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伸手捋了下胡子,点了点头,“嗯,大柱丫头说得有理,朱家的,你们在上面再签个字,写上:三日之内若是不搬完屋中物品,物品就归林家了。”
    朱大娘子气得狠狠瞪一眼林园,林大柱的丫头,简直是属狐狸的,太狡猾了!
    她没好气地推一把自家男人,“签!”
    朱成桂怕她,她怎么说,自己就怎么做。
    老老实实的签了字。
    林园接到手里,看了看,确认没有问题后递给了林大柱。
    这就算买卖成交了。
    因为有着协议,朱家不敢故意赖着,到了第三天,朱家就将屋中的物品全都搬走了。
    他们家前脚搬走,林园家后脚就搬家。
    不过呢,搬的不是全部。
    只有林志和林恩的物品。
    林恩的意思是,让全家都搬进去住,五间大砖房,正好住得下。
    大砖房比旧屋更宽敞更明亮。
    但林大柱夫妇却说,旧屋也能住,搬来搬去的麻烦。
    再说了,林恩林志将来娶媳妇,他们两老仍得搬回来,何必多此一举?
    又不是隔得很远,只隔着一道墙,有什么事情,大声喊一声就听到了。
    林大柱夫妇不愿搬走,林园和林翠也不愿搬。
    林园说自己,过不了多久就要嫁人,住哪儿不是住?
    再说嫁人后,不能天天看到父母,她想多陪陪父母。
    林园不搬,林翠也不搬。
    林恩无法,只好由着他们。
    最高兴的是林志。
    因为他有一间独立的房间了,还是大窗户的。
    房间十分的宽敞,能在里面打翻叉了。
    唯一让他不太满意的是,房间虽好,但床还是木板床。
    林园笑道,“不急不急,条件会越来越好的,想当初,你住的还是漏雨的屋子,没过多久,就搬到了不漏雨的屋子。现在,屋子不仅不漏雨,还十分的宽敞。至于床呀,柜子呀,大书桌呀,要不了太久,姐姐一定给你置办好。”
    “不不不,我只是想想,并不急着要呢。”林恩连连摆手。
    买房子花了三十两,还是大家凑银子买的,懂事的林恩知道,家里又没有钱了,他哪里还好意思再要其他的物品?
    不过呢,他不要,大家却为他着想着。
    谁叫他最小呢?
    林恩看在眼里,赶着牛车就去了后山。
    山上现成的大树,砍上一两棵,做成简单的床架花不了太多时间。
    工具不齐全,可以借。
    林恩拉着木料回家的时候,林志便知道,哥哥又要家具了。
    做柜子,要做工精细,为的是好看,但床架就不必那么细致,因为被子床单一铺,粗糙的木板全都盖住了。
    所以,林恩做床架,只花了半天的时间。
    一张三尺半宽的床架,便做好了。
    虽然粗糙,但十分的结实。
    林志高兴地在上面踩了几踩,居然纹丝不动。
    林大娘子从旧屋中搬来被子,铺上浆洗干净的床单,衬着洒扫干净的屋子,齐整漂亮得跟新房一样。
    漂亮的屋子,是林志的,林恩依旧用着旧的木板床。
    林志过意不去,要跟林恩换,被林恩一巴掌拍了回去,“你那天睡木板床,床板都被你踩翻了。你想再踩翻一次,半夜三更疼得鬼哭浪嚎?”
    林志脸一窘。
    林翠正在屋里四处瞧着,听到林恩取笑林志,她走过去笑道,“志儿,你半夜里,从床上掉下来过吗?哈哈哈,骨头有没有摔断一根?”
    “去去去,你的骨头才摔断过!”林志哼哼着。
    在后院忙着清扫的林大柱和林大娘子,还有林园,大家一齐齐哈哈一笑。
    ……
    买了新房,盖了酒库。
    林家的日子蒸蒸日上。
    镇子的酒馆开张了,生意比林园想像的要好。
    因为林园的酒馆并不是单一的酒馆,而是像现代那世的酒吧一样,有着娱乐活动:斗诗。
    湖边常有文人公子们前往游玩。那群人,正是酒水的主要消费者。
    为了招揽更多的客人,林园在靠湖边的墙壁上,挂上黑板,写上一首诗的前两句,并出题,续写后两句诗,最优秀者,奖励五斤酒。
    她题的诗,全是那一时空的古人们写的诗,这一时代的人们,根本没有听过。
    当她的诗句写出来后,马上引得学子们前去观看,一个一个惊叹着诗句的优美,词意的大气。
    林园心中好笑,诗当然是好诗了,全是那个时空的古代顶级诗人们的作品呢!
    而林园酿的酒,酒香宜人,早被人们津津乐道了。
    斗诗活动一开展,引得更多的文人秀才们争相前来续诗。
    又都是男人,见有人喝酒,哪有不馋的?
    于是,三五成群的约上了,林园的酒馆里,一过了午后,就是宾客满棚。
    才一个月时间,她就进帐了六十多两的银子。
    再加上稻谷收割了,稻花鱼一卖,又是一笔不少的收入。
    银子多了,头件事,当然是改善家里的生活质量了。
    床,柜子,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林园一件一件往家里添置。
    原先看不起林园家,一直抱怨林家穷的童从文的父母,也对林家另眼相看了。
    这个时候才进八月,童大娘子便敦促着儿子童从文去林家送礼,邀请林翠中秋节那天去童家吃饭。
    家里条件好了,少不得亲戚们眼馋,这天,林大娘子的哥哥,带着她娘家侄孙儿上门来了。
    林园的酒馆是每天晌午后开张,到晚上二更天结束,所以,这会儿大清早的,她在家歇息着,观察着酒库中酒缸里的出酒情况。
    刘家舅舅站在院子的门口喊着林大柱的名字,林园便走出库房来看。
    “原来是舅舅啊?”林园笑微微走上前。
    “哟,园子在家呢?”刘长发笑道,又喊着身边的孙儿,“快,叫表姑,你表姑现在可有钱了。”
    “表姑。”八岁的刘宝儿,怯怯喊着林园。
    “好好好,进屋坐吧,外头怪热的。”林园上前牵着刘宝儿的手,带着爷孙二人进了堂屋。
    刘长发上回来的时候,还是在林恩认亲的那天宴席上,一转眼,都过去一两个月了。
    他记得那天来时候,这屋子四处破破旧旧的,今天看着,却阔气的很,显然,林家赚了大钱。
    待进得屋来,又发现屋中的桌子也是新的,椅子再不是破旧的,也改成了新的。
    “哟,几天不来,这屋子都变样了呢。园子,赚大钱啊?”刘长发呵呵一笑。
    林大娘子的娘家哥哥刘长发,是个大胖个子的男子,见到林园,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因为他知道,如今林家之所以有钱了,全是因为这个丫头的功劳。
    “是哥哥和爹娘的功劳昵!”林园笑道。
    “你爹娘呢?怎么没有看到?”刘长发又四处张望着。
    “在后院忙呢,舅舅先坐着,我去喊他们。”林园走到后院去了。
    后院中,林大柱和林恩正商议着,怎样将柴房修整一下。
    前几天刮大风,将柴房的屋顶掀翻了一角,掀掉了三块瓦片,露了个洞口,雨水都灌进柴堆里去了。
    “爹,大哥,舅舅来了。”林园递了两块湿手巾过去,给他们擦汗。
    “哦,你舅舅来了?”林大柱微微一笑,“我去看看。”
    林大柱当先走进了堂屋。
    林恩拿着布巾擦着手,小声问着林园,“舅舅怎么来了?”
    林园耸肩头,“我哪儿知道,不过……”她眯了下眼,“无事不登三宝殿吧,一定找咱家有事。”
    林恩眸光微闪,“怎么讲?”
    林园轻哼,“他一进院门,就不停地夸着咱家赚钱了啦,还让宝儿缠着我,说我兜里有钱,我怀疑……”林园眯了下眼,“该不会是找咱家借钱来的吧?”
    林恩将手巾抖开来,搭在一旁的木头架子上,叹道,“那是舅舅家,他家有困难,怎能看着不帮忙?咱们不帮忙,娘会伤心的。”
    林园抿了抿唇,“先去看看吧,看舅舅是因为什么事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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