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进去,我们家板凳在睡觉!”丑女堵在一个房间的门口霸气地说道。
    “这时候都火烧眉毛了,他还睡什么觉?还不赶快去救我家青彪!”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在这个傅鹰里声音苍老的也只有这老傅家的家主傅涯了。
    “我们家板凳已经一天一夜没睡觉了,你们老傅家那么多人为什么不自己去救?”丑女反驳。
    “我和你一个小丫头说不着!任五把她给我拉走!”傅涯拿出了老傅家家主的做派。
    “哈”,丑女一看傅涯跟自己耍派头反而笑了,她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你们还敢拉我,你知道我是谁?我是板凳的媳妇!
    不让你们去打扰,那是我家板凳交代下来的,你们要是敢把我拉开,你们担当得起吗?”
    丑女说完这话便用双手掐着腰挺着胸那就就不让开门!
    那个头上戴着顶帽子的任五也只能为难的看向了傅涯。
    傅青彪有两个最忠诚的仆从,一个是任五,一个是任六。
    任六跟从傅青彪去和瀛人打仗了,现在自然没有回来。
    而任五在上回傅青彪比箭的过程中给傅青彪当“活靶子”,却是被傅青彪用箭在脑瓜顶上“趟”了那么一下子。
    虽然那一下不是什么致命伤,可是他的脑瓜顶也露骨头了。
    现在他的头顶上的伤已经好了一点。
    可是试想一支箭从脑瓜顶上趟过,那没的可不光是肉皮。
    时下的汉人可是都留长发的。
    在那一箭过去之后那伤口总是要处理的吧,想处理伤口那就需要把头发剃掉一些。
    皮之不存,毛之焉附。
    脑瓜皮上出现了一趟沟,那头发中间自然也多出了一趟更宽的沟,为了遮丑任五也只能找了顶帽子戴上。
    “哎呀,我说小姑奶奶你快让开吧,这可是救命呢!”傅涯一听丑女自曝家门了便也只能说好话了。
    他何尝不知道丑女与商震关系不一般。
    他也只是装糊涂想把丑女弄走罢了。
    到时候若是商震怪罪他就说,哎呀!我也不知道你们啥关系呀!
    可是现在丑女都把自己和商震的这层关系说出来了,那他就不好用强了。
    否则他冲进屋去真把商震弄醒了。
    商震要是嘴一歪歪说,你对我媳妇无礼我凭什么去救你儿子?那他又该怎么办?
    现在可是他傅涯对商震有所求他又怎么敢用强?
    他现在也看明白了,这带兵打仗商震还真是一把好手,就他手下的这些人还真的未必能把自己儿子救出来!
    傅涯不好用强,接下来他急得直在商震的房间门口转磨儿磨儿,那当真是跟丑女把好话说尽了,只是丑女是坚决不允许他进去找商震!
    而这时在旁边的任五就有些急了,他真的就想用强了。
    要说任五其实真是个老实人。
    他这一想对丑女这样一个女子动手,那张黑黢黢的的脸都涨红了!
    可这时丑女却忽然说道:“你光找我家板凳也没用啊!
    他也不能自己去救吧,你把你跟着板凳回来的那些兵也找来呀!
    你要是把你们家的那些兵找来,我家板凳应当会带着他们去救你儿子的。”
    “嗯?”傅涯听丑女这么就说觉得丑女说得也有道理。
    就是啊!商震再能打又如何?
    难道自己还能指望商震一个人把自己的爱子就回来吗?
    “任五快去叫人挨家通知,把他们都给我叫回来!”傅涯心急火燎的说道。
    丑女的说法无疑给傅涯带来了新的希望。
    在他想来把自己的那些随商震回来的庄丁叫回来还不简单吗?
    随商震回来的那些庄丁有近100人,其中当然有有二十来个伤员。
    本来那些庄丁是被商震派往范思武老巢去烧那个粮仓的。
    傅涯也不知道他们那些人是如何干的,只是知道他们真的就把粮仓烧毁了,而烧完粮仓之后自然就撤了回来。
    那些还有着战斗力的庄丁固然有那么二三十人是他们下洼镇的,其余的却都是从下面的村子集结上来的,那就在他们傅家住着呢。
    这把他们叫过来,集合到一起还不简单吗?
    可是接下来让傅涯瞠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
    一盏茶的功夫,两盏茶的功夫,一顿饭的功夫,半炷香的功夫过去了,一共却也只来了五个庄丁!
    傅涯急了!
    也不怪傅涯急,就这种情况换成任何一个当爹的都会急!
    他自己在这多磨叽一会儿,那自己的儿子在那埋伏之地就多一分危险不是?
    傅涯不可能满镇子去找那些家室在镇子里的庄丁。
    这一家家的跑下去,那得拖多长时间?
    凡事抓大头。
    他便急忙忙去找那些住在自家的那些庄丁去了。
    那些庄丁所住的自然都是大屋子,类似于军营的那种。
    傅涯还没有跑到那屋子时,就听到了“咣咣”的砸门声与喊话声。
    待到他呼哧气喘的跑到门前就见任五正带着两个庄丁在外面敲门呢。
    而这时他就听到从那屋子里传来了庄丁们的骂声,那声音嘈杂他也听不出个个数来。
    这时任五便喊道:“你们一个一个的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就不出来!
    这句话好使了,屋子外的傅涯他们就听到里面有一个人大声喊道:“少爷不要我们了,他自己带人逃命去了。
    他把我们扔在最后面,也不让我们回来,让我们断后!
    我们要回来,他们就在山上要把我们射死!
    我们是跟着商震杀出来的。
    现在他有难了,凭什么我们去救他?
    你们就拿我们当成死人吧,别特么在这敲了,烦死了,老子已经一天一宿没睡觉了!”
    虽然说那个庄声音粗鲁听起来烦躁至极,甚至还说了粗话,可是傅涯在这一瞬间还是搞清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庄丁不大可能撒谎,自己的儿子啥样自己当然知道。
    现在看来那就是自己儿子带人去逃跑结果却没跑出来,反而是断后的人跑出来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哎呀,自己这个儿子啊,办事就是不周全!
    只是现在傅涯埋怨傅青彪又有何用?
    他想耍横,行使他傅家家主的威风,可是那些庄丁并不是他们家族的人。
    人家也只是跟着他们家做贩私的生意,现在人家不跟你干了,你还能如何?
    一时之间,傅涯在那门口已是徘徊无计了起来。
    可纵使他再徘徊无计,自己的儿子的命终究是重要的。
    到底傅涯还是硬撑着那张老脸喝道:“我是傅涯,你们把门打开!”
    别看他声音苍老,可是余威还在。
    就他这一嗓子后,原本那吵吵巴火的屋子里顿时就变得静悄悄了起来。
    傅涯一看有门儿便又大声喝道:“给老朽一个面子救出我儿,我给你们每人五十两银子!”
    只是这会回答他的却依旧是那屋子里的一片寂静。
    过了片刻傅涯又焦急起来,而这时屋子里却突然传来齐刷刷一声大喝:“傅涯是谁?我们不认识他!”
    那声音喊得很齐,那声音喊得很响,明摆着就是几十人合伙喊的。
    屋子里的庄丁们也很聪明。
    这回没有人单独出头了,他们那是怕以后傅涯跟他们找后账。
    傅涯的那张老脸“腾”的一下就变得通红,他张嘴骂道:“你们吃我的住我的还敢这么猖狂。任五,你把房子给我点喽!”
    只是没等任五搭话呢,他的身后突然有人说道:“老家主这是和谁较劲呢?”
    傅涯闻声就是一愣,回头之计他看到商震已是站在了自己的身后。
    而接下来商震并没有理会傅涯,而是站到了那门口对屋子里大声说道:“你们怎么跟老家主说话呢?我是商震,把门打开!跟我去救傅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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