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婚老公真持久 作者:图咖咖
    街边,奶茶馆。爱睍莼璩
    “怎么样?昨天那医生怎么说?”莫柔把面前的奶茶吸了个精光,才问对面无精打采的凌菲。
    “你好意思说?!”凌菲忍不住冒火,“都是因为你介绍的这个医生,我才”
    猛然收住话尾,她的脸又红了几分。
    “你才怎么样?”莫柔更加好奇,“莫非那个医生说了不好的?栎”
    想起昨天晚上又因为这个被叶于琛收拾得够呛,凌菲就忍不住想把自己面前那杯奶茶塞进莫柔嘴里,“你介绍的什么赤脚医生啊?环境脏乱差不说,连隐私都没有。”
    一去就问人家末次月经。
    完全不避嫌傅。
    莫柔斜睨了她一眼,语气中尽是惋惜,“你还看不上?这医生可是被我们那里人称为送子圣手的,你还看不上”
    “圣手?”
    “是啊!”莫柔推开面前的空杯子,神秘地附上凌菲耳边,“而且我听说,找他的话,生男生女自己选。”
    “”凌菲翻了翻白眼,“你太夸张了吧。”
    “真的!”莫柔肯定地点点头,“就我家隔壁那对,要了对龙凤胎,结果还真生了龙凤胎。”
    “龙凤胎?”
    “是啊,很可爱的,我这里有照片,我给你看看。”
    莫柔打开手机,调到相册的位置,然后递给凌菲。
    照片上两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看得她心都化了,却还是扁了扁嘴,讪讪地将手机还给莫柔。
    “不能再去了,我老公都生气了。”
    “为什么?难道他不喜欢你给他生孩子?”
    “当然不是,”凌菲赶紧摆了摆手,“他只是怕我乱吃药伤身体。”
    “这样啊,”莫柔含糊应了一声,看着咖啡馆外面的车水马龙,“我觉得你可以跟我再去一次,我带你去把把脉,看看你体质到底哪里不好,不要让他开药,不就好了?”
    经她这么一说,凌菲被叶于琛扼杀在萌芽状态的那一点点念想,又腾地升了起来。
    她又心动了。
    “只是看看,不开药,人家能愿意吗?”
    “没关系,我带你去,肯定愿意。”莫柔拍了拍胸脯,然后起身,拉起凌菲,“走吧。”
    “那你等会儿,我交代一声再出门。”
    “你快点。”
    凌菲跑到柜台,跟叶于瑾说了声要和莫柔逛街,然后两个人便匆匆出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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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到达目的地之后,莫柔无语地看着眼前的凌菲,“你确定要这样?”
    “是啊!”
    凌菲狠狠点头,将头上的丝巾扎得密不透风。
    开什么玩笑,要是再被叶于琛现一次,那他决计不会再搭理她了。
    “好吧。”
    莫柔认命地下车,绕到凌菲这边,帮她拉开阿斯顿马丁的门。
    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副黑超,凌菲毫不犹豫地戴上之后,才下了车。
    “我怎么觉得有点鬼子进村的感觉?”
    “你懂什么?这叫低调。”
    “”
    低调就是把自己包得像重症患者吗?
    莫柔还想再说两句,手机却在此时响了起来。
    “什么?!我马上回家!”
    听完那边人说的话,莫柔石破天惊地冒出一句,“凌菲,我妈切菜的时候切到手指,要去医院我得马上回家了,你先自己去看,改天我一定陪你。”
    “”
    凌菲无语地看着那道匆匆而去的背影,心中腹诽了莫柔一遍。
    真是好闺蜜,毫不犹豫地在关键时刻插自己两刀。
    认命地叹了口气,她朝乡下郎中的诊室走去。
    许是因为自己现在打扮,想起郎中即将要问的问题,她反倒没有一丝紧张了。
    道路一侧有一个肮脏的小水塘,许是常年有人在里面洗衣服的缘故,水面上密密匝匝的皆是水葫芦,但也掩盖不了那股略微刺鼻的气味。
    凌菲经过的时候,掩了掩口鼻,不由加快了脚步。
    却没有注意到前方有一个男人正放轻脚步朝这边走来。
    待她抬起头来,已经和对方撞了个满怀。
    “二哥?”
    凌菲大吃一惊。
    凌柏凡凭着这把声音才现眼前的这个女子是谁,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慌,又拼命地掩饰住,随即很快换上庆幸的神色,想也不想地就一把拉起凌菲的手,“凌菲,开车来了吗?”
    “开了。”
    凌菲上下打量了一下凌柏凡。
    宝蓝色的衬衫已经皱得不成样子,就连脚上的皮鞋,也因为蒙了一层灰,变成了黑不黑,会不会这样暧昧的颜色。
    “走!”
    凌柏凡突然拉起她,拔足朝她来的方向狂奔起来,“带我上车!”
    “啊?!”
    “快点!”
    凌柏凡催促着。
    凌菲下意识朝后面看了一眼,除去那水塘上微微颤抖的水葫芦,后面也看不出其他活物了,怎么凌柏凡表现得像是有人在追他一样?
    却还是跟着他来到了车里。
    凌柏凡在她打开车门的那一瞬间自顾自地坐进了副驾驶,然后催促凌菲,“快开车!”
    “哦。”
    阿斯顿马丁如风一样离开了这个乡村小镇。
    “二哥,你怎么会来这里?”
    其实她想问的是,二哥你怎么会这幅样子?
    像是从贫民窟里逃出来的。
    凌柏凡紧张地看着后视镜,确定后面无人跟踪之后,才不答反问,“你怎么会在这?”
    “我来有点事。”凌菲干笑了两声。
    总不可能说自己来看乡下郎中问问什么时候能生孩子的吧?
    然后她等着,等着凌柏凡告诉自己他为什么也在这里。
    可等了很久,也没有回应。
    侧脸一看,他竟是睡着了。
    手脚舒展着,以一种极其放松的姿势,睡在副驾座上,像渴睡了许久的人,终于找到了温软的床那样,脸上是全然的满足与放松。
    眼底的黑青更是明显得一塌糊涂。
    凌菲心里忍不住开始好奇,到底生了什么事?
    让自己一向风度翩翩的二哥邋遢成如此模样?一路风驰电掣的,又回到了市区。
    凌菲趁着红绿灯的空档,拉掉自己的头巾,摘掉黑超丢到后座,然后摇了摇凌柏凡,“二哥,到市区了,你要去哪儿?我送你回凌氏地产还是佳境天城?”
    凌柏凡张开眼,里面尽是拉拉杂杂的血丝,在听到凌菲所述的上面两个地点之后,他眉目突然更加赤红,“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从未有过的激狂模样吓了凌菲一大跳,她连忙按住凌柏凡的手,“二哥,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他像是被抽走了灵魂,完全听不到凌菲的话,只喃喃道,“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二哥?”
    联想起刚才在乡下郎中那里看到的画面,凌菲关切地问道。
    “没有,”凌柏凡拼命摇头,突然像个小孩子那样,带着些许期盼地冲着凌菲一笑,“不要送我回去,凌菲。”
    她犹豫了。
    看凌柏凡现在的样子,是不正常的。
    是不是应该打个电~话,通知一下沈月芳?
    谁知凌柏凡接下来的话让她更加吃惊。
    “凌菲,你身上带钱了吗?”
    “带了。”
    “都给我,好不好?”
    “好。”
    凌菲刚要转身拿自己的包,却听见从后面传来催命的喇叭声。
    原来是绿灯了。
    只得先将车开过十字路口,然后缓缓停靠在前面的花圃旁边。
    “二哥,我身上就这么多了,你需要多少?”
    凌菲把钱包打开。
    “全给我,好不好?”凌柏凡的口气有些迫不及待。
    让她产生一丝错愕。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她从二哥的眼神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贪婪。
    他还是自己的二哥吗?
    还不等凌菲回答,凌柏凡已经先行一步,将她钱包里的百元大钞悉数抓了出来,装进自己皱得犹如梅干菜的西装裤袋子里,然后推开车门,“凌菲,谢谢你,我先走了。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你今天见到过二哥。”
    “二哥!”
    凌菲不顾自己的车停在非停车区,急忙拔掉钥匙,关上车门追了上去。
    可凌柏凡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路边一条小巷的拐角。
    她咒骂了一声,还是气急败坏地选择追了上去。
    饶是以前跟着母亲颠沛流离的时候,凌菲也从未到过这样的地方。
    破陋寒酸的胭脂巷,阳台上支着弯七扭八的竹竿,上面挂着男人的各色裤衩,还有女人的廉价的,露着钢圈的内衣,几乎每个门口都被一张布满油污的布帘子所遮挡着,却也掩不住那张黑洞洞的,像怪兽的嘴一样的门,像一个巨大的黑洞,随时要把人对生活的所有期盼吸光一样。
    零件掉得一塌糊涂的破旧自行车也弯弯扭扭地靠在被白蚁蛀满了虫洞的朽木窗框上,将地上的青苔压出一道道看不出车胎花纹的痕迹,浮着一层地沟油和烂菜叶的阴沟里,还有一些浮游生物跟低空盘旋的蚊蝇做最后的斗争。
    恶臭一阵阵地从各个门洞里出来。
    饭菜的味道混着排泄物的味道一起,熏得凌菲几欲作呕。
    可她还是迈着步子朝拐角处追去。
    都没有刻意要避开凹凸不平地面上的一个个水洼,只是任由上面还漂浮着一层鱼鳞的水溅到自己的小腿上。
    靠在门框上的货腰娘们听到脚步声,个个都惊喜抬头。
    在看到凌菲是个女子的时候眼中的希望瞬间又被好奇所取代。
    这个天使般的女孩,怎么会来到只属于她们的地狱?
    继而,眸中染上了微微的嫉妒。
    在她的衬托之下,她们更像一群腐烂臭的僵尸。
    “二哥!”
    凌菲又叫了一声。
    终于到达了拐角处。
    眼看就要拐过去。
    却听到了凌柏凡的声音,“求求你,求求你,多给我一点。”
    凌菲呆住。
    这样的卑微,属于他的二哥?
    立刻就有一个刻意压低的嗓音回答了凌菲的疑问,“凌柏凡,你这些钱,给你这些,已经客气了,赶紧滚吧。下次记得多带点。”
    然后就再无声音。
    凌菲连忙转过拐角,眼前的景象让她目瞪口呆。
    全身的血液在那一瞬间,似乎出了凝固的咯噔声。
    凌柏凡半跪在地上,手在微微抖,却尽力地用全身地力气在稳住手中那张薄薄的,银晃晃的锡箔纸,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抖抖索索地从裤袋里掏出打火机。
    蓝色的火焰很快邪魅地跳动了起来,将锡箔纸上的白白粉末化为青烟,悉数融进他的鼻腔当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
    然后他丢掉锡箔纸,用一只修长的手指按住自己的鼻孔,出满足的一声呜咽,脸上尽是那种登入极乐的愉悦神情,衬得他眼底的乌青,越的吓人。
    “二哥!”
    凌菲在全身的力气消失之前,艰难地往前挪了两步,唤出了一声。
    再不懂的人,也知道凌柏凡在干什么。
    凌柏凡一顿,全身一个激灵,难以置信地转头,看着朝自己走来的凌菲。
    他的第一个反应是跑。
    也不知哪里生出来的力气,他飞快的站了起来,朝巷子的另一头狂奔而去。
    “二哥”
    凌菲的声音被傍晚的风吹得更加破碎,却还是传入了凌柏凡耳中。
    但他告诉自己,不要回头。
    仿佛只要不回头,他依旧是凌菲眼中口中心中那个优秀的,温文尔雅的,无人能及的二哥。
    哪怕是个美梦,他也愿意在凌菲面前,把这个梦做完。
    可面前的灰砖墙壁,就是老天安排的一刀,直接切断了他最后的美梦,以及最后的尊严。
    上面斑驳脱落都水泥,都在笑他的愚蠢。
    这是一个死胡同。
    走不出去。
    他只能颓然地看着凌菲迈着凌乱的步子,一步步地走向自己。
    “二哥”
    凌菲从因为奔跑而充血的喉咙里艰难地挤出这两个字。
    她多希望眼前的人不要回答自己。
    好像这样她就可以假装刚才看到的瘾君子根本不是自己二哥,而是自己眼花,看到的一个路人罢了。
    “凌菲”凌柏凡嘶哑着开口,打断了她最后的幻想。
    “二哥”凌菲跌跌撞撞地走过去,握住他瘦削的手,张了张嘴,想要说句什么。
    却现那是如此地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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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柏凡用力地将自己的手从凌菲手中抽了出来,“凌菲,听二哥的话,你该回家了。”
    她逆光而战,像一个纯洁的天使,眼中是对他这种行径的震惊。
    让他不忍。
    “我不。”凌菲伸出手,再度想要握住他的。
    却被他避开了,“凌菲,听话。”
    他开始伸手去推她。
    “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快回去。”
    “不要”
    凌菲开始嚎啕大哭起来,像个孩子,“二哥,你怎么了,你生病了吗?你怎么会这样?”
    凌柏凡有些无措地看着她。
    从小便是这样。
    只要凌菲一哭,他就会无条件无底线地妥协。
    不为别的。
    只因为她是妹妹,只因为凌建祥说,要好好对待妹妹。
    那个时候他对这个领养而来的妹妹除了爱护,还带着那么一丝同情与怜悯。
    可现在,他们的位置,似乎生了变化。
    他染上了毒瘾。
    张悦然在他喜欢吃的菜里面,每次都放那么一点点,根本尝不出来,却足以让他染上毒瘾。
    而这一切幕后的推手,不用想,应该是故去的凌柏轩。
    自己同母异父的大哥。
    凌菲见他不说话,立即抓住机会,上前抱住凌柏凡的手臂,“二哥,我带你去医院,去戒毒所,好不好,好不好?”
    听到医院,戒毒所的字样,凌柏凡浑身一颤。
    凌氏地产的颜面,不能不顾。
    所以这些地方,他暂时还没去过。
    可是已经被沈月芳强制戒毒很长时间了。
    但他受不了。
    受不了那种百爪挠心,全身犹如蛇鼠虫蚁在啃噬的钻心的疼。
    这次也是在被自己保镖送去看乡下郎中的途中,逃出来的。
    没想到遇到凌菲。
    一想到她见过自己吸毒的样子,凌柏凡心中抽痛更甚。
    他轻轻笑了笑,现在毒瘾作的间隔时间越来越短了,他得趁自己还清醒的时候,把凌菲送回去。
    “二哥没事,二哥也不用去医院,不用去戒毒所。二哥只是偶尔玩玩的。没有上瘾,不打紧的。”
    “偶尔玩玩?”
    “是。”
    “你骗我!”凌菲大叫出声,“卖毒品的人能熟练地叫出你的名字,你点火”
    她掐着自己的手心,快要说不下去,“你点火的姿势,那么熟练,二哥”
    就算偶尔玩玩,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凌菲知道他们世家子弟,有时候行事毫无准则,但是有一条,却是至要紧的——那就是绝对不许沾染毒品。
    可现在,自己面前的凌柏凡却
    她忽地放开他的手臂,掩住自己的口鼻,就那样在他面前蹲下身,哭得更加大声。
    连肩膀都抽动了起来,却也不忘用另外一只手死死抓住凌柏凡的裤管,“二哥,二哥,你听我的,不要沾染这些东西了。你不去医院,没关系。不去戒毒所,也没关系。”
    凌菲抬起哭得红的眼,肿着眼眶看着他,“我给妈打电~话,我们告诉她,让她帮你。妈很爱你的,她一定会帮你渡过难关的,好不好?”
    凌柏凡却突然像被踩到尾巴的松鼠,连连朝后跳了几大步,“不不”
    有些语无伦次。
    沈月芳早就知道。
    她采取的方式,会让自己痛不欲生。
    甚至毫无尊严。
    凌菲看着他脸上受惊的神情,心中又是一阵抽痛。
    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她缓缓起身,忽略掉自己膝盖处传来的麻痛,“那二哥,让我来帮你,好不好?我保证,我保证不告诉妈,也不告诉任何人。”
    脸上已经哭得像个花猫,却依旧挡不住她眼底的坚定与执着。
    这些神情拧成了一股神奇的力量,让凌柏凡最终,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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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菲回家的时候,门口的地垫上整齐地排列着她的拖鞋,还有叶于琛的手工皮鞋。
    在她关门的那一瞬间,他就已经听到声音从阳台折返,“怎么这么晚回来?于瑾说你和莫柔逛街去了?手机也打不通。”
    凌菲愣了愣,从包里掏出手机一看,原来没电了。
    “没电了,”她讪讪一笑,显得有些有气无力。
    “怎么了?”
    他缓步走到她面前,“不舒服了?”
    “没有。”
    她弯腰解掉自己的鞋带,将脚伸进自己的彩虹拖鞋里,“就是累了。”
    叶于琛宠溺一笑,“逛街逛了这么久,买了什么?”
    凌菲看着自己空空的两手,有些不自然地别过脸,“走到脚痛了,就不想着要花钱了。什么都不想买了。”
    看着她略略浮肿的脚背,他心疼地蹙眉,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她拦腰抱起,然后安置在客厅的沙上,“乖乖坐好,不要动。”
    然后刮了刮她的鼻尖,转身就进了卧室。
    很快就端了一盆热水出来,放在凌菲面前,然后半蹲着身子,打算帮她脱掉鞋袜。
    如此自然的动作反倒让凌菲脸上一热,有些羞赧,“我自己来吧。”
    “不必。”
    他淡淡吐出一句,依旧自然地抓过她的小脚,搁置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极其认真地将她的裤腿卷了卷,在现上面的小泥点的时候,蹙了蹙眉,“怎么走的路?”
    凌菲吐了吐舌头,这才现自己的裤管实在脏污得不成样子了。
    他也不恼,就这样看着她,“以后逛街不准去那些小街小巷。我家叶太太,就应该买最好的才行。”
    “哦。”
    木木地应了一声,凌菲心里突然生出一股愧疚。
    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告诉他自己今天遇到的人,和遇到的事了。或许应该告诉叶于琛。
    她思忖着。
    正打算开口,目光却落在了离自己不远处的茶几上的那份报纸之上。
    今天的头条。
    本市最大的制毒窝点被警方成功捣毁
    猩红色的字体,硕大地出现在报纸的顶端,让人不敢忽视。
    仿佛上面的字随时会化作鲜红的血,淌下来一样。
    刺痛了她的眼。
    原本要出口的话语,就这样悉数咽了回去。
    叶于琛现了她的心不在焉,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目光随着她一起,落在那份报纸上,“怎么了?”
    “啊——,”凌菲回神,连忙将视线从那个报纸上移开,“上面的字那么大,无意间看到罢了。”
    他笑了笑,惩罚性地将她的白色棉袜往下一拉,白嫩的足就那么暴露在了空气中。
    上面粉蓝色的血管还清晰可见。
    动作这样亲昵,让凌菲再也无法分心。
    “要是在古代,你这辈子可就哪里都跑不掉了,”叶于琛低低一笑,用手指摩挲着她圆润的小脚趾,“因为在那个时候,一个女人若肯在男人面前脱下自己的鞋袜,那么别的东西她也就差不多可以脱下来了。你只能是我的了。”
    凌菲看着他眼中的微微痴狂,回以他柔柔一笑,“那么这位官人,可还满意奴家的三寸金莲?”
    “三寸?”他笑着将她白皙的小足放在自己掌中,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欣赏着,“三十寸还差不多。”
    “”
    三十寸?当她是绿巨人吗?!
    正欲反驳,他已经将她的两只脚抬起,轻轻浸入那一盆热水之中。
    脚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在这一刻出舒服的叹息,凌菲也忍不住,轻哼了一声。
    他看了看她如猫儿一样小小满足的脸,轻啄了一下她的红唇,“你先泡一会儿。等饭好了我叫你。”
    “嗯。”她抬手圈了圈叶于琛的脖颈,“多放点辣椒。”
    “叶太太,你忘了医生怎么说的?还想吃辣椒,嗯?”
    他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再说这样的话,我就收拾你。”
    凌菲当然明白叶于琛的收拾是指的什么,她立刻往后缩了缩,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要收拾我的话,请先给我吃饱。做个饱死鬼,也强过挨饿。”
    “”
    他无奈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在她头上胡乱揉了一把,“胡说八道。你先泡脚,我去厨房了。”
    “辣”她刚要张口,就立刻在他回眸的寒霜之中,自动噤了声。
    待叶于琛走进厨房,她才将视线转回到那份报纸之上。
    鬼使神差地,她拿了起来,翻到了头条新闻的版面。
    那个猩红的“毒”字像长了脚,从平面的报纸上跳了出来,刺得凌菲的眼睛生生的疼。
    就这么愣愣地盯着,连脚下的水何时凉的,都已经不知道了。
    叶于琛出来的时候,现她还呆坐在原地。
    按照这个时间计算,水怕是早已凉透了。
    他放下手中的汤水,有些心疼地走了过去。
    她竟然在呆。
    而且还看着一张报纸呆。
    这让叶于琛有些不满了。
    难道这张报纸比自己还好看?看到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她面前了?
    叶于琛轻咳了一声,才见得凌菲抬头。
    神情有些恍惚。
    “于琛,你说怎么会有人使用毒品呢?”
    电视上的宣传,报纸上的警告,毒品永远是和一个大大的骷髅头联系在一起的,意味着死亡。
    是走向末路的,最难堪的死亡方式。
    叶于琛随着她再次垂下的目光,看到了那张报纸,以为她是单纯的害怕,于是轻轻俯下身子,将她的脚从凉透了的水里面捉了出来,拿过早已准备在一旁的温软毛巾细细地擦拭着她的脚心,“或许他们生活空虚,找不到出口。”
    空虚?
    凌菲一愣。
    凌氏地产的新一代掌门人,怎么会觉得空虚?
    “怎么了?”
    见她不语,他又平添了几分担忧。
    “你说,吸毒的人,会不会,会不会被警察抓走啊?”
    “强制戒毒是必须要的。”叶于琛将拖鞋套在凌菲脚上,将她一把拉起来,“你问这些做什么?”
    凌菲不自然地低了低头,盯着他的胸膛,“随口问问。”
    “叶太太,你老公曾经抓过许多毒枭,以后会更努力地为了你,让这个社会变得澄明,但是现在,你能不能把注意力从社会问题,转移到家庭问题上来?”
    他指了指餐桌,示意凌菲应该吃饭了。
    “哦。”
    她木木地应了一声,刚刚到嘴边的话,因为叶于琛那个“抓”字,彻底咽了回去,打算就是将之烂在肚子里,也不能告诉任何人。
    叶于琛以为她是累了,也不作他想,将她拉过去按在椅子上,“先喝汤,喝了好好睡一觉。这么久没逛街,看你累成什么样子?下次需要什么,打电~话让他们送图册来,挑好了让他们送上~门就可以了。”
    凌菲垂头,任凭天麻乳鸽汤的热气氤氲着自己有些干涩的眼球,不去看他,“叶于琛,我想恢复上学。”
    盛汤的手微微顿了顿,然后他才继续手上的动作,“为什么?”
    医生说她身体不好,需要调养来着。
    他本打算再过一个冬天,再说她上学的事的。
    更何况
    她现在这么急切地想要孩子。
    凌菲喝了一口汤,含在嘴里缓缓咽下,才道,“就是觉得学业不能荒废了。”
    “那咖啡馆那边呢?”
    “先交给于瑾打理吧。”
    凭叶于瑾的能力,叶家人名头,和叶于琛的办事效率,找一个比她专业,比她好的甜品师傅,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也好。”
    叶于琛终于点头,“我明天让任江去给你办一办手续,然后你就可以随时去上课了。”
    凌菲脸色一僵,一口汤差点呛住。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不然人家说我搞特殊,多不好?”
    “不好?”叶于琛有些不悦,难道叶太太的名衔,是她的负担吗?而她自然也是看出来了他脸色在那一瞬间的凝固,连忙放下手中的汤勺,摇了摇他的手臂,“我好久没有看到熊晓壮,董园园他们了,你让我明天自己去,顺道去看看她们吧。”
    他的神色终是缓和了下来,宠溺地将汤勺重新递回她手中,“先喝汤,多吃一点,我就同意你去。”
    “好。”
    她乖巧地应了一句,然后将头埋低,开始专心吃着眼前的食物。
    虽然没有胃口,但是必须吃。
    她这样告诉自己。
    二哥,还等着你去照顾呢,凌菲。
    校园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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