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阮竺瞧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青年,十分疑惑,外面还有家丁不停地在往屋里搬东西。
    “宋公子,你这是……”
    宋天江作揖,低头认真道:“在下来向阮府小姐唐棠提亲。”
    阮竺一听,脸色忽得一变,这小子在山上呆的那几天居然被唐棠给迷住了,这才第二天,就直接来提亲,也没听唐棠说他俩有什么感情升温啊?
    宋公子的人品小时候顽皮,不过长大之后收敛许多,外界传闻都是他谦谦有礼,只可惜是跟着皇家混的。
    阮竺在心里默默地给宋天江打了个大叉。
    她抬头笑着回道:“这事呢,还得问过唐棠的意见。”对,问完唐棠的意见,还得经过她的同意才行。
    宋天江本以为这事很容易成,提亲这种东西大多数姑娘家里人,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需要问过女儿的意见。
    犹豫一阵才又开口:“在下与唐姑娘确实心意相通。”
    阮竺又笑了:“你空口说一句,我也不能就信呀,要不这样,你先把这些提亲礼都拿回去,改日要是唐棠同意了,我再托人告知与你。好了,大家也别歇着,送客。”
    宋家一行人就这么被哄了出去。
    阮竺急匆匆赶到盛月楼的时候,唐棠刚好喝完药,见她来了竟是吓到干呕。
    “怎么了这是?”她上前去拍拍唐棠的背,“大夫不是说这旧病没复发吗,怎么又在吃药?”
    秀秀连忙将这药碗递给下人端走,解释道:“就,就是寻常补药,棠棠好几天没吃东西,身子虚,稍微补一补……”
    唐棠忙点头:“对啊对啊。”
    阮竺轻瞪了她一眼,坐下时回想起正事来:“刚刚宋将军家的公子来提亲,说要娶你,你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唐棠心里咯噔一下,差点灵魂出窍,一时说不出话来。
    阮竺一直盯着她的脸瞧,一副怀疑的模样:“现在这京都谁都知道你们俩独自呆在山上,难道他起了歹念,真做了什么丧尽天良之事?”说到最后,阮竺甚至有些咬牙切齿。
    唐棠连忙摇头否认:“不,不是的,他是,他怕对我的名声不好,所以才说来向我提亲的。”
    她抬头瞧瞧阮竺:“其实在山上我病发,他为了让我好一些,就……抱着我睡,我才撑过来的。他觉得对不起我,就说要提亲,我拒绝了他,结果今天就来,也真是没想到,呵呵。”
    唐棠尴尬地笑出声,视线转到秀秀脸上,然后又转了回来。
    “唐棠早上刚和我说这事。”秀秀很机智地接话,“那姨,宋公子他,是不是已经走了?”
    “我和他说,要问过唐棠的意见才行,他一个王爷的狗腿子,还是不要和我们阮家沾亲带故了。”
    明明是说唐棠的事,秀秀却感觉自己也中了一箭。
    “回去就好,阮姨别操心了,他再来你轰走他便是。”唐棠握着阮竺的手撒娇道:“再说了,我哪里到了要出嫁的年纪?”
    阮竺笑得那叫一个开心,交代了几句,就回府接着处理事务。
    送走了大神,两个人总算是松口气,看着丫鬟们都走远,唐棠这才关上门,回到桌边。
    “要是晚喝一点,就要被姨发现了。”秀秀托腮抱怨。
    “难为你找了人去那么远的地方替我抓药。”唐棠倒了杯茶喝,那药太苦,喝得她有些怀疑人生。
    “这种事情不赶紧做,你就要怀上了!”秀秀激动地压低声音。
    唐棠垂眼看着茶气飘飘悠悠:“应该不会这么吧,过几天该来葵水了,若是没来……”
    秀秀双手合十赶紧开始求神拜佛。
    “小王爷这几天都没来?”
    “你们遇险到昨日,他都没出现过。”秀秀叹口气。
    唐棠生疑:“宋天江出事,他不是最担心的人之一么?整天游手好闲的,也没见他有什么正经事情做。”
    秀秀难过地抠抠手指。
    唐棠继续补刀:“不来找你也挺好的,省得有事没事吃你豆腐。”
    秀秀怨念地抠抠手指。
    两人一起吃了午饭,秀秀便去准备晚上楼里所需,唐棠累得很,裹了被子就直接睡觉,刚进入梦乡,一阵敲门声。
    “谁呀?”无人回应。
    她起身去开门,门外却空无一人,将门关上,却发现身后又传来敲门声。
    什么敲门,明明是有人在敲窗。
    她开了窗,宋天江的笑脸就出现在外边,她冷漠地关上窗,也不管他站哪儿个墙角缝才能站住脚,回到床上继续睡觉。
    窗外的宋天江摸摸鼻子,看着自己还没送出去的花,还有没被她看见的精心缠绕的“伤口”,整个人就变成一蔫儿瓜。
    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子,他拿着花在床边蹲下:“唐棠,我今早上去阮府提亲,可是你们家说要问过你的意见,我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有人传信说你不愿意,这是不是骗我的?”
    “不是。”被窝里传来闷闷的声音。
    “为什么?我喜欢你。”他不解,两人做那事的时候她也没有特别抗拒。
    唐棠听了这段话毫无反应,宋天江差点就怀疑她已经睡着,正要将她的被子拉下,她突然掀了被子坐起身。
    “可我不喜欢你,谁会喜欢一个强占自己身子的人?你未免也太好笑。”她虽气愤,可也不敢骂得太大声,“你难道不知道强暴我,我会怀孕吗?你有问过我的意见?你知不知道避子汤是可能会让人不能再有身孕的!”
    宋天江被她的话一惊。
    “阮家的人若是珠胎暗结,在京都是多大的笑话,本来就是最底端受人唾骂的商贾。你走吧,别来烦我了,我也算是嫖了你的身子,不亏。”她看着他,面无表情。
    唐棠其实很纠结,宋天江破坏了她原本的生活,她确实可以恨他。不论是抱着她取暖,给她喂温热的水,还是抱着她逃难,背她下山,一次次地都让唐棠觉得不可思议。
    第一次被他压着做了一次的时候,她无法反抗;
    可到了第二次,她却没有彻底反抗;
    反倒是慢慢地像对情人,在小屋子里面温存。
    她知道他哄她喝水是假,吃她豆腐是真,可他怎么就跟个那勾芡的菜似的,黏糊得怎么也扒拉不干净,自己也不想扒拉干净。
    唐棠思索着,撞上他探究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别开脸:“快走吧,我累得很,孤男寡女的呆在一处不合适。”
    宋天江被她那句“避子汤”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伸手将她小心翼翼地揽在怀里,见她没有反抗,便抱得更紧,他有些贪婪地闻着她的气息:“明日见。”
    他松手,飞快地从窗户跳了出去。
    唐棠整个人松懈下来,也不管他跳下去有没有摔断腿,径自拉了被子睡觉。
    第二日,宋天江真的又来了,也带了束小花,是白色的。
    唐棠开了窗,又重新关上,这次他没进来,把花留在了窗台上,唐棠只好自己收在花瓶里。
    第叁日,第四日,他都照常来,唐棠一样的,开了窗再关上,不过这两次都是服侍的丫鬟,开窗通风的时候发现的。
    到了第五日,唐棠干脆连窗都不开了,对着窗外的人大喊:“别送了,你送的花我一朵都不喜欢!”
    她故意装作生气,心底留意窗外的动静,等了一会儿觉得没人时,才开了窗确认人是否真的走了。
    天气变冷之后,树干都变得秃噜,唐棠开窗只看见院子里的大树,又哆哆嗦嗦地掉了仅存的几片叶子。她撇撇嘴,正欲关窗,那人嗖得一下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手里捧着一只猫仔。
    被宋天江举到她面前的时候,它还特别配合地叫了一声。
    “找遍了山头也没找到还开着的花了,只找到这个。”他笑了一下,露出几颗大白牙,憨得让唐棠想起小时候在田边遇见的伯伯。
    “你终于肯理我了。”他继续说。
    唐棠指指那小猫,克制住心里的冲动,问道:“给我的?”
    他点点头,将那小玩意儿放在她双手里,本想进闺房,却又被关在窗外,
    灰溜溜地摸摸鼻子,他只好先回去。
    唉,任重而道远。
    唐棠将小猫养了几日,许是岁数不大,野性不多,还算好教养。宋天江偶尔会来,但大多都被唐棠拒之窗外。他自己做了好些个逗小猫玩的东西,晚上偷偷摸摸放在唐棠的床头,就跟上次送簪子如出一辙。
    唐棠刚开始还担心自己,后面无事发生便又安心睡觉。
    时间飞快,京都入冬已经开始下雪,积雪不厚,但也确实麻烦。因为唐棠的体质,她已经许久没出门了,成天就抱着团团在屋子里充当一个废物。
    有时候在炉火上搭个架子,自己一个人烤年糕吃。
    这两个月来,他上窗拜访次数甚少,算算上一次来的日子,还是一个月前,唐棠其实这几天还挺期待他能来看她的。
    正想着呢,没想到还真有人敲窗户。
    唐棠慢吞吞地去开窗,外面的人果真是他。
    他伸手直接就将她抱住,唐棠被他带得一个踉跄,随即挣扎:“你又吃我豆腐!”
    “我好想你。”他冰凉的脸贴上她热乎乎的颊,“媳妇。”
    唐棠张口还没说话,团团先在她脚边蹭蹭,“喵”了一声。
    “它是不是怕冷?”宋天江很自然地进屋关窗,他伸手揪起团团的后颈肉,左右看看,评价道:“胖了。”唐棠从他手里夺回爱宠,摸摸头安慰它的情绪。
    “你……为什么最近都不来?”她低头问道,没敢看他的眼睛。
    “在准备娶你的事。”他的语气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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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写得太烂了吗,都没有人鸟我(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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