚着姜璃的身子让她放松,待得她适应了,他便试探着更深的进去,可是再深入,姜璃却有些承受不了了,抓着他,低低的哭出声来,他抱了她,让她咬着自己,身体放松下来。
    他安抚着她,领着她慢慢适应他的动作,渐次姜璃也不再那么辛苦,反是慢慢陷入情动之中,两人才越发的痴缠起来,进入的动作也越来越深。
    这一晚至后面,项墨才算自新婚以来第一次尽兴,他是习武之人,体力非一般人可以比拟,及至第二次,姜璃已经被他折腾得筋疲力尽昏昏睡去。他叫人备了水,亲自抱了姜璃帮她清洗了身子,又拿了药膏细细给她抹上,姜璃虽然被他的动作时有弄醒过来,却是一点力气也没有顷刻便又睡过去。他抱了她在怀中,吻着她汗湿的软发,只又爱又怜,心里都被填得慢慢的。
    他想,他已经爱她爱到不能再多了。
    可是那又怎么样,他一点也不在乎,爱就爱了,想要就想要,他不会往后退,也不允许她往后退,更不容许任何人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
    第二日姜璃醒来浑身都是酸痛,想到昨晚的缠绵承欢,心里又是害羞又是甜蜜。
    项墨早已起身,她倒是一点也不意外,她知道项墨的习惯,每日凌晨便会起身去院子里练剑,新婚时她对每日醒来只剩自己便早已习惯。
    她刚忍了酸痛想起了身来,项墨却已经掀了帷帐进来。姜璃看他进来,脸上又是一红,想到身上未着一缕,便又滑回了被子。
    项墨已经练完剑,沐浴后重新换了衣裳进来,所以身上并不带外面的寒气。他见姜璃害羞的样子心里就喜欢得发痒,再见她雪白的肩脖露在外面,上面还尽是点点红印,眸色便更是深了深。
    不过他却没有再吃她的意思,只俯下了身子吻了吻她的额头又啄了啄她的唇瓣,道:“时间还早,你不必起身,我让人给你拿了衣裳,你披了用点羊乳羹再继续睡会儿。”
    姜璃嗯了声,先还害羞,见项墨说完就要撤的样子却忍不住伸了手搂了他的脖子撒娇,可是她身上并没穿衣服,这样的动作不亚于邀请。项墨昨夜食髓知味,本就不满足,不过是顾虑着姜璃的身子,不舍得她太辛苦才克制着,此时被她光溜溜柔若无骨的胳膊搂了,哪里还能挪得动脚步。
    于是这一早上项墨练完剑后便又压着姜璃进行了新一轮的运动。姜璃本只是本能的蹭着项墨喜爱撒娇,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以后怕是不能随便撒娇了,完全是点火嘛。
    所以这日姜璃一直睡到了下午才懒懒的起身吃了点东西,其他时间根本是动都不想动。
    项墨却是精力旺盛,跟姜璃的缠绵怕是更让他精神焕发,他抚着姜璃只恨不得把她身体养得再好一些,他才敢更加尽兴,只是他又喜爱极了她这样娇娇软软的样子,实在是矛盾得很。
    当然项墨很忙,事后哄着姜璃沉沉睡了便起了身忙着接见暗探,处理各种事情。
    他不过离开京都才几个月,这京城的事情就多得让人眼花缭乱,还真是人多是非也多。
    景帝最近赐的这两庄婚事,二皇子和户部侍郎之女柳阡阡,永毅侯府世子庄培洵和绯莎公主,恐怕高兴的可没几个人。
    永毅侯府庄家的小子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虽说摆脱了青梅表妹柳阡阡的噩梦,却惹来了更大的麻烦,恐怕此时正在侯府急得跳脚呢。
    是的,永毅侯世子庄培洵表现出来的喜欢绯莎公主的事情,都是假的。当然这中间自是少不了项墨的人的推波助澜,虽然结果也有些意外,但说不定后续效果也是意外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挠头,提前发出来试试水
    第97章 前狼后虎
    两个月前,庄培洵见绯莎公主接近自家表妹,他已经听闻她手段了得,怕她出什么损招给柳阡阡坑了自己,便一直防备着。
    后来他见京中不少人都对这位绯莎公主颇有意思,想到这绯莎公主是北辽的公主,必会嫁给皇子皇孙,怎么也轮不到他,便起了利用她的心思。如此一来不仅可以离间她和表妹柳阡阡的关系,免得柳阡阡学了什么手段坏了自己的清誉逼着自己娶她,更进一步来说,说不定还能帮着自己甩掉柳阡阡。
    这也是没办法,这么些年来,他实在是被柳阡阡给逼得狠了。
    他祖母宠爱柳阡阡的母亲他姑姑庄令熙,因着姑姑和柳阡阡的哭诉哀求,已经逼他和他母亲逼得越来越狠,就差给他母亲按上不孝之罪了,最近又借着身体不适逼他和柳阡阡定亲,他实在是烦透了。
    机缘巧合,机会还真叫他给碰上了,一次表妹和这位绯莎公主外游惊马竟被他撞上了,他自然喜极望外毫不犹豫冲上前救了绯莎公主,他脑子抽筋才会救柳阡阡,这么些年被她胡搅蛮缠,他恨不得她摔死算了。
    当然这日回家后姑姑领着哭断气的表妹跑到祖母那里哭诉,只差让他以不顾表妹的安危让她受了惊吓的罪名娶了她以对她受到这样重的伤害予以负责的意思了,他祖母也是把他好一顿责骂,他则是耷着脑袋啥也不吭声,最多吭哧吭哧道:“我,我当时没见着表妹,只见到绯莎公主了。再,再说了,表妹常也骑马的,惊了也应该没什么事。”
    这一句话成功让柳阡阡止住的眼泪又飚出来,只是嗓子早哭哑了,也哭不出声音来。她母亲也就是庄培洵的姑姑庄令熙气得脸色发青却说不出话来,倒是他祖母黑了脸问他道:“你认识那北辽公主?”
    庄培洵点头,道:“见到过几次绯莎公主和表妹在一起,表妹常和她在一起也好,我看她虽出身蛮族,却娴雅大方,温柔知礼,表妹跟她多学学也好。”
    这话听得柳阡阡母女都咬牙切齿,都当是绯莎公主借着接近柳阡阡来勾引了他,他祖母自是又把他一顿训,说什么异族之女居心叵测云云,让他以后远着点,让柳阡阡也别再和她来往等。
    庄培洵这回耷着脑袋不再出声,等祖母训够了就借着父亲传训的机会告退了,出了门就恨不得笑出声来。
    他知道他这次必然成功离间了表妹和这位公主的关系。第二日,京中便迅速传了他喜欢上绯莎公主的消息。
    可是这消息一传到侯府,他祖母更加暴怒,就是他父亲永毅侯都找了他谈话,道是他敢惹上绯莎公主,不如立时就娶了表妹柳阡阡。
    柳阡阡是父亲的亲外甥女,他对儿子和外甥女的亲事也一直保持中立,不成想因着绯莎公主他倒是要转了态度去支持祖母要他娶了柳阡阡了。想必是怕庄培洵娶了北辽女人失了圣眷。
    所以那日他在成郡王府,又看到柳阡阡和绯莎公主在一起,便心生一计,灌了二皇子不少酒之余还给他加了些壮阳助兴的药,之后便哄了他一起去逛园子。
    他早已得知绯莎公主的本事,知道她必不会坐以待毙,说不得就能把二皇子和柳阡阡送作堆。这样他也就一了百了,不必费心摆脱她了。
    事情果然如他计划般发展,二皇子非礼了柳阡阡。
    可是他还未从终于摆脱了柳阡阡的喜悦中完全平静下来,就收到了晴天霹雳般的消息,皇帝为他和绯莎公主赐婚,着三个月内成婚。
    天,他这是遭得什么罪啊!
    真是送走了狼,又来了虎,这回还是他自己给招惹上的!
    庄培洵在收到赐婚消息前都甚为洋洋得意的摆脱柳阡阡的有效手段,自然不是他有多厉害,这其中其实都是项墨安排了人一直在推波助澜。
    项墨原本其实并不介意绯莎公主把京都搅得乱七八糟,她若能如愿勾引了十二皇子姜祁,离间他和十一皇子姜缵的感情,他也乐见其成。
    可是姜璃和阮皇贵妃亲如母女,不乐意见绯莎公主祸害了十二皇子,他便换了计划,如她所愿助了她一把。听说绯莎公主接近柳阡阡,然后庄培洵各种蠢蠢欲动,便顺势帮了庄培洵为其所欲为。
    天香教的事情甚为古怪,他想深入了解,可惜派出的暗探却很难打入到天香教的最中心。
    绯莎公主是天香教的圣女,若是能收为己用或者撬开她的嘴,那必然能收获不小。北辽在京都没有什么势力,利用庄培洵把她逼到绝境,再把她捞出来,说不得有不错的效果。
    西夏这些年来一直帮着大齐抗击西域北辽,西夏本就贫瘠,长期的战争更是让边境人生活困苦,几乎家家都有战死沙场的兵士,处处都是战士遗孤孤儿寡母。
    西夏从来不是不能脱离大齐独立成国,只是西夏需要大齐财力上的支持和西域北辽对抗。
    项墨这两年来除了在战场,更多的时间都是在西夏和大齐各处周转察看,就是在摸索着寻找突破口。他不希望西夏一代复一代这样穷困劳顿,军民从一个战场转战到另一个战场,永远不能安顿下来,世代都得提心吊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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