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收到的谢瑶环的消息都藏了起来,他知道这些世家的罪证,一但公布,世家势必要全力反扑,在没有完全掌控天下,没有能把兵马调回来,向着这些世家压制的时候,他真不敢触怒这些世家,这是能掀翻天的人啊。
    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荀彧已经查觉到了一些风声,只是荀彧也不敢说,他怕这个一但说漏,把丁立逼得动手,他太了解丁立了,这个人是要干什么,就一定要干成的,绝不会受人的威胁,他不敢冒险,只是让自己的儿子荀恽老颖川老家,严厉自查,以求在未来丁立下手的时候,逃过一劫。
    秦梅娘这个人,野心勃勃,本来她和自小被父亲逼着练武,自忖这一生也不能嫁世家,还在愁自己的出身,没想到丁立崛起之兵,女子有了投军的出路,秦梅娘就每天想着攒下一些银钱,然后去并州投州,没想到救了颜子知道她就是女军将领之后,不由得心花怒放,就曲意逢迎,哄得颜子晴开心不已,两个人都定下了,只等颜子晴伤好之后,就立刻起身去寻找本队军马,却没有想到在这里被文蕊和杨狐儿给找上来了。
    秦梅娘欢喜无限,连声答应,起身道:“二位将军稍候,我收拾一下东西,就和二位将军一齐走。
    杨狐儿叫道:“把你的那些干鱼、干菜什么的带一点,我们这次出来,就是找吃得来了。”
    秦梅娘连忙答应着走了,文蕊看着她的背影,向着颜子晴道:“子晴,这女孩儿如何?”
    颜子晴点头道:“挺好的啊,人也漂亮,性子也温和。”
    文蕊笑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她的武功。”
    颜子晴想了想道:“虽然我们没有交过手,但是从她练武来看,不在我们三人之下。”
    文蕊满意的点点头,道:“若是如此,你好好的拉拢住她,只要有她在,我们就能和罗亚特分庭抗礼了。”
    杨狐儿也道:“是啊,辛家妹妹被他们拿住了,什么都听他们的,我们兵少,武力又不行,这才不得不听他们的,要是我们的实力强了,就让他们听我们的。”
    三个女孩儿在这里说话,可是她们不知道,秦梅娘并没有走远,而是就在边上听着,等他们说完之后,若有所思的眨动着灵慧的大眼睛,最后意味不明的一笑,这才走开。
    秦梅娘收拾好东西之后,文蕊和杨狐儿把她家的两根杠子给翻出来,就绑了一个简易小轿,让颜子晴躺在上面,一路抬着回来了。
    到了大帐之后,辛宪英、罗亚特、莉莉嘉等人都赶来了,就连那杜凤扬和刘玉萍也过来了,好生安慰了一翻颜子晴,同时就留了秦梅娘在军中为屯长,虽然黄河边上的大战已经让大家都知道杜凤扬的存在,而且杨狐儿他们也都对杜凤扬非常惧怕,但是杜凤扬自己平静并不多说话,表面上还是有罗亚特来发布命令。
    一行人在这里住了一天之后,就向前行,三天之后,军马到了东武城,从这里向东北,就是广川,他们和袁谭说起来的是北上广川,劝降关月,而且还向袁绍说了,那不管怎么样,都要向广川走一趟,于是军马就向着东北而行。
    军马行得极慢,离了东武城不久就接到消息,袁绍引兵进袭魏郡了,这一仗就是杜凤扬看来,也不认为曹操还有什么机会,大家的心态都很平和,说说笑笑,不久就到了广川守将张郺把他们都迎到了城中。
    罗亚特大刺刺的坐在帅堂首位,取了出一封袁绍的书信,道:“张将军,大王命你广川的人马,从今天起,都归我调动,这是命令,你自己看看吧。”
    张郺看过之后,不敢怠慢,就把军马的花名册子还有调兵的印信都交给了罗亚特把东西都丢给了辛宪英,道:“张将军,你立刻配命辛参军,整点城中的粮草,军马,我们尽快进兵,以解南皮之围。”
    张郺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就和辛宪英两个下去整顿了,罗亚特这里安排了之后,又来见了杜凤扬把情况说明之后,道:“杜姐姐,我们几时向南皮进兵啊?”
    杜凤扬不以为然的道:“南皮并不紧张,我们根本就不必放在心上,倒是这里的那个关月让我很感兴趣。”
    罗亚特知道,这关月根本就不是什么花易的师妹,她们和人家没有交情,不由得苦笑道:“我们和他们实在没有往来,想要招降实在是太难了。”
    杜凤扬淡淡一笑,道:“当初我们东军的人马到了幽州,和姜桂枝、郑献梅也没有什么往来,穆帅一样能把她招到军中,我虽然不如穆帅,但也想试一试!”
    罗亚特也不敢劝,只能是听着,杜凤扬知道,自己没有穆桂英过三关的本事,就这样上山绝不可能把人给请下来,要上山就要想一个万全之计,只是苦思冥想,却是怎么也没有办法。
    就在这个时候,刘玉萍小心的进来,向着杜凤扬一礼,道:“将军,适才枢密府的飞鹰带来了一封信。”
    杜凤扬急忙道:“还不呈上来!”
    刘玉萍双手把信给传了上来,杜凤扬展开观看,越看越喜,那笑容就从她嘴角散了出来,随后哈哈大笑,鼓掌道:“好啊,才说没有联系,这就有关系到了!”
    罗亚特神色一动道:“可是和拢霞山有关吗?”
    杜凤扬点点头道:“正是,你马上派人去打听拢霞山的消息,有什么信都立刻给我传过来。”
    罗亚特急忙下去安排,偏就巧了,有一个广川的小兵正好前几天从拢霞山一带回来,对那里的消息清楚得很,刘玉萍就把他给找了过来。
    这小兵惶惶恐恐的站在杜凤扬的身前,点头哈腰的道:“小人给女将军见礼。”他实在不知道这个女将军是什么来头,只是下意识的觉得自己不应该得罪这人。
    杜凤扬摆手道:“你不要害怕,只要把拢霞山的情况说明就行了。”
    那兵士听了这话之后,平静了许多说道:“拢霞山的地形……。”
    “不用说这个!”杜凤扬道:“这些我们都知道了。”袁军曾经数次进剿拢霞山,所以那里地形他们都已经掌握了,杜凤扬刚才就让罗亚特的找张郺把那些情报都要过来了。
    那兵士有些惶恐,这些不说,他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刘玉萍提醒道:“你说说拢霞山有什么大事。”
    那兵士想了想道:“还真有两件大事,一个是拢霞山主徐达,得了风疾,已经病入膏肓了,第二个就是拢霞山主母关月找到了她的母亲,除此两件事之外,就没有什么大事了。”
    杜凤扬又捡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问了问,随后把那个小兵给打发了回去,这才向刘玉萍道:“马上给我穆帅发信,请她帮我们找两个好医生来。”
    刘玉萍有些犹豫的道:“将军,这个时候才开始找人,只怕人来了,也来不及了。”
    杜凤扬想了想,觉得刘玉萍往前利也是对的,这个时候就算是把消息发回去,穆桂英当时就找得到人,也不能把那人绑在信鹰的身上给送过来,实在是有点晚了。
    罗亚特不以为然的道:“一个郎中有有什么麻烦的,我们就在这广川城里找就是了。”
    杜凤扬背剪双手道:“就怕这里的郎中都已经被拢霞山的人给请过了,我们就是找了,也派不上用场。”
    刘玉萍猛的想起一件事,道:“将军,我听说那个救了颜子晴的秦梅娘懂得医术,不如把她叫过来试试。”
    杜凤扬苦笑一声,道:“她不过就会接个骨,怎么能说会医术呢。”
    罗亚特劝道:“找来看看吗,多少是个新脸,带到拢霞山他们没看到过,真要不行,到了那里就说治不了,反正我们就是打个门路而已。”
    罗亚特是袁绍的化身,所以做起事来,只看表面,并不深究,杜凤扬对她的话并不感冒,但是想了想道:“那你让人去问问吧,若是可行,就把她叫过来,若是不行,就算了,另外安排人找广川城中有名的郎中看看。”杜凤扬完全不相信秦梅娘会懂什么医术,就连见她一面的兴趣都欠奉。
    刘玉萍这里安排了人分头去干两件事,她还有一堆的事务要处理,自然就不会再去管了。
    小校找了秦梅娘,向道:“秦屯长,将军听说你给颜将军治过伤,让问问你,能不能治风疾。”
    秦梅娘马上就感应到,机会到了,急忙道:“小女子家传的医术,对这风疾倒也知道一些。”
    小校欢喜的道:“既然如此,却请秦屯长明日一早到将军的府上,去找刘牙将,她自然带你去见将军。”
    小校通知完就走了,秦梅娘表面没有什么,心里却是翻开了花,别看她只来了几天,但是她凭着自己的能力,已经把这支人马的来龙去脉都给打听清楚了,也知道了真正掌控这一军的人,就是那个对军中只称为将军,而不名的人,虽然她还不知道这个人就是大名鼎鼎的杜凤扬,但是她却下定了决心,要去和这个人拉上关系。
    这一次丁立的团战卡召唤出来的五员大将之中,其他四人都是原身幻化成女体进入,只有秦梅娘由于秦明先期进入,又不像曹文诏那样,是另一支队伍的将领,只要不和那个曹文昭碰上,就可以存在,所以召唤的时候,就征僻身为秦明后人的秦梅娘。
    秦梅娘虽然在进入的时候,得到了秦明的武力,但是心性还是保执着原来的本性,慧黠诡艳,野心勃勃,有眼前这个机会,她是绝不会放过的。
    但是秦梅娘虽然知道几个医人的草头方,但是并不真的懂什么医术,她知道风疾那是重病,绝不是她说治就能治得了的,若是一沾手就把人给治死了,那这一次就不是机会,而是灾难了。
    秦梅娘思忖一会,就向上面将官请了假出去,她是颜子晴的救命恩人,自然没有来拦她,就由着她自去了。
    秦梅娘在广川转了一圈,对比三家、讯问数人之后,闪身进了一家最偏的小药店之中。
    这小药店里,一切都破破败败,坐堂的郎中有气没力的坐在那打磕睡。
    秦梅娘走了过去,伸手在他的身上拍了一下,道:“这里的人都说你擅于配药,那好;你给我配一付药。”
    那郎中还有些没有睡醒,怔怔的看着秦梅娘:“配……配什么药?”
    “配一幅药劲大的,要让得了风疾的人也能动起来的药。”
    那郎中冷笑道:“我要是有那样的药,我还在这里做什么?哪里不把我供为上宾啊。”
    “我不要能把人治好,只要能让人动起来就行。”
    郎中有些怔愕的看着秦梅娘,秦梅娘凑近了他,压低了声音道:“哪怕是毒药,只要一时半刻,不能把人药死就行。”
    郎中脑门子一溜冷汗流过,有些惊恐的看着秦梅娘,秦梅娘就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子,拍到了郎中的面前道:“我懂药理,别想着骗我,只要能让人有反应,不须要有大的动作,一段时间之内死不了,那就行了。”
    郎中战战兢兢的道:“你……你说得是真的假的?”
    秦梅娘冷笑一声,道:“这块金子我们家攒了两代,我家里人留着它是要给我做嫁妆的,我至于拿着这么重要的东西来和你说他假话吗?”
    那郎中看着秦梅娘说道:“这样的药,不是没有,但是我说明白,一但吃了,其他的药石就没有用了,而且服药之后,不须半年,人就要死了,若是风疾重得,只怕三个月都撑不过去。”
    秦梅娘淡淡道:“行,就是这个吧,你给我制着丹剂,我明天就要用,你能立刻给我弄出来吗?”
    中药讲究‘丸、散、膏、丹,有许多人都以为成药就是大药丸子,其实‘丹’类,可以是片、是颗等形状,做成丹的药,最大的好处,就是外人不好啄磨出来,那究竟是什么药。
    秦梅娘仔细的算过了,军中没有染风疾的,几位将领之中,只有辛宪英的家人在这一带,但是辛毗正精神着呢,肯定这药就不是给自己人吃,那不管给谁,事后也不管她的事了,至于吃死与否,那就与她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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