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回是说不清楚了。
    我看着宋凯峰此时钻到牛角尖里面的样子就知道这件事难办了。
    这种人一旦钻进了牛角尖,不用说你有没有理,估计在他那里也是通不过的,而且就算是钟鸣的事情能揭过去,这剩下的两件事估计也会被他坐实。
    不过让我有些意外的是,老道士此时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女人,好像想要看出什么。
    我顿时恍然大悟,这件事的突破点可不是我们没干过什么,因为根本没有任何理由能在宋凯峰那里走得通。
    所以老道士就选择将注意力放在那个女人身上,毕竟钟鸣没说假话的话,那个女人一定有问题!
    我此时也不管胖子和宋凯峰争得面红耳赤,也沉心静气,希望能从这个女人身上找到什么问题。
    单看面像,这个女人有些憔悴,脸上毫无血色,不过看上去像是因为心中装着事儿没休息好导致的,而且她手上有一串手串,居然是佛家的罗汉。
    而且这手串在日光下居然有些莹莹生辉,细细感觉也能感觉到这手串并非摆设把件,应该是个好东西。
    虽说看这个女人的打扮雍容,家境定然不错,所以能求一个佛家的真物件也是合情合理,但恰恰就是这手串有问题!
    其实在佛门之中罗汉之名数不胜数,但是这罗汉可不是能做成手串的玩意儿!
    俗话说男戴观音女戴佛,却没听说过戴罗汉的。
    实际上是因为罗汉是武职,在佛门之中,罗汉的存在就属于守护寺庙的护卫。
    也就是我们平常说的可破戒的僧人。
    观音和佛乃是正位,自然是要遵循规矩不犯杀戒,可是如果有人来犯,就会出动罗汉,所以一般来说降妖除魔的都是罗汉。
    这就导致罗汉虽是佛门的神位,但是却带着杀戮之气,也就有金刚罗汉之说。
    正因如此,所以这罗汉才不会被人所佩戴,或者是请进家里供奉。
    一来供奉这种神位会因为杀戮之气影响家里的运势,导致家中祸事不断,二来也是这些神位本身的职责就是斩妖除魔,所以会惊扰家里的先祖。
    而这个女人居然带着罗汉,整整十二个珠子,十二个罗汉!正是十二大罗天的摆设,不被冲的家破人亡就已经不错了,居然身上还能有让钟鸣反应这么大的阴晦之气。
    那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个女人被更加厉害的东西缠住了。
    不过我也看到这女人自从进了派出所之后,整个人的神经也都放松下来,警局这种地方是属正气之地,邪祟天生退避三舍,所以也更坐实了我心中的猜想。
    “你遇到事儿了!”我淡淡的一句话居然让争吵的二人纷纷住口。
    宋凯峰有些怪异的看着我,胖子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动声色的看着那个女人。
    那个女人也有些奇怪的看着我。
    “你遇到事儿了!”我又重复一遍自己的话。
    也许是我专注的眼神让她明白我指的是什么,她居然眼中慢慢闪过一丝恐惧,最后嗷一嗓子蹲在地上,捂着脑袋瑟瑟发抖。
    “你们干什么!”宋凯峰一下就暴怒了,冲过来直接将我按到在地,此时又冲进来几个警察问也不问就帮着宋凯峰将我们所有人都按住。
    “钟离月,你倒是说句话啊!”我看到老道士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反应,直接张嘴就朝着他吼道。
    不过我吼完了之后立刻就被一个警察捂住嘴。
    “唉!施主,十载黄粱梦,说与山鬼听!”老道士说了这样一句话。
    随后我们几个就被单独关押在一个小黑屋子里,没过多久钟鸣就进来了。
    看样子我们拐卖儿童的事儿是了解了,但是宋凯峰丝毫没有放我们出去的意思。
    “你看看,让你调皮,他姥姥的我们摊上事儿了吧!”老道士气呼呼的拍了钟鸣的脑袋一巴掌说道。
    “跟个孩子置什么气!你见多识广,比我手段多了去了,刚才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问他。
    “我本来不想管这种事的,那东西他姥姥的很粘人,搞不好会出岔子的!”老道士揽着钟鸣回答我。
    “所以你看出来了?我感觉如果这件事不解决,那个姓宋的警官不会放我们出去,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姓宋的会在饭馆揪着我们不放。”我对老道士说道。
    “白小子,我说一句话你可能就改变对他的看法了!”老道士神秘的说道。
    “嗯?什么话?”我也被他勾起了好奇心。
    “这警官是断眉竖骨,注定有后无养!也就是说他的孩子注定不是自己养活长大的!”老道士微微摇头说道。
    我细细揣摩了一下老道士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
    难道说着宋凯峰的孩子就是被拐卖了去了?
    怪不的对于我们这些人和钟鸣在一起会有这么强的敌意。
    我甚至都不敢想宋凯峰抓到坏人回到家之后本来想要和自己孩子玩闹一会儿舒缓白天的疲劳,但是却听到自己孩子被拐卖的消息是一种怎样的悲凉。
    那种无力感谁都体会不到,只有宋凯峰自己才能明白。
    胖子听了也是感觉非常的同情他。
    不过也并非我铁石心肠,我担忧的事,却是我们怎么样出去。
    砖我们已经抛了,但是已经到了晚上,玉还没有出现!
    我从始至终并没有认为我们会成为拐卖儿童的嫌疑犯,毕竟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
    相反的我反而担心我们拿的那些东西会不会让我们洗脱不了嫌疑。
    因为我们白先生在北方确实在警局之中都有门路可以走,但是在这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甚至我很怀疑他们都没有听说过白先生,我不敢保证自己能否尽快离开这里。
    本以为南方的道门兴盛,至少老道士在这里说的上话,但是看到宋凯峰刚才丝毫没有给他面子,我也就知道此事恐怕得靠我们自己了。
    终于在夜里两三点的时候,我们被一名警官叫醒。
    钟鸣已经睡熟,所以我们都没有喊他,我们三个人跟着这名警官走出去,来到了今天白天关我们的休息室里面。
    那个女人已经恢复了安稳的神态,此时正小口小口的喝着茶水。
    宋凯峰脸上疲态尽显,估计一天给累坏了。
    而在他担着腿的桌子上,放着老道士的物件和我的苍雷锏。
    “你们白天说的什么?”宋凯峰揉了揉眼睛,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我看了看老道士,意思是由他作答。
    老道士苦笑一声说道:“有些事非人力所能及!我们说的你不一定相信!”。
    我明白老道士的意思,是先打好预防针,让这宋凯峰有些数。
    “别说这么没啥子用的,赶紧说实话!”宋凯峰心情好像很不好,低吼道。
    “我观你脸色憔悴,又看你眉眼间愁云惨淡,双手姻缘已断,虽家底充裕,但是却浑身缠满怨念,恐怕是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东西!”老道士东西二字咬得极为清晰,说的那个女人一愣。
    “什么东西!怪力乱神的是什么话!”宋凯峰有一次怒斥道。
    “慢着!宋警官,我想听听这位道长到底是说的什么!”那个女人阻止了宋凯峰的话。
    “道长,这是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我不敢回忆这些,您看看可有蛛丝马迹!”那个女人交给老道士一个小本子。
    随着老道士慢慢观看,我也了解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这女人名叫吴梅,今年三十七岁,家境优越,书香门第,她也已经成家,嫁给了一位商人。
    但是她们结婚之后却没能要到孩子,辗转很多家医院这才好不容易在三十五岁的时候高龄生下一个儿子。
    本来生活应该美满的,但是却在年初时间,她的孩子离奇暴毙。
    孩子两岁多正是咿呀学语的时候,但是一天早上醒来,吴梅就看到自己孩子手上全是鲜血,还在床上写了一个死字。
    吴梅以为是生意场上的对手派人来威胁自己的,所以也没有管,就是当天找了好几个保姆来家里守着。
    但是第二天早上,自己的孩子居然被活生生剥皮抽筋,皮就晾在摇篮的扶手上。
    吴梅当即就昏了过去,等她醒来精神恍惚了很长时间。
    不过好在心理的辅导和药物的支持才让她勉强没有精神崩溃。
    而正在吴梅每日以泪洗面,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的时候。
    一天早上醒来,他的丈夫手上也全部是血,在她们床头也写着一个死字。
    这一幕如此熟悉,立刻就让吴梅慌乱了,立刻报警。
    可饶是这样,他的丈夫也在第二天死了。
    一样的死法,皮肉分离,身上的皮被晾晒在院子的地上。
    吴梅这次不是一般的坚强,居然挺了过去,整个人就憋着一股子劲,就是想要给丈夫和孩子报仇,抓住杀人凶手。
    据说这件案子在当地还是比较知名的,毕竟一年之中两次报警,两次警察查了很久都一无所获。
    而且就在昨天早上,吴梅的手上也出现了血迹,在自己的床单上出现了一个死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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