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甚是无奈的回答她。
    “我虽读的书比你读的多,可是,这也不能说明我就必须对天下各事都了解啊。
    俗话说得好,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所以现在看来,我的过错就是读书太多让你产生了我什么都会的误解咯。”
    这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好不热闹。
    “行了行了,不跟你闹了,正事要紧。南斯,你快说吧。”
    “呀呀呀,用不到我了,就这么嫌弃我了是吧,哼,过分!”
    “仙君和夕然仙子的感情真好,好生令人羡慕呢。”
    虽很是羡慕她们二人,但是子书听出来了南斯话语中的落寞。
    是啊,曾经,她也能拥有这般令人羡慕的友情的,可惜了。
    “唉。”想到此,子书不自觉的叹了口气。
    “是我哪里话说的不对了吗?若是哪里得罪了仙君,还请告知南斯,也请仙君切莫生我的气才是。”
    “无妨,只是想到一些往事罢了。你继续说吧。”
    子书不想再提起来刚刚的事情,免得南斯再惹伤心,只一句话略过去了。
    “是,仙君。
    听族里的老族长说,在很早之前木族的族人们也是可以修炼成强者的。可后来不知为何,我们无论怎么修炼,修为都不会很高。
    我们木族之人,与其他族不同的是,我们自出生起,就身带些许灵力。
    事实上,自花神失踪后,我们不管如何刻苦努力修炼,这灵力都增长的极其缓慢。直至最后不再增长。”
    “可你刚刚说,你很努力的修炼,那个内贼不努力,所以,她一直不如你。
    那不就和你刚刚所说的无论怎样修炼,你们的灵力都不会很高的说法而互相冲突了吗?”
    洛夕然的求知欲一直都是如此强烈。
    而她也恰好问出了子书想要问的问题。
    “夕然仙子有所不知,我刚刚所说的出生就带的灵力,每个人和每个人的都是不同的。
    这本就是木族异于其他族人之处。
    有的人一出生灵力就比旁人的高一些。若是努力修炼还是能小有所成的。
    而有的人,出生灵力就低,无论怎样的努力,灵力都不会有太大的进展。”
    “那照你现在来看,你肯定是那个一出生就灵力高些的前者了?”
    “正是。
    我自一出生起,被长老们发现灵力是近百年来最高的以后,都还不记得父母样貌的时候,就被接到长老殿,由几位长老轮流教导不同的功法技巧。
    他们曾对我说,在我身上看到了木族的美好未来。
    而我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练功,还一直被他们耳提面命一定要听话。
    我当时年幼,不明白为什么别人可以玩儿的年纪,我却要这般受苦。
    后来我懂了,长老们所做的都是为了我好。”
    “每天那么痛苦的练功,你就没想过要反抗吗?”如果让洛夕然天天被这样逼着练功,只怕木族的长老殿现在已经不复存在了。
    “自然是想过的,可是,每当看到长老们充满殷切希望的眼神,我就又心软了。
    他们也都是为了这整个宗族的昌盛,为了能等到新主,放弃了个人幸福的人。
    想到这里,我就不忍心再想着逃走了,只想着,能多陪陪他们。
    后来时间久了,相处自然了,我看他们的样子也就没了当初的厌恶。
    所幸,几位长老虽然对我功课方面苛刻了些,可是,平时的吃住还是其他,对我都还是很好的。从无亏待。”
    “可你就没想过这样,如果你仍旧没找到我,那你的一生也许就会被葬送了吗?”
    虽然知道长老们为了等她,为了木族的传承下了很大的功夫,耗费了太多的心血。
    可是,听着南斯说她小时候的事情,就好像看到了一个这样听话的孩童,被必须要做的功课压的透不过气来。
    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的滋味儿,一定不好受。
    想起曾经的自己,很是感同身受。
    子书心中颇为不忍。
    “仙君不必介怀。这本就是身为一个木族之人所应该做的事情。
    我们出生的意义就是为了寻找你。
    不只是因为你能掌控百花,更因为你那奇特的命格。只要有你在,我们木族恢复力量,就指日可待了。”
    听到这里,洛夕然又不解了,“可你刚刚不是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让你们木族逐渐衰败的吗?”
    “那是刚开始的时候,族人们都只顾着惊慌失措,无人去细想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
    待慢慢的接受了这个事实以后,就陆陆续续有人提出了各种各样的观点。
    这其中,最被大家信服的就是,需要找到那个掌控百花之人,并真心追随她,助她完成大业。
    到那时,木族的振兴就指日可待了。
    更或许,木族会借此机会更上一层楼也不一定。
    而提出这个说法的,就是当初那个老族长。”
    “也就是说,对于怎么才能让你的族人们恢复原来的实力,你们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只是大致的猜测,对吧?”
    心细如发的子书,抓住了南斯话中的重点。
    “是的,这一切,都是当初的老族长自己的一个大胆的猜测而已,并无人去证实。
    甚至,刚提出来的时候,老族长还被好些不认同他想法的人所嘲笑。说他是想恢复功力想疯了。
    这些话被传的多了,就连好些支持老族长的人,也都渐渐地转了风向。
    与其陪着他去等一个根本不知道会不会出现的人,还不如靠自己仅有的那些力量试着看能不能恢复正常。”
    “那他们是怎么实验的呢?”
    洛夕然自打来了木族,就好像是变成了一个好奇宝宝一般,对什么事情,都有着很多个为什么要问。
    “起初,他们是想自己一个人试试看。
    可最后发现,无论前一天努力积蓄了多少灵力,待到第二日一早,那些好不容易聚起来的灵力就又全都消失不见。
    后来,他们就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一个人的力量不够,于是就三五成群的一起练习。
    结果显而易见,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灵力,第二日依旧会消失不见。
    最后,他们想了一个办法。想在众人中挑出来一个,然后,大家把仅剩的灵力强行输给那个人。想以此来看看会不会有起色。”
    “结果呢结果呢?”洛夕然听故事一样的催着南斯快些讲下去。
    而事实上,这些事情,也都只是南斯听故事一般的从族内长老们那里听来的。
    想到自己当初听到这些事情的时候,好像比洛夕然的反应都激烈,南斯也就不觉得她冒昧了。
    “结果就是,被众人推举出去承接众人灵力的那个人,被大家所有人的灵力撑的整个人都变了形,最后,实在承受不住爆体而亡。”
    “啧啧啧,当时那场面肯定很壮观。”
    “是啊,听长老们说当初他们都劝过他们不要如此莽撞行事的。可惜,没有一个人听劝。
    据说当时被输灵力的那个人察觉不对劲的时候想让众人住手的,可是,最终没有经得起得到所有人灵力的诱惑。
    落的了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即使没有亲眼看过那场景,南斯讲到这里仍是有些心有余悸。
    因为贪婪,想多要灵力最后却丢失了自己的性命,魂飞魄散不得轮回。
    这真的值得吗?
    也许,对那时的他来说,是值得的。因为人对于力量的追求,从来都不会满足的。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应该还是会义无反顾的选择接受众人的灵力的吧。
    “那你的族人们,后来又是怎么做的呢?”
    “他们为了能恢复力量,在几百年里,做了许许多多数不尽的尝试。从不曾间断过。
    可不管如何,最后的结果都是失败的。
    他们不得已又重新考虑当年的老族长的想法。
    可等他们想回头去找老族长商议此事时,众人才发现,老族长已然与世长辞了。
    他们发了疯似的在老族长曾经生活过得地方寻找,想要从中找寻到一些蛛丝马迹。
    在他们找寻无果快要绝望的时候,突然有人发现了被老族长藏起来的一个手帐本。
    上边详细的写着所有老族长有关于这一切事情的推测,还写了让以后的族人都到如今的水县所在的地界,等待那个千年后出现的人。
    为此,我们一代代的都在寻找那个人,而那个人,就是仙君你。”
    “原来,并非是你们所有族人都信任我才选择我,只是因为,我是他们最后的希望了,他们才会对这件事如此的上心。”
    本来得知自己是木族寻找少年的人的时候,子书心中淌这满满的暖意。
    可当把事情的经过听完后,她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有多可笑。
    是啊,又有谁,会毫无所求的对寻找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如此上心呢。
    也只有那个人在对他们有用的情况下才会如此做吧。
    人啊,就该有自知之明。
    “仙君万万不可如此想。
    南斯是真心希望能找到仙君的,不是因为南斯想获得力量,而是南斯知道,仙君必不是那些池中物可比拟的。
    请仙君相信南斯,南斯是心甘情愿的想要追随仙君左右的。”
    看到子书脸上由生机勃勃变为失望时,南斯深深的体会到她内心的痛苦。
    急忙说了这些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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