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剩下的只有欲望而已…
    至于霍烈和曲心柔的这段孽缘,还要从一周前说起。
    霍烈的刑警大队当时正在追踪一个贩毒案,锁定了一个地下仓库的制毒点,他部署良久后组织弟兄们突袭,准备一举歼灭。
    行动很成功,不仅缴获了大量毒品,还抓到了制毒贩毒的十几名嫌疑犯。
    唯一的意外是他们没想到地下仓库里竟然还有一个密室,里面囚禁着一个女人。
    霍烈打开那扇门时,地下室里的阴冷潮湿,腐化一般的霉味,刺鼻的血腥味……交杂在一起,扑面而来,充斥着每一个角落,几乎要将他也一起吞没。
    曾经在这发生的事情,都不需要言说,光是这股气息,足以让人心中发紧。
    就在这样的情况下,霍烈看到了躺在一片狼藉中的曲心柔,长发散乱,身体赤裸,四肢和床脚之间还绑着没有解开的绳索。
    深黑的长发遮住了些许她脸上的苍白,却遮不住暴露在空气中的雪白身躯,还有残留在上面的斑斑痕迹。
    那身皎白,就像是这黑暗中的唯一亮光,让人移不开眼。
    那是他们之间的第一眼。
    霍烈仿佛看到了一个破败的洋娃娃……凄美的让人心颤。
    五大三粗的男人,第一次感受到了心脏被撕扯的感觉,比被敌人的子弹射中时还要来的疼痛。
    他立马脱下了身上的外套,包裹在女人伤痕累累的身上,克制着力道,将人轻轻地抱起来,生怕弄疼了她。
    细微的动作,还是吵醒了宛若惊弓之鸟一样的女人。
    她睫毛轻颤,如同折翼的蝴蝶在扇动翅膀,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勉强睁开眼来。
    长久的黑暗,痛苦的折磨,让她的瞳孔没有了光芒,却无损于原本的清澈通透,眼底里缓缓映入了霍烈挂着汗水,又硬朗紧绷的脸庞。
    她努力的看着霍烈,声音嘶哑的开口,“主人,你……终于来了……”
    那双好看的星眸,就只让霍烈瞧见了一眼,再一次的闭合。
    他的心里,竟是那样的不舍。
    曲心柔在案发后被送去了医院,没有线索证明她跟毒品有关系,因此她的身份成了受害人。
    由其他罪犯供述,这个女人是组织里的老大派人锁在里面的,好像是买来的,具体的身份没人知道。
    霍烈也用警方的力量调查她的身份信息,但是一无所获。
    这样一个大案后,霍烈忙着善后工作,光是十几个犯人录口供就够他焦头烂额了,医院那边却传来消息,曲心柔出了事情,医生指名要他过去。
    霍烈想到曾经抱在怀里、伤痕累累的女人,咬了咬嘴里的烟,还是放下事情敢了过去。
    在去医院的路上,他了解了一些情况。
    曲心柔被囚禁的时候,受到了非人的虐待,产生了严重的应激障碍,对周围所有的人事物都有很强的抗拒心理,甚至连医生护士都靠近不了,在发狂时抓伤了好几个医护人员,不得不打镇定剂才能安静下来。
    霍烈赶到医院,看到的恰好是曲心柔发狂的模样,病房里凌乱不堪,所有的摆设都东倒西歪,还散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在推开所有人后,她又瑟瑟发抖的紧缩在床头,手里紧紧抓着什么东西,脸色苍白地不断颤抖。
    等霍烈再靠近了一些,才看清楚被她紧抓着的正是之前他脱下来的外套。
    这或许就是医生指名要他过来的原因。
    曲心柔也察觉到了他的靠近,正准备伸出锋利的爪子,像推开其他人一样把他也推开。的
    可是瞧见了霍烈的身影时,她纤瘦的手臂悬在了半空中,竟一动不动。
    周围所有人都注意着曲心柔的反应,霍烈也是一样。
    在他的注视下,那细长白-皙的手指缓缓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曲心柔也慢慢地抬起了头,双眼里染着一抹水光,轻颤着开口,“主人,你终于来带我回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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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声主人,听得霍烈眉心一紧。
    在案发现场的时候,他也曾听到过一次。但是那时曲心柔意识不清,胡乱喊着而已。
    而如今,她不仅叫着他“主人”,还紧抓着他的衣角不放。
    曲心柔仰着头,久久的听不到霍烈的答复,显得更慌乱了,急急忙忙地想从床上下来,嘴里还嚷着,“主人,我是你养的猫,你不要我了吗?”
    霍烈急忙抱住她的身体,第一反应就是不想她赤着脚踩在满是玻璃碎片的地面上。
    曲心柔一下子扑进了霍烈的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男性气息,长久以来的紧绷和恐惧好似得到了安抚。而且霍烈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T恤,肉体热烫的温度从精实的胸口透出来,缓缓地传到了她的身上。
    从地下仓库里带出来的潮湿阴冷,在霍烈体温的熨帖下,全都消失不见,身体也变得轻松舒畅。
    这样的感觉,都记不清上一次是在什么时候有过。
    这一刻,霍烈不仅是曲心柔心里的主人,更是她的太阳,让她能从黑暗中走出,活在阳光灿烂之下。
    她情不自禁的依偎在霍烈身前,白-皙的脸颊轻轻磨蹭,细腻的肌肤上慢慢有了一丝血色的红润。
    这样的她,如同一只正在跟主人撒娇的……猫。
    有了霍烈的安抚后,一直神经紧绷的曲心柔终于不用靠镇定剂的作用,也能缓缓地睡着了。
    当霍烈把她放在病床上时,她的手指还是紧抓着他的衣角不放。
    他皱着眉,硬着心肠,将细白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才得意脱身。
    霍烈之后询问了心理医生,得到了信息跟之前差不多,至于曲心柔为什么会认为霍烈是他的主人,还觉得自己是他的猫,心理医生也给了他两种解释。
    一方面是雏鸟情节,霍烈是曲心柔得救时见到的第一个人,所以产生了像孩子对母亲一样的信任感。另一方面是曲心柔曾经的遭遇,她面对无法克服的危险,觉得做一只猫比做人更安全的时候,心理上出现了潜意识的认知,以为自己就是一只猫。
    “那她还有的治吗?”霍烈一直凝眉沉思着。
    心理医生没有多言,而是给了他一句话,“心病还须心药医”。
    换句话说,也就是没得治,除非她自己从心理的困局中走出来,任何外力作用的效果都微乎其微。
    不过,心理医生给了霍烈一个建议。
    “当你出现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格外的平静又安定,这对她的治愈很重要,你可以试着多和她相处。”
    霍烈当场拒绝,他一个刑警和一个身份不明的受害者搞在一起,像什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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