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污垢所制,服下后以修炼丹方式进行修炼,便会走火入魔。依六尾狐的道行,至少要闭关半载才能驱除体内混乱之气。”
    说起狡猾奸诈,狐狸尚且还不如一只鼯鼠。
    叶永卿将金丹服下,浑身神清气爽。
    柳时锦见叶永卿不再落泪,抬袖替他抹去脸上的泪痕和污渍。
    叶永卿一把攥住他的衣角:“一起吃顿饭?”
    柳时锦眉眼弯弯:“可还是豆角,豆腐,花生米?”
    叶永卿破涕为笑:“今日再加半只烤鸭!”
    柳时锦捂鼻佯装嫌弃道:“早馊了吧?”
    叶永卿说:“不!我去买!”
    说完,‘咻’一声站起来,却忘了自己手脚带伤,不能太过用力,痛得哇哇叫又坐了下来。
    柳时锦站起来,摁着他的肩头:“还是我去吧。”
    叶永卿攥他衣角的手攥地死死,不肯松开,半晌瓮瓮道:“你一定要回来……”
    柳时锦将另一只手盖在他的手背上,手心滚烫的温度仿佛是从心里传播出来的。
    “会回来的。”
    叶永卿的手一个指一个指不情不愿地松开。
    他怕他又骗他!一出门就再也不回来了!
    柳时锦离开的身影略显沉重,叶永卿忍痛起身走到门口目送。一转眼,他就消失了,消失在漆黑的暮色里,消失在宁静的夜色里。
    叶永卿后悔自己没能拉住他,再抱一抱,他不想指尖上残留的余香成为这一年来最后的念想。
    他想,如果他真的回来了,他一定会主动抱住他!
    戌时,大门外想起一道敲门声。
    他咬着发白的唇疾步往外而去。
    了无人烟。门外石狮上放着一包黄纸,微风细刮,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飘荡空中。
    拿起黄纸,赫然看见上面书写着三个铿锵有力的大字——对不起!
    叶永卿倚靠石像,泣不成声。
    “呆子,对不起。我做不到。做不到看着你的泪眼,转身离去。”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八
    春去秋来,花谢花开。
    昌平县太平安康。
    一个晌午,县里一个出了名的媒婆子第三次登门拜访叶家大宅。
    叶永卿如往常一样,茶水相上,恭敬有礼。
    媒婆坐在木椅上,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隙,嘴角的褐色媒婆痣突兀惹眼。
    这位媒婆以巧舌如簧出了名,县内有数对男女皆是由她说媒喜结良缘,缔结之后,极少有不和睦夫妻,由此,媒婆声名大噪,不止在昌平县,隔壁县也是常有人找她做媒的。
    何故她三顾叶家大宅?
    原因无它,说是一个自京城下来的商贾,一日途径昌平县上,适逢叶永卿在街上携差役抓拿盗贼,被坐马车内的商贾女儿一见钟情,遂回去以后吵着闹着要他爹替她说亲,非他不嫁。商贾仅这一个掌上明珠,因而媒金雄厚,陪嫁更是富可敌国。
    其余的媒婆子上门也不计其数,可惜全被叶永卿好言回绝。唯有这个媒婆,怎么也不死心。自古有刘备三顾茅庐诸葛亮,媒婆便三顾叶家大宅来说亲。
    可惜叶永卿自柳时锦上天后,心中念念不忘唯有他。除了平日升堂,抓拿犯人,批改文书,对其余男女之情毫无兴致。
    大厅内,那媒婆呷了一口清茶道:“叶大人今年已是二十四了吧?”
    叶永卿道:“二十有五了。”
    媒婆将茶杯放下,摇头叹道:“叶大人如此青年才俊,又是二十有五之人,为何就是不肯娶妻。那姑娘我是亲眼见过,自当不会骗你,虽不是倾国倾城貌,也是貌美如花,沉鱼落雁。刺绣,插花,绘画,琴棋,样样精通,多少王公子弟垂涎都被拒绝。叶大人你真是福气。”
    叶永卿为难道:“你快别这么说,姑娘如此之好,是叶某配不上她才是。叶某不过一介清贫县官,家中一贫如洗,恐怕不能给姑娘幸福。”
    媒婆道:“他家自有载车的陪嫁,够叶大人一辈子吃穿不愁,何苦烦恼这些个。”
    叶永卿摇头:“你还是帮我回绝了好意吧。”
    “你……”媒婆又被拒绝,一时语塞。
    叶县官是好官,县里父老乡亲一致认同。只可惜,脾气太倔了些。隔壁王大娘也曾三番两次劝他快些娶妻生子,总一个人过着怪落寞。
    可叶永卿偏是一概拒绝。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
    媒婆实在无它法,皱起眉来问起许多邻里怀疑的一个问题。
    “叶大人……可是有难言之隐?”
    叶永卿微怔,可要他怎么说出口,他实际上好男色?倘若这种事传遍全县,一介好官名声岂不是一落千丈。再者,若是让人知道他心念之人是柳时锦,那京城名捕的口碑更是要惹人诟病。
    媒婆见叶永卿不语,凑上前去,诡异道:“不举?”
    “啊?”
    这可不能乱讲!
    叶永卿站起来,一身素白布衣,身体清瘦,却是绯红着一张脸。
    “这、这怎么可能!”
    结结巴巴的模样实在让人生疑,更让媒婆肯定了叶大人心中定有心结,所以才会三番拒绝这等好人家。
    唉,真是可惜了!好好一个美如冠玉,满腹经纶之人,偏有这等却缺憾!难怪人常说,人无完人!
    媒婆惋惜大叹离去。
    只一夜过去,县里便谣言四起,叶永卿不光自小生世可怜,长大后常常食不果腹,烙下了无能的病根。别的男子年方十八便有妻有子,他二十有五仍是不愿娶,是怕耽误了清白姑娘!好人呐!好人!
    叶永卿纵使有八张嘴也有口难辨,纵使有千张手也盖不住众人的嘴耳。
    平白无故做了冤大头!
    后来听闻商贾之女得知此事心如刀割,回房大哭一场,哭得肝肠寸断。第二天,发现死于在闺房之中。
    坊间流传纷纷赞叹此女实乃贞洁烈女,宁死不嫁他人,只求心中所爱。但真相是,叶永卿赶到姑娘家中,发现她不是自杀,而是死于暴雨梨花针。
    叶永卿大惊失色。
    未曾想,六尾狐竟出关了!可离柳时锦归来,至少还有两月之久!
    一个月内,昌平县里死于非命者高达五人!使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叶永卿为此茶饭不思,又瘦了许多。可惜六尾狐来无影,去无踪。追踪数日,连个影子都没有找到。
    他知道,六尾狐是在报复!报复柳时锦当初骗他,害他走火入魔!
    可这些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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