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忙点头,“好玩。”
    “可有买什么?”他又问。
    “夫人,您见到侯爷便什么都忘了吧?您让奴婢给您买了蜜饯与旋炒银杏、乌李啊!”绿妮子忙出声,说完向褚元墨福了福身,“回侯爷,之前高儿买了干果子拼给夫人尝,夫人便喜欢上了干果子拼,这回夫人又买了。”
    高儿?
    褚元墨暗眯眼,不动声色道,“夜已深,夫人,进去吧。”说罢率先转身。
    珞青晏立马长松口气,递了个赞赏的眼神给绿妮子。
    绿妮子小小声低道,“夫人放心,有奴婢在,定不会露馅。”
    珞青晏自是放心的,绿妮子可是打小便做这种事为她打掩护的。
    负手走在前面的褚元墨走得并不快,似有意在等珞青晏跟上来。
    珞青晏心眼神明,无声来到他身旁,与他并肩而行,一同步入垂花门内。
    回到听青院,李嬷嬷与寒竹都在等二位主子回来,尤其是夫人,夜深不见归来,都有些坐不住了。
    “夫人,您可回来了,担心死老身了。”担心得走来走去的李嬷嬷一见珞青晏回来,立马上前行礼,“老奴见过侯爷。”
    褚元墨只温淡吩咐李嬷嬷,“夫人今夜走了夜路,煮碗安神茶给夫人喝了早些歇息。”
    “侯爷,妾身并未觉得……”
    被他深邃的目光扫过来,珞青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改而道,“妾身是想说,多谢侯爷关心。”
    他淡应了声,转而看回李嬷嬷,“去吧。”
    “是,侯爷。”李嬷嬷转身安排寒竹去香水行备水,而后去煮安神茶。
    之后褚元墨转身去了书斋。
    珞青晏瞬间长松口气,不由纳闷儿,为何总觉得他今夜的眼神特别犀利?她哪惹着他了?
    “夫人,水备好了。”寒竹出来道。
    珞青晏点了点头,进了香水行脱衣时,发现由楚府带回来的那只耳饰不见了,她惊得四下找了几遍仍不见,顾不得沐浴,跑出香水行去找绿妮子。
    “夫人,您再找找看,会不会是掉香水行里边了?”绿妮子道。
    珞青晏摇头,“你去看看马车里边有没有,或者是方才走过的地方,千万别给侯爷晓得。”
    绿妮子用力点了点头,转身匆匆离开。
    珞青晏沐浴过后自香水行出来,李嬷嬷也煮好了安神茶,喝了安神茶,珞青晏便迳自上床歇息了。
    李嬷嬷见状,悄声前往书斋,以夫人请回房歇息为由请褚元墨回房。
    褚元墨倒也爽快,立马放下公务回去,只是回到寝室时,发现珞青晏竟已累得侧着身向里边睡着了,他转身往香水行去。
    中庭游廊下,绿妮子提着只灯笼在回来的路上低头找寻着耳饰,她已来回寻了三次,仍是未找着,于是往后门停马车后罩房走。
    然而经过一处院门口处时,一只手掌由后边捂住了她口鼻,后脖被一记手刀用力一砍,晕迷前隐约看到张男子的脸庞,手中的灯笼也随之掉在地上,灯笼一下子烧了起来。
    褚元墨自香水行出来便吹了烛灯上了床歇息,寝室一角只有盏烛光朦胧的烛台点着,见珞青晏的被子滑至了腰间,他伸手替她拉到肩头处。
    外间,李嬷嬷问寒竹,“绿妮子人呢?”
    寒竹摇头,“绿姐姐出去后便未回来,与夫人出去时还跟奴婢说要帮慈安居的小莲妮子买绣线,怕是去找小莲妮子了,指不定这会儿还睡一块说悄悄话了呢。”
    “这妮子。”李嬷嬷没好气嘀咕一声,想了想道,“今夜便我来守夜,你去睡罢。”
    “嬷嬷,还是奴婢来吧,您回去歇息。”寒竹道。
    李嬷嬷想了想,叮嘱她,“你可别睡死了,若侯爷夫人要拿点什么东西都叫不到人。”
    “嬷嬷放心,奴婢晓得了。”寒竹笑着福了福身。
    睡到夜半,珞青晏满头冷汗,梦里全是森森白骨,那些白骨个个站起来向着她喊冤,尤其是她捡了玉石及耳饰的楚世伯母的那具白骨,一直冲着她逼近。
    睡在她身旁的褚元墨被她说的梦话吵醒,侧头看她,见她满头大汗,嘴里还不断喊着“不要…不要过来……”,微微蹙起眉峰,翻身下床去找了条自己平日随身携用的白色棉帕来,替她轻轻擦去满头汗。
    “看到一堆白骨还敢跨过去,胆子可真不小。”他颇为气恼的盯着仍在做恶梦的珞青晏。
    珞青晏猛地睁开眼,吓得半坐起来用力喘着气,瞬间觉得浑身黏乎乎的,低头看,身上的寝衣都被汗水浸湿了。
    “做什么恶梦了。”
    懒洋洋的嗓音自旁边响起,吓得她转头,见褚元墨一手支着脑袋侧身躺着盯自己,他手里还拿着条棉手帕,愣半拍的想起方才似乎有人替她擦汗。
    她慢慢坐起来,不好意思道,“对不住,妾身吵醒侯爷了。”
    褚元墨看着她良晌,掀被下床。
    珞青晏以为他去哪里,却听见开门声,听见他道,“夫人做恶梦了,先备好水,再煮碗定神茶。”
    寒竹一直不敢睡着,半睡半醒的,听见吩咐立马起身。
    待珞青晏沐浴完又喝了定神茶,她却睡不着了,因为身旁人的男子气息太过浓郁,不习惯。
    “夫人睡不着?”他侧头看她。
    她也侧头看他,微点了下头,却甚为体贴道,“侯爷睡吧,妾身——”
    他一个翻身翻到了她眼前,由上而下俯视她,她立马惊呆,瞠大杏眸看他,“侯、侯爷——”
    “既然睡不着,为夫便与夫人做点夫妻会做的事,累了自然睡得着了。”
    珞青晏脑海里立即闪过某种和谐交流,才张嘴便被吻住了嘴。
    他他他他不会是要……?
    褚元墨可不管她如今在想什么,只是在履行她当初说的话——随时可行周公之礼。
    如今他们既是两情相悦,自然不必再做柳下惠。
    珞青晏都想哭了,白日才表明了心迹,夜晚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夫妻。
    将近五更四点,褚元墨抱珞青晏去了香水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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