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怎么了?”林紫玲见萧阳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话,忙转头问道,“相公,相公……”
    “噢!”萧阳回过神来,手放开了林紫玲,沉声说道:“我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娘子你先忙,我一会就回来。”
    说完他就快步离开了,急匆匆的冲到进了书房,伸手拿起桌上摆放着的一本卷宗,急急地打开翻看,脸上神色一阵急剧变换。果然如此!
    “你找到线索了?”悦耳又平淡的声音适时地在身后响起。
    萧阳被吓了一跳,回头看到颜如雪悄无声息的站在自己身后,长出了口气,怒视道:“你怎么进来的,都不知道打声招呼吗?”
    “门开着我就进来了。”颜如雪淡淡的说道。
    萧阳额头上冒出一道黑线,没好气道:“这里是我家,我私人的地方!下次再这样,就别怪我杀人灭口了。”
    颜如雪冷笑一声,说道:“你有那能力吗?”
    这话说的倒是没错,连向问天都打不过她,自己就更没戏了。不过你这么说出来也太嚣张了吧!
    不顾萧阳脸色难看,颜如雪看着他桌上的地图和卷宗,问道:“刚刚看你急匆匆进来,是不是有线索了?”
    萧阳翻了翻白眼,你还监视我?这也太过分了!好在我跟我媳妇只是抱抱,要是干其他事情岂不是都被你看去了!那老子不就吃大亏了。不行,今天下午就把院墙加高到一丈,上面在栽上荆棘,让鸟都飞不过来。看你怎么进来!
    萧阳一边恶狠狠的想着,一边撇嘴说道:“你消息真够灵通的!如你所愿,还真找到些线索了。不过既然你来了也正好,帮忙去查两个人的下落!”
    “说!”颜如雪惜字如金道。
    “前任知府任长风,以及当时的捕头,资料越详细越好。”萧阳也不客气的说道。
    “好。”颜如雪应了一声,转身就消失在书房里。
    打发走了颜如雪,萧阳一脸气闷地回到了厨房,也不管里面还有其他人在,几步上前就将林紫玲从身后抱住了。
    林紫玲吓了一跳,面色一红,目光看着正在烧火的云儿,羞道:“相公怎么又来了,快些放开,云儿还在呢。”
    “娘子,我刚刚被人欺负了,你得给我报仇啊!”萧阳一脸委屈的说道。
    林紫玲闻言一愣,连忙转过身,望着他问道:“相公,方才出什么事了?这里是咱家,谁这么大胆敢欺负相公?”
    萧阳点了点头,愤愤的说道:“颜如雪那女人监视我,还偷看我和娘子亲亲我我,连声招呼也不打,实在是太过分了。而且我还怀疑,咱们昨天晚上洞房,她也看了!”
    “啊……”云儿一声轻呼,手中一抖扔下了柴,红着脸拔腿就跑了出去。
    林紫玲也是羞的不行,伸手狠狠地地拧了他一下,道:“相公胡说些什么,把云儿都要教坏了。快些出去,别在这儿捣乱了,饭马上就好。”
    “我说的是真的,颜如雪真的来了,还是翻墙进来的。”萧阳一脸认真的说道。
    “进来就进来吧,咱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还怕她不成。”林紫玲轻声说道,同时伸手掀开锅盖,将青菜放了进去。
    “呃……”萧阳一脸错愕,忍不住说道:“娘子不是跟她不对头么,怎么这会不管了?她可是翻咱家的墙,还监视我啊!”
    林紫玲抿唇一笑,俯身在锅台下加了些柴,起身笑问道:“那相公想怎样?”
    “我没想好,所以才来跟你商量。”萧阳上前说道,“总之不能让她再这样为所欲为了,这种偷窥别人夫妻恩爱的行为,太可耻了。”
    “去,没个正经!”林紫玲脸一阵发烫,说道:“相公可别再去惹她了,她武功那么高,咱们浮生堂加起来也不一定会是她的对手,犯不着平白无故的竖起个强敌。再说了,她也就因为案子的事才来的,只要相公把案子办完了,她自己就会走。”
    萧阳闻言一阵失落,撇嘴说道:“娘子可真是大方!要是我整天跟她眉来眼去的,你心里高兴啊?”
    “我相信我家相公不是那种人!”林紫玲美眸看着他,轻轻笑道:“相公现在虽然改了不少,但这骨子里还是个木头。看着坏的很,实际上还是不解风情!别说跟别的女人眉来眼去了,就是人家姑娘主动跟你说句话,你都会觉得人家烦!”
    萧阳一脸尴尬,看着她说道:“说的好好的,怎么拆我台了。”
    “呵呵,相公不要乱想了,不管你是什么样的,妾身都一样的喜欢。呐,饭好了,相公快些吃吧。”林紫玲将油泼在辣椒面上,然后笑着将碗递给了他。
    闻着传来的阵阵香味,萧阳咽了咽口水,说道:“真香!”
    吃过了饭,两人回到房间午休,萧阳躺在床上轻摇着扇子纳凉。林紫玲坐在床边翻着手上的卷宗,许久后将卷宗放下。
    “剩下的,相公不查了?”
    萧阳闭眼假寐,闻声慢悠悠说道:“不查了,这些案件绝对都是真的。我觉得提供情报的人应该是听错了!”
    “听错了?这个怎么说!”林紫玲一脸疑问道。
    萧阳伸手放下扇子在床上坐起,看着林紫玲说道:“说起来还是多亏了娘子,刚刚我不是去厨房看你做饭吗,你说这做饭的每一步都很重要,不然就会影响到最终的口味。”
    “嗯,对啊,这话怎么了?”
    萧阳笑了笑,说道:“做饭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收集情报的奸细了。他做的每一件事都会小心翼翼,努力的将自己的身份掩藏起来,试问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犯罪?所以,我就在想会不会是情报出错了,误把翻案听成了犯案!这一字之差千差万别啊……”
    “翻案?!”林紫玲一惊,说道:“相公的意思是这个奸细隐藏在官府中?”
    “不错,所以我就重新的看了一下卷宗,里面就有一件案子,说的是衙门给一上吊的妇人翻案。”
    经他这么一说,林紫玲也想起来了,忙说道:“那个案子我也听说过,记得那妇人是在他相公考中状元后上吊了。当时官府判决的是自杀结案了。但她弟弟觉得自己姐姐有冤情,就来知府衙门告状。然后当时的知府任长风接了状纸,重新彻查此案,后来查出了是状元郎嫌弃妻子出身不好,打算另娶高官家的闺女,于是设计杀了自己妻子。这事情当时好多人都知道!”
    “你还记得这个状元郎最后怎么判的吗?”萧阳连忙问道。
    “他被朝廷革去功名,行刑的前一天深夜撞墙死了,第二天就埋在了乱坟岗。”
    “不对!”
    “哪不对了,这可是官府当时通知的。”林紫玲看着萧阳说道。
    “不是,我是说这件事不对。按理来说,就算是自杀,也得要仵作查验后才能入土埋葬。而卷宗上也同样没有仵作验尸的记载!”萧阳站了起来,微微沉吟了一下,道:“我想我们得去看看这个状元郎的尸体!”
    “可是时隔多年,当初的那批衙役死的死,离开的离开,咱们上哪去找那个状元郎的坟。”林紫玲皱眉说道。
    “张哥是衙门里资格最老的,他应该会有一些消息,咱们去找他问问。”萧阳想了想说道。
    随后两人找上了张威,张威对这个案子印象非常深刻,当年为此还专门去那状元的坟头看了看。
    在张威的带领下,一行三人来到了乱坟岗,在一个老歪脖树下,停住了脚步。
    “这就是那个状元的坟了,上面坎上的坟是他妻子的,两座坟对的非常直,中间也不长草成了路。用大家的话来说,那娘子在恨自己丈夫。所以这两座坟,在乱坟岗里是最醒目的!”张威摇头说道。
    萧阳点了点头,说道:“开始挖吧!”
    “好!”张威应了一声,挥舞起锄头就和萧阳一起挖了起来。一不会后,两人就挖到了棺材,然后同时使劲将棺材盖揭开。
    望着里面的白骨,萧阳眉头微微一皱,道,“骨头有断裂,应该是受过刑。”
    “相公说的不错,是受过刑。看他的手指骨,上面有裂痕。”林紫玲跟着说道,然后俯身跳进棺材中,仔细的查看了他的头骨后,疑惑道:“头骨完整无缺,并没有碎裂,他不是撞死的。”
    “不是撞死的?”张威一愣,皱眉说道:“难道当年衙门里说了假话?”
    “娘子,你有没有办法找出他真正的死因?”萧阳看向林紫玲问道。
    “可以!”林紫玲一脸自信的说道,“蒸骨验尸,只要是他生前受过的伤,用酒醋一蒸,淋上红油后,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张哥,立即叫来些人手,准备蒸骨。”
    “好!”
    三个时辰后,尸体被一众浮生堂的衙役从坑中抬出,林紫玲撑开事先准备好的红油纸伞,一道道红色血晕在尸体表面浮现。
    “伤口在身上纵横交错,应该是鞭笞留下的,看这伤口的数目,他的真正死因是被毒打致死。”林紫玲说道。
    萧阳闻言眼中精光一闪,目光看向坎上他妻子的坟,沉声说道:“把那座坟也挖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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