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一路跑回客庄,坐在房中呆愣了好一阵,又急匆匆跑出去找林翊。
    她害怕的很,也慌乱的很,一心只想见到他,抱住他。
    她知道,林翊与梅庄掌故喜欢在东巷的文风茶馆谈事,然她跑到东巷时,却看到王掌故正与人逗鸟,她上前打探了才知,两人今日根本未有相约。
    那她的林翊呢?又去了何处?他从未与她撒过慌,为何要骗她?
    楚靖慌乱到泪眼朦胧,撑着身子回到客庄,她能想到的,只有后庭的杏林小亭了。
    她一路驭了风飞回客庄,心中又气又急,跑到后林时,还慌乱到跌了一跤。
    她果然在那小亭中看到了他,然她正待怒气冲冲上前质问时,却见凉亭中还有一人。
    是个锦衣华服的男人,头发花白,却是面容清秀,正是笑语嫣然朝着林翊动了动唇角,因隔了些距离,楚靖未能听清,便悄然矮了身子上前。
    “六皇子应是知道,如今邺帝年幼,无能揽权,更妄谈震慑朝纲,老奴着实不忍看着先皇的心血落入他人之手……”
    “邺朝有右相在,垮不了。”
    “六皇子……”
    “莫要再说,我心意已决。”林翊回过身来,俊容已是不悦。
    见状,男人沉叹一声,抖了袖子缓缓起身:“还望皇子……再三思虑。”
    说罢,他沉了步子转身,却又被林翊唤住。
    “劳烦公公走后门,被我家夫人看到,她会生烦。”
    曹德盛愣了半刻,望着面前男人皱了白眉,他甚是想不通,这天下,还有只爱娇娘不爱皇权的男人,他想了良久都想不通,而后神色复杂垂眉离去。
    见那身影远处,楚靖提了裙子冲进亭中。
    林翊正是倒了茶水欲要歇息一番,听闻动静,抬眸,见她双眼通红,满身尘叶立在眼前,登时骇了神色,忙放下茶盏扯过她抱在腿上,上上下下查看她身子:“怎么弄的?受伤了?怎么还哭了?可是与人动手了?没打过吗?告诉我,是谁!”
    越说,楚靖哭得越凶,眼泪落在他手上,又湿了衣襟。
    林翊彻底慌了,擦着她脸上泪水,心中着急却是稳着语气慢慢询问:“告诉为夫,到底怎么了?可是又与那姓钱的拌嘴了?”
    她刚开客庄时,没少因生意与对面同开馆子的钱春娇斗气,她不开心,他看的也难受,索性寻了个主顾盘下了那铺子,将饭馆改成了布庄。
    见她摇头,林翊皱了眉宇,摘去她头上碎叶子道:“那是与谁斗架了?这城中,还有谁敢惹我林翊的夫人?”
    “呸!”楚靖抹了眼泪斥声,“刚才那人是谁?”
    “你何时看到的?他……”
    “我要听实话!”
    “是宫里的曹公公,想要蛊惑我谋权篡位。”林翊轻叹一声,摸出帕子为她擦了擦手,“不过我没答应,夫人就是为这生气的?”
    “你骗我!”楚靖别过脸去。
    林翊一笑,扳过她脸颊亲上一口:“怎会。”
    楚靖低了头,埋在他颈中:“你不后悔?”
    闻言,林翊垂眸,吹去她额头上灰渍:“后悔什么?有你,我才心满意足,皇宫不是个好地方,你也不许惦记,有我还不够吗?”
    他伸手挠了挠她小肚皮,楚靖笑出声来,握了拳轻捶在他肩上:“烦人!真骚!”
    “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为何弄成这样?”林翊抬头,蹩了眉宇盯着她。
    楚靖垂眸,趴在他肩上泪水涌出,她不知该如何与他说,她从未满过他任何事。
    她也知道,即便告诉他,他也不会怪罪她,生她气,只是那“欺负”她的苏子卿,便要遭殃。
    “我找不到你,很想你。”楚靖闭了双眸。
    她还是于心不忍,本就是一场误会,为此便要毁了一个身有残疾的男人,她做不到。
    但她是真的想他,想她男人,很想很想。
    “那我们回家。”林翊笑了笑,而后又猛然醒悟过来,“你看我都忘了,我们就在家里。”
    “我想要,林翊。”楚靖低头,吻上他脖颈,一路缠绵。
    林翊有些呼吸不稳,抱着她晲了眼四周:“我们……回屋去?”
    “不,就在此处,林翊,我想要你……”楚靖伸手,挑开他长裤握住硬挺热茎抚弄起来。
    她很想要他,要他进来,蹭蹭她里面,将适才意外的触碰全部磨掉,只留他一人痕迹。
    “馋成这样。”林翊笑然,分开她双腿,握着欲茎抵上穴口,微微研磨了几下,便顺势撑进紧道,“怎么了?紧张成这样。”
    他已感觉到她在轻颤,连着小花道都在不住收缩,裹着他,让他寸步难行。
    “林翊,用力。”楚靖往下坐去,却是被他抱着腰身提了起来。
    “慢慢来,会疼。”林翊低头,吻上她软唇,身下缓慢而又沉稳入进深处。
    即便这身子他已入了上千遍,但每次抚摸,进入,都澎湃得像个不知所措的毛头小子。
    楚靖也激动不已,坐在他身上泄成了水潭,将他衣衫淋了透湿,又落在地上,滴滴答答响个不停。
    “让我摸摸小辫子可还在。”楚靖伸手,摸上他耻丘时,弯了眉眼笑出声来,“果然还在,林翊你真好,我想吃你。”
    说罢,她纵了身子想要起身,却是被他牢牢抱住。
    林翊微微一笑,抱着她挺身动作起来:“下面小嘴吃就行了,上面这个,留给我。”
    他低头含住她软唇,湿吻了良久,耸动已有近千下,方才抵着深处喷射而出。
    自那次之后,楚靖便再没去过那小院,便是永麓,她也没再去过,闲暇之时,便与林翊游山玩水,自在当下。
    两人玩儿得酣畅淋漓,琢磨着还要出趟远门,到嵩山游玩一番,但这盘算被变故打破,林翊不得不急匆匆带着她回了家。
    “许医,到底如何?”榻前,林翊心急火燎地踱来踱去。
    楚靖却是唬了眉眼,忍不住出声训斥:“你这般问来问去,还不扰了许医清静,快出去。”請収鑶泍詀:んǎíτǎǹɡωеǹχце.coм
    闻言,许铖却是朗然一笑,收了手抖抖袖子道:“林庄主莫急,夫人这是有喜了,还要恭喜……”
    “什么?!有喜了?真的?!”林翊上前,一把拂开榻边的许铖,趴在她肚子上,又闻又摸的,欢喜雀跃到像个傻小子,猛然回过头来,见榻边站着的人影,脑袋都已不肖好使得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许医可还有事?”
    “你这呆头鹅!”楚靖扬手,给了他脑门儿一巴掌,满脸谦意望向许铖,“可是要吃些安胎药?”
    “自然要吃。”许铖收了药箱,“夫人落红乃孕胎不稳之症,但无大碍,吃些药,休息几月,待胎儿稳定方可下床走动,我这就回医馆开了药让伙计送来。”
    许铖一走,林翊便迫不及待脱了靴上到榻上,摸着她肚子好奇又爱恋地抚来抚去:“靖儿,听到没,我们有孩子了。”
    “还说不喜欢孩子,这不比谁都开心!”楚靖勾手,使劲捏了捏他耳朵。
    “你生的,我自然喜欢。”林翊俯身,亲了亲她圆润肚皮,“不过你可不能有了这小东西,就忘了为夫,你说他是男孩还是女孩?还是女儿好些,性子好,不会与我争夫人。”
    “还没生呢,就开始惦记盘算了,我想到院子里透透气,林翊,你抱我去。”
    “好,再让伙房给你做碗青梅羹,对了,我已让人知会了爹,他总想来看你,又怕扰了清静,现下也该是到了。”
    他抱着她到了院子时,林沧海已在院中等候了多时,见状,忙推着轮椅上前道:“来,坐这里。”
    “爹。”楚靖轻唤一声,见那墙角处堆着的包裹,不由蹩了蹩眉,“爹,你这是把逍遥庄搬来了?”
    “那些都是我亲手做的小玩意儿,给孙儿的。”林沧海笑声,自硕大包裹中,拎出一个小布包,摊开放在桌上,“后山的青枣熟了,知道你喜欢,便摘了许多,还有这轮椅是可以躺的,踩着下面的铁钩子便能放平,快看这个,草马,我与他人学的……”
    “爹……差不多就行了,桌子放不下了。”楚靖摸着手中草马,嘴上不忘损着他嘀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个拾荒老头子呢。”
    闻言,林沧海仰头笑声,倏然又想及一事,望向一旁林翊轻咳道:“靖儿有了身孕,凡事你要多上些心,不可……不可太过粗鲁。”
    林翊愣了半刻,反应过来时却是神色自然点头:“有道理。”
    几人在院中聊了许久,林翊担心她身子,便早早伺候着上榻歇息,林沧海在城中住了几日,便回了逍遥庄,却仍是时不时寻着理由跑来看望自家孩子。
    这一晃,便是几月光景。
    楚靖闲不住,时常挺着八个月的肚子到街上散神,林翊看得紧,跟在她左右管着不让她乱吃东西,陪她散了一会儿,便督促着让她上榻歇息。
    这会儿,好不容易将那男人支走了一阵,楚靖舒出一口气来,趁着夫子们上课之时来了永麓凉亭。
    她已有许久未有来过此处,以往林翊忙活时她总喜欢坐在凉亭中遐想儿女满怀情景,如今梦想成真,她都不知该如何感谢上苍眷顾。
    “在看什么?”
    突闻声音,楚靖神色一慌,便见他已进了凉亭。
    自那日后她便一直躲着他,因她着实不知该如何面对,如今他面色从容望着她,更是让她不知所措。
    楚靖垂眸,搅了搅裙角便想寻个理由离去,便听他又道:“你已许久没来过永麓了。”
    他说得哀怨又凄凉,听得楚靖莫名其妙又脸红耳赤,稳了气息接过话语道:“身子不便。”
    苏子卿低眸,望着她圆鼓鼓肚子,笑了笑:“有八个多月了吧,的确不便,我给楚姑娘弹一曲吧,便当散心。”
    楚姑娘?楚靖皱了皱眉,好似他除了应试时唤了她夫人,之后便一直叫她楚姑娘,这话语,似曾相识,以往,那玉面男人也唤她“楚姑娘”……
    楚靖望着面前抚琴男人,连呼吸,都已轻颤起来。
    觉察她目光,苏子卿歇了琴音:“怎么了?不舒服?”
    “没……没有。”楚靖扭头望向别处。
    苏子卿转了轮椅,上前望着她起伏胸膛皱了眉宇:“不舒服了便说,要喝水吗?怎么出这么多汗,擦擦吧。”
    他摸出帕子递给她,却见她愣了半刻,方才缓缓接过。
    “快要生了吧,多注意身体才是……”
    他正说着,楚靖只觉鼻中一痒,张嘴便打了个喷嚏,而后又忙捂了肚子,面红耳赤夹了夹双腿。
    “春日,柳絮也多了。”苏子卿抬眸望了眼绿茵,“白雪纷纷何所似,未若柳絮因风起,石凳凉,坐些时刻便回去吧。”
    他淡然一笑,出了凉亭。
    楚靖舒出一口气来,见他走远,忙扶了腰身匆匆离去。
    如今胎儿已大,她稍微打个喷嚏都能漏了尿水,适才那一下,只怕身下裙子都已湿透。
    她走得急促,未有发觉柳树下身影,苏子卿笑弯了眉眼,摇头叹息出声:“这女人,撒尿我都见过,如今竟与我这般生疏。”
    “夫子,你见过谁撒尿啊?”
    轮椅后,一个小脑袋耸了上来,是雅学的阿宝,今年不过七岁。
    苏子卿捏指,弹在他鬼鬼祟祟脑袋上,没好气道:“话多,念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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