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在结了冰了水面上游走着,最后盘绕在湖中央的千年寒冰上,蛰伏一般一动不动。细长分叉的蛇信子舔舐着蛇身下露出的一块深棕色的东西,像是一块干燥的朽木。

    蛇的腹部下方鼓出了两个乳白色巨大的凸起,位置一上一下,长如象牙,粗若树根,前端尖细微翘,整个柱身长满了坚硬的倒刺。蛇尾甩到了湖面上,砸出了如闪电般的裂痕。压在蛇身下的东西,这才显露出庐山真面目。

    那并不是朽木,而是一具干尸。

    尸体的头骨完整,干瘪的皮肤薄如蝉翼,覆在骨头上。从骨架上看,此人生前面容应该相当出众,只是现在肌肉萎缩,形容枯槁,眼眶里空荡荡的,阴森的寒气从里面冒出来。

    尸身上的肉仿佛被大火烘烤过,血液和水分全部流失,只剩下硬梆梆木头似的干肉附着在白骨上。因为有千年寒冰在,尸体才没有生蛆腐烂,反而保存得完好无损,除了一个地方。

    干尸两腿之间多出了那个部分,表明了干尸是一名男子。那个地方并不像其他部位那样枯黄干燥,反而有些湿润,歪歪地耷拉在腿根处。但它的尺寸、形状和颜色,无不昭示着它的主人已经毫无生气了。

    那东西的下方,是一个三指宽的洞,正是这具男尸的后庭。可是那里早已被蹂躏得不成样子,肌肉撕裂,无法合拢,当然也流不出血液,只是穴口沾着厚厚的一层污秽浊液,散发着恶心的酸臭味。

    巨蛇腹部下滑,把上面的那根满是倒刺的骇人凸起插入穴口,蛇身在干尸上滑动着,蛇皮上滑腻的透明黏液蹭到尸体上。尸体没有表情,不能发出声音,没有任何回应。这只是一场单方面的发泄和凌辱。

    漫长的时间过去,巨蛇把两根凸起里储存的满满的腥臭液体全部灌入干尸的腿间的小洞里,才慢慢滑出来。

    蛇身消失,伏在尸体上方的,变成了垂暮老者。他满头的银发挡住了尸体的脸,在发丝的遮挡下,他吻住了尸体的头骨上原本是嘴唇、如今只是干皮的地方。

    “紫昀,你睡得够久了。我答应过你的事,很快就要完成了。我们会得到永生,永远不再分开。”

    第39章

    大排与小箱之洞房花烛

    雨公子不在家的日子里,小箱被大排宠成了土皇帝。

    除尘洒扫,洗衣做饭,养护花草,大排都一手包揽了。做花架剩下的木料,大排利用起来做成了一个秋千,小箱就每天坐在秋千上慢悠悠荡着,时不时提点意见,支使大排做事。

    小箱把紫色的葡萄粒扔进嘴里,秋千边的地上已经积了一小堆葡萄皮。大排走过去,蹲在他面前,抱住他的腿,让秋千停住了,张开嘴。

    小箱拈了粒饱满的葡萄放到大排厚厚的舌头上,大排的嘴巴一闭,把他甜津津的手指也含了进去,用门牙磨了磨。

    葡萄绕着指尖打转,带着口水的滑腻。小箱也不抽回手,就那么笑盈盈地看着大排,梨涡浅浅煞是好看。

    紫色的小水包被噗嗤一声咬破,溅湿了小箱的指尖,大排把葡萄皮也咽下去,喉结深深陷下去又骨碌一下冒上来。小箱另一只手又递了粒葡萄给他,大排嘴巴开了个缝儿,吃了进去,小箱的手指还留在他唇间。

    吃完了葡萄,小箱手指上的皮都泡皱了。大排把装葡萄的碗放到地上,自己占了秋千上的位置,搂着小箱晃啊晃啊。老黄狗悄摸悄声溜过来,嚼着地上的葡萄皮,偶尔抬头看看他们俩,被大排的脚虚势一晃,又赶紧低下头去。

    入了夜,小箱盘腿坐在榻上的小桌子旁边,借着蜡烛的光亮缝衣裳,针线篓放在腿边。

    大排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纸包,拆开细绳剥开纸,里面是两根雕龙画凤的红烛。他把红烛摆在墙边的桌上点着,屋子里霎时明亮了许多。

    “大排哥,你点这么多蜡烛干嘛,一根就够了,我能看清。”

    大排夺了他手里的针线活,在他手背上亲了亲。“活先放一放,公子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不急。”

    小箱不说话,眼神飘忽了一瞬。大排哥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这衣裳明明是做给他的,公子的身量也没那么高大啊。他的生辰快到了,再不赶工就来不及送了。

    “你看看,喜欢不?”大排拉着小箱的小手去看那一对龙凤烛。

    小箱顺着温热的蜡烛上雕刻的金色的龙纹往上摸,眼看要触到滚烫的蜡油,大排按住他调皮的手。“仔细烫着!”

    “哪儿来的?”小箱仰起脸问。

    “买的。”

    “买这些做什么?”

    “成亲。”

    “跟谁成亲?”

    大排拥住了小箱,吻了吻他黄黄软软的头发。“你。”

    “谁说我要跟你成亲的。”小箱嘴上不肯承认,腿却挂到了大排健壮的腰间。

    大排也不与他争辩,他默默掏出怀里的长命锁。银色的小锁只有鸡蛋大小,锁是云朵的形状,下方坠着四条短链子,链子的尽头是四个小小的寿桃。银器看起来有年头了,没有耀眼的光泽,乌蒙蒙的发黑,包在藏青色的棉布里。

    “小箱,这个是我娘留给我的,我一生下来就戴着了。后来我娘走了,临终前她说,家里穷,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要我把这个交给自个的媳妇。你愿意收下吗?”大排把银锁捧到小箱面前,低垂着眼皮,等着他回答。

    小箱拿起了锁在手里摆弄了一会儿,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套。套到一半卡在额头上,他委屈地看着大排,叫苦道:“戴不上去啊……是我头太大了么……”

    大排手上的重量一空,心却落到了肚子里。他以为小箱会不乐意,没想到他答应起来这么痛快。之前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现在竟忽然想不起来了了。准备了这些东西,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前些天晚上,大排正闭着眼睛快要入睡,小箱突然间爬到自己身上,小手从肩膀的一头量到另一头,又在手臂上尺蠖般一下一下地量着,最后摸到了大排的腰间,摸索着,大排默念了几遍佛经才让自己的兄弟头抬得不要那么快。第二天就看到小箱在缝衣裳了,大排心下了然,这是要给自己做衣裳呢。也就是从那天开始,他下定决心不能再拖下去了,要把小糖人赶快吃掉,两人的被褥也不要一个铺在床的最东面,一个铺在最西面了,得赶紧并到一块儿去。

    “这个是给小孩子戴的,你当然戴不上去了。别挣了,再挣链子就断了。”大排把银锁拿下来,放到小箱手心,紧紧包住。冰凉的银锁逐渐变热,是两人掌心的交叠的温度。

    “我是新娘子?”

    “嗯。”

    “那我要描眉抹粉吗?”

    “不用。现在这样最好看。”

    “凤冠霞帔呢?”

    “这个还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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