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
    此时俘虏营寨内,惨叫声此起彼伏。
    进入营寨后,众将士立刻依照曹克食的命令走动起来,202与203团的旅以较快速度跑向最北端,104与204团的将士以半火为单位,纷纷向较为贴近的帐篷前走去,但来到位置后没有立刻杀入帐篷,似乎在等待着甚底。
    他们等待的东西很快来了。过了一会儿,从北面传来两声鸟叫,像是斑鸠,但又有一点儿像布谷鸟。
    军营附近忽然出现鸟叫当然十分奇怪,但听到这两声后众将士立刻开始行动,最贴近帐篷的人掀开门帘,自己躲在一旁,火中的弓箭手立刻举起弓箭,也不瞄准、就将箭矢射出;长矛手拿起一根短矛,也投向帐中。
    连绵不断的惨叫声立刻响起。许多俘虏被箭矢射中,即使吃多了酒昏昏沉沉,还是被剧痛痛醒;随着这些人的叫喊,其他没被射中的人也都被惊醒。
    但几乎所有俘虏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情,即使那些被箭射中的人也只知道自己身上一阵剧烈的疼痛,不知为啥剧痛。
    随后,众将士杀入帐篷里。刀牌手冲在最前,借着月光带来的模模糊糊的影子向俘虏砍去;长矛手跟在后面,挥舞长矛捅向床铺;弓箭手重新上弦,向最靠近门帘的俘虏射箭再次射箭。
    多数大食人很快死去,而且直到咽气前的最后一刹那也不知到底发生了啥事。
    少数人醒悟过来,明白这是安西军要杀俘,一边大声叫喊,一边伸手抓兵器。但他们同样还没有抓到兵器就被刺死,死不瞑目。
    还有人知道自己活不了了,大声咒骂安西将士。可安西将士也听不懂他们的土话,咒骂等于是对牛弹琴。
    就这样,两千多俘虏在短时间内被杀,而安西将士仅有三人受了轻伤。
    但随后,受伤的安西将士多了起来。
    安西将士以五人为一个单位,挨个帐篷屠戮俘虏,总计一百二十个单位。而每间帐篷里住了二十个俘虏,总计需要一百五十个帐篷左右。也就是说,有三十间帐篷没有在第一时间被突袭。
    这些帐篷里的俘虏听到外面传来的惨叫声,有些人被惊醒,下床走到帐篷门口,掀开门帘向外看去。这样的人立刻被驻守营寨的将士射杀。
    瞧见这一幕,其他被惊醒的人顿时变得完全清醒,也明白他们即将面临的命运,同样大声叫喊将整间帐篷里的人都叫醒,随后拿起兵器,从帐篷中杀出,想要杀出一条血路逃走,或者临死前拉几个垫背的。
    但他们刚刚走到帐篷面前,迎面飞来几支火把,迅速将帐篷点燃。原来曹克食与驻守这座营寨之人早就商量好,如果多余的三十间帐篷中有人探头,在将探头的人射杀后立刻向帐篷投掷火把将他们烧死在帐中,以防冲出来给将士造成死伤。
    其实这有一个很简单的解决法子,那就是增派一个半旅,第一波就能突袭所有帐篷。但不知是不是刘琦当时分派办差时计算错了数目,只派了属于四个团的六个旅。曹克食不仅不敢、一时也找不到刘琦,只能商量出这个补救措施。
    帐篷被点燃,帐中的俘虏顿时也发出惨叫,而且比适才被杀之人的惨叫声更加凄厉。其中有的人在帐中乱窜,想要扑灭身上的火,最终却只能被烧成焦炭,痛苦的死去。
    少数俘虏心一横,冲过冲天的火焰,忍住身上被烧伤的痛楚,向模模糊糊的人影冲过去,与安西将士搏杀起来。安西军的损伤,也大多是在这一阶段造成的。
    俘虏给安西军造成一定损伤,可最终还是被屠戮殆尽,一个活口都没有留下。为了防止有人诈死,众将士又给每一具躺在地上、躺在床上的尸首补了一刀,而且在补完刀确定是死人后还将尸首拉出去、拉到空地,清点数目。
    “好在没有死人。”在所有俘虏死光、将士们拖尸首的时候,曹克食缓缓吐出一口气,轻声说道。若是杀俘还有人死,他不仅没有功劳,反而会有过错。
    “以后再接这种差事,在执行前一定要算好人数够不够,万万不能再发生这种事情了。毁了三十间帐篷,中尉或许还会嗔怪我为啥把帐篷也烧了。”他又说道。
    “下次必须得计算好人手。”被俘虏在胳膊上砍了一刀、因而不用拖尸首的丹夫站在他身旁,附和着说了一句。
    “也不知中尉到底去哪儿了。”曹克食又忍不住抱怨道:“今晚明明是中尉值守,但中尉既不在官衙里,也不在安排的住所,找都找不到。”
    “中尉大概是有别的要紧事要做吧。”丹夫又说了一句,见左右除了自己二人外只有曹克食的亲卫,凑过去两步,又用轻微的声音问道:“别将,我听说城中粮食不够了?”
    “哪有这种事?你听谁说的?”曹克食闻言心里一紧,只是表面上作出无所谓的神情说道。
    “这,我也不知是听谁说的,只是有人这样传。”
    “胡说!怎会不知是听谁说的。就算有人这样传,那也应该确定‘有人’是谁。”
    “我记不清了。”丹夫横下心,就是不将夏传涛与宋五招出来。
    “哼,你不说我也知晓,你们原来一火八人中的某一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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