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玩,贺兄若无事,咱们两个老家伙也去凑一凑热闹,如何?」

    打定主意,必要将贺长峰拉了去,看那雷霆当着师兄之面,还敢有何非分之举不成。

    贺长峰不疑有他,自是一口应下。

    不过半个时辰,雷霆并汪展鹏便驰抵落月庄,雷霆下得马来敲门,这别院仆役问明二人身份,陪笑道:「二位稍待,容小的回禀管事一声。」关上门去了,不多时回来,只将门开条小缝,同汪展鹏道:「真是不巧,鄙庄上正有几位堂主家的女眷在此,着实不便款待,还请姑爷见谅。」

    汪展鹏觑一眼雷霆面色,道:「你家少爷可在,可否请出来说话?」

    那仆役道:「我家小姐同少爷一早出门去了,并不在庄中。」说完,生怕汪展鹏再行发问,哐当一声关了门扇,竟是将二人拒之门外。

    汪展鹏见雷霆面色阴沉,心下叫糟,忙劝道:「小师叔,莫要着急,咱们便在此等着,说不得他姐弟一时片刻便回来了。」

    雷霆不言不语,伫立片刻,忽的牵马绕到别院后墙,寻棵树将马一栓,轻提一口真气,纵身跃至墙上,竟是青天白日下直闯而入。

    汪展鹏见势不妙,霎时唬出一背冷汗,却也不敢置之不理,一面暗道:千万莫叫岳母知晓了去,这罪过可大了,一面跟着潜入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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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落月庄原是谢府春日里消遣的去处,因平日里住得不多,故此便修建得小巧别致,并不似城里本宅那般阔大,饶是如此,里头也是假山叠石,曲水流觞,十步一景,别有洞天。谢霖数日前与姐姐自分堂出来,便被径直带来这里,原还以为住个一两晚便即回去,不想却是被困在此处,每日里漕帮中但凡有姑娘的人家,竟是流水介送上门来,谢霖只烦得头疼,欲推托不见,却是被姐姐拉着与人寒暄,待要生气,谢汀兰便双目含泪,眼巴巴的瞅过来,谢霖便有天大的火气,也不敢冲着姐姐发作,憋了又憋,只得又压下去,却终究不免在面上露出些不乐来,坐在一堆如花似玉的姑娘中间,只是板着脸,做个非礼勿视的君子形状,连句话也不肯多说。唯因如此,那些有姑娘的人家愈发觉得这位谢家新寻回的少爷是位正人君子,又兼风采翩翩,且是官身,便是女儿被相中了做妾也是好的,不由益发热络。

    这一日,正是玄武堂邱堂主夫人沈氏带着自家几个侄女并外甥女过来,又有青龙堂孙堂主夫人朱氏携着自家幼女与长孙女,花园子里光小姐便坐了五六个,另有跟在身边伺候的丫鬟,真是莺声燕语,花团锦簇,景致竟比这春色还要灿烂几分,谢汀兰坐在一众姑娘中间,一面同两位夫人闲话,一面与诸姑娘中穿红绫衫子的那个道:「早听闻邱夫人极擅制香,不想家中侄女也好此道,我闻着你身上这香气不同别个,竟极是清冽的,坊间所卖香料多是甜腻之气,远不如你这个好。」说完,一扯身边谢霖,「你自来只在太医院出入,每日里所闻无不是药香,今日也闻闻别个,看可比你那药香如何。」

    谢霖一直垂头而坐,这时被姐姐拉着,方抬头看了那姑娘一眼,道:「宫中药香多取艾、萧、郁、椒、芷、桂制成,气味中免不得一股辛辣之感,却可驱邪去病,你们女儿家所用香料却多是兰、蕙之物,只取其芬芳之气,这又如何比得。只不过这位姑娘所携香气中颇有清爽之意,想是加了一味薄荷,此物味辛性凉,当此春日,本便是阳气发散之时,正该注意保养,谨防阳气受损,用这一味薄荷香却是不大相宜了。」

    此言一出,那姑娘不禁脸上一红,露出些尴尬之色,垂下头去,便不似方才那般爱笑了。

    谢汀兰看在眼中,只急得不行。她数日前得了母亲悄悄遣人送来的口讯,晓得雷霆前来,当即便将弟弟拉来这处庄子,说是小住两日,实则将人圈了起来,这几日轮番请了各家姑娘来,只盼着弟弟豁然开窍,看中哪个,届时便是雷霆寻了来,见生米已成熟饭,也奈何不得,正可将二人分了开去,却不想谢霖竟是个油盐不进的,这些时日所见姑娘足有十数,却不见对哪个略为垂青,实实叫人头疼。

    眼下见那沈姑娘被弟弟一席话说得没了声,场面便是一冷,谢汀兰正欲转圜,忽听园子入口处守着的嬷嬷喊道:「你们是甚么人,便敢胡冲乱闯。」说罢,高声叫起人来,「快来人,将这两个野小子捉……」不及说完,声音便戛然而止。

    谢汀兰一惊站起,众人也纷纷起身,贴身伺候谢汀兰的两个丫鬟正要出去查看,便见园子外进来两人,当先一个冷面玄裳,丫鬟们并不识得,后头跟进来的那个却是认识,不是自家姑爷却是哪个,当下又纷纷站定,福身道:「姑爷。」

    尾声

    谢汀兰一见雷霆,心下便是一凛,面色微变。谢霖却是双眼一亮,喜笑颜开,几步走到雷霆跟前,笑道:「你几时来的?这一路上可辛苦么?」

    雷霆方才站在墙上之时已然看见这园子中诸般情景,见谢霖身边诸女或妩媚或清雅,各擅胜场,道不尽的春色无边,登时一口气堵在心口,上不去亦下不来,说不出的憋闷难受,不由得面做寒霜,此时到了谢霖跟前,见他眸光只在自己身上,于众女看也不看,这才眉头微松,露出些笑意来,道:「前几日便到了,却始终不曾见着你,今日才知你竟来了这里。」

    谢霖一愕,回头问姐姐,「大哥既来了,如何无人通传一声?」旋即想到那日归家途中,姐姐见了个府中寻来的仆役,便即转道此处,霎时灵光一动,悟到些甚么,面色亦是一变。

    谢汀兰却是惊愕过后收拾起心绪,道:「如今府里事务繁杂,吴伯忙晕了头,想是忘了遣人送信过来。」又向雷霆微微一笑,「左右雷相公是来做客的,一时片刻离不得苏州,总有见上的时候,却也不必计较这几日,你说,是也不是?」

    雷霆此番以神兵谷弟子之身登门做客,谢汀兰便也不似在京时称他作兄弟,言语中十分客气有礼,却是一听便知的冷淡疏离。

    雷霆心中有数,只做不知,回以一笑,并不言语,与她争这口舌长短。

    汪展鹏却是在旁听得心下忐忑,凑近前,低声赔笑道:「汀兰,非是我与小师叔擅闯贵庄,实是小师叔惦念霖弟,这才不请自入,外头那婆子也只点了她哑穴,不曾伤了分毫,你千万莫要生气,有甚么话,咱们回去慢慢说便是。」

    谢汀兰心下不快,却不忍对未婚夫婿发作,只得按捺住怒火,强作微笑,道:「我晓得。」

    说罢,转头与两位堂主夫人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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