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林恩刚绕开桌子,林园就已走到楼下去了。
    “你快去看看,她说她有能力打跑那两人,你就信啊?这丫头就会说大话安慰人。”林大柱也站起身来,朝林恩招了下手,父子两人一起往楼下走去。
    “我也去!”童从文紧跟其后。
    “人多力量大,我也去。”林志也跟着去了。
    “这这这……,这究竟是哪儿来的人啊?怎么在这儿打架了呢?”没主意的林大娘子,只知皱眉发愁,心中没有主意。
    刘老太更是着慌起来,抖着身子,白着脸。
    林翠安慰着大家,“哎呀,有大哥和大姐,你们怕什么呀?”
    “那两人耍着那么大的大刀,能不怕么?这刀剑不长眼呀!”林大娘子皱着眉头,直拍大腿。
    林翠抿了抿唇,走到窗子边去看。
    没一会儿,她笑着道,“娘,外婆,你们快来看呀!大姐只一脚就踢飞了那两人呢!”
    “啊?哪儿呢哪儿呢?”林大娘子和刘老太,惊喜得连忙走过去看。
    只见那两个耍大刀的,已经倒在地上了。
    林园正朝他们训话呢!
    原来,林园走到楼下铺子门口,见到那两个耍大刀的人,二话不说,抬脚就踢。
    两个纸老虎,她根本不在话下。
    对方打得正酣畅呢,哪料到林园会来这一招?
    一下子就被踢倒在地,摔了个懵头懵脑。
    啥情况?
    客全来酒楼里,居然有高手?
    妈呀,还好没有进去打,还不得被人打散骨头?
    “说,谁叫你们来这里耍刀的?你们付过出场费了吗?嗯?”林园抱着胳膊,冷着脸,问着二人。
    二人得了韩胖子的好处,哪里会说出来?
    双双闭着嘴,不说话。
    “不说是不是?不说看我不踩烂你们的骨头!”林园说着,果真抬脚去踩一人的胸口。
    踩在上面,脚尖还渐渐加力。
    “别别别,姑奶奶,饶命啊!”那人吓得大声嚷道。
    “阿园,算了,他们也求饶了呢。”林大柱老实,怕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便劝着女儿。
    算了?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但林园呢,不想让林大柱操心,心中便想出了一个主意来。
    她看着二人笑微微说道,“正好,咱们酒楼今天缺少娱乐节目,不如,叫他们耍大刀逗大家乐呵乐呵怎么样?大哥,爹,你们说呢?童秀才,你说怎样?”
    啊?还要耍大刀?
    刚才都将客人吓得不轻了呢!
    林大柱听不懂了,“阿园,这这……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林恩听懂了林园的意思。
    他当下就点了点头,“阿园的主意好。”他走到那两个汉子的跟前,一手一个拎起来,恶狠狠道,“站一旁去,给我好好的表演。刚才因为你们一闹,我这酒楼里少了不少客人,损失了不少银两,你们两个从现在开始,给我招客人赔损失,敢敷衍了事的话……”
    说着话,他手下忽然用力。
    两个汉子的脸色同时一变。
    好疼!
    手腕快断了!
    啊呀,这人究竟是干什么的?怎么这么大力气呀?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嗯?”林恩冷冷问道。
    “是是是,知道知道!”两个汉子同时答道。
    “那好,快开始!”林恩松开手,放过了他们。
    两兄妹一个比一个厉害。
    耍刀的不敢马虎,走到门口一侧的空地上耍起大刀来。
    在这里耍刀,不影响酒楼食客们的进出。
    而且,进出的人们,坐在二楼三楼靠窗边的,还能欣赏到他们的舞刀。
    酒楼中,来吃酒的闲汉子居多。
    闲汉子们最爱看的便是刀枪棍棒了。
    两人舞起刀来,一下子就吸引了不少人前来观看。
    人一多,进酒楼吃酒吃饭人便多。
    林园的生意,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比昨天同一时间,足足多了一倍。
    楼上看热闹的林翠笑眯眯对林大娘子和刘老太笑道,“娘,外婆,看吧,大哥和大姐总有办法对付坏人。”
    刘老太松了口气,“阿园和小恩的本事,真是大呀。”
    林大娘子却皱了下眉头,“也不知还有没有人来闹事。唉,自古以来,开酒楼的地方,是非就是多。”
    林翠笑道,“娘,您怎么忘记了,咱家还有后台呀?”
    “后台?谁呀?”
    “姐夫呀!”
    林大娘还是开心不起来,“哪能给添麻烦?他事儿也多呢!”
    林翠不以为然,“林家是他的老丈人家,家里有事,就该他管!”
    林大娘子抿了抿唇,不说话了,林家是陆子翊的老丈人家,那是以前,现在可说不好。
    ……
    派人前去闹事,客全来酒楼不仅生意没有受影响,反而比之前更好了。
    把个韩胖子气得嘴都歪了,一连几天,心情不好的他不停地大骂着手下人,“瞧瞧你们出的馊主意!对方拿了咱的两人,正给他们免费当苦力呢!”
    一连耍了三天刀,酒楼的客人天天爆满,他这儿冷冷清清。每天的收入免强够本。
    照这样下去,他得关门了!
    有人抓耳挠腮开始另想办法。
    有人拿出那张毁坏计划书,指着上面写的另外一个办法,说道,“东家,看,这还写着其他的办法,这个法子不行,咱们换一个?”
    韩胖子一拍大腿,是呢,自己都气糊涂了,“对对对,快来看看,这上面哪个法子最好。”
    几个人挤在一起研究起来。
    最好,大家一至商议好,叫人进店里闹事最事。
    酒客们都说客全来的酒是最好的,菜炒得最好,那就去坏他名声,看他还怎么做生意。
    “你,你,你们两个前去!”韩胖子指着两人。
    一胖一瘦两人身子一抖,坏了,被东家盯上了。
    但拿了东家的钱不敢不从啊,得,硬着头皮去吧。
    这边刚商议好,酒楼一楼处,传来嚷嚷声,“怎么回事呀?怎么冷冷清清的呀,人呢?韩胖子,你给老子死出来!”
    韩胖子正在二楼的一间屋子里坐着呢,听到声音,忙跑到栏杆处探着头往下看。
    哟,帮手来了!
    这可真太好了。
    来的不是别人,是韩皇后娘家最小的堂弟,今年才三十岁的韩武能。
    是个不学无术,吃吃喝喝玩玩的主。
    他时常到这里吃百食,而且是连吃带拿。
    虽然韩胖子十分的厌恶韩武能这番做法,但韩武能也帮了他不少忙,比如,以国舅的身份,治住前来收税的官差,他开店至今,一文钱的税都没有交过。还帮他震慑住了其他吃饭不给钱的无赖们。
    他的酒楼开得平平安安顺风顺水,全靠着韩武能呢!
    韩胖子飞快跑到一楼去相迎,“国舅,国舅,哎呀,国舅不来小店的日子,小掌柜我差关门大吉了呀!”
    “嗯,怎么回事?”韩武能眯着眼,问着时时韩胖子。
    韩胖子便将这几天受的委屈,跟韩武能一五一十的说了。
    “什么?还有这回事?一个外乡丫头欺负到了咱韩家人的头上?”韩武能高声怒喝道。
    “不仅如此呀,她还欺负了大小姐呢!”
    “反了她了!看我怎么收拾她。”韩武能挽了挽袖子,“我也不到你这儿吃了,我到对面酒楼吃去!”
    韩胖子大喜同,忙喊着刚才那两伙计,“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跟着国舅爷呀!国舅爷有个什么菜失,我拿你们试问!”
    “是是!”两个人心中欢喜,有着国舅爷的撑腰,对方酒楼还开得下去吗?
    ……
    林园酒楼的生意,是一天比一天好。
    当差的伙计们拿提成拿得手软,比任何时候都卖力了。
    在开张的当天,陆子翊带着陆子燕来过。
    起初呢,陆子翊也并没有太过在意,林园开酒楼,是好事呀,她能赚更多的钱,她开心,他也会开心。
    但第二天,陆子翊看到两个酒汉骚扰林园,嚷着叫林园唱歌,陆子翊的脸都黑了。
    连连劝着林园不得出现,只当个幕后的管事就好。
    但经营酒搂这种事,林恩他们是做不来的,崔管事是之前的老东家,行的还是老一套的法子,老一套的法子,哪里对付得了对面韩家的酒楼?
    林园不同意自己站幕后。
    但见陆子翊劝得辛苦,不想他太担心,便笑嘻嘻说道,“酒楼里不是还有林恩吗?你瞎担心什么呢?哦,还有个自甘吃苦找虐的金禹行,我当然是当甩手掌柜啦。”
    陆子翊这才放下心来,去忙着自己的事情去了。
    冀州发生了瘟疫,皇后正愁得日夜不眠,虽然他和皇后之间有间隙,不喜欢见皇后,但如今是国家有难,他这个太子孙,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坐着享清福了。
    调派特资,采集医药,调派人员。
    已经一连忙了半个多月了。
    没有时间天天陪林园,他心中十分的愧疚。
    每天只想着,等瘟疫的事情一过,他立刻带林园回丰谷县去。
    那个时候,差不多是次年春了。
    所以陆子翊不来的时候,林园都会亲自在酒楼中招呼客人。
    有些菜谱的名字和特色,得她自己来说。
    大厨和小二们,还不会她这种诗意报菜名。
    当然了,她正在教小二们,但大家还没有学会。
    正忙着时,有人大声问道,“你便是这客全来酒楼的东家?”一个湖兰长衫的瘦个子男子,脚踩在一张凳子上一脸的傲慢,望着林园。
    他的桌子在一楼大堂的一角,但他这一嚷嚷,人们纷纷停了筷子,朝他望去。
    有人认出了他,暗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为林园捏把汗。
    因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韩皇后的小堂弟,京城人称“小国舅”的韩武能。
    是京城有名的泼皮无赖。
    这人是对面韩家酒楼的人,却来金家的酒楼吃酒,这明显是在找事呀!
    林园心中嗤笑,这难道又是对面使的新花样?
    “在下正是客全来酒楼的东家,不知这位爷有何赐教?”林园双手抱拳俯身向他谦恭一礼。先礼后宾,先君子后魔王,这是她一惯的做风。
    挡挑事者,她会打得毫不手软。
    “东家,他是国舅爷!你惹不起的,小心啦!”
    林园身后一张桌子上吃酒的人,小声提醒着她。
    国舅?林园眯了下眼,国舅不是韩太师吗?这又是哪位主?
    “狗屁,他是韩太师府上的管家,屁的国舅爷!哈哈哈——”二楼,金禹行大笑起来。
    林园皱了下眉头,管家?这又是怎么会回事。
    原来,韩家家族大,旁支多。
    嫡系出了个韩皇后后,旁了不知几道的旁支们,纷纷前来投靠。
    韩太师连韩胖子这等毫无瓜葛的韩姓之人都收,何况记在一个族谱上的韩武能?
    韩武能家穷,人又大字不识一个,做官是做不了,做生意又不管,韩太师便叫他在府里当差,当个管家。
    他当管家还是十分的在行,将韩府打理得井井有条。
    并跟着韩太师出入过皇宫几次,韩皇后有次喊了声小弟弟,他就飘飘然了,自称是小国舅。
    林园来京城不久,自然是不认识韩武能,她便收回行礼的手,施施然站着,静看情况。
    ??“爷是国舅爷,你敢叫爷管家?”韩武能大怒,手上抓起一只碗便朝二楼的金禹行飞去。
    金禹行是谁?他哪是吃亏的主?
    也抓了桌上一只碗,扬手甩了出去,只听“呛”的一声,那碗在林园的前面碎开,大半落在地上,有一片碎片竟反弹回去,弹到韩武能的面门上。
    顷刻之间,便出现了一条血口子。
    周围坐着吃酒看热闹的人,在碗飞出飞来的时候,全都跳了开来,看到韩武能的脸上被碎碗片划破了,一个个心中大声叫好,也佩服二楼甩碗之人的手法。
    好厉害!
    韩武能伸手一摸,妈呀,血呀!他痛得大叫了一声,“小子,你敢打国舅爷?你是谁?”
    “小爷我坐不更名,行不改姓,金禹行是也?韩管家,有何赐教?”金禹行大声笑道。
    韩武能被金禹行算计,心知打不过对方,便使出了韩胖子说的主意。
    “本国舅是来吃酒的,但你们的酒水有问题,爷吃了不舒服,肚子疼。怎么样?你们是想赔钱还是想坐牢?”韩武能大声叫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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