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宇、赵尊、萧劲岩三人路上正好碰见寻找而来的胡宝云与四位长老。
    见赵尊也在,众人惊异,花宇道“赵公子目前愿意和我们一道,寻找晨曦。”又道“萧帮主受了内伤,不如我们先回客栈,再做商议。”众人点头,只好如此。
    一行人回到客栈,胡宝云与四位长老看着赵尊,面面私觑,心里充满疑惑,于是花宇就将事情经过都讲了出来,包括萧劲岩在内所有人都惊异不已。
    赵尊道“如今最紧要的还是赶紧找到苏姑娘。”
    胡宝云道“那掳走晨曦的神秘人下落不明,只怕寻找起来不容易!”
    花宇道“萧帮主说张孝霆知道晨曦的下落,我们首先必须先找到张孝霆。”
    阚苏宜道“他怎么知道晨曦的下落?”
    花宇道“据我估计,张孝霆一定知道这个神秘人。”
    萧劲岩点头,道“张孝霆受他的朋友孙大人所托,保护皇宫,那个叫李管家的神秘人一定与张孝霆交过手。”
    胡宝云道“如此说来晨曦现在在宫中?”
    花宇道“他们图谋不轨,想要用晨曦来做人质,要挟张孝霆,张孝霆投鼠忌器一定会被他们所左右,到那时就不堪设想了。”
    这时阚苏宜从椅子上猛地跳起来,用力过猛,差点将椅子拍散,大吼一声道“那还等什么?我们这么多人闯入皇宫,将晨曦救出来不就可以了吗?”
    吴成峰不耐烦的道“你急什么?你老是这么鲁莽,皇宫那么大,你知道晨曦被藏在哪里?”
    花宇道“阚长老稍安勿躁,吴长老说的没错,如今既然张孝霆身在皇宫,之少说明晨曦现在很安。”
    胡宝云也道“擅闯皇宫对我们没有好处,弄不好朝廷还会对我们秋后算账。”
    赵尊道“花阁主,既然张孝霆人在皇宫,我可以潜入进去,将我们大家的情况与想法告诉他,你看如何?”
    花宇沉吟片刻,摇摇头,道“不可。”
    赵尊道“为何?”
    花宇道“他现在说不定已经在想办法救晨曦,我们切不可冒然进去。”
    萧劲岩抬头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或许他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花宇道“谁?”
    萧劲岩道“锦衣卫指挥使许劲松。”
    众人一愣,尤其是赵尊,一听到这个人的名字面色就开始铁青,众人看了一眼赵尊,萧劲岩也是一阵尴尬。
    花宇道“这个人虽然与他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对他还是不甚了解。”
    萧劲岩道“目下也只有他可以帮我们了。”
    胡宝云猛然想起,道“那孙大人呢?他也可以帮我们的,直接找他不就可以?”
    萧劲岩看着众人道“各位有所不知,如今孙大人已经掌管了京城的防务,随时准备迎接敌人的进攻,恐怕他也是鞭长莫及。”
    胡宝云焦急的道“如此,这该如何是好?”
    花宇想了想道“我看,还是找这个许劲松吧!也只能如此了!”
    阚苏宜道“他凭什么帮我们?”
    花宇心里也是没底,于是道“死马当活马医吧!我亲自去找他。”
    赵尊道“我和花阁主一起去。”
    花宇道“不了,你去不方便。”
    此时外面想起了鸡叫,众人看向窗外,天色已经蒙蒙亮了,漫长的一夜终于结束。
    许劲松被赵尊打伤,但是伤的不是很重,即便如此,现在躺在衙门内浑身不得动弹,就连走路都要人掺着。
    许劲松被人扶到外面,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一排排数十具尸体,这些人都是被赵尊杀了的那些锦衣卫精锐。
    此时看着这些尸体,许劲松心里五味杂陈,面色紧绷,不知他心里在想着
    些什么,怔怔的发愣。
    看了一会,摆摆手,道“都抬下去吧!给他们家人每家送一百两银子,善佳抚恤。”
    旁边的陈刚道“是,大人。”
    许劲松拖着疲惫酸疼的身躯,好不容易挪到房间卧榻边,这时外面跑进来一个校尉,道“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许劲松道“谁?”
    校尉摇摇头道“他没说姓名,他只是说与你相识。”
    许劲松本想不见,可又觉得奇怪,只好道“把他带到这里。”
    校尉转身跑了出去,片刻功夫,引着那人走了进来,许劲松一看,惊讶道“花阁主?”
    来人正是花宇,只见花宇拱手抱拳,道“许大人别来无恙?”
    许劲松笑道“身体抱恙,不能礼,请花阁主不要见怪。”
    花宇看着他,露出疑惑之色道“岂敢!不知许大人这是………?”
    许劲松心中郁闷加惭愧,道“哎!不提也罢!”转移话题,稍作调侃道“不知花阁主来我这个是非之地有何指教?”
    花宇一笑道“指教不敢,倒是有一件棘手之事想请许大人帮帮忙。”
    许劲松道“花阁主请直言。”
    于是花宇就将事情细说了一遍。许劲松不禁有些惊讶,道“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因为目前的局势非常紧迫,牵一发而动身,我如今也是身背重担。”面露为难之色。
    花宇见他为难,也是不肯放弃,道“还请许大人多多帮忙。”
    许劲松见花宇坚持,心里也是过意不去,只好道“这件事情其实不是谁出马就能解决得了的,我想那张孝霆会不会为了晨曦姑娘而被对方要挟,对我不利?”
    花宇听出他的意思,道“这也是我来请许大人帮忙的原因,倘若张孝霆被要挟,岂不是一场天大的灾难?”花宇顺杆而上,掐住许劲松的脉门。
    许劲松皱眉,大喝一声,道“来人!”
    从外面跑进来一个校尉,道“大人。”
    许劲松道“给我准备一顶暖骄,我要进宫。”
    那校尉道“是,大人。”转身跑了出去。
    花宇感谢道“多谢许大人。”
    许劲松看了一眼花宇,道“这京城此时已经是个危险之地,你们还是尽早出城才是,晚了可就出不去了。”
    花宇是何等聪明,岂能听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道“只要救出晨曦,我们立马出城,绝不耽搁。”原来这许劲松对武林门派终究是心存芥蒂,他可不希望被人看出来自己与武林有着过多的牵扯。
    其实花宇也知道,此人反复无常,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但是却给人一种心狠手辣的感觉,这许劲松肯帮忙,完是为了他们的大局,他们担心张孝霆会做出对他们不利的举动。
    花宇出了锦衣卫镇府司衙门,见许劲松一瘸一拐的被人掺扶着上了暖轿,眉头一皱,随即转入一条黑暗的巷子,尾随许劲松向宫门而去。
    来到金水桥边,许劲松掀起轿帘,看着门口一片狼藉,回想起昨夜的那场恶战,现在还心有余悸。
    只见他阴沉着脸,从破败的大门而入,目光锐利的看向东宫的方向,仿佛那里正关押着一个恶魔,他意识到,事情似乎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许劲松对着外面的陈刚道“鹰崽子们现在如何了?”
    陈刚道“只等大人的一声令下了。”
    许劲松铁青着脸,有些微怒,回想起昨夜死的那些精锐,如同断了他的一臂,道“不可再出差错,否则你我脑袋都得搬家。”
    陈刚道“是,大人,小的知道了。”
    许劲松道“告诉他们,只要监视,不可接触,把重心留给孙大人。”又道“这点家再当没了,你我连西北风都没得喝。”
    陈刚道“是大人。”
    又疑惑的道“那孙大人岂不是承受太多的压力?”
    许劲松怒视着陈刚,道“我们的目的既要保存家当,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给孙大人做一下策应,但不可以部卷入,你这个蠢货。”
    陈刚吓得低头连连称是。不一会经过了谨身殿,前面是一个岔路口,左边是东宫,右边通向畅怡园,陈刚道“大人,去东宫还是畅怡园?”
    许劲松道“去畅怡园。”
    于是拐向右边,朝着畅怡园而去,刚走没几步,只见一个白色身影立在路边,远远的许劲松一惊,道”这不是张掌门?”
    张孝霆走了过去,看着暖轿内的许劲松,道“许大人,大清早的,有何事?”
    许劲松看着他,道“你为何站在这里?”
    张孝霆冷笑道“一时愁闷,无以解忧,随便走走而已。”
    许劲松看出他的心思,只是不动声色,道“畅怡园如何?”如今太子就居住在畅怡园。
    张孝霆道“太子安好,许大人不必担心。”
    许劲松看看四周无人下了暖轿,一瘸一拐的将许劲松拉到路边的墙边,向陈刚使了个眼色,陈刚会意,将轿夫与几个亲随校尉领到一边。
    张孝霆疑惑的看着许劲松,道“许大人,您这是……?”
    许劲松板着脸道“你也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在这紧要关头我不想出现任何纰漏,你明白吗?”
    张孝霆冷笑道“许大人什么意思?”
    许劲松道“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东宫里面的那个女人,她的手里握着一张王牌。”
    张孝霆看着他的眼睛,明知故问的道“王牌?我不明白许大人的意思。”
    许劲松急道“你别跟我装糊涂,你会不知道?现在外面乱套了,孙大人领着五城军马司严阵以待,我的那些鹰崽子们也是蓄势待发,就连九华山也卷入了其中,说不定还有其他门派也被卷了进来,弄不好事情会超出所有人的掌控。”
    张孝霆冷笑道“这么说九华山的人也在京城?”
    许劲松道“实话告诉你,刚刚花阁主亲自去找我,所以我才来找你。”
    张孝霆道“你是来替花阁主传话的吧?”
    许劲松道“你心里要有个数,赶紧救出晨曦姑娘,打发他们出城。”
    张孝霆道“这件事情我知道了,许大人不要担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
    许劲松怒道“张掌门,昨夜我谢谢你救了我,可是如果你受了他们的胁迫,做出不该做的事情来,你知道是什么样的后果?”许劲松这是在裸的威胁。
    张孝霆也针锋相对,道“许大人,我是看在我的兄弟孙康的面子上才来的,我的事情你不要过多干涉。”又道“请你转告花阁主,我会救出晨曦的。”
    许劲松表情阴晴不定,道“但愿如此。”
    畅怡园内,沈和一大早就来了,立在门口,朱瞻基走过来,道“阁老进来说话。”
    沈和走入,侍立一边,朱瞻基道“昨夜怎么回事,何人在宫门大闹?”
    沈和有些紧张道“昨夜锦衣卫在抓捕一个逃犯?”
    朱瞻基神态一凜,看着沈和,道“逃犯?什么样的逃犯?竟然抓到了宫门口?”
    沈和道“一个江洋大盗而已,陛下不必亲自过问。”
    朱瞻基心知沈和一定在刻意隐瞒着什么,也不去揭穿,道“阁老,如今朕连觉都睡不好,许多事情还请阁老替朕分忧着点。”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沈和心里怎么不知朱瞻基的意思?于是跪下道“老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瞻基一笑道“阁老呀!您才是抓鬼的钟馗,朕现在只是一个看客,你就受点累吧!”
    沈和表情复杂,额头上似乎有冷汗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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