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侯府门口晕倒也是因为这个,叶荣靠在韩砚肩膀上,眼神清冷,肚子里的孩子来的太突然,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想的,竟然在这个时候塞个娃娃给她。
    叶家有后,她应该高兴。
    可是又觉得这份幸福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
    她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譬如楚怀王,譬如韩年年。
    她晕倒的时候,韩年年一直守候在身侧,迷迷糊糊的听见麻婶在说:我们侯爷若真是个男子,不晓得多享福。
    楚怀王到死都不晓得她是个女儿身,还特意叮嘱她要好好照顾韩年年。
    以现在这种情况,韩年年不反过头来照顾她就不错了。
    韩砚至今都没有反应过来,过了好久好久才意识到自己要做父亲了。
    “但是……在我离开之前,要送几个人走。”叶荣掷地有声道。
    韩砚仿佛听懂了:“康嘉至今还不晓得自己儿子已经死了。本王准备明日在朝会上宣布。”
    “康嘉勾结边关官员,以公谋私,而且,还是杀我父亲的凶手。”
    韩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什么?”
    “我身边有个教书先生,他从前是我父亲身边的药童,我成亲的那天晚上,他认出了康嘉就是毒杀我父亲的凶手。”
    叶横波武功盖世,才华绝艳,竟死在康嘉那种卑鄙小人的手里。
    韩砚除了心惊之外,还有惋惜。
    如果叶横波还活着,叶荣或许就不会这么辛苦了。有父亲的庇佑,她应该是整个永安最幸福的侯府小姐,而不是独当一面的永安侯叶荣。
    ……
    翌日
    肃静的金殿中,鸦雀无声。
    朝臣们仿佛被施了定身术,一个个僵硬的站在那儿。
    叶荣穿着一身紫色镶嵌黑边的长袍,头顶一束白色羽冠,两根缎带从耳侧穿过,看着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大多数人都会这样想——又一个叶横波出世了。
    他们怕,但却不敢再算计。
    自从长公主府出事后,叶荣羽翼渐丰,在无形中给人一种不敢随意挑衅的威严。
    边关一战更是给她鲜亮的羽毛上镀上了一层金光,现在的叶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臣……臣不知养了这么个逆子……”康嘉得知儿子死在了绝壁,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痛哭流涕,悲伤是有的,惊恐也是有的。
    叶荣走上前,假意的安慰:“丞相,你也不必太过悲伤,赶明儿再生一个,没事儿,姨太太年纪小,生下来的孩子肯定比上一个还要好。”
    康嘉目呲欲裂的瞪着她,明知这是讽刺,却不敢出言反驳。
    韩砚坐在高处,冷眼瞧着下面的一切,等丞相哭戏结束,才缓缓开口:“逆臣罗硕已经被压在刑部,等他招出幕后黑手,再做定夺。”
    康嘉猛地吸气,暂时把丧子之痛抛之脑后,急急道:“重刑之下,臣怕他攀咬他人。”
    他这话的意思,叶荣懂,摄政王懂……群臣中也有不少人懂。
    ——如果用刑的话,恐怕得出的名单有水分。这也就意味着,即便罗硕说出谁的名字,都有可能是假的。
    刑部
    叶荣下朝以后,刻意去了一趟刑部。
    踩着潮湿的苔藓楼梯,一股森寒扑面而来。
    负责看管犯人的侍卫以前也是叶家军的,听闻叶荣亲自来探监,二话不说给了方便。
    “……摄政王不给我们痛快话,我们也不敢随意动他,现在不光不能动,还得好吃好喝的伺候。”
    说着话,两人来到了关押罗硕的牢房门口,看见叶荣,罗硕表情轻蔑:“怎么,是看我死没死吗?”
    “不用说,看将军这幅面容也晓得在里头活得挺好。”叶荣搓了搓冻僵的手指,皮笑肉不笑的望着他。
    罗硕领教过这名小侯爷的厉害,也不敢太嚣张,压着怒意道:“你以为抓住我,就能逼问出结果吗?”
    “将军多虑了,重刑之下必有冤屈,为怕你攀咬其他人,本侯刻意吩咐了狱卒好生款待,怎么样?将军在牢房里过的还习惯吗?”
    罗硕被弄得不知该怎么回答,索性闭口不言。省的话说多了,给对方逮住把柄。
    叶荣也不指望三言两语就能从他口中得出什么来,不过看罗硕小心谨慎的模样,倒是挺有趣的。
    “好了,就不打扰将军休息了,本侯告辞。”
    从刑部大牢出来后,叶荣回头看了一眼侍卫:“可有其他人来探监?”
    侍卫摇头:“没有。”
    叶荣想了想,招手示意对方附耳过来。
    她轻声在侍卫耳边说了几句后,说完,叶荣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罗硕就交给你了。”
    说完,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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