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小花买来盒饭,几人埋头吃盒饭。王雯来了,问清楚事情经过,冲王二努了努嘴,王二会意,两人走到一边。
    “小二,我问你,你家那来的四万块钱?”
    王老实家会有一些存款,可是前段时间,请客吃花,赔人家的医疗费,花掉了七千多大洋,以王家的情况,纵有也不会有多少。
    王二不怕王雯乱说,不过王雯不是他老爸老妈,好忽悠,书的事解释不清楚,稿费更解释不清楚。
    即便自己不怕被人解剖,王雯能看到系统?看不到,如何相信。
    那么为什么捐走九成稿费?
    不提这个捐款,只要查一查,王雯就会认为《少儿时代》在坑自己,弄不好她会请律师与《少儿时代》打官司。
    王二一摊手。
    王雯有些犯疑惑,难道自己想错了?
    毕竟算起来,王老实与苗小花是她的长辈,能问王二,不能问苗小花,她只好说:“花婶,我爸说了,如果钱不够,尽管开口。”
    “够了,够了。”
    “我下午还有课,那先回去了,小二,我有一个同学,她妹妹刚好今年下半年上了初一,家里还有小学六年级的课本与一些复习资料书,这个星期天,我带给你,你在家要努力自学哦。”
    “好的。”
    “游戏千万不能碰,最好电脑都不要碰。”
    苗小花张了张嘴。
    王二向他老妈挤了一个眼色,又说:“好的。”
    王雯回学校,苗小花带着李莞儿交押金。
    几个大夫商议手术方案,是心脏手术,不是闹着玩的,不但手术前得做许多准备,还要请家属或监护人来签字。
    苗小花和王二签了的都不能算,苗小花只好将李院长叫来,王老实也来了,问情况。
    主治大夫叫李成亮,是一个四十几岁的中年人,他拍了拍王老实的肩膀:“秦刚已经将你家的情况说了,冲你们一家的善良,我们也要尽量地将这个小女孩子治好。”
    王二在边上听了暗暗点头。
    个个指望医院的医生护士捐款,这是不讲道理的,人家也要生活。
    送外卖的王二以前对医生也有些排斥,毕竟有的医院收费是真心的黑,特别是一些私立医院,不仅是莆田系,有的医院,人死了还继续收费,难道他们能替鬼看病?
    20年那场灾难发生后,应象瞬间扭转。
    有极个别的确实不好,不代表着整体都不好,比如这几个大夫,大约从秦刚医生嘴中,或秦刚有意向他们说了自家与李莞儿的情况,虽然没有给予经济帮助,但与自家老爸说话时,语气都变得柔和起来。
    他们认可了这种道德观,说明他们自身也有一定的道德观。
    经过反复商议,决定明天上午做手术。
    第二天上午,王老实一家,李院长与李莞儿一起来了。
    李莞儿有些害怕,王二拉着她的手说:“我昨天教你的那首唱会不会唱了?”
    “还会唱。”
    “我们一起唱,好不好。”
    “好。”
    “想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世界等着我去改变
    想做的梦从不怕别人看见……”
    唱着唱着,李莞儿便不紧张了。
    一回生,两回熟,李成亮已经基本了解王老实与王二的情况,说:“王老实,你儿子真不错,但不能不上学,真不行,回你老家上学,学校是一个关键因素,学生自己是否努力则是更重要的关键因素。”
    王老实点点头。
    他这个说法,与儿子的说法差不多。
    不过王文明已经在找关系了,那就没必要回老家去读书。
    手术开始。
    几个人在外面焦急地等着,过了好一会,李成亮几人从手术室走出来,说:“李院长,王老实,恭喜,恭喜,小姑娘平安无事。”
    “谢谢各位大夫,谢谢各位大夫,”几人一起道谢。
    王二在边上冷静地观察着,发现李院长居然流下了几滴浑浊的泪花。
    但想想福利院的情况,王二不由地叹口气。李莞儿还算是好的,有的是重度残疾,在教会他们学会自理之前,皆需要护工帮助,有的病情比李莞儿的更严重,即便花很多钱去看都未必能看得好。
    这整就是一个无底洞!
    麻醉到了时间,李莞儿说话了:“院长爷爷,王叔叔,苗阿姨,江阿姨,小二哥哥。”
    李院长说:“王老实,苗小花,你们回去吧,店里也忙,我让小江守护莞儿。”
    “好吧。”
    不但王老实走了,李院长也走了,毕竟福利院里还有许多孤儿,他离开得久,便有些不放心。
    李莞儿问:“小二哥哥,我什么时侯能出院?”
    “要住一段时间,彻底看好了,才能出院,不过以后你心口就不会再痛了。”
    李莞儿抿着小嘴,重重地点着头。
    “莞儿,我再讲一个故事给你听。”
    “好啊。”
    “许多年前,有一个皇帝,为了穿得漂亮,不惜把所有的钱都花掉。他既不关心他的军队,也不喜欢去看戏,也不喜欢乘着马车去游公园,除非是为了去炫耀一下他的新衣服……”
    王二说到最后,李莞儿咯咯笑了起来。
    也快到中午了,王二说:“莞儿,我回家了,明天上午再来看你,再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
    李莞儿虽然舍不得,还是低声说:“好。”
    王二开始了两边跑,上午来医院陪护李莞儿,下午回家码字。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将余下的六十几篇安徒生童话一起码了出来,传给了陈朵朵。
    第二天从医院回来,陈朵朵与他联系:“五大大,不用那么急,质量是关键。”
    因为王二拿掉了五十篇,整体质量还可以,但里面类似《丑小鸭》这样的精品就比较少了。
    这个……
    王二回话:“妹子,这是以前就码好的,已经定了型,与慢急无关,你们先凑合着用吧。我现在码余下的《绿野仙踪》,也不能一心二用。”
    “那好吧。”
    “新杂志如何了?”
    “快了,元旦前你配合我们宣传一下。”
    王二微博粉丝已经涨到了十五万多人,别看粉丝数量不算特别多,粘合度高,每当新的一期《少儿时代》发行,下面都会有许多家长于评论区出没讨论。
    “行。”
    “一起配了插图?”
    “一起配了,刚刚寄给你们了,虽然上面皆标注了书名与顺序,你们也要注意一下,别要放错。”
    “五大大,你绘画能力也比较出色。”
    “一般般吧,因为这些形象是在我脑海里产生了的,所以我不自量力地亲自操刀。”
    对于王二这些插画,杂志社也做过分析,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即便杂志社安排美工会配图,未必比王二画得更好,特别是《绿野仙踪》里面的那些插图。但插图质量就是一般,作者非要杂志社选用他自己的插图,杂志社能奈其何?
    第二天王二便收到了稿费。
    “咦,有些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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