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随风愣了愣,家人和朋友知道他出事之后都怨他玩物丧志,不许他以后再去赛车。再说他手腕受伤,也没法摸方向盘了。月宜是第一个关心他还能不能赛车的人。“不玩了。手腕很疼。”他摇摇头,还是失落。
    “好可惜。”他那么热衷于赛车,这肯定是很沉重的打击,月宜捧起他的手腕仔细瞧了瞧又问:“大夫怎么说?”
    袁随风吸了吸鼻子,隐隐带了点哭腔:“花了好多钱了,也就这样了。不能根治。”
    月宜看到袁随风微微泛红的眼角,很想亲亲他,安慰一下。“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国?”
    “明年毕业。我就回去了。”袁随风低语。
    “嗯。”月宜松开搭在他腕上的手指,袁随风有些失落,又听到她说,“那我和芳芳明天就去另外的城市玩了。”言罢,瞪了他一眼,嗔道:“我把你拉黑了。你求求我我就把你重新加上。”
    袁随风忍不住勾了勾唇角,真的低声下气地央求着:“求你了,月宜。”
    她憋着笑,之前和他生气现在也好了很多,拿出手机把他重新加上,然后认真的说:“我是你的好朋友,以后有事一定要和我说。我努力帮到你。不可以再玩失踪了。要不我真的再也不理你了。”
    他点点头,目光柔和而贪婪地望着月宜。
    薛芳芳回来的时候袁随风已经走了,月宜哼着歌在屋里收拾行李箱,和她临走前的心情天壤之别。薛芳芳蹲在她旁边暧昧地说:“怎么了?不是伤心欲绝吗?现在怎么又笑开花了?”
    “我哪里笑了?”月宜嗔道。
    “说清楚了?那个王八蛋回家了?”
    月宜维护着袁随风:“他也很可怜,手腕疼得厉害,拿个杯子都拿不稳,你别说他了。”
    薛芳芳叹了口气:“哎,见色忘友。刚才还说不理他了,现在就向着人家。”她扯过小熊肉了两把:“你爹妈真是欢喜冤家。”
    月宜从她怀里抢过来小熊,那是她的宝贝,不许别人欺负。
    这件事结束了,月宜和薛芳芳继续着她们的毕业旅游。月宜心里当然是喜欢袁随风的,但是已经说了不再做他的女朋友,所以也只是保持着朋友的距离和他联系。袁随风有心结,其中一个就是他瞒着月宜这件事,现在和月宜久别重逢,坦诚了其中曲折,也轻松了不少。
    月宜没有刻意去和袁随云打听袁随风的事情,她知道小猴子心里难受,索性也就把疑问埋在心里。
    芳芳和月宜的学校相隔并不远,还是可以一起玩闹。芳芳大一就交了一个男朋友,家世不错,人也看起来文文静静的,月宜觉得有点像袁随云。追求月宜的人也不少,但是月宜都拒绝了。季妈妈听说之后挺纳闷的:“月宜,妈妈没有反对你谈恋爱啊,你要是遇到遇到合适的,交往一下也未尝不可。”
    月宜笑道:“没有啦,我还是专心学习吧。”
    季妈妈打趣说:“你看看你,上了大学还是要好好学习,快成小书呆子了。”月宜抿了抿唇,笑得很温婉。季妈妈又凑过来八卦说:“我昨天遇到你袁阿姨了,还看到了随云,小子长得越来越英俊了,气质也好,妈妈觉得随云和你挺合适的。你小时候不是和他挺好的吗?”
    “妈,我真的不想找对象。”月宜认真地说,“我现在就想好好练习舞蹈,以后还想继续升学。现阶段真的没有经历谈恋爱。”
    季妈妈无奈,孩子不听话呢觉得心累,孩子太懂事了也得操心。
    不过季妈妈和袁妈妈倒是都觉得袁随云和月宜蛮合适,袁妈妈压根没想过月宜能看上自己的小儿子。毕竟袁随风举止粗鲁,学习也不好,实在拿不出手。大儿子文质彬彬的,从小就很优秀,以后肯定会继承家里的产业。月宜呢,性格、学习、修养、家世,各方面都跳不出错,可以说和袁随云郎才女貌。
    月宜不知道两家家长的心思,她默默地舞蹈室专心练习,偶尔给袁随风打个电话,讨厌鬼情绪还是很低落,明显没有从前话那么多,反而需要月宜活跃气氛。她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袁随风道:“下周日。”
    “那我去接你?”月宜那时候也放假了。
    袁随风却说:“我哥来接我,你别麻烦了。”
    “好吧。”月宜语气有点失望。
    袁随风沉默了一会儿说:“我收拾好去找你。你把你家地址给我。”
    月宜顿时兴奋起来,盘算着带袁随风去吃好吃的。他在国外这么多年,肯定很想念国内的美食。袁随风听到她轻快地哼起歌忍不住询问:“月宜,你可不可以一个人,不要带上薛芳芳他们。”
    月宜知道他的心情,连忙说:“嗯。那要不你来我家玩吧,我在我们学校旁边有一套小公寓,去年刚刚装修好,你来我给你做饭吃。做你最爱的四喜丸子。”袁随风想起来从前自己傻乎乎的样子,也在那边轻笑了几声。月宜听到他终于笑了,不禁温柔地说:“你想吃什么我都做给你吃。”
    袁随风想说,他最想吃掉月宜。可又觉得那是亵渎她。
    袁随风是在夏天最热的一天回国的,袁随云在机场接了他回家。四十度的高温,他还是习惯性地穿着长袖长裤,脸上带着口罩,帽子压得低低的,说话也是低着头,眼神闪躲。袁随云心疼这个弟弟,拍了拍他的脑袋温言道:“妈妈在家给你做了很多你爱吃的,我们都很想你。”
    他“嗯”了一声,蜷缩在副驾驶座上。
    袁随云想要给他摘掉口罩,他却伸出手制止:“哥,就这样。我不想让别人看到。”言罢就侧着身子闭上眼。
    做哥哥的看着弟弟不似从前那样朝气蓬勃,顿时眼窝一酸:“小风,爸妈又给你联系了几个大夫,咱们有空去看看好不好?”
    袁随风不作声,似乎睡着了。
    在家呆了一周多,期间袁随风跟着家人又去看医生,脸上的伤疤已经好些了,但是心里的伤疤也许很长一段时间都去不了。他做什么事都显得意兴阑珊、无精打采,以前袁妈妈到处找小儿子,现在儿子却乖乖呆在家里,要么睡觉,要么发呆。
    袁妈妈十分担心,好在某一天袁随风突然说:“妈,我想去朋友那里玩几天。”
    袁妈妈激动坏了,问是什么朋友,袁随风支吾着说是从前中学同学。袁妈妈亲自给他收拾行李,袁随风忽然说:“妈妈,能不能给我做点鱿鱼圈带上?”袁妈妈一口答应。
    月宜在高铁站一眼就看到了高高的袁随风。她迎上去歪着头笑盈盈地:“晚点了吗?”他点点头,抬起手有点笨拙地给月宜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月宜买了两支冰激凌递给他一支:“太热了,小心中暑。”两人乘地铁回家,袁随风裹得严严实实得,不少人交头接耳投来好奇的目光。月宜拍了拍他的脑袋:“累了吧,靠在我肩上睡一会儿。还有好几站地呢。”袁随风听话地枕在她肩上闭上眼,这样就不会看到有人偷偷地指指点点。
    月宜的指尖在他眉眼间轻轻碰了碰,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月宜的小公寓地段很好,临近地铁站,三室两厅,向艳。她提前收拾好一间卧室给他。打开门,两只折耳猫溜了过来,月宜弯下腰一手一个抱起来笑道:“我们有客人来了。”月宜拿了拖鞋递给袁随风介绍道:“这是我的两个小王子,小公主估计还在睡觉。”
    袁随风换上鞋,抬手摸了摸两只小猫:“什么时候养的?”
    “大学开学那会儿。很可爱对吧?”她亲了亲小猫开心地问。
    袁随风望了一眼月宜,“嗯”了一声。他拿出给月宜带的鱿鱼圈放到桌子上:“你可以重新煎一煎,味道还和从前一样。”月宜欣然接过,她换了一身家居服,踮起脚给他把口罩和帽子摘下来:“在我家里不用这样,没人说你。”
    他并不习惯,可是却没有推开月宜。只是当遮挡的东西没有之后,他习惯性地别过脸不想让月宜看到上面的烧伤。月宜双手捧住他的脸认真地说:“在我眼前不许躲。”他怔了怔,倒也听话。月宜催促他去洗个澡,他顺道换上一身休闲的短袖短k,来到客厅,月宜拉着他一起窝在大沙发里:“饿了没?”
    他摇头,上面的水珠甩在月宜脸上,和小时候一样。月宜拿了毛巾给他擦了擦。他看向月宜因为专注而抿紧的唇瓣,很想亲一亲,可最后还是忍耐下了。他都说了,不让月宜再做他的女朋友,怎么能反悔?况且他这个样子,哪里配得上月宜。
    “那待会儿吃饭。我们看会儿电视吧。”月宜问,“你想看什么?要不要看个电影?”
    他没什么意见。
    月宜翻出来一部之前下载但是很久没看过的电影,悬疑类的,估计会不错。拉上窗帘,准备好零食和饮料,两只小王子陪在身边,刚刚睡醒的小公主蛮喜欢缠着袁随风,偷偷跑到他腿上趴着。月宜吃醋:“为什么我的小公主这么喜欢你?不科学。”
    袁随风抱起那只小公主看了看,笑道:“异x相吸吧。”
    月宜嘟起嘴懒得搭理他,顺便抢走了袁随风手里的酸梅汁。
    电影拍得很不错,悬疑还带着点惊悚,尤其是背景音乐,把月宜吓得直接抱着小王子缩到袁随风怀里。袁随风还得护着怀里的小公主,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月宜的背:“你别害怕,都是骗人的,我都看见后面的道具轨线了。”
    “那也吓人,刚才那个人脑袋飞出去吓死我了。”月宜想看又不敢看,一手挡在眼前,悄悄分开一线偷偷看了一眼。
    袁随风失笑,她就像是第四只小猫,也是最可爱的那只。
    电影来到了尾声,男主角开着车疾驰在公路上追踪幕后boss,袁随风盯着屏幕,瞳孔微缩,眼前却好像出现了幻影,车里的人变成了自己,四周是熊熊燃烧的火光,他动弹不得,浑身是血,背部、脸上还有手臂疼痛难忍……
    月宜忽然感觉到袁随风不对劲,他身子一个劲儿地发抖,面色苍白如纸,手上全都是腻腻的冷汗,小公主似乎也受到了感染,麻利地溜到了月宜身旁。月宜看了一眼屏幕,立马关上,安抚道:“袁随风,你还好吗?对不起,我不知道有这样的剧情。你有没有事?”
    他痛苦地弯下腰,一手抚在太阳穴处痛苦地哀鸣:“好疼,好疼,月宜,我的头很痛。”
    月宜让他躺在自己腿上,拉下他的手,给他肉着太阳穴处,急急地关切:“是这里吗?”
    他闭着眼睛侧过身抱着她的腰:“好像裂开一样,都很痛。”
    月宜连忙给他按压着头部每一处,一边按摩,一边问:“身上疼不疼?手腕呢?”
    他摇头,埋在她怀中,也不说话。
    月宜看他这样子,鼻子也有些酸,想起来当时他那么期待地看着自己,问她要不要和他一起去留学,她应该答应的,有她在身边,肯定不会让袁随风乱来。
    她的手指温柔而有力,袁随风渐渐地好受了些,她察觉到他不再发抖,温声细语地说:“好点了吗?要不要去卧室躺一会儿?”
    “在这里就好。”他声音很轻。
    月宜的手指在他布满疤痕的头皮上摩挲着:“还疼吗?”
    “不疼了。”
    “别的地方呢?”
    “没事。我刚才想到一些画面。”他默了默,低语道,“一直都是这样,想起来头就会很痛。”
    月宜心疼,在他耳朵上揪了揪说:“那你之前怎么办?”
    他沉默了几秒,缓缓道:“熬过去就好了。”
    月宜眼睛眨了眨,泪珠滴落在他的衣领上,哽咽道:“那你在我这里住,如果头疼就和我说,我帮你按摩好不好?”
    “嗯。”袁随风依赖得抱紧她。
    月宜的指尖在他脸颊边碰了碰又说:“还有,不要去挡着,并不难看。”疤痕虽然不能完全消除,但其实已经淡了很多。“我的小猴子还是很帅气的。”月宜温柔地说着,“我有三只小猫,爸爸妈妈那里还有一只小狗,现在又多了一只小猴子。fцщěńщц.мě(fuwenwu.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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