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说起。
    他知道白杨大概会回绝他。但他到底说出来了。至于过去他们错过了什么,忘记了什么,他不想再提。
    他如果爱他,不必要知道过去有什么,他不爱他,他们有再多过去也是枉然。
    他很想再抬起他的下巴,在他清醒的时候,再吻他一次,认真地吻他一次。他等了这么久,等到再见他,等他单身了,等他终于能听他坦白说一次。
    他为什么爱上一个笨蛋呢?
    而他终于没有动。
    柔和的阳光从他身后无从抗拒地涌进来,落在白杨脸上,看得见空气里浮动的轻尘,从他们之间缓慢地飘过,像人不知觉里历经的千万缕光阴。
    这也许是他们彼此靠近的,最后时间,姜睿昀想,以后,也许只能在戏里了。
    白杨抬起头来,“姜睿昀,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有些人心里,永远都有个不可替代的存在,就算不能在一起,也不会换成其他什么人。”
    姜睿昀长久地看他。
    无声地,却仿佛有千言万语。
    这双影圌帝的眼睛,确实有说不出的深情,能看得人肝肠寸断。
    “我明白。”姜睿昀说。
    ——他也是一样。
    姜睿昀慢慢转身,向外走去。
    “你的桶。”白杨叫住他。
    而姜睿昀并不停下脚步。
    “是朕赐你。”姜睿昀头也不回地说。
    “……”
    一秒毁气氛,白杨在他身后噗地笑出来。
    两个人都在笑。一个向外走,一个在原地。
    又各自笑出泪意。
    第80章 披星
    白杨在回南京的路上,接到李念的电话,国际长途,“小祖圌宗,你忙完了没有,金世安出事了。”
    “……怎么了?”
    “你金爸爸为你要死了。你快来吧。”
    白杨冷漠地挂掉了电话。
    李念又打过来,白杨把他拉黑了。
    过了一会儿,小马紧张地叫他:“小白哥,金总好像真的出事了,李总着急得不得了。”
    白杨半信半疑地接了电话,李念破口大骂:“能不能不闹人了小祖圌宗?你到底打了你金爸爸什么地方,你打他内脏了吗?他现在肝脏破裂大出圌血,就等着死了。”
    “……”白杨大吃一惊,他那天真的下手挺重的,他喝了酒,醒过来只记得把金世安和李念各打了一顿,至于打在什么地方、打坏了没有,他真不记得了。
    白杨镇定下来,想了想,依然觉得李念在骗他:“我又不是武林高手,要受伤他当天为什么不住院,你少来骗我。”
    李念忍着笑:“真的,我们刚开始都以为没事,我陪着他来法国散心,谁知道飞机颠簸了一下,落地他就开始吐血,现在只说要见你,不见你他就躺着等死了。”
    白杨将信将疑:“你先送他去医院啊。”
    李念无法,只说:“你带郑总一起过来吧,我这边真的劝不动他,他法语还比我好,叫来的救护车又被他打发走了。”
    白杨听他说得认真,既觉生气又觉伤心,金世安真让他失望,不爱了就要死吗?有现在折腾自己的功夫,当初为什么不能对他好好说清楚?
    算了,人是他打的,就算李念骗他,白杨还是吩咐小马小牛:“订机票,直接去禄口机场,小牛联系郑总。”
    这里李念挂上电话,世安在旁边无奈地听,“我两世英名都让你毁得彻底,从来没有这样招摇撞骗。”
    李念大笑:“骗骗你的傻宝贝,你也为他傻一回。”
    李念的主意依然下作,生拉硬拽把世安圌拉去了巴黎,只说:“之前你不是打算带他来法国玩吗?跑了几天给你们办往返签,你俩也没去,正好废物利用。你最会肉麻,给他写个信说明一下情况。”
    世安被他气笑:“你是觉得在国内他说走就走,去了国外他一时半会飞不了,是不是?”
    “跟你说话就是爽快,”李念拍手,“把他骗到巴黎,争取一点时间。到时候你就躺在床上装死,我把门反锁上,你发挥一下你人帅diǎo大的特长,干到他服气为止。”
    话说得实在下圌流,世安真懒得理他。李念偏要惹他,托着下巴看他写信:“金董事长,白杨床上是不是特别浪?这种小白花都是反差萌,上床骚得不得了,这几天他肯定也想你的大弟弟。”
    世安把钢笔甩了李念一脸墨水:“说话积点德,我真想拔了你的舌头。”
    李念也不擦脸,在桌子边上抖起来:“缓解一下你焦虑的心情嘛,你知不知道自己脸色有多难看。面如土色,说的就是你。”
    “你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瞧瞧你这个面黄肌瘦。”世安正眼也不看他:“出去,不许抽烟。”
    白杨一路上顾不得休息,直接去了禄口机场,郑美容已经在机场等他。
    郑美容倒没说什么,她忙得要死。安龙的财务需要重新规划,既然准备上市,就要精打细算。即便明年上市工作不能落实,安龙也必须要进行拓展。李念专心于业务,财务和人事他乐得轻松,全丢给了郑美容。
    郑美容在心里咬牙,这个泼皮狗,明明是她拿住了他的把柄,他倒虚张声势地追她,反咬她一口。她来安龙何止当牛做马,简直是背锅女侠。
    白杨说金世安病了,郑美容根本没当真,还能为什么?早点让白杨跟金世安和好也是应该的,省得金总裁整天三魂不全,妨碍她工作。
    郑美容只跟白杨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就不再说话,眼睛盯着她的笔记本,飞快地打字。她还要准备下个月的例会材料,各个部门的经理还在她的通讯上来回敲她,郑总郑总郑总,请批示请批示请批示。
    人和人就是不一样,有些人天生活得潇洒,有无限时间为爱要死要活,她天生命苦,只能为钱要死要活了。
    他们的航班晚上8点起飞,白杨自舷窗遥望苍凉的夜色,朔夜无月,唯有璀璨寒星落临四野。他们要在这夜空里飞一整个日夜,去到巴黎。
    披星戴月,日夜兼程,是不是就是现在这样,白杨想,他会越过许多大陆和高山,越过许多经和纬,这许多时间和空间的差距,不知是否能追回他千疮百孔的爱情。
    这里李念一路算着他们下机出关的时间,万事都拜托给郑美容,幸好白杨没来过巴黎,一切就看郑总的手段了。
    郑美容的厉害他是见识过的,寡妇脸一挂两眼一竖,保证白杨吓得屁滚尿流,柔情起来还能七姑八姨地发挥女性特长。他就是为这个才让白杨带着郑美容来。
    郑美容落地就给他偷偷发短信:“到了,你别来接,我打车过去。”
    以前世安追郑美容的时候,带她来过巴黎,她知道位置。
    李念推着世安躺在床上,世安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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